開眼結束後,路易凡並沒有著急迴家,而是帶著幾個小跟班去其他地方招惹當地的孩子王,在農田裏推推搡搡,拚石頭棍棒,還把當地的莊稼弄得一團糟,被當地的農民伯伯發現後,樂嗬嗬地逃跑迴來的途中,又撞上了正要迴家去的中澤。


    “中澤,你怎麽才來,過來和我們一起玩!”路易凡強勢地將他拉入到自己的隊伍當中,當他們發覺有幾個在沙堆上玩過家家的小女生時,像是發現了惡作劇的對象一般開始蠢蠢欲動。


    “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敢在我們的沙堆裏澆水,中澤,你去拿石頭趕走那個提著灑水壺的小姑娘。”路易凡指使道,中澤也不敢不聽令。


    路易凡則朝著另一個抱著女娃娃的小女孩衝去,拽搶她的娃娃,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拽掉了玩具女娃娃的頭部。


    女孩抱著玩具娃娃的身子哭啼起來,和其他幾個女孩一起跑開,留下那幾個做完惡作劇後哈哈大笑的男生。


    其實那個抱著娃娃的小女孩,是中澤的親妹妹,但他也順著這場麵,做作地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路易凡玩累了,夜裏迴到家中,聽到父母親在拌嘴,他也沒怎麽在意,隻覺得是家常便飯而已。


    他看了下桌上亂七八糟的剩菜,都還和幾天前一模一樣,從廚房的箱子裏翻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根被老鼠啃過的半截玉米,煮熟了吃起來。


    從小到大,父親隻是循環著工作和賭博,絲毫不管兒子路易凡,甚至一天都不和他說幾句話。按理說他家應該過上更好的生活才對。


    而他的母親呢,結婚過後倒也算年輕漂亮,但從來不是那種勤勞的主兒,對於路易凡,她也是持著放任不管的態度。


    而也因為母親的放縱,路易凡成為小學低年級的打架王孩子王,一直以來過得都十分的無拘無束。


    母親經常會去由龍區和曾經的姐妹們一起逛街,迴家時會招唿著他讓他穿試新衣服,雖然穿兩天就被他搞得破爛不堪,但頭兩天還是十分值得炫耀的。


    父母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也全然不在乎,一口口啃食著半熟玉米,覺得還存留些甜味吃著還算不難吃。


    可是突然,他聽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喘氣聲,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立刻扔掉了玉米棒闖進他們房間。


    眼前的父親心狠手辣地掐緊了母親的脖子,將她用力地壓倒牆上,任憑其不斷地唿喊和拚命的掙紮。


    “我輸錢怎麽了,你憑什麽來管我,”老咪使緊氣力,說道,“這一家子用的每一分錢都是我掙的,你有什麽權力來讓我不去賭博的?”


    “易凡……”母親雙手抓緊老咪粗壯有力的手臂,瞥見了路易凡闖進來,從嗓子深處精疲力竭地冒出這幾個聲音。


    路易凡發現形勢不太對,從近處操起一把小刀,大喊了一聲“你想怎樣”,衝上前來想要阻攔老咪。


    老咪注意到,絲毫沒有鬆開掐著母親的手,隻是用另一隻手壓住路易凡的刀,稍微一抬腳,便將路易凡的小身軀給踢飛到了角落,他手中的小刀也墜落到地麵。


    “你來幹什麽?”老咪平常總眯著眼,可這次他卻鼓起猩紅的眼球拚命瞪著還隻有七歲多的兒子路易凡。


    路易凡躺在地上,身體開始顫抖著,他意識到自己的父親,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父親,是認真的,他企圖站起來,但剛剛直擊腹部的一腳使他身體疼痛得有些失去平衡。


    “易凡,救媽媽……”路易凡母親的始終沒有掙脫開老咪那逐漸增加力度的掐捏,聲音也嘶啞起來,慢慢沒有了喘息的聲響。


    當老咪鬆開自己的手時,母親的肉軀毫無意識地滑倒在地麵,沒有多餘的一絲動靜,老咪看了,也先是驚嚇了一跳。


    “怎麽,死了?”


    路易凡表情慌張起來,趕忙抓摸到剛剛那把小刀,起身想站起來,但迎麵就是那老咪那雙恐怖的眼神。


    “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再是我爸了,你是我的敵人。”他握緊小刀,逐漸憤怒起來,挺起自己的小身板向老咪衝刺過去。


    老咪睜開自己的褐色超眼,從光芒中取出自己幹活時的道具——瓦刀,用另一隻手猛地擲出去,正朝向路易凡的額頭中央。


    此時此刻,路易凡的額頭上奇跡般地開出藍色的光芒,使他的額頭部位如水般清澈蕩漾,而那把道具瓦刀就好像碰到了水一般,從他的藍色超眼正中穿越過去,射插在了磚牆上。


    “什麽,不是褐色的超眼,”這是老咪今天第二次受到驚嚇,燭光下,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超眼變異的孩子是自己的兒子,“唉,看你生了個什麽孽種!”


    路易凡還是義無反顧地衝過去,雖然心中被憤怒的火焰所燃燒,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與老咪的第一次戰鬥,必須壓抑住那股火焰才行。


    從剛剛自己腹部接受的一腳看來,老咪並未使出全力,甚至連一半的氣力都未使出,如若動起真格來,真不知會如何。


    作為經常打架的孩子王,深諳孩子們的打鬧和大人們的打架無法相比,而且實力的臨駕高於一切的臨駕。


    但是,萬物都有互相抗衡的辦法,水柔至極,足以克剛,自己頭上那隻超眼正在指引著自己如何去作戰。


    他沒有時間去多想為什麽自己會獲得這樣的力量,隻是聽隨著它,頂著腦袋對著老咪的一巴掌迎去,那使勁全力的一巴掌在自己液化的頭部穿過,路易凡也由此跳到與老咪齊平的空中。


    “這是——”老咪本以為自己的手掌能穩穩擊中路易凡,但就好像拍到了水花一般,反應過來後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路易凡已經跳到桌子的高度,雙手拚盡全力將自己手中的刀插向老咪的另一個手掌,手掌伴著鮮血被狠狠擊穿,緊緊插在了木桌麵上。


    一聲喊叫驚醒睡夢中的安德列人,路易凡跑出自家門去,也許,自從這天起,他再也不曾擁有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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