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玉拿帕子擦擦手,然後接過繩子“墨先生,我想在你身上實驗一下,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推測怎麽樣,你可以配合一下嗎?”


    荀令君大方地說道:“可以,沒問題,你想我怎麽配合你?”


    蕭天玉招招手,荀令君上前蹲在蕭天玉麵前,蕭天玉把繩子套在荀令君的脖子上,打了個結,蕭天玉還試了一下,繩套能自由地從頭上出來。


    蕭天玉把繩子遞給荀令君,荀令君一臉疑惑地接過了。


    “墨先生,你現在去二樓,擺出跟死者一模一樣的姿勢,然後把這些繩子扔下來。我在扯第一次的時候,你拿手護住自己的脖子,我鬆了繩子後,你把手放下來,知道嗎?”


    荀令君眼睛一亮,他跟上了蕭天玉的思維了,明白蕭天玉推測的殺人方式是什麽了“好,我現在就去。”


    蕭天玉看向傅飛宸“麻煩城主推我去那個房間。”


    蕭天玉迴到杜華榮呆過的房間,荀令君已經就位了,繩子拋下去,落到了蕭天玉麵前。


    荀令君模仿著死者的姿勢,雙手護自己的脖子,避免被勒到了。荀令君隻覺得繩子緊繃著,荀令君雙手被勒著,如果那個是他的脖子,想必效果跟上吊沒什麽區別。


    很快繩子就鬆了,荀令君放下手,唿吸也有些緊促,如果蕭天玉不能把繩子弄出去,那就證明他們之前的推測是錯的。


    蕭天玉也頗為緊張,她若是失手,那她就沒別的思路了,她可不是破案人員,剛才能說那麽多,純粹是因為現在這個情景和以前她在現代看到的一場電影裏的犯罪情節非常相似,她才會如此順利,希望上天保佑,她能順順利利地破案。


    蕭天玉用巧勁把繩子往上拋,依照慣性,上麵的繩子也是往上走的。蕭天玉立刻把繩子往前扯,荀令君脖子上的繩套也脫離了,落在了院子裏。


    荀令君鬆了一口氣,蕭天玉是對的,她很聰明,他和很多人調查了那麽多天的案件,蕭天玉來沒多久就破案了,實在是讓他慚愧。


    荀令君走下樓梯,看見蕭天玉坐在桌前悠閑地喝茶,荀令君對蕭天玉行了一個大禮。


    蕭天玉不知道荀令君抽什麽瘋了,可腿腳不便,也扶不了荀令君“墨先生,你怎麽了?”


    荀令君攏袖道:“真是慚愧,我查了半個月,竟然不如公子過來半個時辰。”


    “這麽說,是查到了?”傅飛宸大喜過望。


    蕭天玉微笑道:“墨先生,你說吧!這案子是你出力最多的。”


    荀令君娓娓道來“杜家在對麵也開了家酒樓,生意不好,所以就動歪腦筋了,而令弟恰巧得罪了杜華榮,就被杜華榮設計除去了。那天杜華榮與兩名友人喝酒,未時上二樓廁所,上去的時候故意罵了一個小廝,讓大家都知道他確實是上去廁所了,可他趁沒人的時候跑到死者隔壁的雅間,當時他家門客就在那裏,杜華榮從窗戶爬到了隔壁,把死者打暈,還在死者脖子上套繩子,這個城主應該看見了,剛才我和曹青就是在模擬死者作案。杜華榮在申時的時候完全可以裝作伸伸懶腰什麽的,找借口去窗戶那裏,然後把繩子拉一拉,令弟就沒了。”


    荀令君喝了口茶,分享了一個他剛剛發現的東西“城主,我剛剛看了一下牆壁,外麵的牆壁上有一個腳印,可以去取一隻杜華榮的鞋子來進行比對,看看大小能否對得上。”


    傅飛宸猛一拍桌子,整個桌子直接碎了,把蕭天玉嚇了一跳。


    “墨先生,去捉拿杜榮尚和那個門口,我要親自審他。”傅飛宸怒不可遏。


    傅飛宸現在這個模樣真的很嚇人,蕭天玉想到了沈星舟還被關在牢房裏,硬著頭皮說道:“城主,袁思齊可以還給我了吧?”


    傅飛宸對副將說道:“去把袁思齊放出來。”


    接下來傅飛宸和荀令君去審杜榮尚了,蕭天玉沒有跟過去,而是跟著副將去把沈星舟放出來。


    沈星舟在牢裏呆了三天,傅飛宸沒有對他用刑,不過牢裏的衛生條件堪憂,沈星舟現在渾身臭得一批,不過精神麵貌不錯,也沒有瘦。


    沈星舟自然是明白傅飛宸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是蕭天玉付出了什麽代價才把他弄了出來“公子~~”


    蕭天玉看見沈星舟眼睛紅紅的,搞得她也有一點想哭,這三天,她也很不容易。


    “好了,迴去洗洗澡吧!我猜你都三天沒洗澡了,好臭。”


    沈星舟聞了聞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公子,抱歉。”


    蕭天玉笑道:“迴去洗個澡,我帶你下館子去。”


    沈星舟洗了個澡以後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跟以前的模樣天差地別,若是換上華麗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個貴公子,而不是一個區區的侍衛,人長得帥,就算是一身普通的黑衣,也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蕭天玉還是想帶沈星舟去醉月樓吃東西,醉月樓的東西真的好吃得不要不要的,現在案子還不算真正告破,沒什麽百姓敢去吃飯,所以出菜速度是很快的。


    “思齊,坐下一起吃。”蕭天玉極力邀請“不要害羞了,坐下吃,你我兄弟,不必如此拘束。”


    沈星舟被扯著一起坐下吃飯了,不過手腳倒是有些僵硬,跟個機器人一樣。


    蕭天玉戳了戳沈星舟“是不是城主對你用刑?你說實話。”


    “沒,沒有。我隻是不太習慣跟公子一起吃飯而已。”


    蕭天玉了然,給沈星舟夾了一個大雞腿“你也知道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的,盡管吃就好,不要那麽拘束,真把我當外人了?”


    沈星舟立馬站起來“沒有,屬下不敢。”


    蕭天玉放下筷子,把沈星舟按迴凳子上“坐,趕緊吃,吃個飯而已,整得好像在受刑一樣。”


    吃完飯以後,蕭天玉就提出去衙門看看,去圍觀荀令君審訊結果。


    在去的路上,蕭天玉把和傅飛宸的賭約和破案過程都跟沈星舟說了。


    沈星舟誇讚道:“公子真是厲害,當真是才智無雙,墨先生那麽久都破不了的案子,到公子手裏不過一個時辰就破了,公子當真是我風國的神探。”


    蕭天玉實話實說“其實就是運氣好,不管你信不信。”


    “停。”蕭天玉看見有賣糖葫蘆的小販了“給我來一串。”


    小販把手裏的稻草串斜放,以方便蕭天玉挑選,蕭天玉挑了兩串,沈星舟在後麵乖乖付錢。


    小販在拿沈星舟手裏的錢時,迅速把一卷小紙條彈進沈星舟的衣袖裏,然後若無其事地拿了沈星舟手裏的錢,諂笑道:“客官下次再來。”


    沈星舟假裝整理袖口,實際上是把小紙條握在手裏,找機會把紙條塞到腰間。


    小販繼續在那裏賣糖葫蘆,仿佛他隻是一個小販而已。


    蕭天玉啃著糖葫蘆,很快就來到衙門前了,跟蕭天玉一樣想湊熱鬧的人非常多,衙門前麵擠滿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蕭天玉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原本想著放棄圍觀,迴城主府等轉播。


    不過傅飛宸派給她的人根本不懂蕭天玉的性子,沒等蕭天玉開口,他們直接就強行把百姓趕走,給硬生生開了一條路。


    蕭天玉臉都黑了。


    不得不說,還是沈星舟懂她“公子,要不還是迴去?”


    “算了”蕭天玉放棄掙紮,已經把一些百姓趕走了,不管是去是留,都把周圍那圈百姓給得罪了,還是過去看看吧!


    沈星舟把蕭天玉推進了人群中,在前排坐著“看戲。”


    審訊已經到了尾聲了,蕭天玉是來晚了,有兩個人跪在堂上。


    “……所以你殺了傅德義,過程跟我推理得也沒什麽不一樣的,是嗎?”


    一個年輕的公子低著頭迴答道:“是的。”


    荀令君把一張寫滿字的紙放在杜華榮麵前“你確認一下這張紙,如果無誤,就畫押吧。”


    杜華榮把紙甩開“不!我是杜家的嫡子,城主,你不可以定我罪。”


    傅飛宸冷笑道:“你殺了人還不想承擔責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要說你今天殺的是我的表弟,我才會治你的罪,就算你殺的是一個普通人,我也照樣把你處置了。”


    “走走走,別看了。”一群護院裝扮的人驅趕正在圍觀的百姓。


    蕭天玉迴過頭一看,發現陣勢還挺大的,估計是杜家的人過來救杜榮尚了,畢竟一個嫡子被定罪,那也是讓杜家臉上無光,現在蕭天玉疑惑的是,杜家家大業大,隻要杜榮尚製定了計劃,那就讓下麵的人去做就好,用得著自己出手,惹了一身騷嗎?


    百姓漸漸散去,杜家的護衛也越來越靠近蕭天玉了。


    沈星舟低聲詢問道:“公子,我們走嗎?”


    蕭天玉傲然道:“當然不走了,我們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好戲上演了,走什麽走?”


    杜家護院要去趕蕭天玉走,傅飛宸給蕭天玉的城主府侍衛紛紛拔刀護著蕭天玉。


    來者是杜家家主杜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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