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就貼在床邊。


    【平兒,娘問你,這也沒到冬天,你咋就迴來了呢?】


    【你兒子聰明,提前把學業修完了。】


    王平迴答的倒是很爽快。


    秋玲一聽,心裏有點來氣,這小子,說話以前是一板一眼的,怎麽今天這麽油滑。


    她沒好氣的瞪了王平一眼。


    【說話正經一點,娘知道剛才你說的是鬼話。】


    知子莫若母,可是該怎麽說。


    自己那天跳江後應該會被學校當作輕生吧。


    現在給自家母親一個合理的解釋確實很難。


    其實也沒多難。


    【媽,我其實在學校裏創業,賺了一筆大錢,這有了錢,自然來看你了。】


    秋玲聽了兒子的話,信了七分。


    【賺了大錢可不要揮霍,那學業呢,有沒有荒廢啊?】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耽誤學習。】


    【那就好。】


    秋玲這才心安的點了點頭。


    【媽,你看,我把你接到山外麵去怎麽樣?】


    秋玲聽到王平這話,心中有斥責,又有憐愛。


    【你這才掙多少錢,能在山外麵買幢房子,你可別把錢花在娘身上,好好用在自己身上。】


    【娘,我真的掙了好多錢。以後呢,我還要供小雨讀書呢。】


    看著兒子真誠的眼神,她突然從兒子的身上找到了已經逝去的丈夫的身影。


    …………


    她突然想起了出嫁前家裏來過的一個道士。


    看著紅蓋頭下的秋令,道士開口說


    【姑娘,老道我看你命裏有王。】


    秋玲她爹聽著道士這麽說,開口笑道


    【道長怎麽知道我女兒要嫁去王家了?】


    【哎,我們相見也是緣分一場,老道就挑明了說,我是說姑娘以後能出將入相,能封為公侯,是潑天的富貴命啊。】


    秋田笑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覺得這道士會說話,嘴甜。


    也是逢著喜事,就好吃好喝招待了這道士一頓。


    那天晚上,母親說【令兒,這名字總像個男子,你要嫁到王家,帶個王字也合宜,以後娘就叫你玲兒吧。】


    是啦,嫁了之後,就改作秋玲了。


    想著自己腦中升起的念頭,秋玲也有些接受了王平的話語。


    難道這孩子真有富貴命,那他可是苦盡甘來。


    她沒有想這是自己的命,反正自己這大半輩子都過來,也不可能再去享受了,也許隻有兒子才能應道士的話。


    …………


    【有錢好,娘也不多管你什麽啦,隻要把書讀好,不去殺人放火,也算圓你老爹的心願了。】


    【娘,那你到是應不應啊?】


    【應,應,娘依你。】


    秋玲一下子就妥協了。


    【好,那這幾天先把家裏事處理後,我就帶你進城。】


    秋玲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她別過臉,不知不覺間,眼角流出了淚。


    現在王平的感覺很激動,很興奮。


    自己好像真正的實現了最渴求的東西。


    不是什麽錢財,不是什麽學業,不是什麽美色。


    就是這樣靜靜地讓人欣慰的歲月靜好。


    【喂,你別忘了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喂,你能不能別破壞氣氛啊?】


    王平朝著心來了一句怒吼。


    【你……你敢兇我!】


    王平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秋玲感覺肩上沉沉,轉身一看,發現自家小子怎麽睡著了?


    她沒察覺出王平是暈倒的,是因為【百麵千相】的發動。


    心將王平的麵容稍稍微微扭曲了一下。


    這孩子,一定是累了吧。


    秋玲將王平輕輕扶到床上,搭上被子。


    看了一會兒子的睡顏,又出去忙活去了。


    【到底是為什麽呢?】


    心很糾結,她能感受到王平來到這裏以後,情緒波動非常大。


    情緒實際在和心髒對碰,這就導致心很難受。


    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以前的王平隻是穩定在一個頻率內,情緒過多的時候就是高頻率,少就是低頻率。


    現在情緒不多不少,怎麽頻率卻忽上忽下呢?


    這小子,到底怎麽了。


    其實是心想錯了,是王平的心在跳。


    你說心的能量從哪來,她以為是自己在跳動的原因。


    這確實沒錯,能量都是由她來提供。


    但實際上,心隻不過是王平心髒病變的一部分,心髒的大部分已經死了。


    王平本該猝死的。


    可是有了心這個意外。


    王平活了下來。


    但是,心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平好像沒有辦法自主醒來了。


    就像他昏倒在田徑場那天,現在必須通過外力來喚醒王平。


    給他一個臨時天賦,類似於【追風捕獵】這種能對周圍環境變化做出敏銳反應的。


    天已經黑了下來,這個時候,王平的四叔來到了他家。


    【二嫂,聽說侄子他迴來了?】


    【我這也沒拿什麽,這點雞蛋你就收下吧】


    【老四,你客氣什麽,都拿迴去給你家丫頭吃吧,我家小子確實迴來了。】


    看著王泗手中拎著的雞蛋,秋玲連忙推辭。


    【那我進去看看他,也有兩三年沒見過這個侄子了。】


    【別,那小子還在床上賴著呢,我進去把他喊醒。】


    秋玲走在王泗的前麵,先一步進了屋。


    王泗倒沒著急,把拿來的雞蛋放在桌子上,坐在那等著。


    秋玲一進屋,見王平還睡著呢。


    心裏更多的是慈愛。


    這孩子,肯定這幾天沒少忙活。


    秋玲其實是想讓兒子再多睡一會兒,但也不能讓人家四叔在這幹耗著不是。


    還是用粗糙的手推了推自家兒子。


    王平其實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發生的事。


    好在心給了他一個天賦【電流連接】


    秋玲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心裏酥酥麻麻的。


    雖然給秋玲的隻是微弱的電流。但是給予王平身體的近乎是心髒起搏所需要的電壓。


    然後,王平就很自然的醒了。


    隻是頭發有些亂糟糟的,像個雞窩頭一樣。


    看著兒子睜開眼,秋玲連忙說


    【你四叔來了,快出去見見。】


    趁著王平下床的空,秋玲又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小子,怎麽睡個覺,頭發就亂成這樣了。


    王平進了正廳,就看見四叔坐在那裏,身前放的是拿來的雞蛋。


    四叔也老了啊。


    【四叔,今天中午去你家,沒見著你。】


    【侄子,小雨她給我說了,你也知道,莊稼人,得忙地裏。】


    王泗看著多年未見的侄子,樂嗬嗬的笑了笑。


    【侄子,在外麵上大學怎麽樣,沒受罪吧。】


    【四叔,侄子在外麵過的挺好的,當初你借給我上大學的錢還有多少沒還呐?】


    王泗一聽這話,知道王平要還錢。


    【四叔知道你家境況不好,侄子,這錢可以緩緩。】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自己現在有錢了。


    他知道四叔好心,於是轉過臉去。


    【媽,四叔不說,你心裏總有底的吧?】


    【還有四千塊沒還你四叔啊。】


    秋玲很直接的說了出來。


    聽了數目,王平從口袋裏取出來一遝紅彤彤的票子。


    這隨意取物的能力是依靠上一個任務道具【垃圾收納袋】實現的。


    這個道具和【紙】一樣沒有被收迴。


    由於它的空間特性,可以暫時用來儲物。


    看著這紅票子。


    王泗和秋玲都有點不敢相信。


    【侄子,叔問你,在外麵真掙到錢了?】


    【叔,這是真的。】


    王泗也沒有太多疑問,因為他對這個侄子有一種長輩對小輩的信任。


    秋玲看了,把錢推到王泗身前。


    【你可接著收好,你家裏也不容易。】


    王泗倒很欣慰。


    沒有推脫,直接收好了這筆錢。


    【四叔,我還有一件事,我想供小雨上學。】


    看著王泗收好了錢,王平這才開口。


    【這怎麽行,她一個女孩家,有我和大陵照顧著呢,怎麽能讓你費心。】


    【叔,話不能這麽講,咱都是一家人,小雨不也叫我聲哥嗎。】


    【還有呢,叔說的也不算,這件事,得問小雨。】


    王泗歎了口氣。


    自家姑娘也是知道的,因為家裏有著王平這個樣,所以打小也愛讀書。


    要不是她哥結婚,也能再多上幾年學。


    【那好吧,明個,明個兒晚上你到四叔家來,咱爺倆好好談談這件事。】


    【行。】


    往後,又談了幾句,四叔才離開。


    其實老人家哪有什麽話說,隻不是來看看王平這幾年在外麵過的好不好。


    有沒有吃好,是掙了錢,還是得了官?


    山裏也沒那麽多事。


    看著四叔消失在山路裏,王平這才迴來。


    剛迴家,秋玲就朝王平的口袋那摸了摸。


    【那麽多錢就放這,也不怕被人給吸跑了!】


    【媽,您放心,您兒子精著呢。】


    【行了,快把蘭蘭叫起來,吃了這頓熱乎飯,你們小兩口再去睡。】


    王平進了西屋,但是卻在心裏對花蘭說


    【花蘭,醒醒啦,該吃飯了。】


    【主……人,我知道了。】


    花蘭下了床,整了整衣裙。


    兩人吃過飯後,就被秋玲給攆迴房裏休息去了。


    ……


    夜裏,秋玲有些睡不著,今天沒做多少活。


    她看著兒子迴來了,心裏很高興。


    但是她又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以前呢,雖然也是讀書,但好歹能時時刻刻的見著。


    時不時能瞟到兒子在燈下看書的樣子。


    時不時能聽到兒子讀書的聲音。


    但是,現在呢,她想不出兒子在外麵是怎麽生活的。


    想不出他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吃的東西是什麽味。


    她不知道兒子的錢是怎麽賺來的,是不是吃了虧沒給自己說。


    【媽,你看,我把你接到山外麵去怎麽樣?】


    其實,心底裏,秋玲肯定會說一句。


    【娘答應你。】


    但是,心裏又會生出那種,還是不要拖累了自家兒子的矛盾感。


    她害怕去到外麵時,看到是兒子因為自己而狼狽的模樣。


    她恐懼這一點。


    哪怕自己不在他身邊,隻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秋玲說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這麽多年一個人撫養兒子所帶來的堅韌,也難以阻擋這種普通人所有的恐懼。


    或許呢,以後能看著他結婚,看著他有了孩子,自己以後也會有孫子孫女。


    想到這些美好,秋玲也有了些睡意。


    西屋裏,王平根本睡不著,他就這樣和花蘭肩並肩的躺著。


    以後啊,先把小雨接到靠海的城市裏上學,母親也接到那,給四叔一點錢,不要太多。


    村裏人呢,把沒還的錢都還上。


    也沒什麽,還有,雇個老實人家,把自家的地種種。


    暫時就這樣,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還要飛到東洋,說不定會有些忙碌呢。


    ……


    【心,給我看下麵板。】


    宿主:王平


    性別:男


    年齡:21


    天賦:鷹眼、百麵千相(中級)、過目不忘、能量攻擊、動物親和(臨時)、五音六律、武器大師、醫武一體、心聲(臨時)(武家理子)、銀發、電流連接。


    這幾天呢,武家理子似乎一個人過的挺不錯,傳來的都是正麵情緒,有時候呢,會莫名其妙的想王平。


    這個電流連接沒試過。要不試試這個天賦吧。


    【花蘭,要不我們做個實驗吧。】


    【好的,主人。】


    兩個人都不需要睡覺,所以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咯。


    然後,王平就握著花蘭柔軟的小手。


    一股很微弱很微弱的電流傳遞了過去。


    花蘭覺得酥酥麻麻的。


    【有點癢啦,主人。】


    由於有心聲交流,實驗進行的很順利、


    但是一不小心,王平沒控製好電流和能量攻擊的力度。


    花蘭像叫春的貓一樣叫出了聲。


    東屋裏正迷迷糊糊的秋玲聽著傳來的這種聲音,臉上一下子羞紅了。


    這小兩口,真不知道收斂,好在周圍沒什麽鄰居。


    不過呢,這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我這個當媽的又安心了。


    但是呢,你以為電流的威力隻有這些?


    王平隻顧著花蘭的實驗反饋了,卻沒有注意到花蘭產生的激素和自己的電流在空間中的流動。


    聽著那邊沒了動靜,秋玲隻是想,喲,還知道收斂啊。


    但是突然感覺自己身子也突然火熱了起來。


    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不……不應該啊?


    自己這都四十多了?


    說了也奇怪,自從生了王平以後,秋玲就很少動那種念頭,有好幾次,都是王平他爸先提出來的。


    那年王平他爸抗山洪犧牲後,她就是寡婦了。


    婦道人家,怎麽不在意名節,秋玲那是刻意和男人疏離,就連女人也很少接觸。


    不過人家遇到什麽困難,她還是願意幫助的。


    都是自己兒子害的。


    心裏想著兒子,秋玲又感覺不對勁,兒子那張臉怎麽就變了,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這其實是天賦【百麵千相】的效果。


    在迷人的花香中,秋玲忍著身上的燥熱,還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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