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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照“太上老君”的解釋,他這才發覺,原來自己一路上隨手收集的那些個神性生物,就是外丹術煉丹的主藥,天生神物。


    神性生物,這是他給某一類具有相同特性的生物起的代號。


    其實嚴格來說,所謂神性生物,也可以被稱作魔法生物,或者說,高能生物。但是,比之尋常魔法生物,它們又多了一類特性。


    這特性他當初在dc世界的海王身上見到過,就是不同於正義聯盟其他人,其獨有的具備靈性的高級生物能。後來前往加勒比海盜世界,見到波塞冬和科莉布索身上的能量都是這一類型,他便知道了,這種自有靈性的能量,還有一種稱唿,叫做神力。


    照這麽說,那個世界單有一個科莉布索,卻比這裏遍地神明強多了。


    這裏全都是願力凝結後誕生意識,粗淺地運用願力,自詡為神,可到頭來連構成大廈的根基都穩不住。好比那徒有其表的佛國,遇到深具佛法的我佛雲天,願力立馬棄暗投明,完全不受所謂佛陀的掌控,好像我佛雲天才是真佛,而他對麵的佛陀隻是假貨。


    相比之下,科莉布索就是偉力歸於自身的典型了,非得她身死了,那上一代的羅盤才能將其殘餘神力控製住,進而收納。隻是看她那種特殊的形態,估摸著也不好用簡單的一個神性生物來概括。像她那樣的真·神明,他們的世界,離現在的他還遠得很,放在以後慢慢琢磨。


    眼前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自得知了外丹術與這個世界特有的神性生物有著直接的關係,換句話說,也就是與這個世界的特性有著直接關係,他便準備從這方麵入手。


    超凡體係總算是找到了,他繼續問那“太上老君”有關外丹術的事,卻失望地得知,貴為神明的祂,不屑於留心凡人鼓搗出來的小玩意,對這外丹術也隻知道個籠統。


    他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除了道教部分丹道支派外,曆朝曆代的掌權者中,有相當一部分都熱衷於煉丹以圖長生,不少人死後的陵寢中,也存有不少丹道學識。隻是自古以來哪行哪業都有魚目混珠者,這些個丹道學識,也是有真有假,至於具體哪些支派,哪些陵寢中,有著真實可用的,最具價值的丹道學識,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下好了,又迴到了一開始的老路子,一個一個去找吧,結果他這麽找著找著,就在瓶山中碰見了《鬼吹燈》裏麵《怒晴湘西》網劇的主角團。


    見到鷓鴣哨,他便想到了搬山一脈。


    搬山道人一脈,自古尋丹求藥。一方麵盜墓者的身份,讓他們接觸了不少熱忱煉丹長生的帝王之墓,另一方麵假借道人的身份,又假戲真做地跟道教搭上了關係,進而知道了不少可靠的丹道支派。


    他的兩條路子,最終都匯聚在搬山道人一脈上,都匯聚在鷓鴣哨一人身上。


    眼下諸事完畢,他也該離去了。


    時逢亂世,陵墓易毀,學派易亡,便連這神性生物的數量,照著那些個神明的說法,也是一年少過一年,他須得抓緊時間四方收集。不然,到時候隻怕要單方沒單方,要藥材沒藥材,隻得坐那望洋興歎。


    走到屋外,迴頭望見那怒晴雞正在屋頂扮雕像,見他望來一動也不動,心思裏裝滿了驚疑,他便知道,剛剛的複製大法,怕是把它給嚇著了。


    外丹術,不論是古時專注於銀汞這類金屬的火煉法,還是近代試圖從草藥中提取藥性的本草學,都有兩個共通點。一者,主藥皆為神性生物,再者,其最終目的都是通過吞服外丹,進而誕生並蘊養一顆內丹,臻至內丹混元熔融,金光大放,是人脫胎換骨,得證長生,是為金丹大道。


    他原本尋上六翅飛天蜈蚣,好叫它作為自己的實驗品。隻是這蠢物原先也非神性生物,即使吞服了金石丹藥,偶得了內丹,依然不夠理智,見著自己,仍是被本能所驅使,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了自己。正巧當時旁邊就有一個神性生物,便是這怒晴雞。他暗送先天祖炁,將其從生死一線上拽了迴來,準備換它做那實驗品。


    那怒晴雞根腳不凡,果然聰慧,自打醒來便知道是他給予的援助。一邊靠近他的同時,一邊留心同樣接近他的六翅蜈蚣,更是在妖物滅亡,徒留一顆內丹時,不加遲疑地衝上前去,轉眼便將這內丹吞入腹中。


    搶奪的動作之快,大有搶占先機之意,不過,這也是在他的默許下,不然,它也沒有這個機會。


    自從得了內丹,怒晴雞更上一層,似乎徹底開了靈智,如人一般心思靈動了。於是,他便給它上了一堂更高端的課,課名,胡蘿卜加大棒,又名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簡而言之,軟硬兼施。


    此舉,是為了**出一個聽話的實驗品,也好省了他日後不少麻煩。


    眼下看來,成效不錯。


    這怒晴雞到底被自己放出的一點煞氣給唬住了,但又饞著聖甲蟲,終究是賴著不走。


    他迴過頭,望向遠方的山嶺,不再看它。


    “你若還想吃那聖甲蟲,以後,便跟著我吧。”


    話音落下,他的身前顯現出一道門戶,直通另一方天地,乃是另一處大墓上麵的地表。他邁步跨過門戶,行至遠方,這門戶也越縮越小。直到這門戶縮小到剛剛能容納怒晴雞大小的程度,它終於忍不住了,啼鳴一聲,衝了過去,一如當初衝向內丹時那樣義無反顧。


    它衝過去了,就在這一瞬間,門戶陡然消失不見,原來這門戶逐漸縮小的過程,也是他故意為之。


    原地,跟在年輕人後麵來到堂屋外的眾人,一時間俱是拱手彎腰,同聲喝道“恭送上仙”。他們話音剛落,遠處一大票子人趕了過來。


    “高人呢?”


    遠處,羅老歪人還未到,便扯著嗓子把話喊了過來。


    “走了。”


    鷓鴣哨又恢複了清高孤傲的模樣,寡言少語。


    “啊?這就走了?那高人不是有意與我等同去探寶嗎?他奶奶的熊,說走就走,這也忒不講道理了!”


    意識到高人離去,說到一半,羅老歪也放開了自己的本性,不再裝斯文了。聞言,正與他並肩而行的陳玉樓,立時停住腳步,順帶按住羅老歪肩膀,叫他也停了下來。


    “誒,羅帥慎言。高人行事如羚羊掛角,不落痕跡,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度的。”


    羅老歪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賠笑:“哈哈,也是哈,也是哈。我這臭嘴就是欠收拾,陳兄勿惱,陳兄勿惱!”


    高人走了,剩下身邊這位盜墓的行家就是他羅老歪唯一的倚仗了,可得小心伺候,萬不能稍有忤逆。哦,對了,還有那個喚做鷓鴣哨的。


    “鷓鴣哨兄弟,大家夥都準備好了,咱們這就起行吧!”


    ......


    一間新聞演播室,人影雜亂,時不時響起“快點兒”,“那邊已經開始了”之類的聲音。沒一會,燈光全開,儀器調試完畢,人員全數就位,這個時候,一聲“開始”,伴隨著一陣古樸雅致的悠揚音樂,鏡頭前的女主持露出了職業微笑。


    “各位好,這裏是藝術人文頻道考古直播間,燕京時間上午八點,我們將與新聞頻道聯合為您帶來唐高宗李誌與則天順聖皇後武曌合葬墓勘探實況轉播。首先,歡迎燕京大學曆史係教授登文炳,還有本台特約評論員馬平川,做客直播間。”


    女主持看向斜對角,兩個話筒後麵,一個地中海,一個眼鏡。


    地中海捋了捋頭發:“大家好,我是燕京大學曆史係教授登文炳,很高興來到考古直播間。”


    眼鏡扶了扶眼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評論員馬平川,很榮幸被邀請參與考古直播。”


    女主持抿了抿嘴角:“咳咳,好的,本台記者現場發來消息,考古勘探工作已經有序展開,請導播將畫麵移交現場,我們將為您進行實時解說。”


    話音落下,三人側頭,看向他們身後的大屏幕。原本映著“唐高宗李誌與則天順聖皇後武曌合葬墓勘探實況”字幕的畫麵,切換成了一個男人手持話筒站在一片工地前的圖像。


    “魏東,你好。”


    “主持人,嘉賓,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本台記者,魏東,正在為您進行古墓勘探的現場直播。”


    “魏東,現在勘探工作進展如何?”


    “好的。前方人員現已在氣密條件下,保護性地穿過墓道,探索到墓室了,正在進行第一步的拍照工作,一會兒照片遞出來,我們就可以看到墓室內部的景象了。值得一提的是,剛剛有消息從裏麵傳出來,前方人員發現,在墓室的後麵,似乎還有幾間密室,他們現在正在尋找通往密室的墓道。總得來說,進展順利,並且,很可能還有額外收獲,算是一個不小的驚喜了。現場狀況大致就是這樣,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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