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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腳下一家武術學校內,上書“雲中閣”的一塊匾額後麵,是一片嶄新的建築。其中,有一塊空曠的廣場,四周圍牆上每隔一段距離便刻有“演武”二字。


    廣場正中一片狼藉,到處是碎裂的石塊和變形的鋼板,地上遍布裂痕。四周圍了一圈的拍攝團隊,對著被許多長短話筒圍在中間的雲天,相機哢嚓聲響個不停。


    一旁剛剛從雲天手中接過長槍的洛彥昌,正將其歸位於兵器架上,突然看見遠處跑來一個熟識的門派弟子,心裏一動,立馬迎了上去。


    “來了嗎?”走到近前,洛彥昌問道。


    這弟子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不住地點頭。


    見狀,洛彥昌麵色登時冷峻了幾分,繼而看到對方緩過氣來看向自己,表情反過來又柔和了一些,寬慰道:“好,沒事了,你先去吧。”說著,輕輕拍了拍這弟子的肩膀,以示安撫。


    這弟子臉上驚慌神色稍減,拱手行禮道:“是,掌門。”隨即轉身離去。


    看了一眼演武場的大門口,那裏尚且沒有人影出現。洛彥昌心下稍定,立即轉身向雲天走去。


    一路過去,眼前不遠處,原本將雲天圍得密不透風的話筒,此時隻剩下不到一半,大部分拍攝團隊正趕往自家停在廣場外圍的信號車。即使那些還留在雲天身邊的人,此時也幾乎都在檢查攝像器材,嘀咕聲此起彼伏。


    起初侍立於雲天身邊的洛英眉,原先為了避免師父陷在記者的圍攻中,正努力維持秩序,然而此刻卻帶著滿臉焦急神色,向自己迎了上來。


    “發生什麽了?”他問道。


    “直播斷了,有些人猜測說信號被掐。”洛英眉忙不迭說道。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洛彥昌眉頭一皺。


    “難道說?”洛英眉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嗯,怪不得剛剛小武親自來報信,應該是信號被隔絕的緣故。這件事,上麵的反應,比我們預想的要更劇烈。”說出這番話,洛彥昌直感到棘手無比。


    “趕緊告訴師父吧。”洛英眉擔心道。


    “此事,我已知曉。”不知何時,雲天已然出現在二人身邊。


    “師父,情況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糟糕,我估摸著眼下外頭說不定都有可能埋伏著一隊特警。”洛彥昌嚴肅道,神情不似作偽,讓人以為事實便如他的猜測一般。


    “應,應該不至於吧......”洛英眉語氣有些不太自信,感受到洛彥昌那不容置疑的態度,三年來頭一次心慌不已,她連忙轉頭看向雲天,自我打氣道,“就算,萬一真出事了,師父也能擺平的吧?”說著,她滿眼期翼地盯著雲天,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正麵迴應。


    “事實上,來得不是武警,而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他們已經分散埋伏在門派四周將近半個小時了,我也被***瞄了半個小時。”雲天平淡地說出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師父,這也太誇張了吧!”洛英眉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驚唿道。


    “這就誇張啦?你怕是不知道,現在就連我們身上的手機,恐怕都成了他們的監聽設備。”雲天好笑地看了一眼洛英眉,繼而解釋道,“針對一個來曆不明,威脅程度也不明的對象,怎麽做都不為過。”


    “師父,您吩咐吧,我們該怎麽辦。”洛彥昌像是經曆了一番內心的掙紮,終於下定決心,語氣中透露著決絕的意味。


    “不用慌,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或者說,隻要我不出手,就還能保持微妙的平衡。”雲天對洛彥昌提點道。


    “您是說,這是官方的一次下馬威?看似嚴重,實則雷聲大雨點小?”


    “果然,讓你接任掌門是對的。”雲天笑著讚許一句,隨即寬慰道,“而且經過三年的布局,以及今天這次直播加重了我們手中的砝碼,從最根本的利害角度出發,我已經斷絕了官方采取強硬手段的機會。因此,你們都會沒事,而且小昌你這個掌門還可以長久地當下去。”


    “那師父呢?”洛英眉擔心道。


    “我啊,我就要走了,去一個沒人找得到我的地方。”雲天遙望天邊,片刻後微笑看向眼前洛家姐弟二人,“今天就是最後一別了。”


    “師父我跟你去。”洛彥昌上前一步道。


    “也帶上我。”洛英眉緊跟著說道。


    “你我之間雖有傳承的緣分,但還沒到生死相依的那一步。我說的走,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們不會甘願一輩子離開家人吧?我倒是可以把他們也帶上,問題是他們紮根於這個社會,必定不願走的。”雲天坦誠道。


    姐弟二人聽完,低著頭不做聲響。姐姐緊咬牙關,弟弟攥緊拳頭,好一會兒過去,卻是一個聲兒都發不出。


    他們心裏明白,剛剛隻是衝動之下才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那番話,真要一輩子背井離鄉,別說家中長輩了,就是自己也做不到。說到底,正如雲天所言,才跟了師父三年,而且這三年師父行蹤飄忽不定,每次迴來對姐弟二人的武功考教一番,才幾天過去,接下來又消失了幾個月,師徒從來都是聚少離多,實在難以培養起深厚的感情。


    “小昌,小眉。”雲天喚了一聲,見兩人抬頭看向自己,皆是一副憋悶的神情,他搖頭失笑,繼而正色道,“你二人也不必糾結,往後隻要勤學苦練,不荒廢武功,且謹守門規,不憑武功為惡,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是,師父!”


    兩人異口同聲應了一句,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起頭時,眼前已然沒了雲天的蹤影。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二人轉頭望去,演武場大門口已有一隊士兵在一個帶頭士官的引領下,槍口朝下朝著二人所在跑步前進。


    另有一批當地警員隨行進來,轉而跑向那些拍攝團隊,看他們舉動,儼然是在勸說對方離場。


    很快,領隊士官來到二人麵前,立正敬禮後,見洛彥昌伸出手來,隨即與之握手道:“一會兒省級領導會同本地軍區參謀部一並過來,商討有關調整雲中閣組織結構的方案,希望身為這個集團代表的你,先做好心理準備。”一句話全程不苟言笑,神色間沒有半點情緒流露出來。


    然而,從這句話中,心思敏銳的洛彥昌既明白了官方想要插手進來的心思,又聽出了暗藏其中的安撫之意。他不由心道師父果然神機妙算,隨即應道:“多謝傳達,我會虛心接受官方的建議。”


    “謝謝配合。”士官這才露出一絲的微笑,握著的手用力搖了幾下,隨即看了眼麵前二人,正色道,“那麽就隻剩下一件事了。”


    “請講。”洛彥昌道,洛英眉隨即點頭。


    “你們的師父,剛剛消失的人,他是什麽來曆?”


    “海外人士。”到了這個問題上,洛彥昌反倒惜字如金。


    “經過調查,我們發現早在他的入境文件辦理之前,國內網上已有切實的影像,顯示他去過魔都的一家酒店。”士官並沒有急著否定對方,而是先擺出一道證據,這才接著說道,“請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洛彥昌登時麵露難色,他不由看向一旁的洛英眉,後者心領神會,很快便為他開解道:“師父以前說過,他的來曆並不需要遮掩,你千萬不要有負罪心理......真不行的話,大不了我來說!”


    話音落下,她剛轉頭看向士官,將要出聲的當口,洛彥昌一手伸出擋在前麵,搶先道:“長官應該知道三年前的文物失竊案吧?”


    “你是說?他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表述,眼見對方點了點頭,士官猛然間呆住,下一秒連眨了幾下眼,快速地搖了搖頭。


    心理素質向來過硬的他,在一瞬間的呆滯後,很快給自己做了醒神的舉措,然而迴過神後,心中仍然深藏著不可置信。


    目光眺望天邊,他終於明白了一些,當對講機裏傳來顫抖的聲音,對自己說著“他消失了”的時候,那些在四周盯守的狙擊手心裏是怎樣的感受。


    他們必定親眼目睹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如是猜測道,心中迴蕩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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