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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所有的事都是小事,收拾好房子落腳才是頭等大事,不管之前有什麽瓜葛糾紛,這會兒先放一放,沒有異議的話,就分頭開工了。”


    臧誌傑拍拍手掌,說完便帶頭行動起來。


    陸陸續續的,臧誌傑幾個人就把屍體都抬到了院子的最西北角上。


    曹華幫忙抬出第一具屍體後,就沒再迴屋,而是留在院子裏,揮著工兵鏟開始挖坑,等其他人把屍體都抬出來,他已經挖了一個兩米見方,半米深的大坑了,孫守業也從板房找來一把鐵鍬,幫著往外端土。


    臧誌傑從板房弄來大半桶汽油,提到土坑旁邊,對曹華說道:


    “差不多了,燒一下再埋的話,這坑也夠大了。”


    曹華這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工兵鏟一撐,大步邁了上來。


    孫守業連忙效仿,反複兩次都沒邁上去,還一屁股蹲在了坑裏,曹華笑著伸手拉他上來,孫守業隻能跟著傻笑緩解尷尬,隨手把鐵鍬豎在鐵柵欄圍牆上,喘著粗氣拍打著身上的土。


    幾具屍體被丟進土坑,澆上汽油,再丟屍體,再澆汽油,這樣是為了確保都能燒透,九具半屍體,在兩米見方的坑裏摞了三層。


    潘隊長拿出打火機,從屍體上拽下半截布條,在汽油桶裏蹭了蹭,點著丟到了屍堆上,黃藍相間的火焰瞬間騰起,張牙舞爪的燒著,散發著難聞的臭味,臧誌傑趕緊捂住口鼻,揮手示意眾人離遠點。


    所有人退到儲藏室附近,遠遠的看著那堆火焰,正房裏幾個人也走了出來,往火堆那邊看著,沒人說話,安靜得很,火堆處偶爾傳來零星的“劈啪”聲,聽起來,是骨頭被燒裂的聲音。


    “阿姨,他們會疼嗎?”


    塔娜抬頭看著彥絮問道。


    彥絮沒有說話,拉著塔娜的手進了屋。


    燒了十多分鍾,火焰開始慢慢的小了下去,臧誌傑正感慨著生命的脆弱,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是雨水。


    他抬頭看著天空,心裏忽然有些釋然,這雨也算留了情麵,雖然沒有得到救援,起碼安頓好了落腳點才開始下。


    “趁著雨還沒下大,趕緊去埋。”


    臧誌傑說著往漸漸熄滅的火堆處跑過去。


    屍體被燒的黑乎乎的,有的地方燒透了,露出了白突突的骨頭,原本跟土坑幾乎持平的屍堆,也陷下去三十多公分,被雨水這麽一淋,散發著陣陣難聞的味道。


    曹華和孫守業快速的往裏麵鏟著土,臧誌傑也拿著機油桶幫忙倒土,其他人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臧誌傑索性就讓他們先迴屋了,沒多大功夫,就堆出了一個半米高的土丘。


    雨越下越大,眼看最後那點土已經變成了稀泥,臧誌傑甩了甩機油桶,丟在圍欄邊,便招唿孫守業跟曹華迴屋。


    孫守業捂著腦袋答應著,把鐵鍬立在柵欄旁,轉身往正屋跑去。


    馬上進屋時,臧誌傑迴頭看了一眼那個土丘,心裏莫名的一陣翻湧,暗暗說著,等災情過去了,再重新好好安葬,可他根本不會想到,像這樣簡陋的安葬,在以後的日子裏,都算是一種奢求。


    一進旅社正屋,滿屋子的酒味,顯然消毒做的相當到位,所有人三三兩兩的坐在餐桌旁邊,討論著這一場災難,顯然屋子裏的人也是剛剛忙完,老幹部正往外拉一把凳子想要坐下,一看臧誌傑他們三個濕漉漉的進來了,關切的說道:


    “趕緊擦擦去,一會別感冒了,不行雨停了再幹吧。”


    “沒事,都埋好了。”


    曹華擺擺手說著,說完又對潘振海和臧誌傑說道:


    “走咱去找幾條毛巾擦擦去。“


    “行,趁著還沒擦我先出去趟。”


    臧誌傑答應著,朝潘隊長伸手說道:


    “哥們車鑰匙給我,去把外麵的車開進來,也好關院門。”


    “我去就行了。”


    潘隊長說著便一溜小跑衝了出去。


    “來,毛巾。”


    王棟儒已經從客房拿來了大大小小的毛巾浴巾。


    臧誌傑接過毛巾胡亂的擦了一下頭發,看到角落裏的旅行袋,提了過來,放在最中間的餐桌上。


    這時潘隊長也關好了院門走了進來,上衣全部都淋濕了,幹脆脫了下來,從王棟儒手裏接過一條浴巾,胡亂的擦了幾下,披在身上坐了下來。


    “折騰一天了,咱們先分一下食物填飽肚子。”


    說著臧誌傑拉開了旅行袋。


    旅行袋除了幾瓶水,再就是真空包裝的豬肘子,豬耳朵這種快餐式的下酒菜,剩下的便是午餐肉罐頭,火腿腸,方便麵之類了,打開旅行袋的瞬間臧誌傑還是有些差異的,為什麽儲藏室放這些東西,但是想到這旅社確實太偏僻,也就隻有這些東西能儲存的久一點。


    臧誌傑把整袋的食物都倒在了餐桌上,招唿著:


    “來吧,想吃什麽自己拿,這些東西咱們吃一頓足夠了,吃完咱們分配一下房間。”


    孫守業從吧台拿來兩瓶白酒,又拿了幾個杯子,還專門去廚房水龍頭上洗了洗,放在餐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大大咧咧的說道:


    “喝酒的自己倒上,咱們這也算是劫後重生了,慶祝一下。”


    眾人紛紛圍坐過來,老幹部和曹華都倒上了酒,驢友隊長也倒上一杯,又把酒瓶遞給了臧誌傑,臧誌傑連忙擺手:


    “你們喝你們喝,我不會喝酒。”


    說完站起來拿起豬耳朵和豬肘子,轉身往廚房走去:


    “我去給你們切一下。”


    從廚房的衛生程度可以看得出,之前的主人也是愛幹淨的人,臧誌傑把肉切完裝在盤子裏,想到還沒拿筷子,便挨個查看著櫥櫃。


    打開第二個櫃門的時候,臧誌傑有些蒙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一次性筷子,整個櫃子幾乎被一次性筷子塞滿了……


    “這玩意記得老早就不讓用了吧。”


    臧誌傑嘟囔著,抓起一把走出了廚房。


    一次性筷子臧誌傑也就小時候用過幾次,後來因為太不環保,已經禁止生產使用了,如此想來也有二十年左右了,沒想到這麽個偏僻的旅社裏這種筷子這麽多……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所有人也都餓了大半天了,這會兒也都不再顧及什麽形象,狼吞虎咽的吃著,唯獨彥絮,忙前忙後的幫忙煮麵燒水,好容易坐下來,夾起一塊肉,先送到了塔娜的嘴裏。


    “多吃肉長大個。”彥絮歪著頭,微笑著看著塔娜。


    塔娜開心的點頭。


    不知情的人一看肯定會誤會,然後讚歎這媽媽的真夠年輕的。


    再看俱樂部的另外兩個姑娘,旁若無人的吃相暫且不談,筷子在盤子裏挑來揀去的,跟彥絮一比,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兄弟姐妹們,我提一嘴啊……”


    孫守業擦了擦嘴,嘴裏東西還沒咽下去,就忙不迭的開始號召起來:


    “都介紹一下自己唄,我先來,我叫孫守業,三十八歲,在火車上負責各種設施的維護檢修。”


    說完又夾了塊豬耳朵丟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看我。


    “我叫臧誌傑,三十歲,複員軍人,今天是我複員第一天……”


    “我叫王棟儒……”


    ……


    大家一個接一個的做著自我介紹,老幹部叫嚴良一,他們三個人的自我介紹特別簡單,就隻說了一下名字,何洋的自我介紹還是嚴良一代勞的……


    潘隊長全名叫魏振海,是個探險愛好者,其他幾個全部都是他俱樂部的會員。


    之前坐在副駕駛的男驢友叫孫昊,是個個體老板,專門賣一些戶外用品。


    那個短發姑娘叫彥絮,是個美術老師;穿咖色風衣的姑娘叫孫可欣,是個護士;雙馬尾的姑娘叫金嵐,是個攝影師。


    等他們全部介紹完,魏振海又做了補充,他提到了死掉的那三個驢友,說那三個人是好朋友,其中有誌遠兩口子,再就是壞肚子的那個小鬆……


    說道壞肚子那一個,臧誌傑不禁有些好奇,試探性的問道:


    “旅社裏最初的感染者會不會就是他?”


    因為之前在旅社的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唯一跟正常人略微不同的,就是那個鬧肚子的小鬆,鬧到必須休息無法出去遊玩的話,也算是挺嚴重了。


    “這個不好說,一開始,我們打算明天去那邊山上看日出,今天提前出發確認一遍路線安全,起的特別早,聽誌遠說,他們幾個昨天中午在之前路過的一個火車站買了些羊肉串,因為是在小販手裏買的,誌遠兩口子怕不幹淨就沒吃,就小鬆自己吃了不少……”


    魏振海放下剛剛拿起來的火腿腸,開始詳細的描述著始末:


    “晚上就小鬆開始鬧肚子鬧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走到旅社附近的時候,我一看他實在撐不住了,才給他放在這裏了,誌遠他們的車也正好需要加油了,幹脆也就留下來陪著他,把他們安頓下,確認沒啥大礙,我們才開始轉悠著去看路線的,轉著轉著就碰到了你們,然後後麵的就是跟你們一塊了……”


    魏振海說完,拿起一根火腿腸,撕著包裝紙。


    “吃羊肉串吃壞肚子應該不至於變成怪物吧?”


    不隻是臧誌傑,就正常人的邏輯思維,沒人會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不過今天早上送他們來的時候,我攙著小鬆,他身上很燙,我還囑咐他多喝點水不行吃點藥,他的症狀像是發燒,眼球上全是血絲,當時我琢磨著應該是跑了一宿廁所沒睡好覺,也就沒當迴事。”


    孫昊補充道。


    發燒?滿眼紅血絲?


    倒是有些人發燒的時候眼睛會紅紅的,不過……


    臧誌傑瞬間想起了在火車上看到那些變異者的眼睛,眼白上也是布滿紅血絲!


    這算是有關聯嗎?不過好像很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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