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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這具屍體,單從外形上看起來,跟其他的怪物的屍體沒有任何區別。


    直到看到他前胸鼓鼓的衣兜,我拽開了的衣兜的按扣,從裏麵摸到一個方形的東西,趕緊拿出來。


    一個深藍色的塑料盒。


    打開,一個耳機,長長的線鏈接著一個方形小盒,原來是個助聽器,我恍然大悟:


    “這麽看來,如果有人耳聾或者耳背,被感染了也會保持這種缺陷,拋磚引玉這招,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奏效的。”


    丟下助聽器,我站起身來說著:


    “繼續往前,應該還有倆。”


    我踢了一腳那個碎掉的玻璃杯底,在走廊裏丁零當啷的響聲,又引起了走廊右邊深處的撓門聲。


    雖然可以明確的分辨出怪物撓門的位置,但是這次所有人都緩緩的往前移動著,生怕再碰上那種對聲音沒反應的怪物。


    走到盡頭往兩側觀望著,看到剩下的房間的門全都是關著的,我們才放心的走到發出撓門聲的門前。


    這個旅社的所有客房客,都是用的比較老舊的那種木門。


    門把是圓球形,鎖孔在圓球中間。


    我試探著擰了一下門把,居然是被反鎖了,裏麵的撓門聲更加強烈。


    “不知道裏麵是一個還是兩個,門上沒有玻璃也沒法往裏麵看,看來這個房間隻能硬闖了。”


    說著我蹲下來眯起眼睛,嚐試著從鎖孔往裏麵看,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


    “我來吧。”


    老幹部說著從衣兜裏摸出一個圓環,彎下腰打量著門鎖,我趕緊起身讓開地方。


    他們三個能在火車上存活絕非偶然,都有一技之長,啞巴那一手功夫,大個子一身力道,這老幹部的手段是什麽,我非常好奇。


    隻見他手裏把玩著那個圓環,圓環並不是個整圓,開口處各探出一公分左右長度,有點像那個“Ω”符號,隻是末端不是彎曲的而是直的,鋥亮,應該是強度很高的鋼質。


    他把圓環開口對準門鎖圓球把手與門之間的連杆處,圓環正好套著避開圓球形的把手,兩根探頭探進連杆外麵套著的鐵套,往外一撥,圓筒形的鐵套上原本嚴絲合縫的接縫裂開了一毫米寬的裂縫。


    老幹部抽出圓環,左手捏住鐵套,兩個探頭一前一後插進裂縫中,一擰,鐵套拿了下來露出了赤裸裸的連杆。然後把探頭對準連杆上的鐵銷往下壓住,猛地一抽,把圓球把手拽了下來。


    隨後老幹部把扣在門上的圓盤摘了下來,緊接著右手捏住連杆,探頭對準鎖舌跟連杆的連接處壓下去,輕輕往右轉動連杆,原本鎖住的鎖舌哢的一聲彈了迴來。


    老幹部順勢往裏一推,整根連杆加上屋裏麵的圓球門把,一並掉進了屋裏麵,發出當啷的響聲,伴著門把落地的響聲,他迅速把鎖舌抽出來,門上隻剩一個裝鎖用的直徑五公分左右的大洞,整個動作毫無停頓一氣嗬成。


    我心裏暗暗感慨:


    好手藝!


    因為這些房間的門都是往裏開的,現在沒有了鎖舌的支撐,被裏麵愈加瘋狂的怪物拍打抓撓著,門出現一條縫又被推嚴,來來迴迴的哐哐作響。


    大個子迅速把公斤扳手探進圓洞使勁勾住門,使勁拽著,老幹部蹲下身來往裏麵看過去。


    “就門口這一個。”


    老幹部緩緩站起來小聲說道。


    大個子慢慢把扳手抽了出來,騰出右手,把我們往外慢慢推開,往後一撤,猛地一腳踹在門上。


    砰!


    門開了。


    我端著十字弓,緊張的往裏麵看去,並沒有發現怪物的身影。


    大個子徑直走了進去,用扳手撥了一下門,噗通一聲,怪物倒在地上,頭都扁了。


    我走進去看了一眼門後的牆上,這血濺的,到處都是,門板上還掛著些個肉皮毛發。


    這大個子下手是真黑。


    “就一個?”


    孫守業跟進來四周打量著。


    “還少一個,現在隻有兩種可能,要麽也是個聾子,要麽就沒在這屋裏,走,咱們去挨個排查。”


    這會兒我也沒工夫細想老幹部他們幾個的身份,先找出最後一個,等沒事了肯定要好好問問他們。


    剩下的那個怪物最多也就是個聾子,聽不到的。


    按照這個思路,接下來,我端著十字弓站在門口,孫守業負責推門。


    如此配合把剩下的幾個房間全部查看了一遍,依然不見最後那一個怪物的蹤跡。


    一行人再次迴到大廳。


    我再次環顧四周,透過窗子往外麵看過去,猛地看到了那個修車的簡易板房。


    那個門一直是開著的,見識了剛才那個聽不到聲音的怪物,沒準另外一個聾子就在板房裏。


    “再去板房看看吧。”


    老幹部跟我想的一樣。


    我們從正屋出來往板房走過去,院子裏陰沉沉的,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烏雲密布,看起來這雨沒多久就要來了。


    我走到板房門左側,往裏麵看,沒有異常,大個子蹲在右邊往裏看,小聲對我說:


    “地上好像趴著個人。”


    “走,進去。”


    我端起十字弓,走進板房,迅速往右邊掃了一眼,確定安全沒有異常,快速移動到右邊,往左邊看過去,地上果然趴著一個人。


    隻見那人身子下麵壓著一灘血,我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板房,周圍放著一些汽油桶,周圍地上有油漆桶,機油桶,沒拆封的輪胎,還有兩個工具車,裏麵堆放著雜亂的工具,牆邊上還有零星的幾個農具。


    我走近屍體,對著小腿踢了一腳,沒有反應,這才看到,在她身下還有一根長長的木棍,這才發現原來是個鐵耙。


    屍體的臉,正對著耙齒,因為耙齒太短,整個沒進屍體的頭裏,再加上是個女的,頭發淩亂的散在那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耙頭。


    看起來應該是慌不擇路逃跑摔倒了,整個頭摔在鐵耙上,可他為啥往這邊屋裏跑呢?


    我抬頭看著大個子,大個子也看著我,說了句:


    “這妹子……可是夠倒黴的了。”


    我看著屍體的手,除了有一點灰塵,看起來並不像是變異的怪物。


    “這個好像並沒有變異成那種……”


    嗚哇……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院子裏傳來的孩子哭聲打斷了。


    塔娜的聲音!


    我趕緊往院子裏跑去。


    跑出來一看,小屋裏的人都站在院子裏。


    塔娜站在小屋門口嚎啕大哭,王棟儒跟之前坐在車鬥的短發姑娘正在哄著她,俱樂部的那個男驢友正抓著一個旅行袋跟馮遠拉扯著,另外兩個女驢友也幫男驢友拉扯書包,馮遠死死抓著旅行袋坐在地上,嘴裏喊著:


    “你們不能這麽走!”


    驢友隊長站在中間嚐試著給他們說和著。


    這是什麽情況?


    我趕忙跑過去:


    “幹嘛呢你們這是?王棟儒你先帶塔娜進屋。”


    “他們在儲藏室把現成的能吃的東西都拿走了,還要開車走。”


    馮遠滿頭是汗,緊緊抓著旅行袋的帶子,手都勒的發紫了:


    “就他們仨人,他們隊長都說不聽,這也不知道救援什麽時候能來,他們這麽把車開走了我們怎麽走,吃的都拿走我們吃什麽!?”


    “手鬆開,袋子先給我,車開走不還有輛麽,幾個大人為這麽點吃的鬧成這樣?”


    說著我伸手拿過袋子,男驢友鬆開了手,馮遠猶豫了一下,看到他鬆手了,這才把手鬆開。


    這袋子還挺沉。


    “我們差點搭上命,才把這裏清理出來,你們居然在這裏因為這事兒鬧哄?”


    孫守業氣唿唿的說。


    “我們不是把酒都留下了麽,大米啥的我們也沒拿,再說了我們開我們自己的車怎麽就不行了,我可不留在這個鬼地方。”


    男驢友說著看著那兩個姑娘:


    “對吧?”


    “對啊,我們可不想死在這裏。”


    穿著咖色風衣的姑娘趕緊附和著。


    “我們也是想著出去找救援,找到就會讓人來救你們了。”


    紮著雙馬尾的姑娘也趕緊走過來解釋道。


    看來就是他們三個要走了,我重新打量著眼前這三個人,想了想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盡量不要分開行動,旅社裏現在所有的怪物都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我知道發生這種情況大家都會產生恐慌,但是你們看現在的天氣,這雨隨時會來,現在正屋已經安全了,咱們先去打電話求援,盲目的出去求援反而會很危險,先去正屋吧。”


    這種時候沒有誰對誰錯,我也沒有必要去講什麽大仁大義,因為這種情況下誰都想規避危險,這也是人之常情。


    講話的時候塔娜的哭聲並沒有減小,我拉起馮遠問道:


    “塔娜是怎麽迴事,哭那麽兇?”


    馮遠拍打身上的土,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啊?不知道啊,我追出來的時候她也沒哭啊。”


    “塔娜出來看到那個半截的屍體,看褲子和鞋子認出了是自己的爸爸。”


    短發的姑娘走過來,小聲對我說道。


    “哦哦,咱們先去正屋,我去叫著他倆。”


    我腦子飛速運轉,想著接下來怎麽跟這個孩子圓謊,走進了小屋:


    “塔娜怎麽哭了啊?誰欺負你了?告訴叔叔叔叔幫你揍他。”


    王棟儒一臉無奈看著我,地上散落著幾個奶糖,看起來是糖並沒起什麽作用。


    看到我進來了,塔娜哭的更兇了:


    “叔叔你騙人,爸爸被怪物咬死了……”


    到這裏我實在編不出來什麽謊言去圓了,隻好走過去蹲下來:


    “塔娜乖,爸爸是為了保護塔娜才被怪物咬死了,叔叔剛才出去就是去給塔娜的爸爸報仇啊,咬死塔娜爸爸的怪物已經被叔叔打死了,叔叔騙塔娜是為了不想讓塔娜傷心啊,因為塔娜的爸爸也不喜歡塔娜哭鼻子,對不對?”


    塔娜的哭聲慢慢變小,轉為低聲的抽泣。


    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多少也能懂點事了,雖然我的安慰她能聽得進去一些,但是她心底的難過和悲傷還是很難消化的,有些時候被其他的事情影響,可能會短暫的忘記,但是忽然的一件小事,一首歌,甚至一句話,都會被瞬間全部勾出來。


    這種事我可以說是感同身受,但是我畢竟是個成年人,多少能夠理性的壓製和隱藏,而塔娜隻是個孩子,並且女孩子的內心情感會更加細膩豐富,未來的日子,她可能會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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