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已經聚集了千餘人,有男有女,都是強製來參加獵隊的人,前頭還有數十個養器鏡鎮民。


    烏泱泱一片,嘰嘰喳喳,吵鬧不休。荊狼一時半會竟然壓不住場麵。


    “都他娘的別吵吵了!”荊狼怒吼一聲,抽出獵刀劈出一道刀光,轟隆一聲,土台子塌了一半!


    “台子塌了,到時間還得修……”


    “就是,就是,到時候你自己修”


    “……”人群裏停止了閑聊,反而對荊狼指責起來。


    “嗬!覺得自己修行了,了不起了?哪個不服,上台,贏了老子,獵隊隊長給你!”


    你別說,小民心態就是容易得意忘形,早些時候,能修行的都是大爺。


    那時間鎮民隻會丞他爹留下的碎石術,僥幸進了一階感氣的門檻,也不懂得符文,所以對那些會玩火玩水的修行者保持敬畏。


    可現在,半月!半月啊!火球!風刃!水箭!土刺!甚至二階的土刃,冰箭,爆裂火球,都用了出來。


    至於一拳碎石,一躍二丈,尋常刀劍難傷,輕弩軟弓不破防,更是日常操作。


    總得來說,三個字,膨脹了!


    甚至有些居民開始向瓜鎮高層衝擊,那些老牌的屠夫,木匠,鐵匠,獵隊首領,是不是該挪位子了?那鎮長年邁,是不是該換人了?


    那大刀幫,是不是不用三年臥薪嚐膽了?把糧食拿出來分了,敞開了吃,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養出來個千餘號養器鏡初期,是不是能橫推商陽了?


    修行者是不是要有修行者的待遇了?憑什麽吃個飯還得配給?睡個女人……算了,自己婆娘也是二階,不一定打的過……那日子總得過的比以前好吧?


    之前那些人厲害,隻不過是有傳承,現在老子也有了,誰怕誰?


    於是,荊狼邀戰後,台下人沒有怕,反而躍躍欲試。


    “我來!接招!”身影高大的牛二,一躍而起,跳上塌了半個的土台。


    “牛二沒修行之前,經常被他那胖媳婦揍,可他前天一拳砸碎了媳婦的擀麵杖,害的他婆娘重修。


    還崩塌了自家的土牆,翻身做了主,昨天找了好幾個養器鏡的動手,都擋不住他的拳勁。”旁邊熟識的人講解道。


    “吃我一拳!”牛二橫衝直闖,荊狼一動不動,牛二獰笑一聲“好膽!”,待到近身後勢大力沉的一拳,轟向荊狼。荊狼一個側步,躲過,迴旋,飛身,一膝蓋撞擊在牛二的後腦勺。


    牛二應聲倒地,拳頭後勁在土台上砸出一個坑。


    “當家的!你個王八蛋,老娘跟你拚了!”台下傳來一個胖女人的吼叫,她抄起擀麵杖就衝上台去。


    “砰!”擀麵杖碎,婦人被荊狼踢飛,飛到在牛二身邊,婦人嘴角流出一道血,輕聲喊了聲“當家的……”就暈了過去。


    “唉,又要重修了,你說她修擀麵杖幹啥……”那人在人群裏說到。


    “抬下去!”荊狼麵無表情的吩咐道。


    立刻上來四個年輕的獵隊成員,將昏倒的兩口子抬了下去。


    “繼續”


    “我來!”上來的年輕人抬手就是三道水箭術,荊狼被迫拔刀砍碎,掠身前衝,之字走位。


    年輕人後續水箭全部落空,急得滿頭大汗。對付符師,隻要近身,他們那脆弱的身體,嘖嘖。


    “停!停!別打!”年輕人跳下了台子。畢竟吃那麽一腳,躺半個月都是輕的。


    “嗬,就這?”荊狼嘲諷道“還有嗎”


    “老子來!”又一年輕人上台,起手開始勾畫符文,荊狼看得出這是二階土刃術。以掌擊打刀鞘,正中男子腹部,打斷了他的施法……男子痛苦的捂著肚子在土台上打滾……


    丞和小夥伴看著台上的鬧劇。樂的笑彎了腰。


    你看那拿鋤頭的大叔,扔法術的小哥哥,罡氣護體的壯漢,一個個被荊狼揍的爬不起來。


    “你說,咱幾個上去怎麽樣?”二狗笑到。


    “估麽著好不了哪去,狼叔身法武藝都很厲害,修為很早就到了二階後期。那把佩刀估計都快養成了。要是動真格,一刀下去,不得死幾十個?”柱子冷靜的分析。


    “俺覺得也是,你的火球都砸不中有個屁用。丞哥兒估摸著能行。他之前都能跟不動修為的狼叔過幾十招呢。”


    約摸打了三十多個人,荊狼在台上氣喘籲籲,但是也沒有人去挑戰了。


    再往後,荊狼力竭,難以控製力量,可能就會死人了。這不,最後一個倒黴蛋,都吐血了。


    “沒了?能聽安排了?就你們三腳貓功夫,普通人一輪重弩,都得死光!


    最垃圾的一階破靈箭也能弄死你們這些二階,有什麽好驕傲的?”


    “在場的,體修站在第一塊空地,攻擊類符修第二塊,治愈類第三塊,器修第四,沒有成年的滾蛋!”


    木桃頭一縮“要不,咱走吧……”


    “你慫啥,咱們好歹也是太白真人的記名弟子,一聲不吭灰溜溜的走了,臉呢!”二狗心一橫,跳上土台子,“叔,叔,我,二狗子,別動手,唉,停!”


    荊狼嘿嘿一笑,收迴邁出去的步伐。“咋,翅膀硬了?全鎮子都知道你們幾個走了狗屎運,這就著急忙慌的要來踩著老子一戰成名?”


    “哪能,哪能,無非是家中貧困,想跟著獵隊去蹭,對,就是蹭點肉。”


    “滾!”荊狼都不屑於反駁,台下剛站好的人反而叫囂起來,諸如你家要是窮,老子們算什麽!


    “叔,你也知道,我那兄弟不善言辭,能動手絕不吵吵,我先上來,你考較一下。”二狗一拍胸脯,“別的不說,在場的一群,在我看來都是菜雞,能跟我過招的不超過一手的數!”


    “你娘的!”


    “瞧不起人!”


    “……”


    這個群嘲來的有點大。


    丞和幾個夥伴在底下都羞於與之為伍。


    “好,讓老子看看你們在小院子裏學了什麽!”荊狼開口就要動手。


    “叔,我可先動手了!”


    二狗抬手三連發火球飛射而出,品字形封住荊狼前進路線,然後身形後撤拉開拒絕。


    荊狼看著這火球的速度,驚訝一聲“噫,竟然比他們快了五成。”


    二狗不做迴答,雙手起勢迅速勾畫簡易的二階法術,“火牆術!”隻見他身前豎起丈高的火牆,擋住了荊狼的視線。


    荊狼後撤閃過三顆火球,前衝,一躍而起,衝著火牆一刀劈下,隻見二狗咧嘴一笑,一顆赤紅色的火球直接炸在了荊狼身前。


    打不中的話,那就提前引爆!


    轟隆一聲,烈火彌漫空中,熱浪席卷整個土台,連帶著底下的群眾都往後撤了幾步。荊狼首當其衝,更是危險,他大喝一聲,刀勢上挑,一刀匹煉分開了火焰,自身頭發已經有些焦枯,“不好!”


    危機關頭,他這一刀斬出,已經難以收力。刀光在二狗眼中放大,他大吼一聲“丞哥兒!”


    話音剛落,有一劍自身前橫檔,丞已經出現在二狗前邊。刀光劈在劍上,丞以破器式,順著刀勢引導,將刀光消融。


    荊狼看丞擋住了刀光,長舒一口氣,接著怒道“二狗,你個王八蛋不要命了!”


    “叔,我心裏有譜,柱子,柱子!上!”


    “喊什麽喊,知道了”柱子不情願的在人群裏走出來,衝著被荊狼打傷的幾十號人說“我給你們治療。”


    柱子閉目,起手是眾人看不懂的符文。他刻畫了十個唿吸左右,那繁雜的靈痕,絕不是二階初級法術。


    傷者頭頂出現了一朵綠色的雲,接著開始下起了淡綠色的靈雨。


    治療之雨。


    “嘿嘿,俺就說,柱子給人頭頂帶綠有一手”石頭在一旁嘿嘿的笑。


    石頭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圍觀的人哄笑起來。


    那幾十號傷者裏輕傷的漢子,得了治療就跑了出來,對著石頭罵娘。


    綠帽子可是男人對最大的侮辱。


    石頭知道自己說了錯話,也不惱,由那人罵了幾句。


    可剩下的輕傷漢子也開始起哄,柱子皺了皺眉頭,揮手驅散了治療之雨“罵?你們還是躺著吧。”


    “趕緊給老子治療!”


    “對,趕緊,***”


    “**別停!疼死**了”


    “石頭,讓他們躺迴去!娘嘞,不識好歹的東西。”二狗在外麵吼了起來“老子們又不是他爹,幹嘛慣著他們。”


    “二狗……就是他爹也不能慣著吧”木桃小聲說。


    “哈哈哈……”二狗猖狂一笑,一發小火球砸在石頭屁股上,“去啊!”


    “哦哦哦……”石頭應了一聲,大淵厚土特有的黃色罡氣,在石頭身體表麵覆蓋,石頭凝氣,罡氣從體表往拳頭匯聚。


    他身上的罡氣看起來若有若無,而拳頭凝聚出一顆淡淡的虎頭,他衝著五個個罵罵咧咧的輕傷者轟了五拳。


    虎頭咆哮著飛出,帶著淡淡的風尾,一拳一個,把輕傷者變成了重傷……五人匆忙防禦,在一聲聲慘叫裏昏迷過去。


    “不好意思,俺頭一次打別人,誰知道他們這麽弱……”


    傷者群裏看著昏迷的五個人,起先是目瞪口呆,鴉雀無聲,接著開始憤怒起來,繼而髒話連篇,被一個孩子欺負,實在是恥辱。


    “木桃!”二狗望著滿嘴噴糞的人群怒道,“讓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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