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驅散著卡普亞城的薄霧,露出了廣場空地上整齊排列的一列列士兵隊伍。清一色的高官頭盔、連體戰甲、隊列整齊劃一,真可謂裝備精良的虎狼之師。


    格雷伯乘坐著一匹高頭大馬,並不時迴頭欣賞著自己手下的這一隻精悍力量。自己今天的地位可完全都是這支虎狼之師給他掙來的。因此,此戰務必一擊成功,盡可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勝利。


    而在這支隊伍的前方已經分布了數百名先驅哨探。他們在探查的過程中,一下子發現了之前哨探營地留下的多具屍體。並且越往東南方向行進則可以發現越多的哨探屍體。他們也立馬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身後快速行軍的格雷伯等人。


    格雷伯更加確信了起義軍的行蹤。開始加快腳步,催促身後的軍隊加緊趕路。務必以迅捷之勢快速解決掉叛軍。


    然而格雷伯等人在這個方向上行軍一整天時間,卻完全見不到任何起義軍的行蹤軌跡。前方的哨探們也似乎是完全失去了起義軍的動向。仿佛除了之前倒下的哨探屍體外,其餘地方完全沒有任何人類近期活動過的跡象。


    而且周圍距離較近的村莊和奴隸主莊園都安然無恙,根本沒有半點受到騷擾的消息。這讓格雷伯開始意識到了不妙。


    難道說之前發現的哨探屍體隻是敵人們故意留下的痕跡,來引誘他們往這個方向行軍。畢竟要是起義軍真的在這裏的話,那首先受到攻擊的必然是附近的村莊和奴隸主莊園們。


    格雷伯此時已經感到事情的不妙。很有可能是敵人小分隊繞開了其他方向遍布的哨探,故意留給了自己一處明顯的行蹤方向,導致自己的部隊白白趕了那麽久的路。


    而且敵人這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其目的很可能是為了偷襲卡普亞城區,以搶奪更多的物資。


    幸好他沒有盲目出動過多人馬。十分保守穩健的保持著卡普亞城裏已有充足的防禦力量。這樣一來,他的大本營至少安然無恙。


    可現在的問題是要向哪個方向行軍呢?這種漫無目的的行動會將部隊的士氣快速消耗殆盡。同時上萬人的集體出征每時每刻都會消耗著巨大的資源和財富,但是他又不敢輕裝進行,也不敢機動性強的騎兵部隊獨自出征。


    因為他始終對角鬥士們的戰鬥力十分忌憚。在不清楚情況之下用騎兵盲目出動的話,說不定會落入敵人設下的陷阱。如果騎兵有啥不測,那他真的是損失慘重了。


    如今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班師迴城的話,隻會讓士氣消耗得更厲害。無奈之下,他隻能再領著大軍轉向南方行軍,來碰碰運氣了。


    格雷伯出城的第2天傍晚之時,他們的軍隊和哨探們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來判斷起義軍的動向。所過之處也是一片安寧祥和,沒有半點戰亂的痕跡。


    就在他來迴踱步、惱怒不已的時候,他等來了期待已久的消息。起義軍的大部隊終於現身了,然而這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卡普亞城西南方向的大片貴族莊園遭到攻擊和洗劫,大量的奴隸隨著起義軍逃散而去,流下了瘋狂同命的貴族和奴隸主們。


    格雷伯大驚失色。按照傳令士兵所說,受到襲擊的地方距離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近百公裏之遠了。


    而按時間上來推測的話,那些莊園真正受到襲擊的時間,應該就在他剛剛出城不久,這讓他的吃驚更勝了幾分。


    從種種跡象上來看敵人似乎是摸清了自己全軍的動向,等自己上鉤往東南方向行軍之後又立馬偷襲了相反的方向。


    這隻能說明敵人在情報工作上完全勝過了自己。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經廣布哨探到處偵查為何還會被敵人這麽玩弄與鼓掌之間呢。


    格雷伯突然想起了什麽,著急問道:“那卡普亞城中的情況怎麽樣?城內的士兵沒有出城迎戰吧?”


    傳令士兵稟報道:“迴稟將軍,卡普亞城內一切安好。城內駐守的軍隊嚴格按照您的命令,並沒有半點動作。”


    “很好!”格雷伯剛才的提心吊膽也終於緩和了過來。隻要卡普亞城內不貿然出擊,那周邊的小打小鬧則不會傷及他的根本。


    他自己不願意發生的事情,是敵人不斷調動他的主力,然後趁亂再次襲擊卡普亞。那樣的話,他的後勤物資則會瞬間斷絕。到時候則難免會出現糧草不濟、軍心渙散乃至嘩變的風險。


    就在格雷伯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副將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向他說道:“將軍大事不妙了,咱們散布出去往前方偵查的哨探部隊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迴消息了。”


    “什麽?”格雷伯再次起身驚怒說道:“我們往東南方向派出了那麽多的哨探部隊,怎麽會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副將支支吾吾說道:“恐怕是在那個方向真有敵人的大股部隊吧?”


    那西麵的莊園在同一時間遭到了襲擊又是怎麽一迴事情?之前的情報不是說他們起義軍的人數不會超過2000嗎?就這麽點人數,他們難道還敢分兵行動?


    副將麵色蒼白,確實也無法迴答格雷伯這個問題。隻能搪塞說道:“說不定敵人還真的是分兵行動了。我們這批哨探也至少有200多人。必然是碰到敵人的主力部隊了,才會這麽無聲無影的被消滅。”


    格雷伯也開始六神無主起來。這種哨探部隊其實單兵作戰能力都不算弱,而且也經過了一定的特種培訓,在野外生存逃生的能力都相當出色。


    不過由於人員過於分散,戰鬥力無法集中,如果真的遇到了角鬥士的主力戰力,那寡不敵眾,被分批蠶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或者如果遇到了機動性很強的小股騎兵部隊也有可能出現不測,但這種可能很快被否決,即使起義軍搶到馬匹的話,這些底層奴隸毫無騎術也難以一下子適應馬上作戰的。


    然而如果敵人有大股部隊在附近活動,又為何一路之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這顯然互相矛盾難以說通啊。


    雖然軍事經驗並不算匱乏,但格雷伯又哪裏料到戰鬥力強悍的角鬥士可以這麽快的馴服坐騎,以及加上了坐騎之後能發揮出來的強大力量。


    當金湛疫帶著克雷斯幾人偷偷幹掉一部分哨探之後,也順便將他們的馬匹收入囊中。


    有了戰馬的加成之後,克雷斯等幾名角鬥士的戰鬥力更是直線飆升。雖然隻有寥寥數騎,可在卡普亞城郊的原野上奔馳起來就是一台台人肉收割機呀。


    而同時金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變出了一個叫做馬鐙的東西。簡簡單單的兩個鐵環狀的物體加在了馬鞍之上,竟然發揮了難以想象的重大作用。


    即使原本並不怎麽精湛於騎術的角鬥士們,通過馬鐙對雙腿的輔助和支撐作用,極大程度的加強了自己的馬上技術和騎乘能力。


    在簡單的適應之後,他們驚奇的發現騎馬作戰的時候,僅僅是雙腳控製馬鐙就可以穩住自己的身體和重心。


    此時完全可以解放出雙手來進行一係列複雜的攻擊動作,這個進步對於他們這種本身力量和協調性極佳的戰士來說,更是如同如虎添翼。


    因此克雷斯首當其衝舍棄了慣用的角鬥士劍。騎上馬背之後他選擇了攻擊範圍和威力更加巨大的馬槊。衝刺揮砍都有極大的殺傷能力,還能夠將馬匹本身的慣性發揮到極致。


    看到幾名角鬥士的瞬間升級成為合格的騎士,金湛也頗為興奮。沒想到曆史上馳騁沙場、縱橫無敵的驍騎大將,居然這麽快速的在自己手中誕生了。


    人如烽火、馬似文龍。克雷斯等幾名騎士第一時間就將這種戰力的提升應用在了清除格雷伯軍隊的哨探之上。


    麵對疾馳而來的角鬥士騎士,羅瑪軍隊的哨探根本難以招架,並且也毫無任何思想準備。自從沒有發現任何起義軍主力動向之後,這幫哨探又開始懈怠起來。


    往往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身首異處了。哨探中相對精銳的騎士們又哪裏是身強力壯的角鬥士們的對手?


    一個對麵的衝鋒,便被角鬥士們手中勢大力沉的武器給掃落馬下。這種騎戰衝鋒的對決之中,個人的武力值顯然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而散落逃逸的步兵們則更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不斷的收割。


    角鬥士們何時體會過這種痛快淋漓的複仇感覺?他們一刻不停的尋找著羅瑪軍隊的哨探進行攻擊,仿佛隻要馬匹還有力氣奔跑,那他們就永不止步、無可阻擋。


    因此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內,克雷斯等人就陸陸續續地將原野上所能看到的前排哨探部隊們給一掃而空,直到他們看到了黑壓壓的大隊人馬才停止了腳步。


    金湛原本隻是想給格雷伯的軍隊製造一些判斷上的錯覺,可沒想到這角鬥士騎士的攻擊威力如此驚人。本來是佯攻騷擾的舉動,居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戰績。要不是他拚命攔著,克雷斯等人恐怕早已經衝入格雷伯的大軍營地之中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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