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禾周邊小國何其多,想要各個擊破,怎一個難字了得。


    麵對這燙手的山芋,眾大臣們紛紛搖頭。


    孟礫石率先站出來,“此事恐怕要從長計議,微臣勸皇上還是莫要輕舉妄動。”


    許將軍跟著附和,“我也覺得此事需要三思而後行,畢竟這事兒事關重大,實在不能說風就是雨。”


    兩位大臣連連上奏,引得無數小臣紛紛附和。


    麵對滔天的唾沫,靜安難免有些猶豫不決,而一旁的袁珍珍卻一副毫不在意之樣。


    “從長計議,那請問各位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眾人,下一秒直接將目光鎖定在孟礫石身上。


    “孟將軍,這事兒說起來還是你的不是,若非你管教無方,我們北禾怎會落到今日這番境界?


    要說誰該對這件事負責,你應該責無旁貸,要不是念及你年歲已高,且是皇上的丈人,恐怕我們早就讓你帶兵出征了,還允你在這裏犬吠。”


    “你說什麽呢?誰犬吠?”


    孟地久聽不下去了,一步衝上前去,中途卻被孟礫石抓的穩穩的。


    孟地久不甘的撇了孟礫石一眼,得到的卻是孟礫石淡淡的搖頭。


    縱然心有恨意,孟地久還是退下來。


    袁珍珍笑的更歡了,“我還沒說什麽,你們就這麽生氣,我要真說什麽,你們不還跳到天上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為何有今日這番危機,難道不是顧衍州和孟錦夏弄出來的嗎?


    明明對方知曉後果有多大,可他們偏要一意孤行,如此跟叛國賊有何區別?


    若非你們早已斷了聯係,我真恨不得讓皇上對你們趕盡殺絕。”


    “你!”


    空氣裏仿佛有閃電匯集。


    察覺到兩邊銳氣,靜安直接站起身來,“夠了,朕召你們過來,不是看你們吵架的,而是讓你們處理這件事兒的,還吵,就給朕滾出去吵。”


    靜安到底是皇帝,龍顏大怒,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的。


    袁珍珍率先收斂自己的光芒,她討好的朝著靜安鞠了一躬。


    “皇上如你所見,我今日來,也不是跟人爭吵的,其實我早就有一法子,就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用。”


    “說。”


    袁珍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脫口而出,“北禾小國眾多,要是浪費人力,一一降服,實在是太費功夫。


    為了盡可能的提高效率,我希望皇上能夠從巴達出發。”


    “什麽,巴達!”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


    眾人議論紛紛,麵上皆是震驚,靜安也同樣如此。


    巴達,天知道這個地方跟他們有多大的淵源。


    之前蕭淩月還在位之時,靜安利用巴達和親逃離了蕭淩月的控製。


    後來白手起家,巴達也給了很多的幫助,可以說眾多小國,唯有巴達最討人心。


    可偏偏就是這個最討人心的小國,與他們牽絆最深的,卻是顧衍州和孟錦夏。


    如今要是越過顧衍州,孟錦夏,直接和巴達交涉,恐怕兩國一直以來的平衡將會被打破,弊大於利,靜安實在不想介入。


    仿佛早就看出了對方所想,袁珍珍根本不給對麵開口的機會,連連說道:“我知道提出巴達,大家都有一點點不願意。


    但是還請大家想一想,小國中實力最大的就是巴達。


    而巴達又和我們有諸多淵源,倘若我們能利用巴達說服其他小國,那不就比顧衍州和孟錦夏更快一步嗎?


    這樣既節省了物力,又節省了財力,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確實是一舉多得,可你有沒有想過,巴達可是受過顧衍州和孟錦夏的恩,他會聽我們的話嗎?


    就算他真的會聽,你們又願意把事情交給他嗎?


    他連受恩之人都可以背叛,又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謬論!”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袁珍珍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人的發言,“這簡直就是謬論。”


    “古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巴達若是真如我們所說的那般做,那隻能說明對方有眼力,這與牆頭草根本沒有關係。


    你們思想如此迂腐,難怪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推進。


    利益都是需要冒險的,你們連這個危險都不敢冒,我也不奢求你們做些什麽了。”


    說著,袁珍珍直勾勾的看向靜安,“皇上,難道你和他們一樣嗎?”


    此話如同刀架脖子上,人都被架到這個地步,還如何拒絕?


    看著日益嚴峻的形勢,再看著麻木的眾人,靜安猶豫了很久,這才開口,“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倘若能拿下各國,朕重賞。”


    “臣遵命!”


    夜裏袁珍珍和靜安商量細節,孟天長直衝衝的闖進宮門。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你難道不知道嗎?


    為什麽要聽袁珍珍的話?你難道就不怕巴達失望嗎?”


    自靜安登上高位之後,孟天長就退居幕後。


    雖然朝廷之事他不常管,但他對巴達的事卻十分在意。


    畢竟當初能逃脫升天,多虧了巴達,否則現在他還是別人手上的魚肉。


    一想到這兒,孟天長的怒氣更甚了,對待靜安都失去了往日的溫柔。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為什麽什麽都要聽她的?


    你難道就不怕做錯事兒嗎?”


    此刻,袁珍珍和靜安聊的正盛。


    聽到孟天長的聲音,靜安下意識的拍了拍靜安的肩膀。


    袁姍姍目光微垂,略微猶豫片刻,她這才緩緩退下。


    這會兒,靜安才上前,“不過是點小事兒而已,你何必如此大的火氣?”


    “我火氣大,事情還沒傳到庫爾那兒,倘若他知道你要做什麽,恐怕他的火氣比我還要大。


    靜安適可而止吧,這些日子你已經瘋癲許久了,該停一停手上的事兒了,你就聽我的,好不好?


    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委屈你了,什麽事我們都有商有量,好嗎?”


    說著,孟天長伸出手,想要將靜安攬入懷中,可下一秒靜安卻直接將他往後一推。


    隨著一句來人,侍衛紛紛前來。


    孟天長不明所以,眼睛都瞪圓了,“你幹什麽?”


    靜安邪魅一笑,“剛剛還在跟袁珍珍商量著你們會去通風報信的事兒,沒想到你們就來了。


    看來我還是不能對你太過放縱,就算是對我以往的彌補吧,這次就委屈你們了。


    來人把孟天長抓起來,其餘的,紛紛去往孟家,一定要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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