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以為前方沒有路時,一雙手將他們猛的拉走。


    身體懸空,孟錦夏幾乎瞬間出手,可就在視線落下的瞬間,孟錦夏的手懸在了空中。


    她不敢置信的喊出一聲,“爹爹。”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顧衍州也發現抓自己的人是孟天長。


    兩人紛紛放下戒備。


    孟礫石看著孟錦夏和顧衍州冷冷的開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轉眼間,一行人來到清風殿。


    這本是靜安和孟天長的住所,離開時,院子還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怎料再見已經是衰敗的不成樣子。


    靜安已經對她恨得這麽深了嗎?


    恨到就連自己的丈夫,也不在乎了嗎?


    沒得孟錦夏多想,一杯茶已經送到她跟前。


    “這裏沒什麽好東西,你們就將就喝這個吧。”


    端上來的是民間最普通的綠茶,就連丫鬟都不喝,沒想到是孟天長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實在是憋不住了,孟錦夏上前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變成今天這個模樣,離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這都怪我。”


    孟礫石率先歎了一口氣,“是我逼她逼太狠了。”


    自孟錦夏走後,靜安便開始獨攬大局。


    一開始,一切都順理成章的進行,可他嫌進程實在太慢,所以不停的拿靜安和孟錦夏相比,並且讓靜安以孟錦夏做榜樣。


    長久以往的打壓,讓靜安越來越癲狂,甚至為了達到目標不顧一切。


    孟錦夏聽著猛然起身,“你怎麽能這樣?靜安是經曆多大的壓力才坐上這位置,你不是不知道。


    你如此說她,她能不崩潰嗎?”


    孟礫石也懊悔不已,“我隻是想著百廢待興,急需處理,我沒想到靜安竟這般不堪一擊。”


    “倘若我拿你的薄弱處,一個勁兒攻擊,你能一直扛下去嗎?”


    實在是無法接受孟礫石為錯誤找借口的樣子,孟錦夏直接攻擊。


    孟礫石歎的氣更長,這會兒孟天長也站得出來。


    “其實事情也不怪父親,更多還怪我。


    自從靜安坐上這個位置後,我一直擔心她,雖然知道有些事情她能夠處理,可還是想要幫她做。


    她本就大著肚子,對一切都十分敏感,看我這般,還以為我對她不信任。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大吵了一架,以至於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她到現在都恨我,可想起以往的事兒,我又覺得她恨得沒錯。”


    聽著兩人的話,孟錦夏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她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是為靜安好。


    可他們付出的根本就不是靜安想要的,如此畸形的愛自然會讓靜安變得瘋癲,也難怪今日北禾會變成這番模樣。


    如今想要變迴來,難。


    他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靜安變成原有的模樣?


    就在孟錦夏一籌莫展時,孟礫石又再次歎了一口氣。


    “當然,靜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除了我們,還因為一個人。”


    “誰?”


    “袁珍珍。”


    “你說誰?”


    “袁珍珍!”


    這個名字孟錦夏聞所未聞,她下意識的看向顧衍州,顧衍州也是搖搖頭。


    這會兒孟天長才開始解釋,“你們不知道也正常,畢竟這個人是你們走後才出現的。


    自你們走後,靜安為了推行男女平等,特意設置女官,而這袁珍珍就是今年的女官魁首。


    這丫頭聰明機靈,想法千奇百怪,在她的一些政策下,北禾可謂是充盈了不少,不信你看看。”


    孟天長將書卷送到顧衍州和孟錦夏麵前。


    孟錦夏看著上麵的政策忍不住驚歎,“推行外貿,實施債券,這些政策可真是前所未聞。這是那姑娘弄出來的?”


    “對,就是她,正是因為她一係列的舉措讓北禾有了發展,才讓靜安無比的相信她。”


    “那這是好事啊,有這麽個得力助手,江山治理起來應該不會很困難。”


    顧衍州也跟著說著。


    可是孟礫石和孟天長卻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你們不知道,問題就出在這個人身上。


    這人確實有讓人意想不到的鬼點子,可是她也有許多讓人難以理解的想法。


    這統一小國就是她提出來的,為了實現真正的統一,她讓各大軍隊不停的朝著小國出擊。


    不少勢力小的已經不甘的屈服,還有些勢力勉強能夠抵擋的,還在頑強抵抗。


    如此下去,不僅我們北禾快要扛不住了,就連其他國家也扛不住了。


    現在我最怕的是各個小國聯合統一,要真到了那一個地步,我們怕是更無力應對。”


    “那你們為什麽不告訴靜安呢,把事情詳細的告訴靜安,相信以靜安的判斷絕對不會就此不管。”


    孟天長苦笑,“你真的以為我們沒說嗎?我們說了,什麽話都說了,可她根本不信我們。


    她隻信袁珍珍,她認為袁珍珍一個女子都不怕,我們這般前怕虎,後怕狼,實在不堪重用,這才……”


    話說到這兒,孟錦夏終於聽清楚了重點。


    靜安變成這樣是情緒所致,要想恢複,隻要大家給對方多多的愛便可。


    可那些執拗的行為要想變化,那就隻能去找袁珍珍。


    說不定想要改變靜安,袁珍珍就是突破點。


    “看來我得好好去會一會袁珍珍了,那人現在在哪兒?”


    “這個時間應該在翠軒閣,你們若是過去,可得小心,那家夥不像常人,你可別找了他們的道。”


    夜半三更,顧衍州和孟錦夏等到月上枝頭,這才麵麵相覷。


    “你確定要一人過去?聽孟天長的話,那人好像不簡單,要不我還是陪你吧?”


    說著,顧衍州就要跟著孟錦夏走,可孟錦夏卻擋住了他前行的腳步。


    “你還是別跟著我去了,人多目標太大,我若一個人去,還能速去速迴。”


    “那就什麽事一定得通知我,無論何時我一定到。”


    孟錦夏點了點頭,隨著夜行衣換上,她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憑借記憶,她很快就找到了翠軒閣。


    此刻閣樓燈火通明,孟錦夏正要跳出去,突然兩隻箭射了出來。


    隨著她的躲閃,箭落空,各式各樣的機關紛至遝來。


    天上飛的竹箭,地下的坑洞,還有能壓迫身體的石牆,各式各樣的機關層出不窮,若非之前顧衍州給她打好底子,孟錦夏還真沒辦法從這些機關中逃脫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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