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對方是興師問罪的。


    許明軒趕忙推了推脖子上的劍,“誤會,誤會,這事兒可不是我說的,是你那小丫頭先開的口。


    是她說合作,我才答應的。


    畢竟抗旨可是死罪,你福星高照,不怕死,我可怕死的很,所以勉為其難就答應了。”


    “現在去把它退了!”


    “那怎麽行,答都答應下來了,哪有退的道理,更何況我爹還要靠人解毒呢。”


    “解毒?”


    顧衍州皺眉。


    昨日毒發,他隻聽到孟錦夏成親一事,關於許將軍的事是一概不知。


    如今聽聞,他神色都凝了起來。


    “老將軍也中毒了?”


    “你這個也字,莫非你也中毒了?”


    許明軒擼起顧衍州的袖子,那條從手掌直通胳膊的黑線格外明顯。


    許明軒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差點站不穩。


    “竟然連你也遭了毒手,皇帝老兒簡直欺人太甚!”


    “閉上你的嘴巴,隔牆有耳。”


    “放心,這外麵可都是我的人,沒人能傳出去,也沒人敢傳出去。”


    昨日從確診中毒後,許明軒就暗自排查身邊的人。


    從多方了解,最後將嫌疑人落到皇帝身上。


    “我真是不懂他這般做,圖得是什麽?”


    “自然是圖兵權。”


    先皇在世時,所有兵符,都在他手上。


    這就導致皇權過大,一旦決策錯誤,就有不可逆轉的災難。


    所以為了避免災難發生,先皇特意將符發放給首領。


    皇帝若想驅動所有,那必須集齊所有符。


    隻是現任皇帝自上任到現在,都不曾集齊過。


    這讓顧衍州不得不懷疑,對方早已對此垂涎三尺。


    “如果真是這樣,他大可以說便是,何必下這麽不堪的手。”


    “如果不下這麽不堪的手段,他又怎能合理的拿下所有的符呢?”


    “將領還在,符已歸皇帝之手,若是傳出去,皇帝必受詬病,為了順理成章的接任,隻有將領死。”


    “帶領玄武的慶安侯已被針對,本王和許將軍都已中毒,最後就剩下銀蛇那個不爭氣的。


    那將領是個軟骨頭,說不定沒一會兒就把符送上去了,如此一來,皇帝便集了天下之大權。”


    “可惡!”許明軒怒極拍桌,“到底是為了他出生入死過的,他竟然這麽狠心。


    我們就不說了,顧衍州,你和他算是患難之交了,而他竟然對你也下如此重的手,你難道咽得下這口氣?”


    “自然咽得下,那是本王欠他的,本王自然還。


    不過,本王在毒發時就已經還他了,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對方欠我們的,也該讓對方還了。”


    “你可是有什麽想法?”


    “天地不仁就滅了是天地,隻是本王能力還不夠……”


    “這有什麽?我加入你,早就看到皇帝老兒不爽了,有他在我就沒過幾天安靜日子。


    既然我們目的相同,那我願意帶著朱雀加入你。”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讓玄虎脫身,不過脫身前,這婚約……”


    “婚約好辦,不就是抗旨嗎?看我的,為兄弟女人兩肋插刀,這事兒我闖了。”


    當天,許明軒背著藤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上朝堂。


    “皇上求你收迴成命,莫要讓我們兩家結親啊!”


    此時,正逢集節末尾,皇帝還未將境外的人全部送出去,就看到許明軒跪跑而來。


    那眼淚鼻涕一大把,看著蕭淩月臉色都沉了。


    “你又在搞什麽鬼?”


    “皇上息怒啊!你要讓我們許家娶孟家,臣寧可死!”


    “這天下誰人不知我許明軒風流倜儻,這野花聞多了,哪還在乎什麽家花,你將這麽好好一姑娘嫁給我,跟推入火坑有什麽區別?


    還有我那妹子,人家好不容易有個兩情相悅之人,你卻強行拆分,你這般棒打鴛鴦,簡直是殺人誅心。


    我們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從啊!”


    蕭淩月怒火中燒。


    外人還在此,就被這般懈怠,他氣的直接掀桌。


    “不想娶就去死,聖旨都敢反抗,我看你是逆了天了,來人把人給朕扣住,帶下去。”


    “皇上!”歇斯底裏的叫聲響徹天地,那語調裏的苦悶如同六月飛雪般,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強大的氣勢都讓周遭的太監頓住了腳。


    許明軒趁機再次高喊,“我那英俊神武,風流倜儻的皇上,你是多麽英明的一個人呐!


    因不願江山受苦,百姓遭難,這才給我們賜了這樁婚事。


    可你這婚事就如一根線上兩撇人,一邊少一邊多。


    你這是放棄少的,拯救多的呀。


    難道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們許家和孟家都有著豐功偉績,不求憑借著這些大富大貴,隻是求憑借這些得一世安穩。


    皇上若是不許,那我隻能跪在這兒,跪到皇上同意為止啊!”


    這叫聲大有臘月殺豬一般的聲響。


    眾人聽著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話說的對呀,這許家和孟家都是有豐功偉績的人,做了那麽多好事兒,總得為自己圖些什麽吧。


    他們從未求過什麽珠寶,如今就為自己的自由求一下,想來皇上應該不會這麽小氣吧?”


    “肯定是不會的,你看看他,他可是在負荊請罪。我們那兒犯的錯哪有負荊請罪之說,那都是直接砍頭的。


    對方能如此,足以證明皇帝心胸寬廣,能容納世間之不可容納之事,有這氣度,難怪北禾能屹立不倒。”


    “就是,就是,這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之事,都是一些自私自利之人才做出來的,像皇上這種有大手段的自然是不會用這種小策略。


    想來今兒個,我們將會看到皇上的大局,如此好戲定要好好看一看。”


    這些人都是許明軒安排的,他向來紈絝,在外麵可結交了不少兄弟。


    如今這幾個,隻不過是灑灑水而已。


    別看水小,但照樣能引起風波。


    果不其然,蕭淩月聽到這些話遲疑了。


    他沉著一口氣。


    眼下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本來賜婚是想看別人好戲的,這會兒倒是別人看他了。


    如今,若是把人砍了,定會讓這些看戲的人覺得他不大度,可若是不砍,那他的威信豈不是……


    “皇上,我願吃齋念佛,布衣施舍,隻為為你造福,請你收迴成命,就隨了我的願吧。”


    布衣施舍,這可是籠絡民心的好辦法。


    退婚換取民心,這也不免是一個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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