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街上,林偉正慢慢的往自己的出租屋走。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自己要不要換一個工作來做,這種每天三班倒的工作雖然不算很累,但是十分的熬人,尤其是有可能這個小夜班之後就是白班的生活,把他那本就不太正常的生物鍾給打的更亂了。這一路上心煩意亂的,一直到了單元樓下。


    站在單元樓門口看著黑洞洞的門洞,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平時林偉晚上下班之後也都是這樣,一樓的聲控燈也就會亮了。可是今天的樓道裏依舊是漆黑一片。


    一樓的燈壞了嗎?


    林偉走進去,稍微用力的跺了一下腳,一樓的燈依舊沒亮。那就不管了,直接上樓吧,結果平時好端端的聲控燈一個都沒亮,就像是專門與他作對一樣,二樓,三樓,四樓,一直到了四樓到五樓的轉向台處,五樓的聲控燈才在他的腳步聲中亮了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一邊嘟囔著,另一邊林偉開始摸鑰匙準備開門了,他所租住的房子就在五樓。


    但是他剛剛走過轉向台,目光掃視了一下家門口,身體卻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的往後縮了一下。


    “什麽東西!”


    原來,不知道誰那麽無聊,在他的家門口貼了一張類似於尋人啟事的東西,但是被放大了很多,上麵印著的照片就像是靈堂裏的遺照一樣。並且,貼的位置也相當刁鑽,這紙上印著的大頭照片正好對著樓梯上來的方向,加上林偉心不在焉,所以看到之後的第一反應是被嚇了一下。


    林偉看清楚那是什麽之後,就幾步跨上了台階,一把就把那張紙給撕了下來,心裏還在想誰惡作劇把這東西貼五樓,還順帶著仔細看了看紙上的內容。


    那上麵寫的東西就像是在講都市傳說一樣,說什麽最近城市裏有個白臉男人出沒,看到這張告示的人都是有緣人,多多小心,說不定這個男人就在你身邊……


    剛開始看的時候,林偉覺得這告示有一股濃濃的美式都市傳說的感覺,看到後麵,有緣人?我tm跟你的緣分就是被你小子大半夜嚇一嚇是吧,什麽白臉男人,林偉就聽說過貓臉老太太。


    再看看上麵印的照片,感覺就是把一個正常的男性照片給壓縮了清晰度,拉伸扭曲,過曝之後ps了一下,慘白慘白倒是真的,乍一看還有些驚悚,看的時間久了就沒什麽感覺了。


    看完之後,林偉就把紙給揉了揉順手扔進來垃圾桶裏,還是鄰居家放在門外的垃圾桶,之後就迴了自己的家。


    可是這一天晚上他怎麽也睡不著,那張慘白的臉時不時的就會在他的腦海裏閃現一下,讓他無法安眠,但他又始終覺得這也沒什麽可怕的,就這麽迷迷瞪瞪的過了一夜。還好,第二天他還是小夜班,白天也可以適當的補一補覺。


    如果沒有發生接下來的事的話,這也隻能算是一次找不到的惡作劇。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時候,林偉覺得自己尤其的疲憊,可能是昨天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吧。


    當他拖著身體走上五樓之後,卻發現自己昨天扯下來的那張紙不知道怎麽迴事又被粘迴去了。


    他看著那張讓自己令自己昨天無法好好休息的臉,心中直罵晦氣,這到底是誰這麽無聊把東西貼在自己的家門口。隨即他便又把那張紙撕了下來,扔進了鄰居家的垃圾桶。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他昨天扯下來的那張揉成的團兒,現在還靜靜的躺在一堆垃圾裏麵。


    就在做完這一切準備開門的時候,由於開門他必須把身體給側過去,所以他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五樓到六樓的轉向台處,似乎站著一個人正探頭探腦的附身從上麵看著自己。


    林偉看到有人,心說小子,可讓我逮到你了。


    隨即便停止了開門,直接朝著樓上便追了過去,他租住的這棟單元樓最高也就六層,但當他跟著前麵的那個“人”上了樓之後,那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變成了六樓鄰居家門口堆了一堆破塑料和紙盒子一樣。


    沒辦法,林偉也隻能先迴家休息了,他這天晚上睡得依舊很差,工作的折磨加上連續兩天出現這種鬧心的事兒,讓他感覺非常的心累。


    到了第三天,他幹脆直接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請了個假。在家裏想看看到底是誰,沒事兒往自己的門前貼這種東西。


    這第三天的白天的過的也非常緊張,聽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要跑到門前的貓眼上,看看外麵是不是來了那個正在貼什麽東西的人。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一直到了晚上七八點,林偉又一次聽到了門外發出了一種類似於什麽東西在刮蹭一樣的輕微響聲,他急忙趴在貓眼處向外看去,能看到一個人側著身子將一張很大的紙正往牆上粘貼著。


    這次可讓我逮到你了。


    但他繼續看下去就發現這個人的比例很不對,個子很高,但是頭部又很扁平,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會有的身體。


    此時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拉開了門就要出去。就在他的手放到了外麵那層門的門鎖上卻就突然停住了。


    那個貼東西的人扭著頭看著林偉,那張臉就是告示上寫的那個白麵人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從麵缸裏麵粘出來的一樣,又像是抹了很厚的膩子,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且看著“模糊”——所以說看著模糊是因為他沒有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個人,再或者說是這個人的臉上像蒙了一層陰暗的霧一樣,無法直接看清。


    他唯一能夠在他臉上識別到的就是一雙全黑的眼眸和那張微微張開的嘴,正扭著頭跟站在門裏麵的林偉對視著,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撕碎隔在兩個人中間的這道鐵門,像開罐頭一樣把林偉給薅出去。


    林偉咽了咽唾沫,也沒敢再開這扇門,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都重新關上了裏麵的防盜門。


    那張紙上寫的都是真的?那他為什麽要自己給自己貼警告?一瞬間有許多的問題湧上了林偉的心頭,但是他的大腦似乎經過剛剛的天下已經放棄了思考,隻能用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對勁,並且這麽多天過去了,如果他天天都是七八點鍾來貼,那為什麽鄰居沒有任何察覺呢?


    這也成了一個契機,他辭掉這份工作的絕佳契機。


    在安定下來之後,林偉連夜打電話辭掉了工作,也沒有走流程,第二天直接就不去上班了。接著就是收拾東西,搬家一氣嗬成。


    他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但是也再也沒有看到過這個白麵人,不過這張臉還是會時不時的進入他的夢境之中,讓他覺得自己身處囚牢,而那個人正站在牢門外麵,歪著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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