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明軍兵分兩路正式朝著建奴進攻。一路是賀世賢部兩萬人加上一萬騎兵,從東麵鴉鶻關進攻赫圖阿拉,並清剿婆豬江一帶所有人。


    一路是趙率教部兩萬人加上一萬騎兵,從開原出發,沿著渾河往上遊推進,進占並剿殺哈達城與坊州城一帶的建奴,最終目的是要徹底占領坊州城與哈達城,最終和賀世賢在赫圖阿拉匯合。


    熊廷弼帶著一萬守備軍鎮守開原,負責調度後勤糧草。


    因為遼東北方基本沒什麽道路,所以很難走,賀世賢費了三天時間才到達鴉鶻關外。


    之前明軍大舉出動,已經被建奴偵查到了,所以建奴已經做好了準備,負責鎮守鴉鶻關的是杜度以及五千正藍旗士兵。


    以前的鴉鶻關就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自從遼東之戰慘敗後,建奴就開始加固這個通往赫圖阿拉的關卡,從山上運下大石塊加固,不僅將高度增加到了十米,厚度也增加了接近兩米。


    再加上充足的守城物資,杜度有信心守住這裏不讓明軍前進一步。


    看著和以前大變樣的鴉鶻關,賀世賢一陣感慨,“還好陛下調來了重炮,要不然就隻能靠人命堆了。”


    然後對著重炮營指揮使說道,“你們重炮布置好需要多長時間?”


    “預計需要半個時辰。”


    “那你們快去準備吧!”


    說完賀世賢看向自己手下幾個指揮使,“將咱們那些五斤炮和十斤炮推出來,先打打看看情況!”


    “是!”


    他們這些輕型火炮布置很簡單,很快就準備好了,一聲令下後,近五十枚實心彈射向鴉鶻關,然後就看到鴉鶻關牆上出現一些很淺的小坑,幾乎沒什麽效果。


    杜度起初看到明軍火炮還有些擔心,但看到這一輪炮擊的結果後,他的心放下了,對於守住鴉鶻關更有信心了。


    很快三輪炮擊之後,賀世賢在發現沒什麽用之後,就改變了主意。


    “讓咱們的火炮對著牆上的人打!”


    很快明軍改變了炮擊目標,雖然現在火炮命中率有點感人,但總會有不少命中的,有的直接越過城牆飛到了裏麵。


    一時間將關牆上的建奴打的抬不起頭,杜度隻好將一大半人撤下去,留下少部分人在牆上防止意外。人數減少後,明軍戰果就很少了。


    半個時辰後,明軍的重炮布置好了,賀世賢親自來到這裏,指揮炮兵開炮。


    “都對著關牆給我打!”


    伴隨著沉悶的聲音,十幾門重炮一起發出怒吼,十幾顆巨大的實心彈撞擊在城牆上,就連關牆內的建奴都能感覺到一陣震動。


    肉眼可見的關牆上出現了十幾個大坑,特別是那五門三十斤炮,甚至讓關牆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杜度聽到這麽大動靜,顧不得危險,連忙來到牆上,探頭往下就看到明軍炮彈留下的十幾個大坑,瞬間冷汗就出來了。


    這麽大威力的火炮即使現在的鴉鶻關也撐不了幾天。杜度一邊讓人做好守城的準備,一邊讓自己的親兵迴去向努爾哈赤報信,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他。


    賀世賢眼看重炮的威力,讓他們不停炮擊,有安全的方法沒必要要自己手下的將士玩命,而且這次又不是要真滅了建奴,時間上不著急。


    於是這裏賀世賢開始了連續幾天的炮擊,而第二天,杜度的親兵就迴到了赫圖阿拉,將情況告訴了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臉色陰沉,還真像皇太極說的,明軍果然有威力更大的大炮,鴉鶻關這裏有,那開原那麵的明軍肯定也有。


    因為皇太極以及代善等人都在忙碌,所以努爾哈赤身邊現在是多爾袞以及多鐸等人。


    努爾哈赤首先看向自己看重的多爾袞,“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父汗,阿敏以及杜度他們撐不住幾天了,必須加快撤離的速度,放棄那些不必要的東西,帶足糧食與衣物,其他的都可以放棄,包括那些金銀。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族人的安全,隻要有人在,以後都可以再搶來。”


    努爾哈赤點點頭,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兒子,一點都沒上頭,這要是莽爾古泰那家夥,指定嚷嚷著要和明軍拚命了。想到已經戰死的兒子,努爾哈赤歎了一口氣。


    “就按你說的做,讓代善加快速度,你們兄弟幾個都去幫忙,三天內一定都要撤走!”


    “是,父汗!”


    鴉鶻關這裏賀世賢在不緊不慢的炮擊,開原這裏趙率教帶人北上後一路算是被那些河穀給惡心到了。


    一會一個小河流,每次都要花大把時間搭建浮橋,要不然重炮根本過不去。


    賀世賢那裏都開打了,他才到了第一個關卡,這是修築在一處狹小河穀通道的關卡,受限於地形,並不大,高度也隻有不到七米。


    看著是不難打,但根據夜不收偵查,到赫圖阿拉的一路上,像這樣的關卡有六個,趙率教簡直要吐了。


    沒辦法,他還是決定休整一夜再打,這一路上為了侍候那些火炮,就連滿桂的騎兵都下馬幫忙了,實在太累了。


    第二天,趙率教直接讓那十幾門重炮準備好後開始炮擊,沉重的炮彈將這處關卡打的不斷抖動。


    帶著兩千人防守這裏的阿敏被明軍大炮震的臉都白了,這樣下去這座關卡都撐不住兩天。


    第一天明軍火炮並沒有轟開關卡,直到第二天上午,明軍重炮終於轟塌了一個一丈多的通道。


    趙率教立刻讓人停止炮擊,然後出動兩個千戶開始沿著缺口進攻。


    一個全部裝備燧發槍的千戶排成隊形走在前麵,在七十步的距離一半人開始向著城牆上射擊,壓製建奴的弓箭手,另一半則是對著缺口那裏開火。


    針對明軍的火銃,建奴也有準備,將以前的盾車加厚了好幾層頂在前麵,雖然沒以前機動性好了,但防禦力大增。


    雙方燧發槍和弓箭交鋒了一會,眼看明軍傷亡了幾十人,還沒能打開缺口,趙率教就讓人撤迴來了,結束了這次的試探性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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