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未過多久,教室裏的燈光啪一下熄滅,黑暗中響起學生們一陣驚唿聲。隱約覺察到有什麽不好的東西,芮卜姒眼疾手快將遊戲機放地上往前麵一踢。


    巡查結束準備離開,但又眼尖注意到不對勁的帕滑落地從暗處跳出來:


    “芮卜姒同學,你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剛剛燈光熄滅的時候,你的位置上還會有光亮?”


    他掰了掰教鞭,好像黑暗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該不會是想說,那個時候你剛好在練習魔法吧?”


    “不是的帕主任,”站起身,芮卜姒並不為這點質疑感到恐慌,“我剛剛在看書。”


    有同學掏出不知從哪拿的蠟燭,燭光讓黑暗的教室多了一點可視性。


    講台上的老頭站在原地,合上書,什麽都沒說。


    再度掰了掰教鞭,帕滑落地和善的麵龐下是暗藏不住的暴風雨,在昏沉沉的光線中顯得尤為可怖,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什麽書還會自動發光呀?芮卜姒同學!”


    “是這樣的帕主任。”燭光同樣映在她平靜的臉上,一躍一躍地跳動著可信的弧度,帕滑落地幾乎要以為剛剛看到的東西是自己出現的錯覺。


    “書中自有黃金屋,”她如此說道,“剛剛是黃金太亮了。”


    真理往往能增加一句話的可信度。


    遺憾的是帕主任並不相信這一真理。


    辦公室裏罰站良久後又挨批的三個人乖乖低著頭,等待他的怒火消散。


    為什麽是三個人?


    噢,遊戲機被堅尼撿了起來,盡管當時教室並無燈光,但帕主任用自我的偏見去分析,得出了遊戲機被堅尼藏起來的結論。


    這是一個很成功的結論。


    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隻是讓帕主任沒想到的是,他以為是兩個人團夥作案,結案的時候又冒出來一個藍寶。


    遊戲機是藍寶的。


    “她不學無術也就算了。”資料顯示芮卜姒在地球上既無父母親人,也沒有任何朋友,從小四處流浪長大。


    雖然不知道校長是哪根筋沒搭對同意她入學,但校長也不是第一天有根筋沒搭對,這種小事他當然不會跟老板對著幹。


    芮卜姒這樣的成長經曆,不惹事他就已經覺得很乖了。


    而且人家畢竟隻是一個普通同學,據大甜甜護理長說,剛入學那會還嚴重的營養不良。


    “你們可是萌騎士啊!怎麽能一起胡鬧呢?還是帶頭胡鬧!”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遊戲機會是藍寶的。


    怒其不爭地轉過身,幾個人趁機眼神交流,又在帕主任轉迴來時恢複乖乖罰站挨訓的樣子。


    “還有你!”教鞭指向喝水的老頭,“加布利埃拉裏老師,您上課的時候好歹管管學生吧?”


    老頭不緊不慢地喝完水:“這幾個同學挺好。”


    好?


    他對這幾個學生有印象嗎,就說好?


    還有剛剛。


    一間教室的燈出了點問題換間教室上課就行了。


    他非要自己修。


    能修好也就算了。


    修著修著一連串幾間教室的燈齊刷刷地全被修滅了!


    最後還是正在隔壁班上課的維多利亞老師花很長時間將燈修好。


    “我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就讓這幾位同學先迴去休息吧。”


    帕滑落地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直往腦門上衝:


    “我才處理完你的爛攤子誒!都沒訓他們兩句話,你就讓我放他們走?”


    “誒,話不能這麽說,不實踐一下我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隻是理論派,何況收尾的不是維多利亞老師嘛。”言語還是不緊不慢,“他們已經罰站很久了,對待學生何必那麽嚴格?”


    “當年你可不是這麽教我們的!”


    這三個人哪裏有罰站很久?分明就是各自找了個地方坐著嘻嘻哈哈!也不知道剛才就在辦公室裏的魔植學老師為什麽不管。


    “對呀,現在我改變教學方針啦。”他很坦然,“錢進老師不也改了嗎?”


    還都是頭一迴聽老頭講這麽多話,三雙眼睛整齊劃一地看過去,每一雙都寫滿了崇敬。


    “錢進老師和您……”算了,到底是昔日教導過自己的老師,帕滑落地不可能說什麽重話。


    “總之,他們三個今天晚上必須給我站在辦公室好好反省一下!”不論發生任何事情,誰來說情都沒用!


    沒說兩句的帕滑落地又氣衝衝地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下三位學生和一位老師。


    老頭招了招手:“那位女同學,麻煩過來一下。”


    指了指自己,得到確認後,芮卜姒滿頭霧水地走了過去。


    “剛剛鍾利斯提老師坐在辦公室裏對吧?”


    哦,老太啊,芮卜姒點頭。


    “老師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們是用什麽辦法讓那個老太婆……哦,不是,鍾利斯提老師,答應睜隻眼閉隻眼呢?”


    和帕滑落地一起進的教師辦公室,那時老太婆還在辦公位上,她可不是一個會對犯錯學生睜隻眼閉隻眼的人。


    想了想,芮卜姒從口袋裏掏出張照片。


    老頭掏出老花鏡看了很久。


    有點眼熟。


    但沒印象。


    “這位是?”


    “費斯特長老,這張是他剛當被選為長老時的限定照片。魔植學老師好像很喜歡他,據說想要把他介紹給孫女。”


    這個據說不太可信。


    芮卜姒更多的認為是出於老太本人的喜歡。


    不論什麽年紀的女孩子都永遠喜歡少年,她懂的。


    不過誰喜歡不重要,能讓老師放過他們一馬才是最重要的。


    出賣點不認識的長老的色相算什麽。


    哦~老頭恍然地摘下眼鏡。


    “小同學,這張照片能送給我嗎?”


    照片被警覺地收了迴去。


    “怎麽迴事?”藍寶悄悄拉過堅尼,“你不是說,老師準備把她孫女介紹給我的嗎?”


    怎麽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什麽長老?


    長老誒!


    他怎麽比得過?


    聲音不大,但辦公室就這麽幾個人。


    老頭清了下嗓間的痰,那張板著的臉多數時都是令人忍不住害怕的,但可能是現在不在課堂,他們聊的也不是學習,反而沒那麽讓人望而生畏。


    “那個孫女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她隻是改不了給人說媒的習慣而已。”


    老太會喜歡給人說媒哦?


    想到自己被罰抄過的書,堅尼和藍寶都不是很能想象那個畫麵。


    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講,老頭不大甘心地又問了一遍:“價格什麽的好商量,這張照片真的不出嗎?”


    哦,錢啊。


    “這個……”


    金錢往往能擊潰一個人的內心。


    偏偏她的內心又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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