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寺,朝南的是一條瀝青路,我們就順著這條路,緩緩前進。


    不知道為什麽,除了吉隆坡之外,馬來西亞別的城市很少有人行道,這裏也不例外,我們盡量挨著路沿走,生怕過往的車輛撞到自己。


    路燈昏黃,兩個路燈的間隔也有些遠,所以路麵能見度並不高。


    我們三個排成一排,石敢當走在最前麵,緊跟著唐宇山,最後是我,走了一陣子,唐宇山可能是有些無聊,所以開口道:


    “石敢當,你知道剛剛福光主持說的‘求謀可成’具體指什麽嗎?”


    石敢當說道:


    “大概是說,咱們找人這事能成,但是要的付出行動!”


    我在後麵也問道:


    “那福光主持說的咱們這一路不會太平是什麽意思?咱們會遇到困難嗎?”


    石敢當說道:


    “這就看你怎麽了理解了,你如果覺得走路去找他們是困難,那走路就是困難,你如果覺得什麽都不是困難,那就沒有困難!”


    我聽後總覺得怪怪的,石敢當是不是沒理解我的意思啊,於是我又換了種說法問他: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咱們去找他們的時候會不會遇到怪事,危險之類的!”


    石敢當聽後說到:


    “如果你覺得...”


    我一聽他又要說那一套說辭了,趕忙打斷到:


    “唉!停停停!我不問了,咱繼續走吧!”


    又走了一段路,我發現身邊的車開始不動了,好像是前麵堵車了。


    不隻是身邊的車堵在了一起,前方遠處隱約能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看樣子像是出了車禍。


    我們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出了車禍,一輛轎車追尾了一輛皮卡,轎車的車頭都癟了進去,車身嚴重變形,看樣子轎車司機應該是兇多吉少了,皮卡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就是車尾稍微變形了一點,此時,皮卡的車門開著,一個四十來歲的馬來人,正圍著小轎車看來看去,不知所措,這人應該就是皮卡的司機了吧。


    我們不想多湊熱鬧,匆匆看了兩眼,便繼續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唐宇山忍不住開口說道:


    “唉,剛剛那轎車到底開的有多快!能撞成那樣!你們說轎車司機還能活嗎?”


    我接話道:


    “車頭都癟進去了,人不死了也得殘了,就是可憐那皮卡司機,被追尾了還攤上這事!”


    唐宇山點點頭說道:


    “皮卡司機確實挺倒黴的,不過咱們剛剛走了半天,也沒見到開的特別快的車,怎麽就能撞成那樣!”


    我說道:


    “那誰知道呢,不過咱們還是小心點吧,這兒連個人行道都沒有,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司機朝咱們撞過來,咱們估計得跟那個轎車司機下場差不多!”


    一直沒說話的石敢當此時出聲道:


    “別再說這些了,萬一轎車司機真死了,你們在背後說他,不怕他纏上你們嗎?”


    唐宇山說道:


    “怕什麽,不是還有你在嗎!”


    石敢當說道:


    “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最好別給自己添麻煩!”


    我也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


    “要真是惹到什麽髒東西,你去解決就好了,我倆繼續去找陳玉和王帥,不礙事的!”


    石敢當聽後無奈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


    我們三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又走了半個小時,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條路怎麽這麽長啊,咱們都走了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都沒看到頭!”


    唐宇山說道:


    “我也想說這個,而且咱們就這樣走,真能找到陳玉跟王帥?我怎麽感覺有點懸啊!”


    我四處看看,說道:


    “這會兒路上連車都見不到一輛了,我也感覺有點懸!”


    石敢當說道:


    “放心吧,既然是靈簽給的方向,咱們繼續走就是了!”


    唐宇山聽後也安慰自己道:


    “也對,陳玉跟王帥他們下午就跑了,咱們才追了這麽一會兒,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我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可這周圍越來越偏了,整條路上就咱們三個,我感覺怪怪的!”


    石敢當此時出聲道:


    “放心吧,我看過了,這裏沒什麽奇怪的,走吧!”


    聽了石敢當的話,我也隻能勉強收迴心神,跟著他們繼續走。


    又走了一會,路上還是沒見到一輛車,而且那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心裏更強烈了,我總感覺背後毛毛的,像是有人盯著我。


    我開始頻繁的迴頭看,可身後一直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盡管什麽都沒有,我走在最後一個,還是覺得身後有東西跟著,於是我提議道:


    “這路上也沒車,要不咱們走成一排吧!”


    唐宇山不解的說道:


    “走一排幹嗎?萬一來了個車,多危險啊,還是別的吧!”


    我支支吾吾說道:


    “可我總感覺我身後有東西跟著,我有點不自在!”


    唐宇山聞言,往我身後看了一眼,眉頭一皺,神色慌張說道:


    “順子,你身後怎麽有個人啊!”


    我被唐宇山的神色和話嚇了一跳,連忙迴頭查看,卻什麽也沒看到,我帶著不安問唐宇山道:


    “在哪呢?你說的人在哪呢?”


    此時石敢當也扭頭看向了我,但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把頭又扭了迴去,我還想問問石敢當這是怎麽迴事,唐宇山突然一臉鄭重的說道:


    “人不就在你背上爬著嘛!”


    我被嚇了一跳,驚叫著去扯背後的衣服,邊扯還邊扭頭看,可還是什麽都沒看到,正當我還想開口問唐宇山人在哪時,就聽見唐宇山哈哈大笑起來,他邊笑邊說:


    “順子,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現在怎麽這麽膽小了?”


    我反應過來,怪不得石敢當剛剛看了一眼就迴頭了,原來是他看出來唐宇山在耍我,所以才沒多說什麽。


    我有些惱怒,對著唐宇山破口大罵,唐宇山見我真生氣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好了好了,別罵了,我跟你換位置,我走最後行了吧!”


    我甩開他的手,心裏還是有些氣惱的,沒搭理唐宇山,直接跟到了石敢當身後,唐宇山見我動了,便也跟在了最後。


    我們三個人繼續朝前走去,我倒想看看,唐宇山的膽子到底有多大,我就不信他走在最後,能一點都不害怕!


    又走了一會兒,我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


    “唐宇山,走在最後的感覺不好受吧?有沒有背後發涼的感覺啊?”


    等了半天,也不見唐宇山迴話,我又問道:


    “怎麽不說話?嚇得不會說話了?”


    還是沒有迴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連忙迴頭看去,可哪裏還有唐宇山的影子,唐宇山叒不見了!


    我急忙拉住石敢當說道:


    “不好了,唐宇山不見了!”


    石敢當迴頭一看,果然不見唐宇山的身影,說道:


    “怎麽迴事?”


    我急忙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迴頭找找吧!”


    石敢當點頭同意,我們一起往迴走,還沒走兩步,路邊的灌木後突然蹦出一個身影,蹦出來後還大叫一聲,嚇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腳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我看清楚人影,他媽的,是唐宇山!他又在那嚇唬人!


    唐宇山看著倒在地上的我,笑的都要喘不上氣了,而我和石敢當則是麵色鐵青,石敢當估計也被嚇到了,所以這會兒也有點不爽,他把我拉了起來,我和石敢當默契的誰都沒搭理唐宇山,扭頭便走。


    唐宇山笑夠後,見我們都不理他,也悻悻的跟了上來,我心裏憋著一股氣,心想自己再上當就是腦子有病!不管唐宇山在搞什麽花招,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沒過多久,唐宇山又開始不老實了,他說道:


    “順子,咱們身後跟了個人啊!”


    我罵道:


    “滾犢子,老子再信你的話就是你兒子!”


    唐宇山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次沒騙你們,真的有個人跟著咱們!”


    我說道:


    “你少來這套,快滾吧你!”


    唐宇山見我絲毫不信他的話,也不再解釋,而是上手按住我的頭,硬生生的讓我迴頭看去,我一看,唐宇山這次還真沒騙人,我們身後果然跟著一個人。


    隻見那人穿著一件紅色紮染的白底襯衫,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身後,我說道:


    “還真有個人啊!不過這條路一直就隻有咱們三個,這人是哪冒出來!”


    石敢當聽了我的話,也迴頭看去,看了一眼,他神色驟變,說道:


    “別停,繼續走!別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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