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把一萬五千塊錢直接送到超市,他給三個收銀員一人五千。


    小王姑娘見有的錢上麵有點汙漬,她問丁克;“丁老板,這錢怎麽這麽髒?”


    丁克不敢告訴她們這是收破爛給的錢,怕她們會嫌棄,他跟小王開玩笑說;“錢髒人不髒不可怕,怕的是人髒錢也髒。”


    丁克的話雖然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小玉的心裏卻像紮上了一根刺。丁克說者是無心,小玉作為聽者她自己就有會意,這話乍聽起來像是針對她說的,雖然她沒有收張平平的錢,但是髒了她自己的身子。


    小王冒冒失失說;“人髒還可以洗,這錢髒怎麽洗?一洗錢就化了。”


    丁克知道小王沒有理解清楚意思,便給她解釋;“我說的髒不是身體上的髒,我說的是心裏的髒。”


    小王是真不明白,她再一次追問丁克;“什麽是心裏的髒?”


    丁克其實並不是說小玉;“心裏的髒就是總想占人家便宜,老想著怎麽樣才能夠不勞而獲。”


    小王這迴聽明白了,她鬆了一口氣說;“丁老板,這話不是針對我們這些勞苦大眾的,是針對你們這些當老板的人。”


    丁克和小王的對話,小玉聽清楚了,她覺得丁克的話也不無道理。那天母親的再三解釋,讓小玉再一次萌生了對丁克的想法。隻可惜沒有小美的電話,要不然一問小美就知道事情真相。


    丁克那件外套上麵,早已經沒有丁克身上的那股味了,再抱在懷裏聞到的都是自己身上的味。她又不方便把那件外套帶到超市去還他,那就真是此地無銀了。


    這天上班時小玉把丁克的外套放電動車的後備箱裏,下班前她給丁克發了條微信。


    你的外套我帶來了,下班後我給你電話


    丁克也知道,外套不能在超市還。小玉什麽時候下班丁克並不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隻能等小玉的電話。


    小玉下班前就在想約會的地點,她沒有選以前兩個人約會的地方,突然想到有一家路邊小餐館,那地方不僅偏僻,外麵還能停車。現在丁克的代步工具多半是新買的這輛車。


    小玉今天不當夜班,她一下班就奔那家實惠餐館,小玉和餘小鳳到過好幾次這家實惠餐館,不僅味道好價格還便宜。


    小玉給丁克打電話;“晚上我不當班,請你過來吃頓快餐,現在我把地址發給你。”


    小玉故意說是快餐,其實是現點現炒的小餐館,現在的大小餐館裏麵都有包廂。


    丁克打開導航一路前行,等導航提示他到了目的地時,丁克朝四處張望,周圍並沒有看見有“實惠餐館”的招牌。


    丁克隻好給小玉打電話;“導航都告訴我到了,怎麽沒有看到實惠餐館的招牌?”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小玉一出巷子口就看見丁克的車停在馬路對麵,小玉懶得過馬路,她給丁克打電話告訴他;“你的車就停那裏,我在你馬路對麵,你一下車就能夠看見我。”


    丁克停好車剛走到車的右手邊,就看見小玉正站在一個巷子口向他招手。


    丁克一到巷子口就問小玉;“應該不是孫二娘開的店吧?”


    小玉說;“你怕了?孫二娘開的店會要你這種錐子剔不出二兩肉的貨,那不是要虧本。”


    兩個人之前一見麵就喜歡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老習慣不容易改。改的隻局限於肢體上,小玉沒有一上來就吊在丁克的手臂上,主要是怕丁克反感。


    丁克想起那次抱她時,她身上真是皮包骨頭,骨頭都硌著他的手了;“我身上再剔不出二兩肉來,總比骨頭硌手的肉還是要多一點的。”


    小玉立即迴想起丁克這句話來,她羞紅著臉沒有迴應丁克,兩個人已經進了包廂。


    丁克對吃東西這方麵並不太講究;“見個麵這麽講究幹什麽?在外麵隨便吃點東西就行了。”


    “這裏的東西便宜,我和餘小鳳來過好幾次了,名字就叫實惠餐館。”


    “我的外套呢?”丁克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件外套。


    “放我電動車後備箱,上班的時候我就把他帶過來了,隻是沒有給你洗一下。”


    “外套穿得少,不洗也沒關係。”


    小玉不洗就是要讓滲入自己體味的外套讓丁克去感受,人的嗅覺雖然沒有動物的嗅覺靈敏,曾經熟悉的氣息還是一聞就會記憶猶新的。


    小玉的心病就是借這次見麵的機會,問問他女朋友的事。她其實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問;“看來你的豔福不淺,人家外出打工三年五年都交不到女朋友,你外出才幾個月就交上了女朋友?”


    沒想到丁克的迴答,讓小玉一切想象都成了泡影;“什麽豔福,隻能算是機緣巧合吧,她是我師父的女兒。”


    小玉聽完丁克這句話真是天崩地裂般地難受,不過她已經有抗打擊能力,表麵上沒有絲毫驚訝,還顯得很平靜;“怪不得那天小美來超市買醋,說她嫂子來了,我當時還有點不相信,原來此話當真。”


    丁克笑笑說;“小美最喜歡一驚一乍的。”


    “女朋友漂亮嗎?”小玉是滴著血問這句話的。


    “差不多還說得過去。”


    “什麽時候介紹過來認識一下?”


    “到時候自然會讓你們認識的。”丁克迴答得很平靜,他不像小玉心裏藏著小九九,他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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