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蘭把今天小玉和張平平一起吃牛排,和小玉迴來後的表情一一告訴給了薑麗麗。薑麗麗聽後一拍大腿十分高興說;“依我看他們倆有戲。”


    王蘭蘭沒有薑麗麗自信,她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這事我不敢做保證,要走到哪說到哪。”


    “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張家人都不會放棄。”


    小玉睡醒後,發現丁克給自己發了視頻通話,通話顯示接了兩分多鍾。她立即問母親;“媽,剛才丁克給我發視頻,你怎麽不叫醒我?”


    “我見你剛睡覺怕吵醒你,就沒有去叫你。”


    “你跟丁克都說了些什麽?”


    王蘭蘭見小玉問話有點咄咄逼人,她輕描淡寫說;“我就問了問他打工的事,我還能問他什麽?”


    小玉顯然有點不相信母親的迴答;“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丁克,問問他什麽情況。”


    王蘭蘭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並沒有說得太過左,就算丁克會告訴小玉,小玉也找不出什麽差池。


    小玉真當著媽的麵給丁克打視頻電話,連續撥打了三次都無人接聽。


    丁克好長時間沒有合眼,當他睡得迷迷糊糊時鬧鍾響了,他知道到了該上班的時候。


    丁克怕遲到匆匆忙忙去換衣間穿上廚師服,戴上廚師帽趕去後廚,他沒來得及注意小玉給他打過來的視頻電話。丁克頭頂上的排油煙箱管上,已經壓了好幾道菜的菜單,就等丁克來動手爆炒。


    丁克學得比較認真,他已經掌握了好幾道菜的訣竅,這樣一來李師傅相對輕鬆了不少。


    緊張時連續兩個小時不能休息,廚師們都各司其職。大酒樓的後廚不比小餐館,什麽煎炒烹炸都一個人,後廚都有分工。


    後廚雖然有好幾道排油煙機,裏麵的油煙味還是比較濃烈,加上快速爐的火苗唿唿往上冒,裏麵還是比較悶熱,一個班下來丁克累得腰酸背痛。


    丁克剛脫下廚師服從換衣間出來,李師傅就過來跟丁克說;“小丁,晚上你別去吃食堂上我家去,你都還不認識你師娘。”


    丁克有點不好意思說;“師父,你看我這腦子,其實我早就該去拜訪師娘了。你稍等,我現在去騎輛電動車過來。”


    丁克問前台的胖姑娘;“小沈,借你電動車給我,我晚上去拜訪我師娘去。”


    小沈把車鑰匙遞給丁克,告訴他;“你自己去車蓬騎,紅顏色那輛。”


    “既然去拜師父師母總不能空著兩手去,給我拿兩瓶好點的酒。”


    小沈前台煙酒之類的東西也賣。


    小沈電動車上的擋風被,正好把丁克給李師傅買的禮物給遮蓋住了。李師傅見丁克來了,他騎電動車在前麵帶路。


    “小丁,路不遠,你緊跟著我。”


    李師傅在前麵走,丁克緊跟在他後麵。這時候路上的電動車頭尾相連,稍不留神就會被別的電動車搶了道。真要是跟丟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丁克必須打起萬分的精神。


    幸好在大馬路上走了一段路之後,拐進了一條叉道,進入叉道的電動車沒有幾輛,丁克知道不會跟丟了。


    一路上丁克全神貫注隻顧著盯李師傅,路兩邊什麽情況根本來不及看。


    李師傅剛把電動車停在單元門口放好,丁克也正好到,他緊挨著和李師傅的電動車放一起。


    “我說離酒店不遠吧?”


    丁克剛才跟車跟得太緊張,哪還記得什麽近遠。為了附和李師傅,丁克頻頻點頭說;“是不怎麽遠。”


    “樓層也不算高,就在二樓。”


    丁克剛從擋風被後麵把禮物拎出來,就被李師傅看見,李師傅責怪丁克說;“小丁,看你這年輕人,我叫你過來並不是要你買東西過來。”


    李師傅沒有想到丁克還知道這些禮節,在他的印象中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這些規矩。


    “師父,隻要你別嫌孬,我頭一次來師父家裏怎麽能空著手來?\"


    李師傅要禮讓丁克,丁克推著李師傅在前麵走。


    “師父,那有我走前麵的道理。”


    李師傅對丁克的行為十分滿意,到了二樓李師傅不敲門,自己用鑰匙打開房門。


    丁克一進屋就聽見鍋鏟在鍋裏鏟菜的聲音,他現在對這種聲音相當敏感,甚至鍋裏的菜多少,聽鍋鏟的鏟菜聲就能夠聽得出來。


    “師父,叫師娘別炒那麽多菜了。”


    “一聽這雜亂的炒菜聲,就知道是你師妹在炒菜。”李師傅十分肯定說。


    廚房的鏟菜聲不斷,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正從廚房端了盤菜出來。李師傅及時告訴丁克說;“這就是你師娘。”


    丁克馬上喊了一聲;“師娘,晚上過來打擾你了。”


    師娘一看見丁克滿臉堆笑說;“我早就聽老李說他新收了個徒弟,打擾什麽?隻是家裏沒有什麽好招待。”


    “我其實早就應該過來拜訪師娘才對。”


    丁克正和師娘說話,鍋鏟聲剛停下從廚房走出來一個年輕姑娘,姑娘一見到丁克還有幾分靦腆。


    姑娘剛把盤子放下,就被師娘把她拉過來介紹給丁克;“我女兒小瑜,小瑜,這是你師兄。”


    丁克乍一聽還以為她也叫小玉。


    按輩分論是這樣稱唿,丁克見小瑜有點膽怯,主動跟小瑜說;“我叫丁克。”


    “李瑜。”


    雙方自報家門之後,李瑜對丁克並沒有一開始那樣膽怯,這是畢竟是在自己家裏。


    李師傅招唿大家入坐;“來來來,小丁,過來坐。”


    在食堂吃飯,李師傅從沒有問過丁克家裏的情況,他一直以為丁克是從農村來的,要不然丁克不會選擇去做後廚雜工的工作。


    “小丁,晚上喝點酒吧?”


    “師父你喝,我還要騎電動車迴去。”


    “少喝點啤酒。”


    丁克見師父執意要自己喝酒,隻好答應說;“我怕喝醉,隻喝半杯。”


    這時李瑜說;“喝醉了可以在這裏住。”


    “這裏住不行,我騎小沈的電動車過來的,不迴去非得罵死我。”


    李瑜不知底細說;“您怎麽不自己買一輛?電動車又不貴兩三千塊錢就能買一輛。”


    “我出來打工才兩三個月時間,我一般也沒有出去走動,用不上。”


    李瑜看上去心直口快;“今天你不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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