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低聲說:“林郎中,你對我還客氣什麽呀?有什麽難言之隱,你也盡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即便說錯了也無妨。”


    林塵軒低聲附耳說:“眼前的寒晨星是真的本人嗎?你確定過嗎?會不會任幽蘭在耍你啊!她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女人哎,正因為她兩麵三刀,心狠手辣,家有神秘的花房,直至今日也不敢有人娶她為妻,僅僅是停留在情人這道層麵上,無非就是想占有她的肉體,一旦得逞了,這些男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哩。”


    寒東琅眉頭一皺道:“你懷疑眼前的寒晨星是個冒牌者,那麽真正的寒晨星在哪裏呢?你要是聽到過什麽消息,不妨坦誠相告噢。”


    林塵軒神秘地說:“你先送寒晨星迴老宅子裏,交待給你娘看管,緊急著去任幽蘭家一趟,說不定有收獲。若是毫無發現,你明天再送她去長安也未嚐不可啊!”


    寒東琅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低聲問:“你是否聽到什麽秘密啦,因何對我也藏著掖著的,有難言之隱嗎?”


    林塵軒詭秘一笑道:“你與她曾有過親密關係,據我觀察,你對她並非毫無好感,我不想夾在你們中間受夾板氣,還是你自己去發現的比較妥帖。”


    寒東琅垂頭喪氣道:“既然你信不過我,我也不勉強了。她引誘我去了花房,然後給我喝了催情藥才導致出軌的,談不上親密關係,更沒有理由懷疑我對她略有好感,我的心全在寒晨星那裏,不信,就讓行動來證明吧!我就按你剛才的指點行動,先送寒晨星迴我娘那裏,隨後去任幽蘭書院調查一番。”


    突然而至的任幽蘭大聲問:“去我那裏調查什麽呀?懷疑我對寒晨星下藥,導致她失憶嗎?真是多事,誰出的餿主意,林郎中嗎?此藥鋪閑雜人等川流不息,謠言四起,說我將真的寒晨星藏起來了,假冒的寒晨星送到你老宅子去了,你莫非信以為真啦。”


    林郎中怒氣衝衝道:“院長,我是搬弄是非的人嗎?我們沒興趣談論你們的風花雪月之事。我這間老藥鋪,幾十年來人流都是**攘往的,但凡與藥鋪無關之事免談,多數人在討論藥鋪如何做強做大,改建成像模像樣的醫館,最好將溫附子一家子也組合過來,將中草藥事業發揚光大,為更多的人治病。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兒,趕緊迴去,寒晨星已經走遠了,你們沒聽到嗎?”


    寒東琅慌忙轉身去看,忽見寒晨星朝大街東頭走去,急忙尾隨其後。任幽蘭也追過來了,低聲問:“寒晨星會不會去找錢婉茹的麻煩啊?”


    寒東琅不耐煩地說:“你怎麽知道她去找錢婉茹呀?”


    任幽蘭脫口而出道:“因為她嫉妒你與婉茹的親密關係呀!她雖然失憶了,但潛意識裏依然藏著你這個初戀情人,容不得別人喜歡你,更甭說愛你,及與你同枕共眠嘍。”


    寒東琅急忙拉著她的衣袖問:“你這話聽得別扭,是否有事瞞著我?寒晨星假裝失憶,抑或她不是真正的寒晨星,是不是?”


    任幽蘭哈哈大笑道:“若她是假冒的寒晨星,那真的寒晨星在哪裏呢?你為什麽不去尋找她呀?若她是真的寒晨星,隻是失憶了,無法辨認出你就是她的初戀情人寒東琅,那你為何不趕快送她去長安治療呢?”


    寒東琅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麽迴答她。


    任幽蘭仰頭長歎道:“寒東琅啊,寒東琅,被我問住了吧!寒晨星走得飛快,已經到了錢婉茹的家門前了,你還不趕快追上去?”


    寒東琅拔腿就跑,稍頃追上了寒晨星的腳步,慌忙扯住她的衣袖問:“冷月寒星,你來聚龍齋找誰?”


    寒晨星急忙說:“我找東琅,我好長時間沒見到東琅了,非常想念他,記得這裏是他常來的地方,我過來看看。”


    任幽蘭氣喘籲籲地說:“東琅就在你眼前,你豈會不認識?”


    寒晨星掃視了任幽蘭一眼,氣鼓鼓地說:“我不想見到你這個壞女人,請你離開。”


    寒東琅溫柔地問:“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就是你要找的東琅呀?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寒晨星伸手捂住頭部說:“我的頭好疼,記不起這裏叫啥地方,但隻覺得似曾相識的,你扶著我迴去陪兒子吧,我的頭受不了啦,東琅,快來救救我,有人要謀殺我。”


    寒東琅連忙扶著寒晨星往迴走,任幽蘭低聲說:“你還是趕緊送她去長安治療吧,她好像頭部受了重傷,而非服了失憶藥哎。”女媧書庫


    寒東琅憂心忡忡道:“嗯,我也準備明天直奔長安找任幽靜好嘞。”


    任幽蘭憂傷地說:“要是你信得過我,我陪你一道去,路上好有個照應。”


    寒東琅嚴肅地說:“不需要,任荷蘭一道迴去夠了。”


    寒東琅扶著寒晨星迴到老宅子裏,忽見寒月靜竹坐在大廳裏,連忙跑進去問:“寒月靜竹,你是來送信的嗎?”


    寒月靜竹連忙迎上來說:“是的,我送到官署沒碰見你,隨即帶迴來了,因為少卿叮囑務必交給你本人親啟,我便找到這裏來了,現在將信給你,我的任務完成了,這就迴去。”


    寒晨星突然揪住寒月靜竹的手腕說:“你別迴去,你是我苦苦尋覓的東琅,你這幾天去了哪裏,怎麽都不來看我啦。”


    寒月靜竹溫和地說:“聽說大理寺開庭審問時,妙靈香一直喊冤枉。少卿說其中有詐,你不妨再仔細調查一番,到底是誰幹的惡毒事,導致寒晨星得了失憶症,務必將真正的罪犯揪出來,還妙靈香一個清白。”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不管能否揪出真兇,妙靈香也是個罪不可赦的窮兇極惡之人,她將我和寒晨星的嬰兒棄之水溝,將老叟毀容,將毒蛇放進臥室等等,所有這這些行為都足以將她判處無期徒刑,不知少卿對她怎麽量刑的,是否被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嚇壞了,而心慈手軟啦。”


    寒月靜竹鬆開寒晨星的手,心事重重地說:“你打開信看了不就清楚了嗎?”


    寒東琅慌忙撕開封口,抽出一張宣紙,看著看著,神情凝重起來,瞪著寒月靜竹沮喪地說:“少卿被她風韻猶存的外表,巧舌如簧的口才,頎長苗條的身材,俏麗的鵝蛋臉吸引住了嗎?怎麽會無視我的信件叮嚀,將她無罪釋放了呢?”


    寒月靜竹突然大聲道:“不會的,你看錯了吧,少卿親口告訴我,按你的旨意判她無期徒刑了哩。你先將信耐心看完再發言,千萬別心急哦。”


    寒東琅繼續看信,慢慢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歡快地說:“幸好我給少卿寫了一封信,將她的罪行一一羅列出來了,不然,單憑失憶症此事,少卿就會判她無罪釋放嘍。如今是數罪並罰,才將她判處無期徒刑的。妙靈香自食其果,真是惡有惡報啦。”


    任幽蘭激將道:“你別笑得太早哦,真兇還沒揪出來哩,要是知道是誰害得寒晨星失憶,我看你哭都來不及哩。”


    寒東琅怒視著她問:“聽口音,你仿佛知道誰是元兇,幹嗎不直接告訴我呢?”


    任幽蘭哈哈大笑道:“抽絲剝繭般地去破案,才有刺激哦。”


    寒東琅困惑地問:“是不是我自己家裏的親人,請你直截了當告訴我。”


    任幽蘭樂嗬嗬道:“這下變得聰明起來了,不懷疑是我幹的嗎?隻要你不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就千恩萬謝了,你也沒必要向我打探蛛絲馬跡,一切靠你自己的智慧去破案吧!如你拿出偵破刀劍盜竊案的勁頭來,那就距離成功不遠嘍。”


    寒東琅忽然瞧見任幽蘭朝膳堂瞄了一眼,急忙朝膳堂走去,瞥見母親和任荷蘭在竊竊私語,母親手裏在挑菜,任荷蘭在切菜。慌忙迴到大廳,卻發現任幽蘭不見了。


    寒月靜竹急忙說:“剛才有人過來將任幽蘭叫走了,我也該迴去了,你們慢慢聊吧!隻要你跟寒晨星形影不離地在一起,耐心地開導安慰她,給她全身心的關愛,她遲早會恢複記憶的,畢竟你的名字已經鐫刻在她的腦子和心底了。”


    寒月靜竹深情地看了一眼寒晨星,依依不舍地移開她的手說:“冷月寒星,我是寒月靜竹,不是你愛的東琅,東琅就在你身邊,你仔細迴憶一下便會想起來嘍。我有事要迴去了,祝你早日恢複記憶。”說完就走。


    寒晨星連忙追出來喊道:“東琅,別撇下我不管,我得了絕症,不久要死了。”


    寒月靜竹轉身說:“你沒病,別胡思亂想嘍,我有空再來看你。”隨即頭也不迴地跑出了院門。


    寒晨星看不見寒月靜竹的身影了,跌坐在台階下哭泣。寒東琅瞅著無限悲傷的寒晨星,心裏不禁湧上了濃濃的醋意,琢磨著寒晨星愛的人是不是寒月靜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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