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反詰道:“那你因何放不下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愛情呢?你明知寒東琅心裏隻有冷月寒星,你為何明知故犯呢?為何要傷透你爹的心呢?”


    錢婉茹被問得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迴答,看著宇文思發呆。


    宇文思深情無限地說:“你家從前也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苦人家哎,你娘去世得早,你爹將你拉扯大不容易,體諒你爹的眷眷之心,殷殷之情,死了去長安這條心。大理司直的心裏唯有冷月寒星,誰也別想替代她,即便冷月寒星真的歸天了,你也休想擠進他的心坎裏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何況你妹妹的武功比你略勝一籌,若是二選一,我也會選擇你妹妹的,請見諒!別在做白日夢了,放下即快樂。”


    錢婉茹睜大眼睛問:“我爹親口告訴你得了絕症嗎?什麽絕症說了嗎?”


    宇文思厲聲道:“你做女兒的焉會不知情?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懂嗎?你爹的時日也許不多了,趕緊迴家守著他老人家去。我很忙,不想多說一句話,更不願看到沒有孝心之人。”


    錢婉茹見他義憤填膺的怒瞪著自己,不敢再張口說話了,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到家裏,急忙大聲嚎叫:“爹,你在哪裏,我不去長安了,請你別生我的氣,我帶你去看郎中,你出來呀!”


    錢老三聽她說不去長安了,興奮得跑出來問:“閨女,真的決定不去啦?你爹在臥室睡覺,別吵醒他,我這就給你們做午飯去,中午我要好好露一手哎。”


    錢婉茹急忙拉著他的手問:“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爹病了呀?得了什麽病,知道嗎?”


    錢老三搖搖頭說:“你爹身體好著呢,你幹嗎莫名其妙地問生病之事啊?你爹病了肯定先告訴你這個女兒的,怎麽會先讓我知道呢?從沒聽說他病了,每天在忙著練武功,豈會有病?你咋出去一趟迴來問話怪怪的哩。”


    錢婉茹話鋒一轉道:“沒病就好,既然我爹在休息,那我不打擾他了,從今日開始,我想做你的關門弟子,不知你肯收我否?”


    錢老三欣喜地說:“隻要你決定不去長安了,明天正式收你為徒,我將所有的武功都傳授給你,但不知你能否持之以恆地學好。畢竟學武功很辛苦,且我教的武功都是高難度的動作哎。”


    錢婉茹一臉嚴肅地說:“我不比婉瑩笨,她能學會,難道我會半途而廢嗎?你是哪個門派的武功,主要學的什麽?”


    錢老三沉思默想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各大派別縱然高手林立,武功絕世,但也隻有武當、少林的武功可以一直傳承下去,足見少林、武當之厲害。可惜我學的武功沒有固定的門派和師傅,我學了吸星大法,傳承於北冥神功,不須肌膚相觸,隻要對方運勁攻來,內力便會通過兵刃而傳導,吸入後盡數存入身上經脈,正邪兩派談及吸星大法無不談虎色變,我很少用的。還有鬥轉星移,乃是一門借力打力之絕技,不論對方用何種功夫,都能將之轉移力道,反擊到對方自身,並且出手的人武功越高,死法越是巧妙!”


    錢婉茹喜滋滋地說:“妙哉高論啊!你這個師傅我認定了,你說隻要我不去長安,你就收我為關門弟子的,說話算數嗎?”


    錢老三斬釘截鐵地說:“隻要你真的下決心不去長安了,那我決不食言。”


    錢婉茹樂嗬嗬道:“那就好,還有什麽拿手武功,先讓我一飽耳福,可否?”一起


    錢老三樂不可支道:“當然可以。請仔細聽好記住哎。北冥神功是正宗的真派武功,可以將他人之內力收為己用。九陽神功是內功的最高境界,任何內功也不出九陽藩籬。而且練成後內力會源源不斷的循環自生,有神功護體的作用。也許你對這些武功略有耳聞吧!而我最拿手的卻是在丐幫裏學的降龍十八掌,還有打狗棒法,但是降龍十八掌最有殺傷力,往往在對方的一掌之下斷了肋骨,甚至吐血。打狗棒法名字雖然陋俗,但變化精微,招術奇妙,每當丐幫逢到危難關頭,幫主親自出馬,往往便仗著這打狗棒法除奸殺敵,鎮懾群邪。降龍是丐幫武學,可以外傳,但打狗棒法隻有丐幫幫主才能學習,所以打狗棒法的定位不亞於降龍。而我卻是個例外,幫主教會了我。我囉囉嗦嗦說了這麽多,不知你想學什麽武功?”


    錢婉茹趕忙說:“你會的武功我都想學,尤其是丐幫裏的降龍十八掌,還有打狗棒法,你無論如何都要傳授給我的。你剛才說隻有丐幫的幫主才能學用打狗棒法,那你是怎麽學會的呢?偷看學的嗎?是不是正宗的祖傳打狗棒法啊?我覺得你很了不起哎,比我爹還要棒哩。你帶著我妹妹,怎麽會有時間去學武功,且教會了一位武功輕功都屬上乘的錢婉瑩,你的師傅幫主是不是老叟啊?”


    錢老三詫異地問:“什麽老叟少叟的,我沒聽過,我的師傅名叫童顏完骨,他是叫花子出身的,為此成立了一個幾百人的丐幫,他為幫主。我是在沒有撿到你妹妹的時候學會的,自從有了你妹妹後,我就很少去丐幫裏學武功了。也一直沒有碰到過師傅,不知他近來身體怎麽樣了?到底在哪裏?我很惦記著他的。聽說你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不論什麽消息都會傳到你的耳朵裏,你不妨幫我打聽一下,童顏完骨如今在哪裏打抱不平,劫富濟貧的。”


    錢婉茹喜滋滋道:“不用打聽了,我知道他在哪裏?你說的童顏完骨與我說的老叟屬於同一個人,他的綽號叫老叟,真名叫童顏完骨。幫主為何教你打狗棒法啊?看來你的麵子不少哩。”


    “不是麵子問題,隻因我是丐幫裏最聰明好學的一個,悟性極高,且救過他一命。每當有人來丐幫裏搶劫殺人的時候,都是我第一個挺身而出,視死如歸,奮勇殺敵的。師傅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某一次,他遭遇別人暗算,被我發現,猛地衝上去擋了他一箭,後來經過一番調查,這個人就是丐幫裏的敗類。他因為想學打狗棒,而師傅認為他不夠聰明,更不會勤奮好學,刻苦鑽研,便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為此他懷恨在心,伺機報複,師傅一不做二不休的,幹脆來個清理門戶,將他驅逐出丐幫。不知他如今去了哪裏?幹些什麽事情?你可否幫我尋找一位名叫牛叉的,三十來歲左右的年輕人?”


    錢婉茹驚奇地問:“牛叉就是這個被驅逐的人嗎?真名叫啥呢?”


    錢老三猶豫了一忽兒,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從沒聽見過有人喊他別的名字,一直叫他牛叉的。被驅逐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聽到過他的任何消息了。仿佛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似的。”


    錢婉茹急忙說:“興許被老叟派人暗殺了,隻是瞞著你而已。”


    錢老三嗯了一聲說:“江湖險惡,不排除這種可能。老叟知道我跟牛叉關係不錯,也許瞞著我結果了他的性命。老叟的本意是收留了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就得無條件的服從他的指揮,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搶劫勒索,不得有絲毫的反抗,稍有不從,輕則打殘,重則沒了性命。這就是丐幫裏人人懼怕老叟的真實寫照。我也非常怕他的,隻要他一聲令下,即便明知是違法亂紀的,我也絕不敢吭一聲,無條件的,不折不扣地去執行,且要按他的旨意去完成任務。若是完成不了他分配的任務,第一次警告,第二次五十大板,第三次的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錢婉茹聽得毛骨聳然,臉色嚇得煞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仿佛老叟就隱藏在院子裏偷聽自己的談話,頓時兩眼發直,誠惶誠恐地掃視著整座房子的四周角落。


    錢老三見她神色不對,慌忙轉移話題道:“終究是個令愛,聽得渾身顫抖不已的,額頭直冒冷汗,還是免談吧!將近午飯時間了,膳堂裏飄出了香味兒,胃口大開了哩,你去喊老爺起臥榻準備吃飯吧!”


    錢婉茹苦笑道:“你真的以為我爹在睡覺?忽悠我不算,連你也被騙得團團轉哩。”


    錢老三樂嗬嗬道:“我親眼看見他進了臥室,還能有假嗎?你不去我去,你先去膳堂擺好飯菜吧!”


    錢老三伸指敲響錢老五的臥室門,錢老五正在寫什麽東西,聽見敲門聲,急忙將筆墨紙硯藏起來,靠在臥榻頭說:“門沒上閂,請進來吧!”


    錢老三緩緩地推開門,溫和地問:“老爺,你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錢婉茹惹得你悶悶不樂,抑鬱成疾啊?”


    錢老五搖搖手道:“是又不是,我也說不清是啥原因,反正胸悶,透不過氣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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