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五喜滋滋地說:“那他肯定慎重考慮過了的,也許錢婉茹長得比實際年齡年輕,他打心眼裏喜歡婉茹,也就不在乎什麽年齡嘍,何況女大三抱金磚哩。”


    林塵軒微笑道:“也許吧!可沒想到行動倒是挺快的,收到我的迴複後立即給你去信了,既然孩子同意了,我就隨意啦,也可謂是門當戶對的婚姻嘍。”


    錢婉茹厲聲說:“我不同意,我對林峻天不了解,憑何嫁給他呀?我要嫁給寒東琅,不嫁小弟弟為妻。請林郎中去信告訴你的令郎,就說我已經有心上人啦,不想欺騙他,讓他另找淑女再配婚吧!”


    林郎中厲聲道:“讓你爹去信跟他說,我才不管鬧心的事呢。大理司直已經沒事了,你們接他迴去吧!我要研究中草藥,這幾天別來打擾我了。”


    錢老五瞅著滿臉惱怒的林塵軒,拉著錢婉茹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林郎中的藥鋪。一路上不停地罵罵咧咧的,引得老百姓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伸手戳著父女倆的脊梁骨嘲笑不斷。


    韓東君見他們走了,跨進病房,瞧見寒東琅靠在臥榻頭閉目養神,輕輕地坐在病榻一側,靜靜地注視著寒東琅沉思。


    寒東琅早已感覺到韓東君進來了,不想被他窺破,無奈繼續裝聾作啞地佯寐。


    林塵軒進來說:“怎麽還沒走啊?韓東君,你扶著他迴去吧,也許這幾天說不出話,但不久便會恢複正常的。”


    韓東君盯著寒東琅,感覺他半閉著眼睛似的,急忙伸手掐住他的鼻子道:“別當我是傻子哎,誰不知道誰呀?趕快起來迴官署去,商量後天出發的事宜。”


    寒東琅緩緩地抬起眼皮,盯著韓東君說:“知我者東君耶!走,迴去!”


    林塵軒攔住他說:“原來你是裝聾作啞的,連我這個老郎中都被你耍了,要是下次得病,我不再收你這個蒙騙病人了。還是朝廷命官呢,好自為之。”


    韓東君急忙說:“林郎中,他是情非得已,並非真的想欺騙你。你應該知道大理司直的人品吧!我們急於商量去邊境調查兩把劍的下落,今天沒時間跟你解釋,下次吧!”隨即掉頭出去了。


    寒東琅不想迴到官署,韓東君無奈,隻好將他送到孟塵緣的糕餅店裏了。睡到半夜想上茅廁,急忙起臥榻下樓,猛然聽到有人開門進來,急忙伸長脖子細看,瞧見一個蒙麵人上樓來了,慌忙閃到閣樓上麵去了。沒想到這個人也爬到閣樓上麵來了,寒東琅慌忙從側門溜下去,隱藏在板壁旁,借著月光仰頭看著閣樓上的人,在他取下蒙麵的一瞬間,寒東琅差點喊出聲來,嚇得躡手躡腳地下樓。踏著月光迴到了平江州官署。急急忙忙地敲響左安銘的房門。


    左安銘正在睡夢裏,聽見急驟的敲門聲,慌忙起臥榻開門。瞧見寒東琅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口,緊張地問:“大理司直,你半夜起臥榻敲醒我,為了何事啊?難不成從林郎中的醫館裏偷偷跑迴來的。”


    寒東琅趕忙進去關上門,緊張地說:“我下午離開了林郎中的醫館,住到孟塵緣的客棧裏,今晚半夜起來方便,你知道我看到誰啦?”


    左安銘緊張地問:“誰呀?瞧你神秘兮兮的,不會盜竊刀劍之人迴來了,你們不用去邊境調查了?”


    寒東琅搖搖頭說:“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何湘淩,孟塵緣的妻子居然還活著。難怪從未看到孟塵緣有喪妻之痛,原來白天不露臉,晚上迴去陪著孟塵緣睡覺。”


    左安銘驚奇道:“怪不得不發喪,不舉辦葬禮,用草席包裹著屍體去埋在牛郎山上,不許任何人跟蹤,嘴上卻說勤儉辦喪事。抽噎了一陣子就沒見到他掉眼淚了。原來其中有詐。這戶人家到底從哪裏來的,我們實際上從未去調查過,孟塵緣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做人很低調,熟諳待客之道,是否會武功都不得而知。”


    寒東琅鬱鬱寡歡道:“我懷疑跟刀劍盜竊案有關,說不定是個黑店,暗中有一幫人盜竊貴重的東西,聯絡地點就是孟塵緣糕餅店。說不定他們開這個店是打掩護,目的是盜竊各大城市鄉村的名貴之物,遮掩他們的犯罪勾當。”


    左安銘點點頭說:“糕餅店是幌子,盜竊王才順當鋪裏的珍貴物品才是正事,我們該如何著手調查這個案子。也許與老叟有勾結。我看不慣老叟這個人的,不知你如何評價他的?”


    寒東琅慌忙說:“我也不欣賞老叟的為人,隻因他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又是傳授給她武功的師傅,麵對他時,我也隻好強顏歡笑罷了。”


    左安銘附和道:“這就對了,那我們商量一下,以什麽理由去搜查孟塵緣糕餅店呢?”愛倍多書城


    寒東琅詫異地問:“你懷疑青龍劍和鴉九劍藏在孟塵緣的糕餅店裏?老叟也是個愛國誌士,深知國破家亡的道理,他說交給了寒晨陽和寒晨月殺敵了,這個可以去核實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撒謊吧!何況我們已經決定去邊境調查了,沒必要打草驚蛇的,除非我們去邊境找到了寒晨陽和寒晨月,他們手中根本沒有這兩把劍,那我們迴來後,不妨去孟塵緣的店裏搜查。若是我們此番前往找不到寒晨月和寒晨陽,也沒理由去搜查孟塵緣的店啊,你說呢?”


    左安銘思索了片刻,低沉道:“你說得不無道理,那就按你的思路走。但是從明天開始,需要派幾個人日夜輪流,暗中盯著糕餅店,你覺得如何?”


    寒東琅猶豫了一下,附耳道:“明天向宇文思匯報此事,由他決定還是會上商量,到時少數服從多數好嘞。”


    左安銘疑慮重重地問:“也行,你今晚被何湘淩發現了嗎?”


    寒東琅胸有成竹地說:“絕對沒有被發現,你盡管放心好嘞。今晚就留在你這裏過夜了。”


    左安銘不耐煩地問:“宇刺史的臥室空著,為何不去住宿了呢?我不習慣兩個人睡一張臥榻的,故此不願迴家與妻子同枕共眠。請你理解。”


    寒東琅苦笑道:“你倆房間隔壁,你居然不知道宇刺史住在這裏,且不是一個人。不麻煩你了,我迴到孟塵緣客棧去好嘞。”隨即出去了。


    左安銘感覺很奇怪,宇刺史今晚摟著誰睡覺呢?寒東琅怎麽知道的?是否撒謊,現在何不去探個虛實。隨即去敲門,不見動靜。幹脆伸腳踢門,也不見動靜。急中生智,慌忙下樓去找門衛。


    高則誠仰頭看著月牙兒,頗為好奇地問:“將近寅時了,有何急事不能等到明天說嗎?何苦打擾他休息呢?”


    左安銘低聲問:“你也知道宇刺史今晚睡在這裏。”


    高則誠揉揉眼睛說:“他家裏來了客人睡不下了,他才迴到這裏休息的,進去時跟我打招唿了。你不是也知道他睡在這裏嗎?何苦反問我呢?你是否想歪了呀?宇刺史可不是輕浮之人哎。”


    左安銘撒謊道:“因為睡覺前聽到隔壁有聲音,可後來我去找他有事,敲門不見迴音,現在正值非常時期,我怕他有個閃失,才來叫你開門看一下的。你拿備用鑰匙開一下門,又不是叫你幹壞事,咋會扭扭捏捏的呢?”


    高則誠不耐煩地問:“你不知道鑰匙全部交還給當事人了嗎?你房間的鑰匙不也還給你了嗎?剛過去個把月,你焉能忘卻了呢。”


    左安銘被問得瞠目結舌,一聲不響地掉頭迴去了。


    左安銘迴到臥室再也睡不著了,耳朵貼在板壁上,偷聽隔壁的動靜。聽著聽著,疲累地睡著了。


    “嘟嘟嘟嘟”的敲門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左安銘正在做夢,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大聲怒吼道:“敲什麽敲呀?讓不讓老子睡覺呀?”


    門外的宇文思大聲問:“你知道現在是哪個時辰了嗎?昨晚是否與嚴鳳英翻雲覆雨太厲害了,起不了臥榻啦。”


    左安銘仰頭瞅著窗外,瞧見天邊烏雲密布,黑不溜秋的樣子,還以為天沒亮,急忙道歉說:“宇刺史,對不起,今天要下雨,天黑沉沉的,我以為天還沒亮呢,稍等,馬上起臥榻。”隨即下臥榻去開門。


    瞧見寒東琅和宇文思站在門口兩側。


    宇文思跨進門說:“將近巳時了,還不見你下樓去辦公室,以為你迴家吃早飯了,叫大理司直跑了你家一趟,你妻子說不在家,在這裏睡覺的。又急急忙忙地跑迴來,果然在房裏。習慣早起鍛煉的你,居然會賴臥榻。睡到近巳時了,還是萎靡不振的模樣兒,嗬欠連天的,昨晚有約了吧!看樣子,豈止一二次喲?”


    左安銘氣鼓鼓地說:“瞧你想到哪兒去了,僅僅一次被你們撞見,便以為我是個風流鬼了。我與她已經一刀兩斷了,從今往後別再提及此事,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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