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笙簫急忙說:“迴去怎麽向寒東琅交代呀?分明能抓住她的,卻過意讓其逃走,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左安銘唉聲歎氣道:“不過,任幽蘭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遲早要迴來的,先迴官署再說。”


    歐陽冠希懶洋洋地說:“迴去就迴去吧,既然殺人案全部偵破了,那就重新分組尋找刀劍盜竊案唄。”


    宇文思瞧見他這副神態,大聲嗬斥道:“瞧你這副熊樣,還能查刀劍盜竊案嗎?挺直腰板神氣點,行不行?”


    歐陽冠希嘴巴一噘道:“跟在你身後,焉能神氣啊,要是跟寒東琅一組,那就精神抖擻嘍。”


    宇文思勃然大怒道:“你什麽意思啊?嫌我軟弱無能,那就由你來當刺史好嘞。我迴家種地去,落得無官一身輕,多愜意暢快的一件事兒啊!”


    賀蘭雲海推開歐陽冠希說:“你還嫌不夠亂嗎?趕快迴官署去,趕緊閉上你的臭嘴。”


    宇文思耷拉著腦袋說:“他說得沒錯,四樁謀殺案,我沒破獲一樁,實在無顏麵對穹隆城的老百姓。要是刀劍盜竊案再一無所獲的,那該退出這個行列了。”


    左安銘打岔道:“任幽蘭走了,我們還站在這裏傻等嗎?大理司直在急切地盼我們迴去呢。”


    宇文思低聲道:“走吧,我去接受大理司直的批評好嘞。”


    劉琉光苦笑道:“大理司直才不會批評你哎,但你在良心上能不受到譴責嗎?四樁謀殺案全部是大理司直的功勞哎,整個官署裏的人都顏麵無光嘍。”


    高則誠不耐煩地說:“宇刺史,我沒資格數落你,但你剛才的行為,說冠冕堂皇一點,那就是太心慈手軟了,刻薄點就是太沒責任心了。眼巴巴看著眼前的殺人犯逃出你的手掌心,實屬不該,你本人怎麽向大理司直交代呀?破不了案能力有限沒辦法,可是大理司直指名道姓要你帶著任幽蘭去官署的,你卻讓其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實屬不該,你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宇文思怒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我何時輪到你一個門衛來批評我呀?我大不了辭職迴家種田去啊!我早已被這些案件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別說是寒東琅,就是皇帝來了也不過如此而已哎。”


    左安銘急忙說:“你越說越離譜了,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裏去,看你怎麽下得了台。嘴硬心軟的家夥,臭脾氣怎麽老是重犯啊!高則誠責備你幾句又怎麽啦,他畢竟是你的親戚,又是你的長輩,指責你也是為你好,警鍾長鳴對你有利,可以少犯錯誤,少走彎路哎。”


    宇文思急躁躁地說:“得啦得啦,快到官署了,別廢話連天的。”


    劉琉光忍不住說:“誰是廢話呀?我覺得高則誠和左安銘都言之有理哎,你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失行為,反而數落他們說的是廢話,於心何忍啊!丟了你的顏麵嗎?心裏不服氣也得服氣,誰叫你無能啊?”


    宇文思無奈兩手一攤道:“是是,對對,你們說的都對,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能反思總結經驗教訓,唯有我這個無能刺史是錯的。可以了嗎?說夠了嗎?”


    大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搭理他了,兀自一個個跨進了官署大院門。


    忽見寒東琅站在院子裏等著,宇文思慌忙上前問:“大理司直,聽說謀殺案一舉破獲,真的嗎?”


    寒東琅反問道:“你說呢,請你召集所有人開個緊急會議,我這一組在會議室等候了。”


    宇文思點點頭朝裏走去,高則誠迎麵而來,寒東琅嚴肅地問:“你在哪裏找到他們兩組人的?”


    高則誠靈機一動道:“在聚龍齋,正好他們兩組人聚在一起商量案子,我便將他們叫迴來了。還有事嗎?”


    寒東琅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隨即掉過頭來說:“但願你沒撒謊,別無意間卷入案件之中來。”


    高則誠支支吾吾道:“怎麽會呢?我僅僅是個把門的狗腿子哎,沒那個膽喲。”


    寒東琅突然靠近他附耳說:“你的膽子比我還大呢,不信,走著瞧啊!”ok吧


    高則誠渾身一震,隨即淡定地說:“瞧什麽瞧呀,我連門都看不好,還有資格管你們的案子嗎?要是管得了案子,就不會在此當守門狗了。”


    寒東琅走遠了,聽得不甚分明,但轉頭怒瞪了他一眼,大踏步地朝會議室奔跑。


    宇文思瞧見寒東琅進了會議室,手一揮道:“門外的人趕快進來開會。”


    全體人員圍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寒東琅一拳擊打在桌子上,大聲問:“你們議論完了嗎?無視我的存在?當著我的麵胡言亂語,難怪平江州官署至今破不了一件像樣的案子,欠揍還是欠教育啊?”


    眾人鴉雀無聲,宇文思瞄了一眼寒東琅,幹咳了兩聲說:“大家肅靜,大理司直單槍匹馬破獲了四樁謀殺案,現在我們請他發言,交流經驗,請諸位洗耳恭聽吧!”


    寒東琅瞅瞅宇文思,然後亮起嗓門道:“我先不發表任何言論,請華璟珺和郎亦秋去膳堂一趟,務必將庖丁宗洋浩帶到會議室裏來。”


    華璟珺和郎亦秋嗯了一聲便出去了,在座的人麵麵相覷。


    錢婉茹突然站起來大聲問:“莫非宗洋浩謀殺了錢炆吙,他倆從不往來,也沒理由可以來往的,可是在錢炆吙臨死前幾天,宗洋浩隔三差五的去找錢炆吙,每次進出我家都顯得緊張兮兮,瞻前顧後的,生怕有人跟蹤他,問他倆聊什麽事情,卻是誰也不肯說出真相,隻說交流廚藝,取長補短,誰知他們在打什麽主意。不久,錢炆吙死在山腳河邊了。”


    寒東琅瞪著她說:“錢婉茹,看來你還是頗有分析能力的,可惜你醒悟得太晚啦了,人死不能複生,待會兒當事人來了,一切便真相大白嘍。”


    寒東琅的話音剛落,華璟珺和郎亦秋按著宗洋浩的肩頭進來了。


    宇文思瞥見宗洋浩臉色鐵青,倏地站起來問:“宗洋浩,你與聚龍齋的庖丁錢炆吙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老實交代,否則車裂碾死你。”


    寒東琅心裏一震,琢磨著自己還沒開口,他怎麽就直截了當地問他為何殺人了?難道他也調查得知宗洋浩殺了錢炆吙。故作鎮定地坐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注視著宇文思一言不發。


    宗洋浩掃視了大家一眼,然後盯著寒東琅說:“大理司直,我可否單獨跟你說啊?”


    宇文思一拍桌子道:“這裏是平江州官署的會議室,在坐的都是工作人員,沒必要避開我們說話。”


    錢婉茹打岔道:“是啊!在這裏當著我們的麵說出來,為什麽要謀殺我家庖丁錢炆吙。你與他原來有什麽深仇大恨呀?”


    宗洋浩瞄瞄宇文思,瞅瞅錢婉茹,掃視了眾人一眼,依然緘口不言地站在門裏。


    宇文思緊接著說:“宗洋浩,你的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給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機會,請你抓緊如實交代犯罪行為,為什麽要謀殺善良本分的錢炆吙?誰指使你幹的?是否為了盜竊聚龍齋的水龍劍?”


    宗洋浩瞄了一眼錢婉茹,隨後盯著寒東琅問:“大理司直,你真的不想跟我單獨聊嗎?我不信宇刺史的為人,隻想跟你一個人說話。可以嗎?”


    寒東琅點點頭,瞅著宇文思說:“我帶他去辦公室聊,你們在此討論一下刀劍盜竊案之事。”


    宇文思一反常態地怒吼道:“寒東琅,你不怕他趁機殺了你,還是不怕他逃跑啊?別給平江州官署添麻煩了,好不容易破的案子,讓他在此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就是了,以防節外生枝。”


    左安銘接茬道:“大理司直,你有所不知,宗洋浩雖然是個庖丁,可他會持刀弄棒的,一般人抵擋不了他的刀工,明白嗎?”


    宗洋浩盯著寒東琅一言不發,寒東琅怒視著他問:“宗洋浩,你為何自始至終盯著我看,我臉上有花兒嗎?既然大家都反對你的提議,你還是乖乖地在此坦白犯罪事實吧!”


    宗洋浩跌坐在椅子上,仰頭盯著屋頂,慢慢吞吞地說:“我沒有殺人,我在穹隆城十幾年了,街坊鄰居,官署裏的人都知道我的為人。就連聚龍齋的錢商賈對我也很了解,聚龍齋酒席多得忙不過來的時候,經常請我去幫廚的,聚龍齋的人都說我忠厚樸實,燒得一手好菜,且勸我辭職去聚龍齋做庖丁。”


    左安銘慌忙打岔道:“那你為何不去呀?是不是覺得身份不一樣,還是在官署裏當庖丁吃香,一旦出了什麽事兒,找官署裏的人幫忙也方便,對不對?”


    宗洋浩懶得理睬他,兀自繼續說:“因官署裏的人說我太善良誠實,遲早會吃虧的,勸我去拜師學藝防身。由此,有一段時間聚龍齋生意淡季,錢炆吙說自己閑得無聊,我便請錢炆吙過來幫忙燒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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