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璟珺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感歎道:“大家所發表的見解都有一定的道理,聚龍齋的劍也多,人也多,如今案子也多,接二連三的發生,令我們措手不及,應接不暇了,下一步采取什麽措施,才能盡快地破案啊!”


    郎亦秋愁容滿麵地說:“是啊!光一個聚龍齋的案子就抵得上穹隆城裏所有的案子了,夠我們忙上一年的,如今三樁死人案,連個苗頭都還沒有找到,怎麽能在一個月內破案呢?”


    寒東琅憂慮重重地說:“水龍劍還沒找迴來,如今又失竊了莫邪劍,是否有人盯著聚龍齋不放啊!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盜竊者就來了,我懷疑聚龍齋有內奸,不然,怎麽會知道錢婉茹臥室裏掛著莫邪劍呢。”


    華璟珺若有所悟道:“內奸不至於吧!會不會苗無影自己拿迴去了,來不及告訴錢婉茹啊?”


    郎亦秋打岔說:“這怎麽可能呢?兩個人的關係非同尋常,苗無影一直在追求錢婉茹,豈會將送給她的特殊禮物私底下拿迴去呢?”


    東方曉月急忙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苗無影曾經正兒八經的向她求愛,可是錢婉茹心裏隻有大理司直,不假思索地直截了當拒絕了他。雖然苗無影還不死心,知道錢婉茹喜歡刀劍之類的東西,便將自己最心愛的莫邪劍,送給了錢婉茹。但是錢婉茹不但不感激他的一番心意,還隨隨便便地將劍往板壁上一掛了事,連看都沒仔細看一眼。苗無影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你知道他會怎麽想,怎麽做呢?”


    華璟珺猶豫了一會兒,深沉地分析道:“依我之見,苗無影心裏肯定不高興的。一把名劍,人家忍痛割愛送給她的,本應好好地收藏起來,可她倒好,隨便一掛也就算啦,結果連看都不看一眼,說明她心裏根本沒有苗無影,對他送的禮物不論價值如何,都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苗無影也有可能趁著她房門開著,人不在的時候拿迴去啊!以防遭竊嘛。你們覺得呢?”


    郎亦秋嗯了一聲說:“聽起來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是推論起來,沒有道理了。錢婉茹也許當時很忙來不及仔細看劍,想等一下再看見,或者練劍,故此往牆上一掛就走出去了。”


    寒東琅過來接茬道:“我讚成郎亦秋的分析,因我聽錢婉茹提及過,劍剛送給她不久的,當時正好忙著,顧不上細看,想先掛在牆上,等一有空取劍練習一下,再找個地方藏起來,沒想到,不出兩天劍就不見了。仿佛他家有盜賊潛伏著似的,令人防不勝防呐。”


    華璟珺連忙說:“我也覺得苗無影不是這樣的人,送出去的禮物豈會暗中偷迴去,這是小人所為,而苗無影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哩。會計較一把送出去的劍嗎?”


    郎亦秋唉聲歎氣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今天沒有發現苗無影來參加送葬。憑他倆的關係,既然在穹隆城裏,幹嗎不來送葬呢?”


    寒東琅沒精打采地說:“是啊!怎麽沒來呢?錢婉茹與阿菊情同姐妹,親密無間的,整個穹隆城裏家喻戶曉,憑婉茹跟苗無影的交情,人在此地了,按理說苗無影應該前來赴喪,你們覺得呢?”


    華璟珺揮揮手道:“你們的意思我聽清楚了,我們在這裏議論,怎麽知道苗無影有沒有在聚龍齋哩。現在,可否由大理司直和郎亦秋去一趟牛郎山,我和東方曉月去執行另外一件任務。”


    郎亦秋急忙問:“要不要順便調查一下錢炆吙跟宗洋浩的關係啊?”


    華璟珺反問道:“這還需要問我嗎,凡是與案件有關的人和事全部要調查清楚,趕緊去吧!說不定已經出喪了,酒席上看仔細點。”


    寒東琅連忙說:“已經聽到哀號和哭泣聲了,我覺得等他們送往山上去的時候,隱藏在山路邊的樹叢裏觀察最合適,不知你們是否有同感?”


    華璟珺不耐煩地說:“你倆見機行事好嘞,甭事無巨細的商量。各自出發吧!但願聽到佳音。”


    寒東琅和郎亦秋一前一後離開了官署,急急忙忙地來到墳墓疊對的牛郎山腳下。左等右等不見送葬的隊伍過來,哀嚎聲,啼哭聲漸漸遠去,直至闃然無聲了。


    郎亦秋說:“我們算錯了,阿菊的墳墓不在牛郎山,那就是在聚龍齋後麵的矮山丘上,我們當時聽到啼哭聲,實際上已經出殯了。”


    寒東琅搖搖頭道:“不會的,聚龍齋後麵的矮山上住著人家,何況天不怕地不怕的錢婉茹,偏偏怕見墳墓屍體棺材,絕對不會安葬在自己家的房子後麵,不信,你我再等等,肯定要入鄉隨俗,抬到這裏來埋葬的。”


    郎亦秋點點頭重新蹲下身子,伸長脖子朝山路上盯著。不一會兒等來了高頭大馬,郎亦秋拉拉寒東琅的衣袖說:“有情況,有個人下馬去柴草叢中方便啦,我好像見過這匹馬,但想不起是誰的馬匹,你站起來仔細觀察一下吧!”雲南


    寒東琅急忙站起來扒開柴草往外看,一陣驚喜差點喊出聲來,郎亦秋低聲問:“你是否認識他呀?”


    寒東琅捂住嘴角說:“苗無影騎馬去牛郎山幹嘛?這匹馬能上得了山嗎?”


    郎亦秋微笑道:“你不認得這匹馬嗎?號稱千裏紅鷹馬,騎上牛郎山不在話下的,比我們官署裏的那些馬強多嘍。”


    寒東琅掃了一眼郎亦秋,心裏琢磨著,官署裏不是養著一匹萬裏鐵騎嗎,怎麽不如千裏紅鷹馬啦?怎麽看別人的都是強大,自己的就很弱小呢?


    郎亦秋瞅著寒東琅鄙夷的表情,急忙問:“你對我的言語反感,就直截了當說出來,沒必要當悶葫蘆的,共事這麽長時間了,你應該了解我直來直去的個性。”


    寒東琅嗯了一聲說:“談不上反感,你看前麵,他步出柴草叢了,站在馬邊仰頭極目山上,伸手捏著嘴角叫了兩聲,也許是與人接頭的暗號。”


    郎亦秋急忙說:“這是模仿畫眉鳥叫聲,我仿佛在哪裏聽過似的。”


    寒東琅低聲道:“仔細迴憶一下,到底在哪裏聽過此鳥叫聲。你看,苗無影一直站在馬邊不動,也許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而非上山去的。”


    郎亦秋伸出手指向天空說:“有一隻鴿子從牛郎山的山洞裏飛出來了,你看,仿佛是找苗無影的。”


    寒東琅盯著那隻鴿子,見它乖乖地停在苗無影的馬背上,苗無影拿起鴿子親了一下,伸手取下鴿子腳上一根很小的竹簽,展開來看,不一會兒將竹簽折斷扔進了柴草叢中,隨即騎上馬掉頭迴去了,沒有去牛郎山。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我們去尋找這根竹簽,上麵到底寫著什麽?”


    郎亦秋搖搖頭道:“他折斷扔進了柴草裏,你想大海撈針嗎?”


    寒東琅嚴肅地說:“即便大海撈針也得撈,我一直盯著他的舉動,好像扔在前麵那顆大鬆樹附近了,我們過去尋找。”


    兩個人急忙朝大鬆樹底下走去,翻遍了鬆樹底下以及附近的柴草,不見那根斷竹簽,郎亦秋站起來說:“那麽小的竹簽無非就寫得下兩三個字,能說明什麽問題呢?”


    寒東琅正想說話,突然瞧見鬆樹枝上紮進了一根竹簽,急忙取下來細看。就“速歸”兩個字,遞給郎亦秋說:“功夫不負有心人,苗無影的功力不錯,扔一根很細小的竹簽,卻紮進了鬆樹枝丫上了,你看,真的兩個字,還有一根斷竹簽不需要尋找了,也許沒有文字的,隻有很短很短的斷尾。”


    郎亦秋看到速歸兩個字,緊張地說:“我們趕緊去追吧!看他到底去哪裏了?”


    寒東琅苦笑道:“早已走遠了,追不上的,料想迴長安去了。阿菊的墳墓真的不在這裏,到底埋葬在何處哎?我們還是去聚龍齋一趟吧!”


    郎亦秋厲聲道:“還去聚龍齋幹嗎?應該立即去苗香蓮家才對。預感告訴我,苗無影迴苗香蓮家看藤無蹤去了,說不定帶著藤無蹤一塊兒迴長安療傷,畢竟我們這裏醫療條件差,療傷藥的種類有限,而他想去參加飛虎神鷹隊的,肯定急於治好腿傷練功哎。不信,我們去賭一把。”


    寒東琅連忙說:“也行,聽你一次,看效果如何。你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我也覺得他有可能迴長安療傷。一個練功之人,一天不練武心裏就堵得慌,而他的腿傷要是在此治療,十天半月都不一定痊愈哎。”


    郎亦秋急忙說:“是啊!我這位業餘練功者,要是一天不練武功,就像是一天沒吃飯似的,餓得眼昏花哩,幹什麽事情都沒勁頭似的,何況是終日習武之人,何以能躺著十天半月,乃至一個月啊!”


    寒東琅拍拍他的肩頭說:“郎亦秋,你與我剛來時的表現相比,進步了不少呢。繼續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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