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搖搖頭繼而又點點頭,站起來伸展開四肢說:“你是從她流淚這點細節上琢磨出,她不是完全撒謊的,至少有一點兒真的故事在裏麵。是不是?不管阿菊說的家庭遭遇是真是假,調查計劃馬上實施。尤其是與這兩個人近期往來密切者,特別是與遇害者交往過的人,千萬不要遺漏。”


    宇文思嗯了一聲,正想迴答,聽見華璟珺迴來了,急忙說:“先填飽肚子幹活吧!”


    華璟珺隨即打開袋子,分發糕餅。宇文思接過糕餅就吃。


    寒東琅接過糕餅,隨即又放迴到桌子上去。瞅著宇文思心事重重地說:“事情還沒商量好,虧你吃得下去。調查之事怎麽安排?”


    宇文思略微不耐煩地說:“吃飯是頭等大事啊,你還不想吃,叫我們也別吃嗎?庖丁是本地人,在官署膳堂幹活幾十年了,早晚忙進忙出都在膳堂裏,一直是個安分守己的良民,口碑好極了,怎麽會跟案子搭上邊呢?不用調查也沒關係的。阿菊住在聚龍齋十幾年了,想調查底細並不難,難的是從何處揪出殺人兇手。眼下死了三個人,我決定先調查偵破何湘淩的案件,隨後再談別的案子。”


    寒東琅聽出了弦外之音,沒好聲氣地問:“你的意思,這些案子不能同時進行,雙管齊下。隻有將何湘淩的案子偵破了,才可調查別的案子嘍。你是否不讚同調查庖丁啊?聽說庖丁與你沾親帶故的哩。”


    宇文思突然怒吼道:“大理司直,你說話要負責任的,我與庖丁宗洋浩原先並不認識的,也從無往來,直到有人介紹他到了官署做庖丁,平時閑聊的時候,才提及上輩子的事情,說什麽我奶奶與他的奶奶是姨表姐妹,親戚關係遠了去哎。你在胡說什麽呀?莫非懷疑我包庇罪犯不成?”


    寒東琅氣得怒瞪了他一眼,隨手拿了桌子上的一個糕餅,一聲不響地奪門而去。


    宇文思瞅著他的背影說:“脾氣倒是蠻大的,可是破案的本領實在不敢恭維哎。”


    華璟珺接茬道:“你在說寒東琅嗎?他剛才好像有心事,出去後隨即跑出了院門,不知去哪裏哎?”


    宇文思唉聲歎氣道:“我讓他找冷月寒星談話的,他怎麽擅自跑出去了呢?今晚月圓之夜,他想去哪裏啊?如今的穹隆城,官署裏的人,晚上獨自出去不怕遭人暗算嗎?華璟珺,你趕快找兩個人將他追迴來,要是他有什麽閃失,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要掉腦袋哎。”


    華璟珺連忙出去了,帶著光長樂和妙笙簫,急急忙忙地朝聚龍齋奔去。到了聚龍齋附近,看見有個人在院門前晃來晃去的,急忙停住腳步,拐進弄堂裏,伸長脖子盯著院門口的動靜。


    不一會兒,聽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黑影一閃,拐進了院子。


    光長樂低聲問:“瞧那身材模樣兒,好像是大理司直哎,他獨自來找錢老五呢,還是錢婉茹啊?”


    妙笙簫趕忙說:“也許找錢婉茹哎,他跟錢婉茹的關係非同尋常,你們也許有所不知。我發現他倆經常相聚在一起的,大理司直也時常來找她聊天,不知是談案子,還是談戀愛,反正走得蠻近的。”


    華璟珺厲聲道:“別在背後議論他,大理司直的至愛是冷月寒星,不可能移情別戀的。興許是為了謀殺案之事哎,我們在門口守著好了,確保他的安全。不要讓其發現我們在跟蹤他,而是在暗中保護他。”


    妙笙簫又連忙說:“不過我聽說錢婉茹暗戀寒東琅,一直想追求他的,不知你是否聽說了。”


    華璟珺打趣道:“你的八卦真多哎,有嘴說別人,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想當初錢婉茹拒絕你的求愛,你是否至今懷恨在心,想將她搞臭呀?像寒東琅這樣風度翩翩,英俊挺拔的美男子,且渾身散發出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做事情沉穩,精明簡練,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的,哪個令愛不喜歡哎。”


    妙笙簫心裏不痛快了,舉手掄了他一拳,氣衝衝地說:“你也在嘲笑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將往事抖落出來,責備我一頓,戳我的痛處,揭我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還跟你是朋友同事哩,沒良心的老鷹,懶得搭理你了。”


    華璟珺拍拍他的肩頭說:“我也是逗你開玩笑的,你甭往心裏去,我們今晚的任務是保護大理司直,千萬別分散注意力,盯著大門口,盯緊再盯緊喔。”


    妙笙簫揉揉眼睛說:“我的視力不太好,剛才真的是大理司直嗎?千萬別看走眼了。真的想保護他,那我們就應該進去,而不是站在門外。若是裏麵發生了鬥毆搏殺,我們可以及時出手相救哎。”


    光長樂急忙附和道:“是啊!他家院子那麽大,我們站在牆外保護不了大理司直的,趕緊進去。”


    話音剛落,裏麵傳出了嘰裏呱啦的辯論聲,華璟珺手一揮道:“剛才聽見院門緊閉了,現在立即翻圍牆進去。”


    三個人跳進了圍牆,站在牆腳下,發現有幾個人站在院子裏的月亮底下,激烈地討論著什麽話題,聽不清楚,但沒有發現寒東琅的身影。


    華璟珺壓低聲音道:“沒有寒東琅,我們先靜聽一下,他們在討論什麽?”狗狗


    錢婉茹的聲音飄過來了,她說:“錢炆吙與錢軒炫是堂兄弟關係,這次錢軒炫親自來參與破案,可見什麽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了,何況錢軒炫已經查到懷疑對象了,這件案子偵破後,他就會領著飛虎神鷹隊的人員,奔赴長安皇宮啦。另外程珂玶的案子,如今也查到了懷疑對象,很搞笑的是,外麵傳言,說我殺死了程珂玶,你們信嗎?”


    忽然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似曾相識的聲音,亮起嗓門道:“信不信,隨他去了,總有人殺死程珂玶的,不會是自殺的吧!隻要不查到我們頭上就是嘍。今晚的月亮滾圓,專心賞月吃月餅好嘞,管他誰死誰活的,隻要不是自己死了就萬事大吉嘍。”


    緊接著又飄來一個男高音,大聲道:“話可不能這麽說,這個殺人兇手不除,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其中的一位哩。”


    渾厚的聲音接茬道:“除什麽除呀?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殺死程珂玶的人就在眼前哎,說話悠著點噢。”


    “什麽,原來是賊喊捉賊呀?”男高音驚唿道。


    “閉上你的臭嘴,沒人當你啞巴的,走,迴屋商量大事去,寒東琅還在跟我爹談話呢?”錢婉茹大聲嚷嚷道。


    渾厚的聲音道:“寒東琅認得我,我不方便進去,迴客棧啦,後會有期。”


    男高音問:“那我還是老方法聯係你嗎?”


    渾厚的聲音道:“給你的那隻鴿子康複了吧!你還是飛鴿傳書方便,我出來與你們接頭太危險了,萬一被寒東琅和宇文思揪住,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錢婉茹哈哈大笑道:“穹隆城裏無非就是宇文思和寒東琅認識你,憑你的一身武功,穹隆城裏沒人揪得住你的,放心進出好嘞。”


    渾厚的聲音道:“強中還有強中手哎,大事還沒完成,小心謹慎為妙。”


    男高音道:“那也是,時間不早了,各就各位吧!有事放鴿子聯係哦。”


    錢婉茹說:“好的,我也累了,你倆要是趁著月夜迴去,我也不便挽留了。馬在馬廄裏,你們自己去挑選吧!路上注意安全,祝你們一路順風,後會有期。”


    錢婉茹迴房了,兩位男人沒有出院子的大門,各自翻越南北兩道牆走了。


    華璟珺問:“剛才你們都聽見了,寒東琅在跟錢老五談話,不知道在談什麽,我們是否進去啊?”


    妙笙簫說:“我受傷後還沒痊愈,要麽你們兩個進去,我在門外守著。”


    光長樂掃視了一眼院子,低聲問:“你的傷口沒問題的,一起進去吧!”


    三個人躡手躡腳地踱到書房門外,瞧見窗戶上有幾個人頭在晃動,華璟珺捂住嘴角說:“仿佛有好幾個人在哎,幹脆進去算啦。”


    光長樂搖搖頭道:“先在門外聽一下再說。”


    妙笙簫嗯了一聲,華璟珺說:“我繞到後麵窗戶上去聽,你倆左右各一個貼在門外聽。”


    光長樂隨即退到板壁外去了,妙笙簫站在門外,華璟珺去了窗戶那邊。


    約莫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華璟珺繞迴到門前,拉著光長樂和妙笙簫退到院子的牆腳下,低聲說:“裏麵好像隻有錢老五、錢婉茹和寒東琅,說話很輕,聽不清楚他們在談什麽。”


    光長樂低聲問:“一點收獲也沒有嗎?”


    華璟珺搖搖頭道:“那倒不是,有一句聽得蠻清楚的,那就是說何湘淩到底是阿菊掐死她的,還是另有其人?”


    光長樂緊張地問:“這句話誰提出的,寒東琅嗎?他懷疑不是阿菊幹的嗎?有沒有聽到說誰害死何湘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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