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語重心長地說:“錢老五,我要奉勸你一句,沒破案之前,除了你令愛錢婉茹,當下誰的話也別信,包括我們官署裏的人,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力好嘞。”


    錢老五憂心忡忡道:“當初在穹隆城大街上遇見錢老三賣令愛,而這個令愛跟我內人長得像極了才花銀子買來的。前段時間,錢老三酒後吐真言,丫頭就是我家元宵節鬧花燈走失的女兒錢婉瑩哎。”


    宇文思追問道:“你內人有姐妹嗎?若是姐妹長相差不多,出嫁後所生的令愛相貌類似的也有可能哎,那又怎麽能確定就是你妻子所生的令愛錢婉瑩呢?”


    寒東琅連忙接茬道:“宇刺史言之有理,錢老五,你們父女倆,務必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哎。”因為你家的案子夠多了,至今還沒偵破一個,如今千絲萬縷的拎不清了,越查越複雜,不知何時才能破案哩。”


    宇文思右手一揮,慌忙打岔道:“我怕你認錯了令愛,惹來一身的臊臭不算,說不定還會一石激起千層浪哩。我們都被搞怕了,生怕再惹出一條人命來,今天也請你注意安全,打起十二分的防範心裏,更加小心翼翼地關照保護好聚龍齋裏的所有人,不知你能做到否?”


    錢老五微笑道:“殺人犯防不勝防的,但我保證盡力而為,不讓你們失望的。宇刺史剛才問得好,你所想到的事兒,我也早就考慮到了。我內人有一姐姐和一妹妹,但是這兩位姐妹家裏,婚後所生育的都是令郎,卻沒有令愛,而我家沒有令郎,隻有兩位令愛,曾經她姐姐叫我將婉瑩給她家做兒媳婦的,我答應她了的。沒想到看元宵節鬧花燈卻將錢婉瑩弄丟了呀!”


    宇文思感歎道:“錢老三是哪裏人,因何會撿到你家的錢婉瑩?後來為什麽又要將她帶到穹隆城大街上賣了,前因後果你調查過了嗎?”


    錢老五注視著宇文思,畢恭畢敬地說:“宇刺史能想到的事兒,我也早就想過了,同時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不妨順便向你們匯報一下,但不知你們是否有時間耐心聽我贅述?”


    宇文思微笑道:“可以,願聞其詳。”


    錢老五緩緩地啟唇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耽擱你們一杯茶的時間喔。撿到婉瑩的人叫宗黑子,因為家徒四壁,實在養不起孩子,才將她賣給了錢老三,而錢老三家鄉遭遇旱災,家裏人都出去要飯了,他帶著婉瑩四處要飯到了穹隆城,想起婉瑩的出生地是穹隆城,便在大街上吆喝著賣孩子,我被婉瑩的長相吸引住了,才將她買來的,沒想到真的是我失散十七年的親生女兒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喔。”


    宇文思苦笑道:“可惜又擦肩而過了,你家被謀殺兩人,失蹤一人,如今案件正在調查中,有啥新發現,趕緊去官署報告。我們急著要去幽蘭書院,不宜久留,你父女倆主動去調查,配合我們一起破案吧!”


    錢婉茹氣鼓鼓地說:“這還用你來囑咐嗎?穹隆城那麽多案子,你們破了幾個呀?一群飯桶而已。”


    宇文思不甘示弱道:“既然我們都是一群飯桶,還不如你自己去破案,我們就撤出來好嘞。寒東琅,走!”


    寒東琅看著盛氣淩人的錢婉茹,怒瞪了他一眼,一聲不響地走了。


    兩個人到了幽蘭書院,發現大門緊閉,寒東琅說:“宇刺史,素來開著門的書院,大白天的怎麽關門了,你的聲音洪亮,你喊一聲吧!”


    宇文思伸手推門,發現門關得緊緊的,紋絲不動,好生奇怪,緊張兮兮地問:“大理司直,會不會任幽蘭也出事了呀?打從記憶開始,她家白天從不關大院門的呀,晚上也會忘了關門的,如今是上午辰時,焉會院門緊閉呢?”


    寒東琅神情緊張地說:“已經快巳時了吧!你不妨叫一聲哎。”


    宇文思亮起嗓門大聲喊道:“任幽蘭,我是宇文思,快來開門。”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嚎叫。


    寒東琅爬上門前的高樹,往裏張望,整座書院靜悄悄的,連平時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雞鴨也看不到一隻了,樹上的鳥兒也不見影蹤啦,管大門的狗也不知去向哉。


    急忙低頭說:“別敲門了,裏麵根本沒有人哎。連小動物也悄無信息的啦。簡直是銷聲匿跡,萬籟俱寂嘍,難不成夜半時分,秘密地舉家搬遷啦?”


    宇文思仰頭問:“你仰頭仔細看一下書樓辦公室,以及閱覽室,門開著還是關著的。”狗狗


    “辦公室門前樹冠擋著,看不見哎,閱覽室大門緊閉著。”


    “那就下來去向左鄰右舍打聽一下吧!”


    寒東琅爬下樹,瞅著不遠處的一群人,低聲說:“前麵有一群人在議論紛紛,你去打聽一下吧!”


    宇文思抬眼望去,忽然瞧見任幽蘭站在那裏,急忙跑過去喊道:“任幽蘭,原來你在這裏,我們找你有急事。”


    “你認錯人了吧,我是任幽蘭的表妹蘇笑笑,衣服沒有了,便拿表姐的衣服來穿的。表姐昨晚沒迴家,不知她去了哪裏?每天神出鬼沒的,還有好多事情瞞著我的,幾個仆人也不知去向了,早飯沒人做,也沒人吃,我去糕餅店買糕餅,聽說何湘淩被人害死了,扔進了河水裏,誰這麽兇殘呀?何湘淩沒有仇人,待人可好啦,連這樣的好人都遭遇謀殺,那我們該怎麽辦呀?”


    旁人打岔道:“穹隆城裏發生了那麽都謀殺案,太可怕了。令人膽戰心驚,誠惶誠恐的啦,怎麽活啊?在家裏也會遭遇謀殺,那去哪裏才是安全的呀?請你們當官的給我們說句話呀?是不是去山洞裏躲著就相對安全的啦?”


    另一個女人說:“山洞裏也並不見得安全呀?穹隆山上的山洞裏不也出事了嗎?聽說有一個人被誰推下山洞外麵摔死了哩,屍體粉身碎骨,麵目全非,是誰都無法辨認,是男是女隻有看身體才能得知,但因屍體高度腐爛了,誰也不願去看仔細哦。”


    緊急著又有一個男人出來說:“牛郎山的兩個山洞裏聽說也發生了男人糟蹋女人的事情哩,還說什麽一個官太太被人強暴了,還不止一二個男人哩,著實可怕哎。”


    人群裏嘰嘰喳喳的,都在議論何湘淩被謀殺一事。一位老年婦女靠近寒東琅說:“寒大人,何湘淩在穹隆城裏十幾年了,從沒跟人紅過臉,更甭說吵架了。每天笑臉相迎,輕聲細語的,賣糕餅都是奉行薄利多銷,人緣好極了,生意也不錯,老少無欺的,無緣無故被人謀殺,你們可得要加把勁破案呀!”


    寒東琅點點頭說:“是的,是的,我們現在就是為了調查案情來找任幽蘭的,可是她不在家呀。你們知道她去哪裏啦?”


    眾人麵麵相覷,無人迴答。


    突然,一位老年男人站出來說:“我今早出來散步,瞧見任幽蘭跟一個高個子男人朝東麵走去了,拎著一個大包裹,好像要出遠門似的。你問問她表妹蘇笑笑,肯定知道的。”


    蘇笑笑連忙說:“我想起來了,表姐跟一位客人去穹隆山了,說什麽近日要去趟長安,送一批參加飛虎神鷹隊的令郎們哎。”


    宇文思厲聲道:“那你剛才為何說不知道啊?聽人家點破了,你才不得不承認的吧!瞧你人小鬼大的,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人,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的,趕快從實招來,你的表姐並非是一盞省油的燈哩。說不定是作案多端的女魔頭。”


    寒東琅急忙說:“蘇笑笑,你甭在欺騙我們啦,飛虎神鷹隊下個月底奔赴長安,由錢軒炫帶隊的,如今錢軒炫也在平江州官署,忙著幫我們調查案情呢。你若是包庇任幽蘭犯罪,你也脫不了幹係的,到時官署裏的牢門要為你打開一扇喔。”


    宇文思拉著蘇笑笑迴到了幽蘭書院門前,嚴肅地說:“請你打開門,進屋裏談,甭在路上謊話連篇,唾沫飛濺,臉不紅心不跳的,當心你的腦袋。憑你這種演技智商,也敢耍我們,還嫩著哩。”


    蘇笑笑無奈迴到幽蘭書院,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戰戰兢兢地說:“請進吧!”


    寒東琅急忙朝書樓辦公室走去,蘇笑笑想發暗號,被宇文思捂住嘴巴製止了,大聲嗬斥道:“果真是你在搞鬼,任幽蘭在家,為何要暗示剛才那位老人撒謊,想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笑笑睜大一雙丹鳳眼,驚恐萬狀地說:“我表姐闖禍了,想出去躲幾天的,結果看見你們朝這裏走來,隨即關門進屋了,剛才那位老人沒有撒謊,他看見表姐出去,卻沒有看見表姐隨即迴來進屋了,連我都來不及迴屋哩。”


    寒東琅困惑地問:“你表姐闖了什麽禍啊?是否殺人啦?你若是包庇你表姐的犯罪事實,不向我們老實坦白,你也會受到牽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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