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哈哈大笑道:“若是有人敢說你的性格脾氣好,追你的令郎排著長隊,那我立刻住到你的聚龍齋裏來保護你,直到案子全部告破了,你的安全沒問題了,再迴到官署裏去。”


    錢婉茹手臂一揮道:“我沒有自賣自誇,追我的令郎都給我寫過求愛你,我全都收好放在箱子裏了,若你不信,立刻拿出來給你瞧瞧,保證讓你甘拜下風,自慚形穢。”


    寒東琅不耐煩地說:“不用看,信你便是。那你準備何時選擇一位才貌雙全的如意郎君給我一飽眼福啊?到時可別灰溜溜地跑迴來,成了沒人要的剩女喔。”


    錢婉茹嬌滴滴撒嬌道:“你放心好嘞,我若要選擇夫君,比你年輕,比你英俊灑脫,風流倜儻的令郎比比皆是,排著長隊任我挑選。豈會選擇你這位老男人啊?我犯賤嗎?我自取其辱嗎?警告你寒東琅,甭兀自臭美了,你早已過時不候啦。”


    寒東琅哭笑不得道:“瞧你這副說話的神情,以及臉上的淚珠,還想逞強嗎?喜歡我是你的自由,我又不能控製你的思想和靈魂。隻是我無法忘卻寒晨星,無奈總要辜負你的一往情深。剛才哭卻無淚,現在不哭卻反而淚流滿麵。為什麽呢?”


    錢婉茹梨花帶雨地注視著寒東琅,一言不發,隻顧垂淚。


    寒東琅感傷地說:“你這是真性情流露,無法抑製心頭的單相思,無意中暴露無餘了。恰如我對寒晨星的感情,經常想她想得夜不能寐,半夜起來看月亮思故人。上次聽到流言,道什麽寒晨星被我夫人雇兇殺死了,不知是真是假。實際上我很想立刻飛到長安去調查核實的,可是,案子纏身,毫無進展,無顏啟齒告假呀!”


    錢婉茹突然止住淚水,溫和地說:“你的心上人沒有死,他們是在造謠惑眾,你千萬別信他們的一派胡言。冷月寒星失蹤的日子裏,實際上去拜師學藝了,在短短的時間裏,武功學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啦,如今可以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嘍。”


    寒東琅平靜地說:“不可能的事兒,冷月寒星自從跟我學過輕功後,便對武功不感興趣了,絕對不會去再學武功的。何況產子沒多久哩,何以能學到無人能敵的境地呢?你是聽誰胡謅的?”


    錢婉茹大聲道:“親眼所見,我與她較量過了,還用得著聽見嗎?我輸得好慘,胸前被她打傷了,五天過去了,兩座山峰還烏青一片,腫脹難受呢。你想不想看一下,辨別真偽呀?”


    寒東琅驚聞五天兩個字,突然拽著她的手問:“你確定是冷月寒星嗎?我感覺不是她哎,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沒證據千萬別亂說。你到底跟誰說過此事?”


    錢婉茹推開他說:“瞧你緊張得渾身發抖,總是向著心上人吧!目前唯有你知我知,以後是否會告訴第三個人,也不是沒條件的哦,就看你的啦。”


    寒東琅冷冰冰地問:“什麽條件?如今真假都沒搞清楚哎,我敢斷定絕對不是寒晨星,而是一個假冒者。”


    錢婉茹寒東琅冷笑道:“哈哈,你自己不希望冷月寒星攪進來,便說是冒牌貨。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抹殺推翻過往的事兒嗎?老實說,即便你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權改變曆史的。”


    寒東琅急躁躁地問:“你是在哪裏與她交過手的,確定是寒晨星嗎?若是你的判斷有誤,如何向我賠罪道歉?”


    錢婉茹嘰嘰咕咕道:“賠什麽罪,道什麽歉啊?寒晨星就是寒晨星,你若是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那就叫她冷月寒星也一樣的,反正是陰魂不散的同一個人。”


    寒東琅怒吼道:“事情還沒核實之前,請你不要信口雌黃,散布謠言,幹擾破案。否則,唯你是問。”


    錢婉茹柳眉倒豎,盛氣淩人道:“終究還是老情人,但凡與她有關的事兒,你一聽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聲嗬斥我,絲毫不顧念這段時間來的你儂我濃。”


    寒東琅氣得牙齒直打顫,伸指戳著她的額頭說:“你膽敢說出去,傷害了寒晨星,我絕不放不過你的,信不信,走著瞧。”作


    錢婉茹一反常態道:“別嚇唬我,誰怕誰呀?我是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男性化女子,還怕你不成?要想堵住我的嘴,除非你住到聚龍齋裏來保護我,否則,休怪我多嘴多舌的。”


    寒東琅怒視著她說:“你說是冷月寒星,可事實上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我和宇刺史都已經有所掌握了,真相不久便會水落石出的,你即便到處亂說也無所謂,受傷的還不是你自己嗎?言多必失,請你好自為之,再見!”


    寒東琅頭也不迴地離開了聚龍齋。


    寒東琅迴到平江州官署已經夜幕低垂了,找不到人影,門衛高則誠剛從膳堂裏出來,看到寒東琅在天井裏左右張望,急忙大聲喊道:“大理司直,你還沒吃飯吧!膳堂裏還有飯菜,趕快去吃飯。”


    寒東琅扭頭看著高則誠問:“整座院子鴉雀無聲的,他們都去哪裏啦?”


    高則誠驚訝地問:“你從哪裏迴來的,沒有跟他們一道出去的嗎?聽說去抓嫌疑犯了,至於去哪裏,抓誰,宇刺史沒跟我說哎,也沒交代我,碰見你迴來後跟你吱一聲。”


    寒東琅張大眼睛瞪著他問:“他們何時出去執行任務的,大概去哪裏了?”


    “他們出去大約半個時辰了,依我看也許去怡紅樓,或者是孟塵緣的糕餅店,聽說有外來盜賊進駐穹隆城了,攪得人心惶惶的,城裏的老百姓都嚇得不敢出遠門了。”


    寒東琅恍然大悟道:“噢,知道了。我先去吃飯,然後去跟他們迴合。”


    寒東琅思慮著張澤蘭發現的兩個北方商人住在糕餅店裏,而宇文思瞧見老叟跟一個神秘男子去了怡紅樓,那為什麽有人說冷月寒星殺死了老叟呢?冒充冷月寒星的人到底是誰呢?除了張澤蘭和任幽蘭,這座城裏還有女子武功高手嗎?還沒理出個頭緒,膳堂到了,吃好飯向高則誠吱一聲便出發了。


    寒東琅急如星火地來到大街上,急急忙忙地朝孟塵緣糕餅店走去,漸近糕餅店時,突然瞧見冷月寒星拎著一袋糕餅跨出門檻來了,嚇得停住腳步,一動不動地盯著冷月寒星朝大街西頭走去。見她走遠了,慌忙快步前進追趕她。


    走在前麵的冷月寒星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蹤追擊,一直頭也不迴地朝前走著,快到聚龍齋了,忽然瞧見她轉身往迴走,臉上多了一條蒙麵紗巾,手裏拎著的糕餅不見了。


    寒東琅琢磨著明明一步不離地盯著她的,咋一眨眼功夫,換了個人似的。仔細審視著眼前走過來的人,走路姿勢神態分明是冷月寒星,難怪錢婉茹一口咬定是她,如今連自己也不得不信了。


    寒東琅見她走近了,慌忙避到弄堂裏去了,伸長脖子盯著她走過來,突然,瞧見她閃進街邊一大戶人家裏去了。寒東琅急忙追過去,伸長脖子往裏瞧,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什麽都不知道了。


    寒東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怡紅樓的演出舞台上,緩緩地坐起來,掃視了整個演出大廳,毫無人影。拄著地板站起來,仰頭長歎道:“原來前麵的人早已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了,略施小計,將自己引入一戶人家打暈後逃跑了。是誰將自己背到怡紅樓的演出大廳裏,冷月寒星沒有力氣背著自己登上舞台的,此人到底是誰,連自己都捉摸不透了。月色朦朧,自己還是先迴官署再說吧!”


    借著迷離的月光,扶著牆壁慢慢地離開了怡紅樓。迴到官署抬頭一瞧,會議室裏漏出來一絲亮光,急忙朝會議室跑去。


    宇文思正在布置任務,突然瞧見寒東琅進來,詫異地問:“你去哪裏了,怎麽到處找不到你哎。怡紅樓和聚龍齋,還有幽蘭書院都找遍了哎。我還以為你遇害了,連夜召開緊急會議,集中所有人準備出動去尋找你的,你迴來就沒事了,晚上不用加班嘍。”


    寒東琅掃視了大家一眼,亮起嗓門道:“傍晚,我去了一趟聚龍齋,找錢婉茹聊了一下她家的三個案子,然後迴來吃飯,發現你們都不在,門衛說你們去執行任務了,我便出去找你們,想直接去怡紅樓和幽蘭書院的,可是改道去了孟塵緣糕餅店,還沒到店裏突然發現冷月寒星拎著糕餅出來了,我便尾隨著她朝大街西頭走去,快到聚龍齋時,突然換了一個蒙麵人掉頭往迴走,手裏的糕餅也不見了,我便躲進弄堂裏去觀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忽然,她拐進了街邊的一戶人家,我急忙追進去,剛跨進門檻便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怡紅樓的演出舞台上了,隨後便迴到這裏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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