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軒炫警覺地問:“你問這個幹嗎?難不成剛才那個人是官署裏的工作人員,那你因何不喊出他的姓名呢?公職人員跑到風花雪月的場所裏來,成何體統哎?”


    寒東琅點點頭說:“沒錯。也許他不認識你,我覺得還是由你進去暗中觀察一下比較合適,我在對麵的樹林下等你。行嗎?”


    錢軒炫瞅瞅怡紅樓,嗯了一聲便進去了。


    寒東琅踱到怡紅樓對麵的樹蔭下,靠在樹杈上,眼睛盯著怡紅樓大門。等到太陽落山了也不見他們出來,幹脆跑進怡紅樓裏去找人。


    原來他們結伴在看演出,寒東琅著眼舞台上,頓時傻眼了,朝思暮想的“寒晨星”居然與寒月靜竹摟抱著跳舞,卻不肯來告訴自己什麽時候迴到怡紅樓的,忍不住急匆匆地朝舞台上走去,一把扯開寒月靜竹,拉著“寒晨星”便走。


    “寒晨星”扯開他的手說:“大理司直,你認錯人了,我是小燕子,快鬆開我的手。”寒東琅這才轉過頭看著她。驚訝地問:“你是演雜技的,何時學會跳寒晨星喜歡的舞蹈啦?”


    小燕子掙脫他的緊拽,揉揉被拽痛的手臂說:“由於觀眾喜歡冷月寒星的演出,任幽蘭商賈便竭盡全力將我培養成冷月寒星第二,穿著打扮都是模仿冷月寒星的,偶爾表演一下雜技。”


    寒東琅正想問冷月寒星如今在哪裏,冷不防被一個男人推到舞台下了,幸好被一個年輕力壯的令郎接住,不然,將會摔成重傷。


    台下一片喧嘩,左安銘急忙跑過來問:“大理司直,摔傷了沒有啊?你也跟我一樣,以為冷月寒星迴來了,急著來看她,可是令我們失望了。”


    寒東琅驚訝地問:“你因何心急火燎地來看她,難不成暗戀著我的心上人。”


    左安銘搖搖頭說:“瞧你想哪兒去了,有人向我舉報說冷月寒星殺死了老叟,因為老叟偷走了大唐的刀劍,卻不聽冷月寒星的規勸,交迴到王才順的當鋪裏。她為了你能早日完成刀劍盜竊案,盡快跟你團聚,便將老叟騙到了怡紅樓,利用老叟對她的信任,灌醉他,隨後泡了一杯毒酒,騙他是醒酒湯,勸其喝下去,結果死在了冷月寒星原來的臥室裏了。”


    寒東琅搖搖頭說:“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寒晨星一直沒迴來過,老叟至今下落不明,向你舉報者也許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而已。憑我對寒晨星的了解,即便當真親眼看見老叟盜竊了刀劍,她也不會對老叟下手的,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並且養育了她,簡直是再生父母,豈會恩將仇報。”


    台上的小燕子依然在演出,坐在後麵的錢軒炫,注視著前麵兩個人的動靜。他看得不耐煩了,忍不住大聲喊道:“前麵兩個人說完了嗎?別擋住了觀眾的視線哎。”


    左安銘轉過頭張望了一下,轉而盯著寒東琅問:“後麵這個人是誰呀?敢在此大喊大叫的,莫非來頭不少哎。”


    寒東琅拉著左安銘朝後麵走去,錢軒炫見他們走近了,急忙站起來離開了演出大廳。寒東琅連忙尾隨而出,跑上前擋住了錢軒炫的去路。


    錢軒炫瞪著他問:“你說在外麵等候的,幹嗎跑進來呀?”


    寒東琅怒氣衝衝道:“你還記得有個我在外麵等你呀?過去幾個時辰了,你知道嗎?要不是我追到演出大廳,你還不想出來吧!”


    站在身後的左安銘大聲問:“大理司直,介紹一下,他是誰呀?”


    寒東琅不耐煩地說:“你倆沒見過麵嗎?叫他自己介紹好了。”7問


    錢軒炫掃了一眼左安銘,大聲道:“沒見過,曾經在大理寺工作的時候,為了一樁盜竊案,來過平江州官署,宇刺史和華璟珺接待的。”


    左安銘仔細打量著他說:“雖然過去了四年,我迴憶了一下,好像側麵見過他似的,那次他跟宇刺史在膳堂就餐,就坐在我隔壁飯桌上,我聽過他說話的聲音。那時的他在大理寺主管盜竊案的,抽調到穹隆城幫忙調查破案,至於什麽案子錢大人應該還記得吧!”


    錢軒炫接茬道:“說起來還是有點印記噢,也是聚龍齋的一樁案子哎。當時錢老五向平江州官署報案,說是失竊了一把大唐名劍,要求宇刺史破案,什麽名劍,他一直說上代太公傳下來的,劍名不知道。當時我正好來此地有事,大理寺少卿便叫我協助宇刺史破案,但一直找不到盜竊者,錢老五也不知道名劍藏在哪裏,是不是真的被盜,隻是那晚看見一個竊賊來過聚龍齋的膳堂,手裏抱著一個長長的劍盒子,那個盒子的形狀跟他上代描述的差不多,他就認為名劍被盜了。”


    寒東琅緊張地問:“那個盒子是什麽顏色的?長度和寬度厚度各有多少?錢老五最後有沒有說出劍名啊?”


    錢軒炫不耐煩地說:“瞧把你緊張得六神不寧了,問得那麽多,你是否見過這個盒子呀?”


    寒東琅搖搖手說:“今因為沒見過,才問的呀!好奇心驅使,沒別的,先聽你介紹此事喔。”


    錢軒炫轉而盯著左安銘說:“宇刺史一接到報案,立馬帶著好幾個人去現場查看,但沒有發現被抄的地方,膳堂裏沒有留下任何被盜的證據。時間一晃一年多過去了,案件毫無進展,征求錢老五的意見後,無頭案便無奈擱置啦。直至前幾天才得知他家的名劍原來叫水龍劍,藏在膳堂的柴倉底下的地窖裏,送到王才順當鋪裏的那晚失竊了。不知你們有無線索哎?”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我們毫無線索,宇刺史急得六神無主了,而我正在努力尋找挖掘與所有案子有關的證據。我總覺得所有被盜的劍和刀,是同一幫人所為,並非是各自盜竊的。盜竊這些刀劍的人,可能受某人指使幹的。這個盜竊團夥的領導者,肯定自己光動嘴不出手的,隱藏在地下工作,我們至今都沒查到到底是誰?”


    錢軒炫伸手拍拍寒東琅的肩頭說:“真不愧是個智囊袋,你的推測沒錯,我也覺得三把劍兩把刀的失竊,關乎到一個盜竊團夥,並非是某個人的盜竊行為,到時會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水龍劍害死了兩條人命,其中一位是我的堂弟哎,不知何日能將罪犯繩之以法啊?”


    左安銘急忙說:“不管是死人案,還是刀劍盜竊案,隻要能查出來一個案子,其它的也就迎刃而解了。這是我的粗淺看法,不知你們有何想法?”


    寒東琅點點頭道:“是的,大家的看法一致,自從成立破案領導小組以來,每個人都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隻因盜竊團夥太狡猾了,幾樁案子至今毫無進展,我們務必要加大破案力度和強度哎。”


    錢軒炫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們剛才提到老叟被寒晨星殺了,我覺得不可信哎。老叟既然是個高人,豈會輕易被人謀殺?寒晨星與老叟的關係聽說像父女,怎麽會殘忍地毒殺他呢?會不會有人故意散布謠言,轉移我們破案的注意力和精力啊!”


    左安銘連忙說:“各種可能皆會發生,不能一概而論。譬如,當老叟要傷害寒東琅,或者寒東琅要傷害老叟,寒東琅和老叟之間必須做出選擇之際,寒晨星肯定會選擇保護寒東琅,卻不會重視老叟的生命。畢竟他倆是老情人。老叟充其量是個救命恩人。若是先救了寒東琅,老叟也僥幸活了下來,寒晨星照樣會對他以禮相待,甚至當生父來對待。”


    寒東琅注視著左安銘問:“事情沒有假設的,不論走到哪一步,都要學會隨機應變,以百變應萬變。”


    錢軒炫連忙鼓掌道:“說得沒錯,破案就要學會靈活處置,因人而異,不能固步自封,墨守成規,循規蹈矩的。”


    左安銘點點頭嘖嘖稱讚道:“你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數我愚鈍了。官署裏有你們兩位欽差大臣加入破案隊伍,肯定如虎添翼,偵破刀劍盜竊案和謀殺案,指日可待嘍。”


    寒東琅瞅著左安銘的眼睛,心有餘悸地問:“上佐司馬,剛才的問題你沒說透徹,我想仔細問一下,請你如實迴答我。寒晨星什麽時候迴到了怡紅樓?有誰見過老叟進了怡紅樓?是誰向你舉報寒晨星殺死了老叟?”


    左安銘頗為不悅道:“我不知道寒晨星是否迴來過,我也隻是馬路新聞,聽得一鱗半爪的。你若信不過我,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以及其中的秘密,幹脆直接去找小燕子核實。她的演出快結束了,你在此耐心等待,我和錢大人有事要談,先迴官署啦。”


    寒東琅瞅著他厭煩的神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急忙忙地朝舞台前走去。左安銘和錢軒炫見他真的去找小燕子了,隨即退出了演出大廳。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演出才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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