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愁眉苦臉道:“我與張澤蘭終究是幾十年的夫妻了,人生有幾個幾十年呐。何況她家當初是穹隆城裏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呢,嫁給我,也算是瞧得起我啦。我雖不是個好男人,但最基本的知恩圖報還是懂的呀!你的話還沒說完吧!”


    寒東琅嗯了一聲說:“不一會兒,任幽蘭去上麵第二個山洞,我急忙隱藏在旁邊的岩峰裏,待她進了那個山洞,我才躡手躡腳地追上去。你猜猜看,沒想到更刺激的情況還在後頭呢。”


    宇文思拉著一張臉,氣衝衝地問:“還有什麽更離譜的事兒嗎?是否看見了活靈活現的春宮圖,刺激了你的神經,好想去抱著任幽蘭就地親熱一番啊?”


    寒東琅搖搖頭道:“瞧你想哪兒去了?我是看到了老叟,倍感驚奇啊!穹隆城裏所發生的一切案子,怎麽都有老叟的身影呢?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了,簡直是活見鬼啦。最不想見的人,偏偏無處不在,不論去哪裏總會冷不丁地躍入眼簾,豈不倒黴透頂哎。”


    宇文思心不在焉道:“你甭緊張得激動非凡,如果老叟是男魔鬼,那任幽蘭就是女魔鬼了。你是否親眼目睹他倆在山洞裏,疊在一起打滾啊?”


    寒東琅心事重重地說:“那倒沒有,雖然任幽蘭是個輕浮的女子,但也不會傻到去跟老頭子尋歡作樂吧!看著一副蒼老的身子,不作嘔想吐嗎?會讓一雙皺巴巴的手去摸自己的胸脯嗎?別說用腦子想,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任幽蘭絕對不會讓老叟得逞的,即便老叟拿刀子擱在她脖子上,也不會屈服任其擺布的。”


    宇文思譏笑道:“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但轉而一想,也覺得無道理。因為你畢竟是從長安來的,對任幽蘭的為人並不了解,而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任幽蘭有幾塊骨頭我都數過了的。憑我對她的了解,老叟若是懷抱超乎尋常的武功,且有一本世人絕無僅有的武功秘籍,不想傳給任幽蘭,而任幽蘭想方設法要得到這本武功秘籍。而老叟要她獻身自己了,才能滿足她的要求,那任幽蘭也許會以身相許,然後得到她想要的武功和秘籍。”


    寒東琅拉著一張臉,譏笑道:“你分析得鞭辟入裏,令我佩服,兩個人各得其所,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反正任幽蘭也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睡令郎跟睡老叟,睡了幾個男人,跟老叟睡了幾次,她本人不說,別人怎麽知曉呢?還不是照樣有令郎對她趨之若鶩嗎?”


    宇文思感歎道:“是啊!任幽蘭畢竟身懷絕技,才貌雙全,你不也蠻喜歡她的嗎?雖然心裏藏著寒晨星,但對任幽蘭的喜歡也是情不自禁地表露出來的,你自己也許沒感覺到,但旁觀者清,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藏不了你心中的那份秘密。”


    寒東琅慍怒道:“你又胡說八道來了,且越說越離譜啦。我對任幽蘭避之唯恐不及哩。何來喜歡?你張冠李戴也就罷了,何苦要損我來著?”


    宇文思自知理虧,輕言細語道:“大理司直,請別發怒,剛才都是玩笑話,一笑而過喔。話題越扯越遠啦,還是言歸正傳吧!請切入主題匯報。”


    寒東琅見他服軟了,也就不再激將他了,繼續匯報說:“我聽到任幽蘭向老叟匯報了一切情況,言詞中隱隱約約感覺她不願做女魔頭的,而是老叟逼著她去做某件事兒,什麽事對話中聽不太清楚,依稀聽見水龍劍三個字,同時得知任幽蘭與你夫人都是老叟的徒弟。”


    宇文思驚得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瞪著寒東琅,好一會兒了,才虛出一口氣,幽幽地說:“這倒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也可謂是驚人的發現,你對我來說功勞大大的哩,我今生今世都還不清了,命中注定會欠著你一生的恩情。張澤蘭會武功,我從未發現過,也沒見過她在家裏練習武功,更沒聽別人提及她會武功,隱藏得夠深啊!今天聽你說她師傅是老叟,與任幽蘭同出師門,令我著實嚇了一跳,不亞於晴天霹靂,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寒東琅苦笑道:“沒啥可驚奇的,兩位女子武功非凡,你就應該想到名師出高徒的原理。而老叟就是遠近聞名的武林高手,收了兩位天資聰穎的女子為徒,不足為奇。”江蘇文學網


    宇文思點點頭說:“也是,現在任幽蘭在哪裏,我好想狠狠地揍她一頓。”


    寒東琅憂鬱地說:“任幽蘭向老叟告假兩天,隨即下山了,我也尾隨著她下山迴來。到這裏找你沒人,隨即去了聚龍齋,正好聽到任幽蘭去找錢老五要水龍劍,待任幽蘭走後,我和錢老五一起,在他家的柴倉地下儲藏室裏,找到了他家的祖傳寶貝,也是大唐名劍--水龍劍,立馬將它寄存在王才順的當鋪裏,緊接著我就迴到官署,向你匯報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下一步該怎麽做,請你務必慎重考慮,尤其是你夫人之事。”


    宇文思聽完寒東琅的匯報,驚得睜大嘴巴合不攏了。寒東琅拍打了他一下,才緩緩地轉過神來,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盯著寒東琅,在窗前的月光下,那雙目光折射出恐怖的光芒。


    寒東琅詫異地問:“誰嚇著你啦?”


    宇文思聞風喪膽地說:“還能有誰呀?當然是老叟啦。他每當出現在穹隆城裏,總是兇多吉少的。這次迴來不知要掀起幾級風浪呢?張澤蘭的師傅是老叟,從沒有跟我提及過,她會武功我也無從得知。自打嫁給我後,都是佯裝弱不禁風的閨樓女子哎。”


    寒東琅看著憂傷淒惻的宇文思,急忙安慰道:“這也沒啥可奇怪的呀!夫妻之間並非什麽事情都得說個透徹呀!總有各自的隱私吧!你也不妨反思一下,是否也有瞞著她的地方呢?她也許隻想做個相夫教子的女子,不願被你發現會武功,希望各方麵都比你弱,獲得丈夫的疼愛,將你當作遮風擋雨的靠山,不想做個女強人而已哎。”


    宇文思沮喪地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要是僅僅向我示弱,博取我的愛和關懷,那也情有可原,事情也就好辦多了。我是怕她跟老叟有什麽秘密交易,和任幽蘭合夥騙我的。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更慘無人道的事情哩。”


    寒東琅苦笑道:“你也許想得太複雜了,我可不認同你的看法。我覺得張澤蘭並不壞,她的思想還是比較單純的,隻是想做個弱女子,好妻子,好母親,不願在你麵前逞強而已。各方麵的個人情況,事事處處顯得不如你,給足你裏子和麵子,畢竟你是平江州的刺史,她這樣做並不過分。你覺得呢?”


    宇文思唉聲歎氣道:“我也被搞糊塗了,分不清是非對錯,道不出是否過分。不過,請你試想一下,一位身懷絕技的妻子,幾十年來,居然一直瞞著自己的丈夫。並且一直靜靜地觀看著丈夫與她的師傅在兩軍對壘,抑或是合作關係,抑或是敵我關係,我迴家偶爾也會跟她聊及工作上的事兒,也會提及老叟如何如何的,而她卻佯裝渾然不覺,從頭至尾不吱一聲,仿佛置身事外了,這個丈夫會有什麽感受呐?”


    寒東琅嚴肅地迴敬道:“我不是當事人,感受不到你心裏的那種苦楚,難以發表自己的看法。眼下要商量的事情,就是如何去營救你的夫人?是救還是不救?”


    宇文思仰頭長歎道:“做夢也不會想到,名門出身的張澤蘭,今天會淪落到這種境地,要是被她的父母得知,不知會鬧出什麽動靜來呢?如今我也不知所措了,救與不救,進退兩難啊!”


    寒東琅不耐煩地說:“對你而言,有什麽兩難的,換作她的父母這樣說,並不奇怪。而你是當地的父母官哎,前唿後擁的手下就有幾十個人,隻要你一聲號令,誰敢不出來營救你的夫人啊?趕快拿出一個救人的方案來。不然,張澤蘭就有危險啦。”


    宇文思若無其事道:“甭著急,依我之見,既然澤蘭與老叟是師徒關係,我敢拍胸脯打賭,師傅總不至於取徒弟的項上人頭吧!況且不知他們師徒關係好到哪一種程度?若是一對野鴛鴦,經常瞞著我偷情的,說不定動情時兩個人會越軌,違背了我不奇怪。若無情,師傅偶爾獸性大發時,也有可能會去睡了徒弟,畢竟男人是性動物啊!何足掛齒呢?”


    寒東琅驚奇地問:“剛才聽你的口吻,不打算去救她嘍,即便她明天要遭人強暴,你也見死不救啦。他倆不論是哪一種男女關係,最倒黴的還不是你嗎?戴綠帽子的感受並不好過哎。況且你是穹隆城裏的父母官,走在路上,人家不指著你的脊梁骨嘲笑才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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