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緊張地問:“你爹有無仇人,抑或是你上代有無價值連城的東西,放在家裏被人得知,有人想盜取你家的寶藏,潛伏在你家,待時機成熟了再偷走想要的寶貝,你問你爹就知道嘍。”


    錢婉茹眉頭一皺道:“我爹去平江州官署找宇文思報案去了。待會兒就來商量一下查找兇手之事。我說你倆來幫忙破案,他吩咐我盛情虧待,給你們應得的報酬。”


    宇文冰冷漠地說:“誰要你家的報酬啊?吃飯沒關係的,報酬免了,何況能否幫上忙也說不定哩,你家的案子太玄乎了,小小的庖丁都會招來殺身之禍,看來比刀劍盜竊案都難偵破哎,你覺得呢?”


    錢婉茹憂傷地說:“我從不顧問家裏的事情,待我爹迴來後就知道案件的嚴重性如何了,先去吃飯吧!膳堂裏擺放好飯菜了。”


    宇文昊手一揚道:“吃飯還早,我和文冰也去官署一趟,找你爹和東方曉月聊聊你家的案子從何處著手調查。”


    錢婉茹緊張地問:“午飯時間到了,飯菜也已經擺好了,為啥不吃呢?莫非聽了我剛才的介紹,不敢吃我家的飯菜,怕被毒死,是嗎?”


    宇文冰搖搖頭道:“那倒不是,關鍵是早飯吃得遲,肚子還飽,心裏窩著事兒吃不下哎,我也想先跟你爹商量一下案子的事兒,隨後去孟塵緣糕餅點吃飯好嘞。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錢婉茹哈哈大笑道:“剛才還在辯解,現在又說小心,明擺著怕我家飯菜有毒,我也不強求了,你們去吧,我先去吃飯了,早飯沒吃,肚子咕咕叫嘍。”


    錢婉茹朝膳堂走去,忽然瞧見仆人在換飯菜,慌忙退避到門後,伸出脖子往裏瞧,見他們重新擺好飯菜後,才退迴到後院,然後漫不經心地朝膳堂走去。若無其事地坐在餐桌旁,伸手拔下頭上的銀叉,往菜盆裏紮,每盆飯菜都不放過。仔細盯著銀叉細看,沒有發現變色,便大聲疾唿道:“咋就我一個人吃飯,你們都出來吃飯吧!”


    幾個門後的仆人異口同聲道:“還是你先吃吧,你吃飽後趕快去調查刺殺兩位庖丁的兇手,將殺人犯揪出來殺死,不然,連我們都不敢在你家做事了,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個被殺的就是自己哎。”


    錢婉茹憂心忡忡地說:“你們感到可怕,難道我就不怕了嘛?兩位庖丁平日裏跟誰交往最多,你們相處時間比我多,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吧!趕快過來坐下吃飯,邊吃邊聊,要想盡快找到兇手,你們務必將知道的事兒告訴我,絲毫不得隱瞞。”


    一位瘦高個子說:“要是不揪出兇手,不用我們說不幹了,即使留下來想幹,也沒啥活兒可幹嘍,大家驚聞你家兩位庖丁相繼被殺,嚇得不敢來你家吃飯了。”


    錢婉茹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吃飯,朝他們一揮道:“過來坐下,還需要我一個一個喊出名字,你們才肯過來落座嗎?”


    幾個人依然站在門旁紋絲不動的,仿佛沒聽見錢婉茹跟他們說話。


    錢婉茹氣得放下筷子站起來,伸出指頭一個一個喊叫道:“阿菊,過來坐下,丫頭過來坐在我右身邊,小貓咪過來坐在我對麵,大柱子,走來坐在我左身邊,將這一桌子飯菜全部吃完,不得剩下一丁點兒,能做到的我重重有賞,要是剩下了,我扣除你們一個月的工錢,且要罰你們幹重活髒活,聽清楚了嗎?”


    四個人一聲不響地圍坐在錢婉茹身邊,拿起筷子吃飯,心裏慶幸午飯做得不是很多,四個人能吃得完所有的飯菜。


    錢婉茹停著看他們吃飯,見吃得差不多了。低聲問:“你們燒了幾桌菜,剛才的飯菜換下來,放到哪裏了,我要檢查一遍。”豔豔電子書


    阿菊急忙說:“什麽剛才的飯菜啊,就做了一桌菜哎。”


    錢婉茹瞅著燒菜的大柱子,一聲不響地盯著他。大柱子被看得心驚肉跳的,無奈站起來低聲說:“燒了兩桌菜,瞧見你的客人迴去了,便撤出了好多菜,放迴備用的膳堂裏去了,那個大膳堂因為死了人沒處理好,我們不敢進去燒菜,仿佛有人盯著膳堂似的。兩位庖丁都死在膳堂裏,你不覺得可怕嗎?”


    錢婉茹點點頭說:“說不怕那是假的,若想早點查到兇手,你們每個人都要負起責任,幫我一起調查破案,你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擔心你們的人身安全,我和爹會保護好你們的。從今日開始,我爹雇傭了武林高手來守門,誰也甭想跨進抑或飛進錢家。時間很緊迫,誰先說,你們自己決定,反正每個人都要講幾句給我聽聽的。”


    大柱子瞅著表情凝重的錢婉茹,放下碗筷站起來說:“錢商賈,在座的四個人,我的年齡最大,工齡最多,與程珂玶和錢炆吙相處的時間也最長,既然每個人都要說幾句,那就由我先帶個頭發言吧!”


    錢婉茹嚴肅地說:“算你有自知之明,發言內容有要求的,請聽好。你比程珂玶早進我家幹活的,你對程珂玶了解多少盡管細細道來,我將一一記下來,不許撒謊,更不允許胡編濫造搪塞我。”


    大柱子點點頭道:“遵命,那我就開始說嘍。說出來對你們破獲大唐刀劍盜竊案也許有幫助的,至於被誰謀殺,我一點也不清楚。”


    錢婉茹急忙找來筆墨紙硯,放在飯桌上,注視著大柱子問:“你的意思程珂玶的死亡與刀劍盜竊案有關係,他參與了其中,結果招來殺身之禍。那錢炆吙的被謀殺與刀劍盜竊案是否有關呢?你暢所欲言吧!”


    大柱子吃完碗裏的飯菜,喝了一盞菜湯,深唿吸了一下,張大嘴巴娓娓而談了。


    錢婉茹拿著筆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大柱子仰起脖子道:“我對程珂玶比較了解,接觸也多,同一個班組,他燒菜,我端菜洗菜,平時經常聊家長裏短的,得知他沒有父母,沒有家室,來自附近五十裏外的楊浦村,他是苗香蓮介紹進的聚龍齋,曾經聽他說與苗香蓮娘家隔溪相望的。苗香蓮娘家叫樓下村,好像是遠房親戚關係,具體我不清楚。談話中他提到一個敏感的話題,說什麽老鄉苗無影曾經找過他,幫忙將什麽寶劍寄存在王才順的當鋪裏,但沒有說出寶劍的名字,後來王才順的當鋪裏兩把寶劍被盜,我懷疑也許跟程珂玶口中說的寶劍一樣吧!”


    錢婉茹見他停下來了,急忙追問道:“如此說來你老早就知道寶劍此事了。那他平日裏都跟誰交往的,因何不向宇刺史匯報此事?”


    大柱子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開始不了解此事,怎麽說呀?後來發現他跟一個身材高大,身手不凡的男人有過幾次接觸,被我發現後,那個男人提醒他注意防範我,他後來就什麽都不跟我說了。約會地點也改在山腳溪邊啦。我問他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我。我知道他對我提防著,也就不吱聲了。繼而便聽到了刀劍盜竊一案,他更加疏遠我了,平日裏常說的瑣碎話也少了,變得心事重重起來。幾天前那個男人又來找過他,不知道是什麽事,他反正不跟我說了,我也就沒問。可是大前天晚上他主動找我搭訕,說的話也莫名其妙的。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錢婉茹見他停下來了,急忙追問道:“什麽話令你感到可怕啊?”


    大柱子誠惶誠恐地說:“程珂玶對我說,錢炆吙被人謀殺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了。我突然聽到這句話嚇得心驚肉跳的,趕忙追問他是不是說死期也不遠了,他說是的。並說做人還是難得糊塗的好,知道得太多並非是好事,太聰明了反被聰明誤,管好自己就不錯了。要是愛管閑事,偷聽別人的談話,隻會惹人厭煩,何時招來殺身之禍都渾然不覺哩。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當即追問他,錢炆吙的死是否跟日常喜歡聽人談話,而引來的殺身之禍。他笑而不答,並警告我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當心被人砍頭。我現在想起他這句話,仿佛在暗示我錢炆吙知道了他的緊要秘密,有人將他騙到山腳溪邊殺啦。你們覺得是否有這種可能。我懷疑每次找程珂玶的肯定是同一個高個子男人,也許這個人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苗無影哎。”


    錢婉茹緊張地問:“你見過這個男人幾次,是否都是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否經常來找程珂玶的?”


    大柱子靠近錢婉茹耳根低聲說:“我正麵見過他一次,側麵見過他兩次,後來他約程珂玶去外麵談話,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他了。但我敢確定每次找程珂玶去外麵有事的,十有八九是這個男人了。因為程珂玶與外界很少往來的,從沒見過第二個陌生男人找過他,更別說女人找他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對偵破刀劍盜竊案是否有幫助,就看官署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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