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大聲嚴肅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還明知故問的何苦啊,不累嗎?”


    寒東琅二話不說,轉身就迴去了。


    裏間的冷月寒星聽得清清楚楚,琢磨著寒東琅也許誤會自己了,再也躺不住了,立馬下臥榻衝出門喊道:“東琅,我向你解釋一下,好嗎?”


    不見東琅,卻見林郎中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冷月寒星失望地問:“他迴去了嗎?怎麽剛來就迴去了呢?他也許誤會我跟寒月靜竹了,我有必要向他解釋一下啊!”


    寒月靜竹從外麵進來,盯著她問:“你想跟他解釋什麽呢?我與你之間不是誤會兩個字就能開脫的,我們已經有了三次的,三次的.....”


    寒月靜竹欲言又止,冷月寒星緊張地問:“有了什麽呀?無非就是你強行親吻我啊!我又沒背叛東琅。我的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哎,你在我眼裏僅僅是一個不懂愛情的小令郎而已。”


    寒月靜竹滿眼絕望地看著她,萬般淒涼地說:“我為你做了那麽多,我是那麽的愛你,你卻將我當作不懂愛情的小令郎,我真是個大笨蛋哎,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蛋啊!我要瘋了,我是那麽的關心你,嗬護你,疼愛你,配合你,滿足你的任何需求,你居然看不到我的付出。而那個寒東琅什麽也沒做,你卻死心塌地的愛著他,為什麽呀?”


    冷月寒星看著淚流滿麵的寒月靜竹,忍不住上前將他擁在懷裏,抱頭痛哭,低聲哀求道:“請你原諒我吧!隻能向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對你好,是大姐姐對待小弟弟的那種好,而非談戀愛的那種,若是被你誤會而愛上了我,令你痛苦不堪,無法自拔,那我再次跟你說聲對不起,請你盡快忘了我,趕緊去尋找一位門當戶對的令愛結婚,好嗎?”


    寒月靜竹推開她的手,挺直腰杆麵對麵地注視著她問:“冷月寒星,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那怕是一點兒喲。寒東琅是朝廷命官,欽差大臣,而我是一位小老百姓。若是你不在乎官職,那就請你盡快忘卻不般配的大理司直,從今往後嚐試著與我談戀愛,慢慢地愛上我,直至我們修成正果,攜手迎接新生命的誕生,好嗎?”


    冷月寒星看著他溫情脈脈的目光,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不忍心傷害他,伸手拍著腹部,無奈沉默不語,仰天長歎。


    寒月靜竹一直注視著她,見她痛苦不堪的模樣兒,再也不想逼她迴答了,怏怏不樂地迴去了。


    冷月寒星瞅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盡頭了,才鬱鬱寡歡地迴到病房,靠在臥榻上默默垂淚。突然想起剛才林郎中話中有話,急忙下臥榻走到煎藥房裏去找他,可是林郎中出去了,張騫在外麵翻曬草藥,隻好悶悶不樂地迴到病榻上。躺在臥榻上輾轉反側,琢磨著林郎中和寒月靜竹的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仿佛兩個人都在暗示著自己,已經是寒月靜竹的女人了。慌忙跳下臥榻大聲喊道:“林郎中,我大腦不舒服,請你給我把脈抓藥吧!快來喲。”


    張騫聽到喊聲,急忙扔下草藥跑進門來了,不耐煩地問:“你哪裏不舒服啦?林郎中上山采藥去了,你別那麽大聲好嗎?聽說李將軍隨時都會來看你的,要是被他撞見,你的身體一切安好,非帶你去皇宮當舞姬不可,到時誰也幫不了你,隻會被你拖累,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冷月寒星聽完張騫的話,一反常態道:“去就去,有啥了不起的,去長安皇宮不論當什麽,總比待在怡紅樓裏賣唱陪笑,強百倍千倍萬倍啊!我再也忍受不了寒東琅的冷漠,我一天聽不到寒晨星三個字,我的心裏就堵得慌,要是失去了他的愛,我距離死期也不遠了,何苦在這裏假裝到李將軍迴去啊?”


    張騫怒瞪著她,沮喪地說:“你要是說的是心裏話,那沒人攔著你,硬逼著你裝昏迷裝傷腿啊!你想幹嗎就去幹嗎好嘞。我和林郎中也沒必要幫你瞞著藏著,時時刻刻擔驚受怕的過日子,生怕被人撞見告發,被李將軍捉拿砍頭。但請你反複慎重考慮好再走,別給自己留下後悔的機會。”


    冷月寒星瞅著氣衝衝的張騫,一聲不響地迴房趟臥榻睡覺了。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了喊叫聲:“喂,請問林郎中在嗎?”


    張騫急忙問:“誰呀?看病嗎?林郎中上山采藥去了,大概晚飯之前迴來。我也會把脈抓藥的呀!”


    “喔,徒弟在呀,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看看冷月寒星身體恢複了沒有,何時才能帶她去宮裏,皇上已經送信來了,叫我盡快帶她去皇宮,他想早日觀賞冷月寒星獨具一格的優美舞姿。”李尅勇一邊說一邊跨進了大門。


    張騫急忙鞠躬道:“小的不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請李將軍坐下喝杯茶吧!”


    李尅勇雙手一擺道:“喝茶就免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的,冷月寒星呢?帶我去見她。”


    張騫急忙說:“她在病房的病榻上躺著,還沒清醒呢,左小腿肚摔傷了還上著藥呐,林郎中想盡快治好她的傷,今天背著籮筐上山采藥去了。”


    李尅勇幹咳了一聲問:“冷月寒星什麽時候能完全康複?請給我一個確定的時間,到時我再來接她去長安皇宮,或者叫寒東琅來帶她去皇宮。”


    張騫趕忙說:“李將軍,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一樣,痊愈的程度也不一樣,何況她懷著孩子,不知她何時能清醒,什麽時候小腿肚會好,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啊!”


    李尅勇斜視著他,大聲說:“先看看冷月寒星再說吧!你是林塵軒的助手,你的醫術水平不及他的三分之一,你的話我不信,我要等到林郎中迴來再問。”


    張騫領著他跨進了病房,忽見臥榻上沒人了,寒晨星不知去向啦。


    李尅勇大聲問:“你說寒晨星躺在這間病房裏的,人呢?我要找的人去了哪裏啦?你給我找迴來啊?”


    張騫靈機一動道:“瞧我這記性,忘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還以為林郎中仍然在山上采藥哩,該死的腦瓜。林郎中跟我說未時迴來背著冷月寒星,去找一個隱居在穹窿山附近的老中醫看病的,他打聽到那位老中醫可以讓冷月寒星蘇醒過來喲,我剛才在忙著分曬草藥,將時間忘記了,他何時迴來背著冷月寒星出去了,我也沒留意哎,對不起啊!失敬失敬!”


    李尅勇瞪著他,怒吼道:“真的嗎?要是敢欺騙我,小心你的腦袋落地哎。”林郎中說什麽時候迴來,我再來看她。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張騫誠惶誠恐地說:“林郎中沒跟我說何時迴來,隻說冷月寒星清醒沒事了,馬上迴來的。到時迴來了,我去孟塵緣的客棧告訴你,好嗎?”


    李尅勇嗯了一聲,環視了整個病房,大聲問:“冷月寒星的東西呢?怎麽沒有一樣東西是冷月寒星的,全部是你藥鋪裏的雜物。她真的去治病了嗎?”


    張騫急忙說:“真的,我若是敢欺騙李將軍,你立刻將我砍首好嘞。她的東西也帶到看病的地方了,迴來的時候便帶迴來的。她說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隻好帶著自己的行囊去啦。預計三天左右能迴來吧!要是那個老中醫能治療她的腿傷,或許會滯留更長的時間,我可說不準的。”


    李尅勇瞪著他嚴厲地說:“但願你說的都是實話,三天後我過來看冷月寒星,要是有半點謊言,我在這個藥鋪裏當場砍你的首級,抄封你們的藥鋪,信不信,走著瞧。請你好自為之。”說完鼻子哼哧一聲走啦。


    李尅勇剛走不久,林郎中背著藥竹籮迴來了,張騫慌忙拉著他走到後間去了。


    林塵軒見他神色不對勁,緊張地問:“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張騫低聲說:“冷月寒星不見了,剛才李將軍過來看她,我才進病房裏來找她,卻不見她的影蹤了。我隨即撒謊說你未時帶著冷月寒星,到穹隆山附近的老中醫那裏去看病了,他暫且信了,說好後天過來要看冷月寒星,咋辦呀?他說若是我撒謊,便在這裏砍我的首級,抄封我們的藥鋪。他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將軍哎,我們咋辦呀?趕快去找迴冷月寒星吧!”


    林塵軒嚇得滿頭出汗,低聲哀歎道:“我們在保護冷月寒星,沒想到她卻擅自出走了,平時看她蠻乖順善良的,如今卻給我們惹下天大的麻煩了。你有沒有去寒東琅那裏看過,她會不會去找他了?”


    張騫狐疑地問:“寒東琅對冷月寒星好像有成見了,懷疑冷月寒星跟寒月靜竹有私情。你是否也得知冷月寒星與寒月靜竹出軌了呀?依我看,冷月寒星不會去找寒東琅的,何況現在寒東琅睡在哪裏都不知道哎。”


    林塵軒放下藥籮筐,低聲說:“草藥在溪邊洗幹淨了的,你去曬草藥,我去平江州官署找寒東琅和宇文思商量對策。李尅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我可不想讓你掉腦袋,這個事情得由寒東琅和宇文思出麵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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