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樂嗬嗬道:“當然是調查獲得的呀!直至後來皇宮裏有人知道這兩把劍在王才順的當鋪裏,叫王才順查找一下寄存者是誰,卻發現沒有落款姓名,而是寫著‘大唐名劍寄存,務必保管好,朝廷有朝一日會派人來取’的一行文字。當時不是王才順親自接管的,是一個夥計辦理的,沒有注意落款名字。直至名劍被盜才發現落款寫著這麽一行小楷字。王才順當時嚇得渾身冒汗,坐立不安哎,案件沒破,他至今還生活在誠惶誠恐中咦。依我推測,也許苗無影和藤無蹤獲知了兩把劍的主人,不敢再佩帶在身邊使用,便以朝廷的名義將兩把劍寄存在王才順的當鋪裏了。你覺得呢?”


    寒東琅點點頭說:“你分析得不無道理,至於你剛才說的湛瀘劍,我也耳聞過,是春秋時期鑄劍名匠歐冶子所鑄名劍之一,五大蓋世名劍之首。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撫劍淚落,因為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了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所謂仁者無敵,湛瀘劍是一把仁道之劍啊!怎麽會落在王羽風和苗暮羽手上呢?害得他們比武喪命,都不劃算啊!”


    宇文思點點頭說:“是的,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呢。前輩跟我提及過楚昭王用過此劍的故事,你耳聞過嗎?不知為什麽,後來在王羽風和苗暮羽手上,最後卻不知在哪裏了,至今也沒人查到湛瀘劍在誰手上哎。”


    寒東琅接茬道:“湛瀘劍與我們無關,點到即可。你現在可否談談與破案有關的事情啊?”


    宇文思神秘一笑道:“看似無關,實質蘊含著大智慧,你不妨仔細去品味一番,說不定對破獲刀劍盜竊案有啟發哩。我這次穹隆山之行,從多方位的調查中,獲得了有利於破案的信息,不妨全部說給你聽聽,你務必記住哎。”


    寒東琅點點頭說:“嗯。好的,我洗耳恭聽喔。”


    宇文思拿著茶杯坐在寒東琅對麵,注視著他問:“要是刀劍盜竊案跟你的心上人有關,你還會待在這裏一起幫我破案嗎?”


    寒東琅忽聞此言,驚得站起來直視著宇文思說:“飯可以多吃,酒可以喝高,但話可不要亂講哎。畢竟是大唐的名劍啊?寒晨星一直在怡紅樓賣藝,深居簡出的,怎麽會跟刀劍盜竊案扯上關係呢?莫非有人嫉妒我與寒晨星的關係,故意撒布謊言,轉移你的視線,你可要多長個心眼兒,千萬別被真正的盜竊犯牽著鼻子走哎。沒聽你提及兩把名刀哎,沒有得到有利破案的消息嗎?”


    宇文思放下茶杯站起來,瞪著他嚴肅地說:“不是空穴來風,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哎。寒月刀和青龍偃月刀晚幾天失竊的,這次去穹隆山沒人提及過。現在最打緊的是兩把劍務必盡快破案,否則你我都不好交差哎。”


    寒東琅沮喪地說:“是啊,可我一點線索都沒有哎,不知從何處著手破案,你有頭緒嗎?”


    宇文思瞪著他說:“剛才跟你談了那麽多,你就毫無啟發嗎?我再跟你談談案件的些許情況,你也許會找到破案的突破口哎。你也見過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老叟,他是一個神出鬼沒之人,武功輕功都相當了得,穹隆城裏無人能敵的。雖然年過花甲,但是飛簷走壁之輕功,以及那雙明亮機靈的大眼睛,絲毫看不出是個步入老年之境的人兒了。我想你也有同感的吧!”


    寒東琅點點頭沒說話。


    宇文思氣鼓鼓地說:“你還真沉得住氣哎,我點到了老叟,憑你的智慧應該有所啟發了吧!”


    寒東琅倏地滿臉煞白,盯著宇文思嚴厲地說:“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老叟是盜竊兩把劍的盜竊犯,而冷月寒星是協從犯,明知此事卻不向我報告,該當何罪,你比我清楚哎。”


    宇文思伸手一拍桌子道:“算你聰明,猜到了一半。冷月寒星不是協從犯,她自始至終不知道老叟盜竊了兩把劍,更勿曉得兩把劍偷出去給了誰?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據調查,公元891年5月2日深夜,章筱麗潛進王曉華家裏的儲藏室盜取了兩把劍,章筱麗壓根就沒發現,那晚與她同時潛進王曉華家裏的,還有一個渾身著黑色衣褲,蒙著黑色布條的老叟,尾隨著章筱麗進了儲藏室,待筱麗拿著兩把仿製品的劍出來後,老叟開通了一道密室的門,那道門直接通到碉堡似的倉庫裏了。老叟一眼就看到了青龍劍和鴉九劍各放在一個大盒子裏麵,趕忙抱著這個盒子,從原路返迴,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王曉華家。後來就不知去向了,我至今沒有看見過他,可是今天的一幕令我頓生寒意。”


    寒東琅見宇文思突然打住了,急忙追問道:“莫非看見了好久沒露臉的老叟啦。他來穹隆城裏了嗎?”


    宇文思眉頭一皺道:“聰明就是聰明,一猜就切中要害了。我隻是一打眼,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老叟,有待進一步核實。你也要留意一下,他會不會去找冷月寒星?你幫我盯著點。”


    寒東琅詫異地問:“你剛從穹隆山迴來,在啥地方看到他的?確定嗎?”


    宇文思猶豫了一忽兒說:“當我們踏入平江州官署大門的一瞬間,我抬頭忽然瞧見二樓房頂有個敏捷的黑影一晃而過,後來迴憶了一下,這個黑影曾經見過,跟老叟的輕功相似得八九不離十,故此懷疑是老叟迴到穹隆城裏了,肯定有大事要事要辦哎。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哩?老叟的到來勢必會引出新鮮事兒來喲,不信,你可以嚐試跟蹤他幾天,怎麽樣?願意嗎?”


    寒東琅點點頭說:“跟蹤他沒問題,可是老叟是否迴到了穹隆城,或者是原本就在穹隆城裏隱藏著,暗中保護著寒晨星的安全?興許聽到寒晨星摔傷了,他便露麵了,你覺得呢?”


    宇文思遲疑了一忽兒,注視著寒東琅說:“若是你的分析是對的,那老叟說不定去了林郎中的藥鋪裏看冷月寒星了,你這就迴去瞧瞧,願意嗎?”


    寒東琅眉頭一皺道:“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我估摸老叟不會大白天的去看她,肯定先摸底掌握情況,到了夜間萬籟俱寂的時候,悄悄地溜進藥鋪,看看她便悄然隱退,寒晨星絕對看不見他的出現。”


    宇文思苦笑道;“你還是有點了解他的嗎。老叟因何那麽關心冷月寒星啊?是不是老叟的私生女哎?”


    寒東琅鼻子哼哧了一聲,冷冰冰地說:“瞧你想哪兒去了?寒晨星的父親跟老叟是生死之交,不知何因橫遭迫害,一夜之間父母雙亡,兩位阿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老叟受牽連無奈背井離鄉,憑著一身武功混跡江湖掙飯吃的。寒晨星父親當初就將三個孩子托付給老叟的了。說有什麽遭遇不測,走在他之前,請老叟務必照顧好他家的三個孩子,老叟立即答應了她父親的囑托。聽說老叟一直在尋找寒晨星的兩位兄長。”


    宇文思苦笑道:“原來如此,我不明真相哎。還有一件事你不妨細思量。若是那個向我舉報者說的都是實話,兩把劍真的是老叟盜竊的,那他的劍給了誰呢?他自己就有一把特殊的劍,不會用青龍劍和鴉九劍的。你琢磨一下,是誰叫他盜竊這兩把劍,他怎麽知道這兩把劍在王才順的當鋪裏呢?”


    寒東琅猶豫了一忽兒說:“你們本地人不知道,我就更加一無所知了。我這幾天晚上去看寒晨星,到底會不會遇見老叟。若是能不期而遇,那我就找他直截了當地問清楚好嘞。”


    宇文思搖搖手說:“不要直截了當地問,而是要旁敲側擊地試探,因為老叟是不是兩把劍的盜竊者,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核實。希望你幫我去證實一下的,不知難度如何?”


    寒東琅眉頭一皺,低沉地說:“盡我所能試試看吧!但是你別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哎,最好是去找本地人跟蹤老叟,找到他的居住地後,不要驚擾他,由你去找他談話比較合適。你覺得呢?”


    宇文思搖搖頭說:“老叟是位機靈有餘的聰明人,跟蹤不合適,身後有點風吹草動,他便估摸出什麽事情來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你每晚守在冷月寒星臥榻前,老叟遲早會去看她的,你白天睡覺,晚上佯睡,肯定能心想事成喲。你今晚就可以付諸實施了,怎麽樣?有為難之處不妨直言。”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看來我不得不向你倒出一肚子的苦水了。壓在心裏實在憋得慌啊!度日如年呐。”


    宇文思緊張地問:“怎麽啦?是不是冷月寒星傷透了你的心啊?”


    寒東琅的眼角溢出了淚水,宇文思似乎明白了幾分,能讓寒東琅垂淚的人就是冷月寒星,除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讓寒東琅流出一滴眼淚的。


    宇文思連忙低聲問:“難不成冷月寒星擋不住渾身充滿陽剛之氣的寒月靜竹啊!我早就聽說寒月靜竹暗戀著冷月寒星,當初夜夜去捧場聽她唱歌,看她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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