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人仰起頭注視著張潤厚說:“我好像認識你似的,雖然好多年不見了,但看見你有點麵熟,你是不是賈亦寒內人的大哥呀!叫什麽來著,張什麽似的,在邊陲打仗的,聽說是驍勇善戰的一位英雄人物哩,對不對?”


    張潤厚急忙追問道:“你是哪位呀?咋曉得我跟賈亦寒的關係?我叫張潤厚,堅守南詔邊境的。”


    老人點點頭說:“對對,遊騎將軍,你妹夫經常跟我提及你的,我常常去他裁縫店裏閑聊,我跟你妹夫是老親戚關係,全家人的衣服都是你妹夫做的哩。說來話長,你也沒必要聽這些陳年往事,我不囉嗦了。你來找王才順為了何事啊?他家今天全部出去了,聽說是去穹隆山給兒子辦喜事啦,我從隔壁鄰居那裏聽來的,不知是真是假哎?”


    張潤厚驚奇地問:“什麽,辦喜事,是不是王曉華跟章璉璥令愛的婚事啊?”


    老人反問道:“那還有誰呀?王才順家就隻有一根獨苗王曉華哎。我不知娶的是哪家令愛,你不妨去打聽一下喲。”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啦,保重!”張潤厚拍拍他的肩頭道。


    李尅勇嚴肅地說:“既然他全家人不在,我們先去看看他家的周邊環境吧!也許能有所收獲哩。”


    張潤厚微笑道:“我跟你想到一塊兒去了,走,先去碉堡似的收藏室轉一圈,再去看看他家的房子構造,聽說房子完好無損的,鎖著倉庫們的銅鑰匙都沒被撬動過哎。可是兩把劍和刀卻不翼而飛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李尅勇聽得一震,站住問:“你說的是真的嗎?要是房子門窗門鎖都完好無損的,那隻有三個推測,要麽就是王才順自己盜走了刀劍,藏到了不為人知的地方,以後想派什麽用場?要麽就是他的子女盜走了他身上的鑰匙,隨即進入倉庫盜取了刀劍,藏起來自己用,抑或賣個好價錢。要麽就是他家有隧道,打通隧道的人,獲知他家藏著大唐名劍,趁他家沒人的時候,進入隧道盜取了鴉九劍和青龍劍,故此毫發未損,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你認為呢?”


    張潤厚聽了李尅勇的一席話,低頭思索了一忽兒說:“你分析得不無道理,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的匿名信上的暗示,為何有人要你從章筱麗身上著手調查呢?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李尅勇困惑地問:“我是初來乍到的,為何要我先找章筱麗,緣由你也許知道,請明示吧!”


    張潤厚眉頭一皺道:“我也是此番迴家才知道一鱗半爪的,聽我阿妹說,穹隆城大街上有幾戶人家的孩子感情糾葛不清,他們都想參加飛虎神鷹隊也是事出有因的。譬如林塵軒郎中的令愛林曼鶯暗戀著章健碩,為了能跟健碩在一起,放棄了多年學醫的行醫經驗,不顧一切地去穹隆山上跟著健碩學武術,聽說在山上已經同居了的。而我的外甥賈臻銍暗戀著林曼鶯,宇文思的令郎宇竹簫與溫附子的令愛溫紫菀,相愛多年卻因發生意外未能如願,聽說如今也在穹隆山上哩,不知發展如何?王才順的令郎王曉華愛的人是章筱麗,聽說中間也出現了好多波折,可如今終於修成正果了,今天完婚哩。當初三對父母同一天給他們舉行了婚禮,順便說給你聽一下。陰錯陽差的婚姻組合,宇竹簫娶了章筱麗,王曉華娶了章筱芳,我外甥娶了暗戀者林曼鶯,隻可惜林曼鶯愛的人是章健碩,而健碩暗戀的人剛好也是林曼鶯,結果可想而知了,三對婚姻不出一晚就顛覆解體嘍。父母白忙乎了一場不算,還被穹隆城裏人當作笑話,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哩。”


    李尅勇漫不經心道:“喔,原來如此。聽起來蠻複雜的嗎,可不關我的事兒。王才順家的前後四周我們已經轉了一圈啦,看不出什麽名堂來喲,家裏進不去,看來又得重新跑一趟哎。先迴平江州官署呢,還是去一趟章筱麗家哩?”


    張潤厚詫異地問:“我剛才所言你沒聽懂嗎?王才順與章璉璥兩家孩子結婚,全部去穹隆山上了,寒東琅和劉琉光去山上了,肯定能碰見他們的。”


    李尅勇睥睨著他說:“喔,因我隻想著破案之事,你說的是年輕人談情說愛,自然沒裝進耳朵呀?寒東琅去山上到底為了何事?事先跟你說過嗎?”


    “沒有,我跟他沒碰麵,他一旦有空便去找寒晨星了,哪舍得跟我待在一起呀?”張潤厚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尅勇低沉道:“現在去哪裏調查案情?請帶路。”


    張潤厚繞著王才順家的房子走了一圈,平靜地說:“我覺得案件的所有疑點都在這座房子裏,要找到破案的路徑,必須跟王才順先接頭,問清楚看仔細,他家的房子構建是否與倉庫連著的,地下有無隧道連貫暢通?家裏人有誰知道隧道的進出口,所有疑點都要問個水落石出的,你覺得呢?”


    李尅勇點點頭說:“我跟你想到一塊兒去了,既然房子四周及銅鑰匙都完好無損的,那十有八九是從隧道偷盜出去的。隻是我們剛才繞著房子轉了兩圈,找不到隧道的出口在哪裏,若是找到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張潤厚感歎道:“是呀!唯有等待王才順迴來了。下午先放鬆一下嗎?怡紅樓下午有雜技表演的,要不要去一飽眼福哎?”


    李尅勇搖搖頭說:“雜技我倒是蠻喜歡看的,怡紅樓的雜技表演能比得上長安城裏的嗎?看來寒晨星夠多才多藝的,既會唱歌跳舞,又會雜技,那順便問一下,會不會滿足男人的所有需求啊?譬如她的臥榻上功夫怎麽樣?你領教過嗎?”


    張潤厚臉色一沉道:“瞧你想哪兒去啦?雜技表演者小燕子,不是寒晨星。至於臥榻上功夫如何,這要你自己去親身體驗才知道喔。”


    李尅勇貪婪地說:“她會同意嗎?我是看上她啦,尤其是那對風光無限的迷人山峰,將我迷得神魂顛倒的,恨不能立即去碰觸碰觸哎。你難道不想去摸她一迴嗎?”


    張潤厚怒瞪著他說:“瞧你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居然口出汙穢,不怕寒東琅來收拾你。”


    李尅勇仰頭哈哈大笑道:“我是實在無聊才跟你開玩笑逗趣的,我想要女人,長安城裏應有盡有啊!比寒晨星年輕靚麗的女人比比皆是哎。”


    張潤厚嚴肅地說:“那倒是,可惜寒晨星僅有一個,你即便有飛簷走壁,過五關斬六將的本領,寒晨星也未必能看得上你的。她的心裏唯有寒東琅,誰也甭想去占有她。更甭想領略那美麗獨特的山峰嘍。”


    李尅勇一反常態道:“我無非就是一隻眼睛瞎啦,那裏比不上寒東琅啦,個子比寒東琅高,比他威武英俊,長得風流倜儻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刀劍功夫更勝一籌。聽罷你的言辭,我偏要打賭一次,這就去怡紅樓找寒晨星調情,看寒東琅奈我何?你不想去看熱鬧,直接迴官署好嘞,我今晚想搞定寒晨星,即便寒東琅要結果我的性命,我也要拿下寒晨星,讓她乖乖地躺在我的七尺之軀下麵,任我揉捏撫摸親吻。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走著瞧吧!”隨即大步流星地奔出王才順的院子。


    張潤厚慌忙跑過來攔截他,拽緊他的手說:“原諒我心直口快,你忘了來此地目的嗎?寒東琅是否放過你不打緊,關鍵是皇上叫你帶著寒晨星進皇宮的,你若是將寒晨星睡了,惹出什麽是非恩怨來,帶不走寒晨星,交不了差,如何向皇上解釋啊?寒東琅要是將你的行為告知皇上,你還有活命嗎?你若是真心喜歡上寒晨星,你不妨慢慢來,與她多接觸聯係,聯絡感情,不時獻殷勤,送送女子用的小禮物,直至送衣服首飾品等貴重的東西,讓她對你有好感,再進一步讓她佩服你,漸漸地喜歡上你,然後水到渠成地將她據為己有,共享魚水之歡,意下如何啊?”


    李尅勇一下子驚呆了,感慨萬千道:“你是一位獨身男人,卻知曉如何能俘獲女子的芳心,真讓我刮目相看哩。今天聽你一席言,勝讀十年書啊!暫且不去招惹寒晨星了,但我對她總有些魂不守舍的,好想每天能見到她,尤其是想欣賞她演出時,那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舞姿呀!咋辦呢?沒想到身懷六甲之人卻能跳舞,真是絕啦。”


    張潤厚苦笑道:“那好辦,她下午就有演出的,她唱歌後,接下去就是小燕子演雜技,你不妨去一睹為快。但千萬別對她一見鍾情,惹惱寒東琅,激怒皇上,懂嗎?”


    李尅勇微笑道:“我連皇上都不怕,會怕寒東琅嗎?隻是此番前來是要帶走寒晨星的,到時住進了長安皇宮,我再懇請皇上保媒,將寒晨星許給我做小妾,不就成了嘛。”


    張潤厚哈哈大笑道:“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蠻響亮的,隻可惜皇上要的是寒晨星給她當宮中舞姬,絕對不會將她許給你為妾的,不信,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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