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蘭急躁躁地說:“四十二天冷春,你剛生完孩子,坐月子不能到處亂跑的,要是落下月子病,你做不了娘咋辦呀?你娘還不是要自責死嘛?我替你跑一趟醫館,你靠在臥榻上,耐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寒秋嬋覺得她言之有理,坐在臥榻沿淚流滿麵道:“那你快去快迴,我等著你的迴複。”


    任荷蘭焦急地說:“坐月子不能流眼淚的,否則眼睛會落下病根喲,你娘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你快抹幹眼淚休息,我這就去醫館。”一邊說一邊拿起臥榻頭的手帕替她抹淚。


    寒秋嬋接過手帕說:“你快去吧,我不哭就是了。”


    “嗯,那我去了,你耐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任荷蘭拔腿就跑。


    毛孔幀將妙靈香背到莊乾福醫館,莊乾福趕緊給她消炎敷藥包紮後,怒視著寒東琅說:“你們夫妻倆為了一個寒晨星,雙雙割腕自殺,值得嗎?寒晨星如今在穹隆城裏過得好好的,你們夫妻倆還鬧什麽鬧呀?”


    寒東琅詫異地問:“什麽,寒晨星在穹隆城裏,你怎麽知道的呀?”


    “我親眼親耳看見聽見她在怡紅樓登台唱歌,焉會不知。”


    “你會不會看錯人了呀?她懷著六個月的身孕,怎麽好意思登台唱歌呢?”寒東琅驚訝地問。


    “我和林塵軒一起去看她演出的,出場主持人報名說是冷月寒星,穿著寬鬆的演出服,肚子不明顯的,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呀?”


    寒東琅聽得臉色蒼白,注視著妙靈香問:“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啊?”


    妙靈香怒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你去問冷月寒星,咋問起我來了。”


    寒東琅注視著莊乾福問:“怪不得你前幾天不在醫館裏,原來是去了老同學那裏啦,林塵軒邀請你去聽歌嗎?”


    “我沒那個閑工夫哎,是去采購中草藥的,那邊有一戶叫溫紫菀的人家,種了很多藥,林塵軒知道我需要那些藥,便叫我去看看,我就去了幾天,買了一些常用藥迴來,下午剛到醫館裏,便接上了你家割腕自殺的單子,這到底怎麽一迴事兒啊?你家不愁吃穿,兒女雙全,夫妻自由戀愛結的婚,寒晨星的故事早已存在,妙靈香有何想不開的呢?閑著沒事幹而找身體的刺激嗎?自殺很好玩是嗎?夫妻雙雙割腕還是長安城裏的頭一對哩,要不要敲鑼打鼓宣傳一下啊?”


    寒東琅搖搖頭說:“一家不知一家事,你就少激將諷刺挖苦我了。趕快開點草藥給我,迴家得啦。”


    莊乾福瞅著他不耐煩的神情,一聲不響地遞給他藥方,寒東琅急忙去窗口付銅錢,隨後去抓藥。


    毛孔幀駕著馬車迴家後,盯著妙靈香問:“你是否搞錯對象了,雇兇殺錯人啦。長安距離穹隆城不遠,我想去看個究竟,到底是不是寒晨星?”


    妙靈香不搭理,冷若冰霜地迴到書樓去了。


    任荷蘭先去了任幽靜醫館,不見妙靈香再去莊乾福醫館,得知寒東琅他們迴家了,急急忙忙地趕迴來。


    妙靈香跨進臥室,瞥見秋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上前伸出右手攬住她的肩頭說:“娘沒事了,你坐月子不能哭泣的,趕快拭幹淚吧!你不是說要迴家去的嘛,咋還在這裏呀?”


    寒秋嬋梨花帶雨道:“我暫時不迴去了,明年再說吧!等娘的手腕痊愈了,再迴去也不遲嘛。”


    “嗯,那也是,還算你有良心,陪著沒人要的娘過新春,娘的手腕仿佛好了一半哩。”妙靈香強顏歡笑道。


    嘟嘟嘟的敲門聲傳進了房裏,妙靈香出來開門,瞥見寒東琅站在門口,慌忙關門,寒東琅伸腳擋住門說:“我想去穹隆城一趟,五天後迴來,你自己多保重吧!”


    妙靈香沒迴答,砰嗒一聲伸腳踢上門。


    寒東琅下樓遇見毛孔幀,拉著他的衣袖說:“你留下來陪著她娘倆,我去一趟穹隆城,找寒晨星談談,到底是咋一迴事兒,迴來告訴你真相。”


    毛孔幀沮喪地說:“我也想去看看她,不行嗎?這裏有廚娘照顧她,我反正留下來沒事。兩個人一匹馬車,行嗎?”


    寒東琅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行,我不僅僅是去核實真相,還有兩件案子在身的,我跟妙靈香說五天後迴來,說不定十天或許更長的時間哩。”


    毛孔幀見他滿臉怒容,耷拉著腦袋嗯了一聲上樓去了。


    寒東琅迫不及待地去收拾東西,然後匆匆忙忙地騎馬啟程了。


    1月3日下午醜時,寒東琅急匆匆地去了平江州官署,徑直朝宇文思的辦公室走去,伸手敲門不見迴音,急忙往迴走,瞧見左安銘的辦公室開著門,伸指頭敲門道:“上佐司馬,請問宇刺史去哪裏啦?”


    左安銘抬頭瞧見寒東琅站在門口,急忙出來喊道:“大理司直,你什麽時候到的呀?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啦。請進來說吧!”


    寒東琅跨進門坐下後,第一句話就問:“上佐司馬,冷月寒星今晚有演唱會嗎?我好長時間沒聽她唱歌了,今晚想約宇刺史一起去欣賞一番。”


    左安銘詫異地問:“你倆沒聯係了嗎?冷月寒星突然心血來潮,要求參加飛虎神鷹隊啦,她不會武功,隻會吟詩作畫和唱歌,且還懷著身孕,可她非要去不可,說是去幫忙做後勤工作,明年產下孩子滿月後就走,孩子準備送給你家撫養的。現在連親如姐妹的任幽蘭勸她也不聽。任幽蘭買下了整座怡紅樓,由包仲佲總負責,冷月寒星副總管,正準備籌建穹隆青樓之際,冷月寒星突然提出去長安,參加飛虎神鷹隊,依任幽蘭之見,她是忘不了你,想到距離你家附近的長安,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與你不期而遇,能找機會去看看孩子吧!今早宇文思要去穹隆山辦事,她非跟著去不可,一大早跑到這裏來等著宇文思。宇文思無奈,隻得帶她去穹隆山了,騎馬上山的。”


    寒東琅驚聞此事,嚇得大聲問:“他們幾時上山的,大概何時迴來,官署裏是不是宇文思一個人去的呀?我有急事找宇文思商量的。”


    “宇刺史隻說一二天後迴來,具體不知道哪一天,你若是等不了,要麽我陪你一同去找他吧!”


    “這裏的事情交代一下就去呢,還是先去趟怡紅樓啊!”


    “你是否想去怡紅樓看看,現在有啥新變化啊!”


    “嗯,我總覺得寒晨星沒有去穹隆山,還在怡紅樓,因為她身上有傷未痊愈,且有身孕六個月,宇刺史不會冒險帶她登山的。”


    “什麽,她身上有傷,被誰打傷的?因何被打傷?是在你家被打傷的嗎?你那麽愛她怎舍得讓她受傷呢?你連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難怪她跑迴穹隆城裏了。如此說來,她想去參加飛虎神鷹隊,並非為了想遇見你,而是為了想見到皇上吧!”


    “誰知她怎麽想啊?她的傷在心髒邊上,遭人偷襲了,具體說來話長,我也不願嘮叨了。我現在就去怡紅樓看看,你等我呢還是跟我一道去呢?”


    “你自己去吧,要是冷月寒星還在怡紅樓,你就陪著她聊聊,若是不在那她去山上了,你迴來等宇文思好嘞。”


    “嗯,有數了,我將行李也帶走好嘞,免得給你添麻煩。再見!”


    寒東琅滿懷期待地來到怡紅樓,瞧見院子裏有幾個人在練習唱歌跳舞,極目房子前,忽見冷月寒星站在廊簷下看著她們,欣喜得大聲喊道:“寒晨星,你原來迴到老地方來啦,咋不跟我吱一聲呢?”


    寒晨星聽見東琅在喊她,急忙跳下台階走過來問:“你來幹嗎,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了嗎?叫你別來找我的,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了,請你迴去吧!”


    “來者是客,行李還沒放下你就叫他迴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去我書院投宿也行,冷月寒星已經另有所愛了。大理司直大人。”從辦公室裏出來的任幽蘭注視著寒東琅說。


    寒晨星怒瞪著任幽蘭問:“我哪裏移情別戀啦,你咋胡說八道了,你老是這樣說,我可要生氣出走啦。”


    任幽蘭走過來挽著她的肩頭道:“我的好姐妹,大歌星,挺著一個大肚子能去哪裏落腳呀?你來沒幾天,跟他很談得來,給人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男女二重唱配合得相當默契,尤其是雙人舞跳得纏綿悱惻,溫婉有餘,眉目傳情,怡紅樓裏的人都看出端倪來了哩。沒想到懷孕還能跳舞,真是奇人一個哎。”


    寒東琅聽得汗毛倒豎,緊張地問:“誰呀?她迴到怡紅樓不出一周哎,咋就有相好的啦。”


    任幽蘭見冷月寒星怒視著自己,連忙轉移話題道:“寒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先去我辦公室喝杯茶,中午我做東。”趕忙接過東琅手裏的行李,拉著他去辦公室。東琅推開她的手,隨即去拉冷月寒星的手。冷月寒星一把扯開他的手,氣鼓鼓地朝院門外走去。


    寒東琅連忙追出來問:“你要去哪裏?這麽快就將我忘了嗎?”


    冷月寒星站在大路上問:“我去哪裏需要向你匯報嗎?你是我的什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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