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晨星話音剛落,寒東琅忍不住將她擁在懷裏,泣不成聲地問:“寒晨星,你這首《情何以堪》共有二十六句,裏麵出現八個淚字,還有八個相思,你真的叫我情何以堪呐,你的詩裏行間處處顯露出要離我遠去,我到底怎麽做,你才肯留在我身邊呐?”


    寒晨星伸出衣袖拭幹他的淚水,嗚咽道:“我不值得你哭泣,更不值得你留戀,你有能幹的妙靈香和卓燕萍陪伴左右,應該知足矣!而我是個多餘的人,權當我是天邊的一抹彩虹,雖然耀眼奪目,卻轉瞬即逝,也像窗外的一陣風,來不及迴眸,便拂窗而過了。”


    寒東琅抽抽噎噎道:“你說得輕巧,你不是彩虹,也不是風,而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割去了這塊肉,我還有生存的動力嗎?我的人生還有樂趣嗎?”


    寒晨星冷漠地說:“痛苦隻是暫時的,時間是最有效的療傷藥,做人不可太貪心,你擁有妻妾們全身心的愛了,就該好好珍惜她們,嗬護她們,疼愛她們。而我僅僅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遲早得放下的。我感覺累了,請你迴去吧!”


    寒東琅凝視著她一言不發,寒晨星毫不退縮地直視著他,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一頓飯的時間,寒東琅忍不住問:“你不想跟我說句實話嗎?你到底想去哪裏落腳?若是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勉強你為我做任何事情,但請你別跟我玩捉迷藏,告訴我居住地,我忍不住想見你的時候,好跑去看你,你產子的時候,我好守在你臥榻前。若是你不想看見我這個人,我不打擾你,隻要能遠遠地瞅你一眼,我便知足矣!”


    寒晨星瞅著淚流滿麵的寒東琅,心裏隱隱作痛,低頭瞅著鞋尖問:“我剛才背的詩歌你沒聽懂嗎?我對你的愛不變,我隻是不想傷害你的妻妾,更不願被你妻妾害死,不想迴到你府上居住,不敢麵對你居高臨下的母親。可我不知道何處是我的歸宿。世界之大卻沒有我的棲身之所,我在思考,可否重新迴到慈恩寺為尼,若是妙玉尼姑不想再收留我了,那我去寒山寺看一下,畢竟曾經救我一命的聖潔法師還在那邊,也許她會重新接納我的,雖然我當初不辭而別,這幾年也沒跟她聯係過,但我別無所求,隻要有個差使做做,有個小窩能容得下我沒有靈魂的軀體就行了。”


    寒東琅扶著她的肩頭問:“你不想跟妙靈香同在一個院子裏居住,那我借點銀兩在附近買一套小房子給你住,我每個月陪你十五天,陪她們十五天,以後一起撫養孩子健康成長,怎麽樣?”


    “不麻煩,老實說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因為你心裏有妙靈香的一席之地,我不願乞求你施舍給我一點愛,不願傷害無辜的妙靈香。請你善待她,好自為之吧!”寒晨星避開他的目光,神情冷漠地說。


    寒東琅突然跪在她腳跟前問:“你是否因我剛才趕你走,而耿耿於懷不肯原諒我啊!”


    “你不值得我賭氣,你說過什麽我早就忘了,時間不早了,你要麽迴家給我做一頓晚餐,願意嗎?”


    “當然願意,不用說一頓,一輩子給你做飯都行。你要是身體沒事了,這就迴家去。你想吃什麽盡管開口好了。瞧太陽時間還有些早,我去樓下叫一下莊乾福給你仔細檢查一下大腦和胎兒,請你稍等。”


    寒東琅剛到門口,莊乾福已經迎麵而來了。推開門進去,瞧見寒晨星下臥榻了,在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等東西。


    莊乾福慌忙扯住她的手問:“你準備迴東琅家啦,大腦有無稀裏糊塗的感覺呀?有沒有經常頭暈,跟平時有無差別?腹中胎兒是否一直在踢你?”


    寒晨星放下衣服說:“誰說我迴東琅家呀?我的身體沒問題了,胎兒踢我也跟平常一個樣了,甭檢查了。我在尋找東西,明明放進袖子裏去了的,怎麽現在翻遍所有的衣服都沒有了呢,誰偷走了我的東西呀?”


    東琅緊張地問:“你丟失了什麽東西呀?有無掉到地上去了?”


    “地上也沒有,你當初送給我的發叉,今天想物歸原主的,可是找不到了,房間裏隻有你和戴華佗來過,沒有第三個人,你肯定不會拿的,那就是戴華佗了,說不定他趁我沒注意的時候,伸進我的衣袖裏去拿走了,送給他的內人任荷蘭也不一定哎。你幫我去問問看,”冷月寒星驚恐地說。


    寒東琅注視著她說:“發叉當初韓東君還給你了嗎?我好像沒看見他遞給你哎。”


    寒晨星苦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僅僅幾天時間便不記得啦。韓東君給你我看了以後,證明是你送給我的發叉,便將發叉遞給你了,而你立即插在我頭上啦。今早我沒有插發叉,將發叉藏進外套的袖子裏去了,剛才靠在病榻上脫下來掛在靠背椅上的,根本不會倒出來,肯定是戴華佗抱著我來醫館的時候,趁我昏迷不醒,順手牽羊盜走了,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叫他來當麵對質的。並給我做一碗水餃帶來,願意嗎?”


    寒東琅迴憶了一忽兒說:“嗯,你說得沒錯,在大廳裏當場給你插上去的,戴華佗幹嗎要拿我送給你的東西呀?背麵刻著冬冷兩個字,他拿去送給任荷蘭不合適的。”


    “因為你打的發叉式樣很特別,凡是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款式,我在怡紅樓時,她們都向我借去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樣的發叉。”


    東琅嗔怪道:“你不用腦子思考,隨隨便便將發叉給別人當樣品,幸好背麵有名字,而你的發叉是老銀,還可以分辨得清。不然,出現案件就很難分得清真真假假的發叉了。以後要注意,多長個心眼兒,不要隨便輕信人,更不要將自己的東西借給別人仿造,切記!”


    寒晨星霎時滿臉通紅,撅著嘴巴低頭說:“我笨,你聰明,得了吧!”


    寒東琅見莊乾福一直站在邊上,急忙問:“寒晨星,剛才莊郎中問你話,你還沒迴答他哩,他很忙的,你快告訴他大腦的情況哎。”


    寒晨星盯著莊乾福說:“大腦沒啥異樣的感覺,就是肚子餓了,想吃水餃。”


    莊乾福微笑道:“那就好,你福大命大,下次可要注意嘍,下樓梯時要注意挽著扶手,千萬別再跌倒了,否則胎兒會受到傷害的,這次摔下樓梯幸好沒有殃及胎兒。東琅,你可以帶她迴家了,我管自己去忙嘍。”


    寒晨星慌忙說“我還不想迴家,萬一腦袋瓜發作起來,胎兒騷動不安老是亂踢,我找誰呀?為了對你的孩子負責,還是多觀察幾個時辰喲。”


    “好的,那你就留宿一個晚上,讓東琅守在你身邊,我樓下還有好多病人,先走一步了。多保重!”


    寒東琅見莊乾福下樓了,連忙關上門問:“寒晨星,現在還早,你要是肚子還不那麽餓,先陪你聊聊怎麽樣?”一邊說一邊坐在病榻上,伸手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吻著她的額頭,慢慢地往下滑。滑到嘴唇上,忍不住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身,緊接著張開嘴將她的雙唇含進嘴裏去,不停地親吻著。


    寒晨星感覺他騰出一隻手,緩緩地伸進自己的身體裏去了,急忙直起腰杆盯著他問:“你想幹嗎呀?”


    寒東琅的臉倏地通紅,注視著她反問道:“你認為我要幹嗎呢?”


    “可我沒心情哎,你不是叫我離你遠點嗎?既然不想見我了,又幹嗎急著想在醫館裏跟我親熱呢?”寒晨星困惑地問。


    “隻許你正話反說,就不許我撒嬌一次嗎?撫摸你不一定就要疊在一起翻雲覆雨哎。”寒東琅滿臉紅得發紫。


    寒晨星估摸著他想要親熱了,雙眼脈脈含情地注視著自己,頓覺渾身發燙,附耳低聲溫柔地說:“我肚子真的好餓,沒力氣跟你親熱,再說在人家的醫館裏怎麽好意思呢?病榻未免也太狹窄了點,要是跌在地上了,抑或將病榻弄斷裂了,驚動莊郎中上樓偷窺,那該有多尷尬呀?你說呢?”


    寒東琅略微慍怒,故意拉長臉怒視著她說:“隨便你怎麽想,也許你早已不愛我了,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既然你肚子真的餓了,我上街給你買長安城的特色桂花糕,還有綠豆糕和玫瑰花糕給你吃,需要跑三家專賣店,大約半個時辰左右迴來,千萬別心急喔。說不定順便迴家拿條小被子過來,今晚陪你一宿,要是大腦和胎兒沒問題了,明早就迴家,可以嗎?”


    寒晨星伸長脖子瞧瞧窗外,鬱鬱寡歡道:“現在又覺肚子不餓了,夕陽已西下,快到晚飯時間啦,要麽再陪我多坐一會兒吧!”


    寒東琅見她心事重重的,忍不住彎腰吻著她的額頭問:“瞧你一臉的憂鬱,是否開始討厭我啦,恨不得我馬上遠離你的視線嗎?”


    寒晨星嫣然一笑道:“瞧你想哪兒去了,應該說是你開始嫌棄我啦,當著仆人攆我走,怎麽反過來說我呢?倒打一耙啦。憑我的第六感官,屬於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光不多了,別聊傷感情的話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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