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蘭大喊大叫道:“寒晨星哎,你以為東琅是個君子嗎?隻愛你一個女人嗎?要真是這樣,孔子曾經說的‘食色,性也’便不會朝朝代代傳承下來了。但食色男人也不妨分為‘好色’‘竊色’兩種。明目張膽親近女人者謂之好色,不動聲色覬覦女人者,視為竊色。東琅屬於哪一種好色動物,你自己去分辨吧!至於他有沒有羞辱我,你叫他自己坦率承認便是,我不是個放蕩形骸的女子,羞於啟齒解釋當初的情景了。”


    寒東琅心裏懊悔莫及,明知任荷蘭喜歡自己,試探自己的,將自己的手拿到她胸前時,為何不果斷拒絕,而順手碰觸了一下呢?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麵對寒晨星問心有愧,可也不願意坦然認錯,生怕失去了寒晨星。


    寒晨星專心致誌地凝視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審視著他全身上下,感覺他渾身不自在的,局促不安,且臉色紅得似豬肝色。而大家都沉默不語,寒晨星心灰意冷地說:“我心裏明白了,戴華佗,你帶著內人迴去吧!”


    寒東琅突然憤怒道:“你明白什麽呀?莫非真的以為我東琅是個好色之徒,吃窩邊草的食色男子。早上去找她換傷口藥,她引誘我,想拖我下水,煎了一大碗的藥給我喝,說要端藥喂我,趁我不備,將我的手拿到她的胸前,我抽迴手時重重地捏了一下,以示警告,有錯嗎?我敢做敢當,有啥可怕的,事情的經過戴華佗知道的,你們夫妻倆是一丘之貉,想汙蔑我挑撥寒晨星,沒門。”


    戴華佗轉而怒瞪著任荷蘭問:“你為何這樣做,東琅找我去看藥碗時,你將藥湯不知倒在哪裏了,可惜我和東琅都發現了你煎藥的藥渣,沒想到東琅步我後塵找到藥渣後,將藥渣包起來拿給藥鋪的郎中看了,才得知是催情藥。你挖空心思想嫁給東琅,可是東琅卻將你許配給了我,你就該安分守己做我的內人,幹嗎與我同床共枕了,還想著拒絕你多次的寒東琅呢?”


    任荷蘭頭一仰道:“我愛他,我愛他,打從他收留我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對他一見鍾情了,我愛得無法自拔,愛得毫無理由,愛得沒了自尊,愛得不可理喻,明知自己不配愛他,不可能成為他的小妾,可我依然無法控製自己對他的愛。我承認是我自己引誘他的,但從早上的言行之中可以感悟到,東琅對我並非無情,你寒晨星畢竟不年輕了呀!那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呀?我該說的話都已經全盤倒出來了,心裏也釋然啦,要殺要剮,要休妻都隨你們的便了。我任荷蘭一個孤魂野鬼,生死早已無所謂了,還怕失去什麽嗎?”


    寒東琅怒瞪著她一言不發,氣得牙齒不停地打顫,寒晨星別過頭去瞅著窗外的榆樹沉思。


    戴華佗拉著她的手說:“你也知道我暗戀你好久了,愛能寬容一切,如今的你已是我的內人了,從前的一切是非對錯不再追究了,你從今日開始不再對東琅癡心妄想,與我安分守己過日子,我打理寒府花草樹木,當好寒家人的郎中,你做好家務等份內事,可以嗎?”


    任荷蘭點點頭說:“可我一時半刻忘不了東琅,怎麽辦呀?”


    戴華佗拍拍她的後背說:“沒事,我會幫你忘記他的,我們一起努力吧!”


    任荷蘭低頭說:“但不知寒晨星是否會原諒我哎。要是我有事再去找東琅,可以嗎?”


    寒晨星大聲說:“可以,隻要你想見他,隨時隨地都可去找他,隻要戴華佗沒意見,妙靈香和卓燕萍不顧問此事,你即便跟他有夫妻之實又何妨?我有資格反對嗎?”


    寒東琅聽得透心涼,注視著寒晨星問:“若是某一天,要是你親眼看到我跟她親熱的鏡頭,真的無所謂嗎?”


    寒晨星冷冰冰地說;“不關我的事兒,你去問妙靈香和卓燕萍吧!聽說卓燕萍和你娘迴來了,寒春君沒迴來,你不去看看她們嗎?我累了,想獨自靜一靜,要是沒別的事兒,你們都出去吧!”


    寒東琅怒視著她,冷漠嚴厲地說:“這裏應該出去的人好像是你哎,戴華佗和任荷蘭是我家的仆人,整座院子裏來去自由的,而你什麽都不是。”


    寒晨星平靜地說:“行,你說得沒錯,那我現在就走。”


    戴華佗急忙說:“寒東琅,你混蛋,她還發著高燒呢,是個病人,你心裏明明在乎她的,何必嘴上逞強呢?”


    寒東琅若無其事地說:“誰說我在乎她呀?我此生最愛的女人,第一個是我的生母,第二個是妙靈香,第三個是我的令愛寒秋嬋,她僅僅是我無聊至極時候的消遣品而已,如今的我另有新歡了,對她已經不感興趣啦。讓她走吧,你們誰要挽留她,誰的下場跟她一個樣。”


    正在收拾衣服的寒晨星聽到東琅這種語氣,知道他跟自己賭氣,本該留下來的,畢竟是他替自己挨了一刀。可是他當著戴華佗夫妻倆口出此言,心情糟透了,立馬拎起衣服箱子,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戴華佗慌忙上前奪過箱子說:“寒晨星,即便真的要離開,也該等身體複原了再走,現在出去性命難保哩。”


    東琅坐在臥榻沿抽泣,任荷蘭站在門口看情勢,寒晨星幹脆連箱子也不要了,冷冰冰的頭也不迴地走了。


    忽然聽見砰嗒砰嗒砰嗒的聲音,戴華佗急忙跑過來,瞧見寒晨星滾下樓梯了。慌忙衝下樓,抱起寒晨星喊叫:“晨星,晨星,你快醒醒啊!”


    寒東琅追下樓了,瞧見戴華佗抱著她,氣鼓鼓地推開他說:“滾蛋。”


    戴華佗氣衝衝道:“你還有心情吃醋嗎?她滾下樓梯昏迷不醒了,額頭流著血,你趕快抱著她去藥鋪店吧!”


    “你來抱她去吧,我知道你也喜歡她的,如今我改變注意了,將任荷蘭給我,寒晨星給你,怎麽樣?”寒東琅莫名其妙地說。


    戴華佗知道他氣昏了,狠狠地踩踏他的腳背,隨即背起寒晨星往外走了。


    戴華佗背著她跑到離家最近的莊乾福藥鋪店,放下寒晨星,聽見她嘴裏喊著顏珍瑜顏珍瑜,我想你了,你帶我去吧!


    戴華佗搖著她喊著,不見她睜開眼皮,急忙拽著莊乾福的手問:“莊郎中,這是怎麽一迴事兒啊?她滾下樓梯昏迷了,明明沒有醒,緊閉著眼睛喊著顏珍瑜帶她去,什麽意思啊?”


    這時東琅進來說:“顏珍瑜是她的生母,也許她潛意識裏的記憶喚醒她喊著,過會兒就沒事了。這裏有我,你管自己去忙吧,你去監督催促池塘要盡快填好。任荷蘭在那邊哭鬧成一團了,你去安慰她吧!”


    戴華佗氣衝衝地問:“你現在清醒了,你知道剛才說了什麽嗎?要是被寒晨星親耳聽到,那你倆是真的完蛋啦。”


    “我剛才一時氣昏了,請你別告訴她就是了。跟任荷蘭也不能說的,知道嗎?”


    “不會像你那樣蠢話連篇的,寒晨星交給你了,我迴去填池塘啦,願你倆言歸於好吧!”


    “誰跟他好呀?這個沒良心的混賬王八蛋,我才懶得搭理他哩。”


    寒東琅驚喜地說:“寒晨星,你醒啦,沒事了嗎?莊郎中,她是否已經完全清醒啦?”


    莊乾福按著她的脈搏好久才說:“她腹中的胎兒跳得很厲害哎,需要留在這裏觀察一下。你若是有緊要事兒等著你去處理,先迴去沒事。待會正常了,我送她迴寒府,可以嗎?”


    寒東琅搖搖頭說:“我這幾天閑著沒事,就守在她身旁好嘞。”


    “喔,也行,你的傷口怎麽樣了,好了吧!幸好你穿著厚厚的棉襖,僅僅刺破了表皮而已,不然,傷口變成麻煩事了。”


    寒東琅微笑道:“還不是你醫術高明之故呀,我既然在這裏了,你順便幫我再看一下吧!”


    “好的,你來診室吧,讓你的愛人安靜休息一會兒吧!”


    “嗯,好的,謝謝你特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單人間。”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跟我還客氣,未免太見外了。”


    “那我就不說感謝話嘍,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去我家聚餐一下,老同學,可以嗎?”


    “當然可以,隻怕醫館有忙不完的事兒哎,何時有空了,我來約你吧!”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看傷口,莊乾福盯著東琅問:“按理說你的傷口應該結痂了的,怎麽還紅紅的哩,是否鑽在水裏泡澡了呀?應該痊愈後再過一周才可泡澡的,幹嗎那麽粗心大意啊!我給你重新敷藥,注意不要弄濕傷口,雖然僅僅是表皮而已,但也怕濕的。傷口好像使勁用力過,周邊有點扯傷了。你跟我說實話,是否跟你的寒晨星親熱時太興奮,不知不覺用力太猛了哎。這樣子下去,即便小傷口也是很難收複結痂的,畢竟是鋒利的刺刀所傷哎。”


    寒東琅搖搖頭道:“瞧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個好色鬼嗎?打從她懷孕以來就一直沒同房過哎。由於第一個孩子流產了,她說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生怕跟我親熱而導致胎死腹中,每次都婉拒我了,這幾個月來一直守活寡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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