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樂嗬嗬地說:“看來任荷蘭有所長進了,房間布置得井然有序,錯落有致,香氣襲人,你還滿意嗎?”


    冷月寒星點點頭說:“還行,怎麽隻有一張臥榻啊?房間那麽大可以再鋪一張臥榻的,我不習慣跟你同臥榻共枕,何況不是夫妻,我不想奪人所愛,引起妙靈香的嫉妒憤怒,你叫任荷蘭和戴華佗再搞一張單人臥榻過來,大臥榻給你睡,怎麽樣?”


    寒東琅聽她口出此言,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看得冷月寒星哭了,才低聲問:“你就那麽討厭我嗎?我與你相愛十幾年,僅僅有幾夜的親熱,你還記得嗎?婚禮之夜你遭遇綁架,令我痛不欲生,上天入地去找你,可是石沉大海,渺無音訊。有幸在穹隆城再次相遇,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另一半,誰也別想毀掉我們的愛情,拆散兩個靈魂肉體交融在一起的心。寒晨星,人生苦短,彼此相愛不易,相聚更難,我不會勉強你的,你今天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去膳堂看看,然後過來請你用膳。”


    冷月寒星低頭嗯了一聲,寒東琅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悶悶不樂地出去了。


    待到晚飯時分,寒東琅上樓喊吃飯,卻不見迴音,推門進去,不見了冷月寒星,急急忙忙地下樓尋找,五個人找遍了整座院子,沒有冷月寒星的影子。


    宇文思驚奇地問:“你不是說時時刻刻守著她的嗎?怎麽剛迴來團聚,又被你弄丟了呢?”


    “誰被誰弄丟了呀?一個大活人能丟到哪兒去呢?除非死了陰陽相隔啦。”剛剛走過來的妙靈香盛氣淩人道。


    寒東琅慌忙揪住她的手臂問:“是不是你將寒晨星攆走啦?她出去多久了,去了哪裏?”


    “什麽,寒晨星迴來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我還以為你們在說任幽蘭呢?我根本沒看見寒晨星,她在哪裏走失的?”妙靈香一臉驚愕道。


    寒東琅感覺她在隱瞞著什麽似的,神情顯得極不自然。


    宇文思緊張地問:“妙靈香,我和東君去繡樓找你的時候,你不在繡花,去哪裏啦?我們打掃收拾好房間後,再次去繡樓找你,想叫你拿新被褥換上去的,可你還沒迴來,前後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你去哪裏啦?”


    妙靈香若無其事地說:“我出去買繡花的絲線了,需要找你這位穹隆城裏的刺史大人匯報嗎?我連寒東琅都不放在眼裏,還要在乎你這個外來打工仔嗎?請你識相點,甭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上下打量著,如今的我不再是個軟弱可欺的女子啦,當心我一怒之下割掉你的玩意兒。”


    宇文思聽得義憤填膺,伸指戳著她的額頭說:“你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你去哪裏買的絲線?什麽絲線,請拿出來瞧瞧。”


    妙靈香隨即從衣袖口裏掏出一圈絲線遞給宇文思,怒氣衝衝地說:“我夫君都沒盤問我,要你這個外人管什麽閑事啊?”隨即搶迴絲線,罵罵咧咧的朝膳堂走去。


    宇文思瞅著妙靈香的背影說:“東琅,冷月寒星肯定被妙靈香趕走了,她不會同意休妻的,更不會讓你娶冷月寒星。我有一個預感,冷月寒星去找妙玉尼姑了,我們不妨去慈恩寺一趟,可以嗎?”


    寒東琅沮喪地說:“先去吃飯吧,吃了飯已經天色暗下來了,點著火把前去慈恩寺也未嚐不可的。”


    “你還有心思吃飯呀?我可沒有胃口了,要麽我跟宇文思去尋找,你去膳堂吃飯好嘞,你夫人在那邊正吃得津津有味呢。”韓東君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


    寒東琅突然慍怒道:“人是鐵飯是鋼,尋找寒晨星不知要幾個時辰,總得填飽肚子再幹事情吧!何況我中午也沒吃飯哩。”


    宇文思猶豫了一忽兒說:“那我和東君先去慈恩寺,你去吃飯吧!”


    寒東琅突然怒吼道:“有緣份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說不定吃了飯,她自己迴來了呢。大家都先去吃飯吧!”


    戴華佗拉著任荷蘭的手去了膳堂,宇文思和韓東君扭扭捏捏的不肯走。


    寒東琅忽然氣得暴跳如雷,揮著手大聲嚷嚷道:“你們是不是比我更愛寒晨星呀?都想餓著肚皮去尋找她,真是秀色可餐耶,看來愛情可以當飯吃啦。從今天開始,我不管她的死活了,你們倆誰先找到寒晨星,我就將寒晨星許配給我誰?若是宇文思先找到她,必須先休妻再迎娶她;若是韓東君先找到她,隨你所願,你想何時完婚請便。婚房建在你自己家中,婚禮由你自己去操辦,我不適合摻和其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倆願不願意比賽一次?請馬上迴答。”


    宇文思聽了寒東琅的怒極之言,不亞於九級地震,十二級台風,心裏替冷月寒星憤憤不平,怒視著寒東琅問:“你知道你自己說了什麽嗎?要是被冷月寒星親耳聽到,非自殺不可。冷月寒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才女,她的心裏唯有你,為了你守身如玉,發誓獨身終老,出淤泥而不染。你怎麽可以拿她對你的真情做賭注呀?試問她是你的什麽人?你有何資格將她許配給某個人?頭腦拎拎清爽點再發話。我權當你在說賭氣話,醋酸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但我為冷月寒星感到悲哀。吃飯就吃飯,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吃好我們就去尋找,你去不去隨你的便。”


    韓東君突然說:“我可沒將他剛才說的話歸類為賭氣話,我是當真的啦,餓著肚皮也要去尋找,要是真的找到了冷月寒星,你可不要反悔喔。我今天找到就今天結婚,明天找到就明天結婚,你千萬別賴賬。”


    寒東琅的臉色立馬變得雪白,底氣不足道:“大丈夫男子漢,一言九鼎。隻要你帶她迴到我家,我就立馬將她以義妹的身份許配給你,並要你向她作出承諾,此生隻有寒晨星一個愛妻,絕不納妾搞外遇,與原來的老相好一刀兩斷,此生絕不再往來,一定善待她一輩子,善待我和她的孩子,將我倆的孩子視為己出,日後盡心盡力培養好孩子,相敬如賓到白頭。你願不願意立字據保證?不然,一切免談。”


    “當然願意,一切服從你的安排,聽從你的指揮,我這就去尋找冷月寒星啦。”韓東君飛也似地衝出去了。


    俗話說隔牆有耳,而他們的對話是隔樹有耳,冷月寒星輕輕巧巧地進門,聽見他們在談論自己,氣氛緊張而熱烈,便躲避到大花盆中栽的榆樹後麵去蹲下來偷聽。聽了這一席對話,心裏冷得比冰凍三尺還要寒冷,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泣起來了。


    寒東琅聽見她的哭聲,急忙轉身到榆樹後麵,瞅見冷月寒星坐在地上哭泣,慌忙抱起她問:“你從哪裏冒出來的,找遍了整座院子不見你,剛才去哪裏啦?為何抽泣不已,誰欺負你啦,告訴我,是不是妙靈香,我立刻去找她算賬。”


    冷月寒星掙脫他的懷抱,站在地上注視著他說:“是你欺負我了,不是妙靈香,你將我許配給韓東君了,那西樓的臥室今晚就給我和東君做新房吧!”


    寒東琅聽得欲哭無淚,低聲問:“你老早就站在榆樹旁邊了,偷聽了我們的所有對話嗎?我的話前言後語什麽意思,你聽懂了嗎?”


    冷月寒星隻顧掩麵哭泣,沒有迴答。


    宇文思靠近她說:“你肯定沒有聽全我們三個人的對話,故此理解錯了。東琅是替你焦急,為了能盡快找到你,故意提出一條兩全其美的配婚辦法,激發韓東君出去尋找你的動力,並非真的要將你許配給他,他舍得將自己的心肝寶貝送給別人嗎?你若是賭氣嫁給了韓東君,他還有魂靈嗎?別多想了,我們去膳堂吃飯,廚娘喊得喉嚨都嘶啞了哩。”


    東琅掏出冷月寒星送給他的手帕,替她抹幹淚,然後抱起她朝膳堂走去。冷月寒星看到自己十幾年前送給他的絲綢手帕還帶在身邊,火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摟緊他的肩頭不吱聲,心中暗暗竊喜,激動不已。


    妙靈香正在夾菜往嘴裏送,瞥見寒東琅大搖大擺地抱著冷月寒星入座,給她遞筷子盛飯,氣得拍桌打凳,柳眉倒豎,隨即伸過筷子打冷月寒星,寒東琅立即揪住她的手臂說:“你膽敢打她一下,我便休了你,今晚就讓你滾出寒東琅家。上次被你攆走了,我沒找你算賬,現在你休想將她從我身邊趕走,不然,休怪我不記前情,忘恩負義。”


    妙靈香大聲嚷嚷道:“上次是她自己要走的,說你冷落了她,不像以前那麽愛她了,她便選擇悄然離開,並非我攆她走,不信,叫她自己實話實說,也可以叫任荷蘭來作證。”


    “什麽事兒輪得到我這個仆人來作證呀?我可是不管主人的事兒喲,你們吵架甭搭上我,我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什麽都不記得了。”正端菜過來的任荷蘭不耐煩地說。


    冷月寒星氣得手指捂得咯咯作響,放下筷子站起來,注視著妙靈香問:“寒夫人,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話,在你麵前哪敢提及寒東琅呀?一看到你避之唯恐不及哩。大家都活生生地坐在這裏,請你別信口雌黃。要是我被你逼死了,死無對證,那就由著你胡言亂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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