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蘭感激涕零道:“謝謝你的寬宏大量,賤人再也沒資格愛你了。”


    寒東琅怒視著她說:“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到我府邸,休想再找機會謀害我的家人。我現在不想再見到你啦。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策馬揚鞭迴穹隆城裏去。”


    任幽蘭吱吱唔唔地說:“我一個姑娘家不敢獨自迴去,既然你發慈心了,便讓我與東君一道迴去,行嗎?”


    寒東琅嚴厲地說:“誰不知道你是個女漢子呀!獨自走南闖北遊遍大好河山的女人,在我麵前裝什麽小家碧玉啊?趕緊出去。韓東君,你將東西留下,陪伴她一道迴去得啦。”


    韓東君氣衝衝地說:“你就不能成人之美嗎?你內人剛才將她許配給我了,我想今晚入洞房,你不支持嗎?”


    寒東琅緊繃著臉兒說:“她的介紹你也當真呀?如此歹毒的女漢子,你也敢娶,什麽時候項上人頭搬家了,你還被蒙在鼓裏,勿曉得自己死在誰的手上呢?甭憐香惜玉了,讓她自己迴去,你留下來好嘞。”


    宇文思瞅著任幽蘭洋洋自得的神情,感覺非常奇怪,有什麽事能讓她由內而外地竊笑哩,這個女人真是神秘莫測啊!


    寒東琅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剛才那股竊喜的神情被他看在眼裏,心裏不禁驟然打了個寒噤,慌忙拉著宇文思來到院子裏的桂花樹下,低聲問:“任幽蘭真是一個可怕的女子,依你之見是留她跟你們一道迴去呢,還是讓她先走一步啊?”


    宇文思嚴肅地說:“她剛才那一忽兒的譏笑,想必你也看見了,我怕她又會幹出天理難容的事兒來,覺得還是讓她跟我們一道迴去的好,可以監管她的言行。”


    寒東琅厭煩地說:“可是我不想再見到她了,要麽讓她迴到韓東君的家等待你們好了,他家有仆人的,兩個人作伴不寂寞哎。”


    宇文思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雙手也不停地揮舞著,嚴肅地說:“不行,萬萬不可。任幽蘭走到哪兒,哪兒便會出事的,她是個製造是非的人兒,我們得提防她哎。還是留在你家安生喔。”


    “不行,要麽你們現在就迴去,我自己去尋找寒晨星好嘞。你說服韓東君將兩件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寒東琅激動地說。


    宇文思附耳低聲說:“一根發叉和一條金項鏈,發叉背麵刻著冬冷兩個字,想必是你送給冷月寒星的吧!至於這條項鏈我們看不出來,到底是誰的東西?”


    寒東琅嚴厲地問:“知道發叉是我的,幹嗎不將人扣留下來呢?手裏有發叉的人,說不定就是謀害寒晨星的人兒。務必在三天之內找到這個兇手。”


    宇文思壓低聲音說:“發叉和金項鏈都是韓東君從花豔萍的抽屜夾層裏偷來的,花豔萍在怡紅樓應卯的,我們甭焦急,韓東君沒見到冷月寒星,他是不會將這兩件東西交給你的。任荷蘭還沒迴來,我們徑直去慈恩寺好嘞。”


    寒東琅點點頭拉著宇文思朝房內走去,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


    忽然聽見身後任荷蘭喊道:“寒大人,我去慈恩寺找到了妙玉尼姑,可是妙玉尼姑說我遲了一步,冷月寒星被人接走了,接她的人手裏拿著一封書信,說是你的親筆信,要將冷月寒星帶迴怡紅樓繼續做歌舞藝人,後天有一個大型演唱會,務必讓冷月寒星親自登台演出,說是整個穹隆城裏的歌迷,冷月寒星的粉絲們都希望她重返舞台。”


    寒東琅聽得大喊一聲:“不好了,肯定是她幹的好事,我們快馬加鞭去穹隆城接迴寒晨星。”


    房內的韓東君聽見寒東琅的尖叫,慌忙跑出來問:“怎麽啦?出什麽事啦?瞧你一臉的驚恐,任荷蘭迴來了,是否帶來了不幸的消息呀?”


    宇文思怒瞪著他問:“你希望冷月寒星出事嗎?任幽蘭咋沒出來?”


    “他說寒東琅不想看到她,你們倆又離開了房間,她便提前迴去了,剛走沒多久,也許能追得上。”韓東君憂心忡忡地說。


    寒東琅緊張地問:“我們剛才就站在桂花樹下,眼睛瞅著大門口的,沒看見任何人進出,她會不會又去幹壞事了呀?妙靈香在房裏嗎?”


    韓東君氣鼓鼓地說:“你放過了任幽蘭,她便氣衝衝地迴東樓啦。”


    東琅眉頭一皺道:“不好了,我們先去東樓看一下,也許任幽蘭去找我內人的麻煩了。”


    三個人火速趕到東樓,瞧見妙靈香在繡樓繡花,東琅詫異地問:“任幽蘭沒跟你一起來嗎?臥室裏的蜈蚣和蛇趕走了嗎?那根發叉交給我,我破案要用。”


    妙靈香麵無表情地說:“我離開的時候,她跟東君在聊的,怎麽,她先迴去啦?發叉就放在臥榻頭櫃上麵,蜈蚣和蛇還在房內的,我哪敢碰呀?也許還在原來的位置哩,我是想叫你們來趕走蜈蚣和蛇的,可是你和宇文思出去了,我便迴來趕緊繡花嘍。要麽現在我們一道去臥室吧!”


    東琅冷漠地說:“你就繡花好了,我和文思去看看。”


    妙靈香突然說:“我也信不過你了,還是親自去的好,免得你們說我撒謊。”


    三個人相繼進入臥室,宇文思首先彎腰去看臥榻底下,發現一條蛇盤在臥榻頭底下,急忙拿來一根掛窗簾的竹竿子伸進去踢它,可是感覺輕飄飄的,不見它動靜,連忙站起來說:“不是真正的活蛇,是一條塑料做的蛇,有人拿來嚇唬你的。蜈蚣在臥榻頭哪裏啊?”


    妙靈香驚奇地說:“有人進來調包了,我看見的是一條在緩緩挪動的,又長又肥的蛇,三角形的頭翹起來的,怪嚇人的,而不是盤在那邊的。臥榻頭的蜈蚣你看看吧!是否也已經換成塑料的啦?”


    宇文思掀開被頭,發現蜈蚣死啦。被頭被血染成了暗紅色了。妙靈香看得渾身哆嗦,大聲說:“我足不出戶的一個良家婦女,是誰想害死我呀?你們務必要破案,這一切禍害都是你們帶來的,說不定任幽蘭想害死我,好嫁給寒東琅。”


    宇文思低聲安慰道:“你別激動,東琅在觀察地麵的鞋印呢,也許會找到兇手的。”


    東琅彎腰在地麵上看來看去,然後直起身來看窗台,轉身對宇文思說:“我家這座宅院是我與寒晨星久別重逢之後興建的,寄托了我對她的深情厚意,當初的設計建築布局,東樓給靈香住宿,終究是原配內人,西樓是想我和寒晨星住宿的,可是寒晨星不肯嫁給我,我便住在東樓了,一雙孩子住在書樓的。從鞋印和輕功來分析,那個兇手是個男人,且是個武功高手,輕功了得,不是想殺靈香,而是想殺我的。池塘那麽大,從窗戶進出需要一定的輕功,可見這個人對我家院子觀察好幾遍了的,我平時得罪的人也有的,但一下子記不起到底得罪誰了,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謀殺我,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哎。”


    妙靈香怒視著他說:“你別岔開話題了,分明是任幽蘭想害死我,你怎麽聯想到自己身上去了呢?從沒聽說你得罪過誰,幾十年來也沒見有人大白天的來我們家裏作案,僅僅是夜間小偷越牆進來偷竊東西,從沒想要圖財害死我,肯定是你在穹隆城結交了不三不四的煙花女子,想奪夫謀命,難怪你上次一直待在穹隆城裏不肯迴家,要不是皇上有急事召見你,你肯定賴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了。”


    寒東琅冷眼瞪著她,心平氣和地問:“你就那麽肯定嗎?你的夫君年近不惑了,雖然還魅力無窮,但別人喜歡我,我不喜歡她有啥用呢?你要知道今生今世除了寒晨星,誰也甭想擠進我的心坎裏去。以前的你蠻通情達理的,可如今因何變得那麽疑神疑鬼,小雞肚腸了呢?”


    “還不是因為你忽略了我呀!我已經人老珠黃了,可你依然是風度翩翩的,且渾身散發出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我怕你被貌美如花的女子追了去呀!”


    寒東琅瞅著她嚴肅地說:“你畢竟是我的結發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且在我最失魂落魄的時候遇見了你,是你給了我溫暖和希望,正因為如此,我才狠不下心來休妻娶寒晨星,晨星也不允許我休掉你,仍願獨身終老,絕不跟你分享我,你為何還不能理解我和晨星的一片苦心呢?晨星在我們家療傷的時候,你是怎麽對待她,她是怎麽對你的,你攆走了我的心上人,我有埋怨過你嗎?我此生仍願負她也不想辜負你,你還不知足嗎?我得相思病死了,你才滿意嗎?”


    妙靈香瞅著滿臉抑鬱的寒東琅,闃然無聲了。


    宇文思掏出了臥榻底下的塑料蛇,看著蛇說:“誰這麽快便將真蛇換成了塑料蛇呢?到底是何方高手?依我淺見,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可能是個職業殺手,家裏養著專門殺人的蜈蚣和蛇,被人雇用來謀殺妙靈香的,而非想害死東琅。此案件一定要偵破,否則,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呢?你家人的安全也沒了保障。你還能去朝廷安心當大理司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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