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簫聽完信的內容,緊張地問:“你阿姊真的去練功啦?會去哪裏呢?我連個拙荊也守不住,今天沒顏麵去嶽父家歸寧了,我要去找你阿姊。你願陪我一起去嗎?”


    章筱豔低聲說:“我阿姊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讓你寫一張休書給她,你就痛痛快快地寫吧,我還要迴家洗一大堆的衣服被子哩。她去哪裏練功沒跟我說,我焉能知道?我也不想陪你去找她。你倆結婚了,我阿姊咋說沒緣分,而悄悄地離開你呢?你是否待我阿姊不好啊?我昨天聽同窗溫紫紺說,他阿姊昨天跟你在一起,還說什麽你的相好,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聽不懂,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嗎?我阿姊是否因為這個才離家出走的?”


    宇竹簫低聲說:“我也不知道你阿姊因何不辭而別了,我與溫紫菀同窗學習了兩年,就是學習上談得來而已,沒聊題外話的,你別多心喔,你阿姊也許為了能參加什麽飛虎神鷹隊而去練功的吧!”


    筱豔驚奇地問:“什麽飛虎神鷹隊啊?我聽不懂哎。咋迴事兒?”


    宇竹簫瞅著筱豔銅鈴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發亮,琢磨著章家的令愛個個都是美麗動人的,眼前的筱豔處處不比筱麗差哎,比筱麗少了一歲,身子比筱麗高挑苗條,若是說筱麗美如西施,那筱豔可謂是美如楊貴妃了。恰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令自己怦然心動了。若是筱麗真的離家出走,不再迴來跟自己過日子了,另娶筱豔也未嚐不可啊!


    筱豔見宇竹簫注視著自己,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低頭緊張地問:“你咋這樣子看著我呀,不害臊嗎?要是沒別的事兒,快寫一張休書給我,我可以向阿姊交差呀。”


    宇竹簫盯著她微笑道:“不急,你去問一下你伯父,若是筱麗真的想要我的休書,你和她爹章璉璥一塊兒來我家,我要當著她爹和我爹的麵寫休書給你,畢竟我倆不是自由戀愛結的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拙荊,務必讓雙方令尊在場,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章筱豔微微一笑道:“嗯,聽起來還是說得過去,但婚姻畢竟是你兩個人的事兒,我大伯是個開明之士,你現在寫給我休書了,再告訴你爹也行啊,你又何愁娶不來新拙荊,免得我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多麻煩呀?”


    章筱豔剛才不經意間的一笑,令竹簫看得神魂顛倒了,淡淡的一笑嘴角邊兩個深深的酒窩綻露無餘,給原本就美豔無比的臉蛋點綴得更加嫵媚動人,攝人魂魄,令人百看不厭。


    筱豔見竹簫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卻不說話,驚奇地問:“你老是看著我幹嗎呀?臉上是否有眼屎黏著呀?早上還沒洗臉哩,你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哎。快寫休書一張,家裏爹娘會焦急的。”


    宇竹簫收迴目光仰頭瞅了一眼房頂,慢慢地垂下頭盯著筱豔說:“我休了美麗的拙荊,到哪裏找如此豔美絕倫的新人呀?除非你答應嫁給我,不然,我是不會寫休書的。”竹簫說完靜靜地凝視著她,琢磨著她的表情。


    章筱豔聽得瞪直了眼睛,詫異地問:“我有什麽好呀?我處處不如阿姊,不配做刺史家的媳婦哎,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哦。我還隻有十五歲,壓根就沒想嫁人,請別捉弄我。何況我家與你家素來有矛盾的,即便我們願意,我爹娘也肯定不會同意的,你趕快寫休書給我,我早飯沒吃,衣服也沒洗,沒時間跟你耗著,動作幹脆利索點吧!”


    宇竹簫瞅著筱豔緊張兮兮的模樣兒,臉蛋紅得似一朵枝頭盛開的桃花,愈發楚楚動人,愛慕之心頃刻間在心底生根發芽了,心弦怦然一動,急忙上前拽住她的手說:“筱豔,我是真心的,請你答應我的求愛,我立馬給你寫休書,成全你阿姊的心願,好嗎?”


    章筱豔受寵若驚,嚇得抽迴手急急忙忙地轉身逃走了。


    宇竹簫慌忙追出去,卻被宇文思拽著迴來了,怒視著竹簫氣衝衝地說:“誰叫你跟仇家的人來往的,你爹曾經被章璉玶父子打傷了腿,林塵軒郎中給我治療了半年,你難道忘了嗎?”


    竹簫低聲說:“你在偷聽我與筱豔的談話,是不是?我沒有忘,一代服一代,誰叫你當初插手章璉玶與王才順兩家開店之事啊?”


    宇文思怒氣衝衝道:“當初的你還是小屁孩一個,不知緣由的,爹也不想提及過往,但是不準你跟筱豔談戀愛,即便休了筱麗,你也該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娶,不得擅自決定婚事。”


    竹簫正想說什麽,忽見一幫人心急火燎地朝他家跑來,跑在最前麵的王才順氣喘籲籲地說:“宇刺史,不好了,我家當鋪店昨晚又遭竊了,兩個月前丟失了兩把名劍,至今毫無進展,如今又失竊兩把名刀,日後典當人過來贖迴,我拿什麽給他們啊?”


    宇文思急忙扶著王才順朝大廳走去,溫和地說:“大表兄,別急,坐下慢慢說,丟失了什麽名刀?你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都是幹什麽的呀?”


    王才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蹶不振地坐在桌旁,有氣無力地說:“一把是青龍偃月刀,一把是寒月刀,都是我們唐朝的名刀啊?咋辦呀?表弟,求你幫忙破案了。”


    宇文思嚴肅地說:“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你的當鋪裏失卻了青龍劍和鴉九劍,青龍偃月刀和寒月刀,都是我們大唐的名劍名刀。皇上雖然派大理司直寒東琅來幫忙破案,但也收效甚微。寒東琅又有別的事兒要忙,難以集中精力破案。依我之見,這兩起盜竊案需要向大理寺報案了,由推司、推官和提刑來主持破案才行。你覺得怎麽樣?我一個小小的平江州刺史,怎麽破得了兩把名劍,兩把名刀之案呀?退一步說,我們兩家是老親戚關係,你奶奶與我奶奶是姨表姐妹,我們是表兄弟,我來破這個案不合適的。我介紹你去找大理寺少卿蔡淩驍吧!”


    王才順唉聲歎氣道:“典當人是誰當然有登記造冊的呀,我怎麽向他倆交代呢?兩把名劍和兩把名刀遭竊的案件是否必須先經過大理寺正斷,刑部詳覆之後,再以奏狀向皇帝報告,最後皇帝將案件及大理寺、刑部的意見出付中書門下商量處分啊?”


    宇文思繃緊著臉皮說:“起先大理寺所能處理的隻是在京百官司官吏和非籍貫在京的普通百姓所犯的徒以上的罪案,其餘徒以上罪案由河南府、京兆尹負責。大理寺隻是與京兆、河南府共同分享兩京地區的司法政務處理權。現在我們唐朝的司法政務必須經大理寺卿負責審理、判刑,由刑部複核的製度。大理寺也由前期的兩京地方司法機構成為皇帝處理天下奏獄的具體審判機關了。你的兩把唐朝名劍名刀遭竊,也許不是一般人所為的,可謂是大案疑案了。可能要實行三法司會審製度了。”


    王才順詫異地問:“什麽是三法司會審啊?偷盜案件有這麽難處理嗎?跑到長安的大理寺太遠了,可否放在平江州的司戶參軍和司法參軍這裏破案呀?”


    宇文思眉頭一皺,嘴角一抿道:“我們唐朝規定大案疑案由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長官會同審理的製度,叫三法司會審。你當鋪被偷的兩把名劍名刀,不是一般的偷盜,司戶者掌理民事糾紛,司法者專理刑事訴訟。而你這個是盜竊案,想要破案必須上報大理寺,你在我這裏多說無益,趕快去大理寺報案,我幫你寫一張訴狀吧!”


    “好的,謝謝表弟了。即刻啟程嗎?”王才順憂心忡忡地問。


    宇文思低聲說:“你讓家人先迴去保護好現場,絲毫不得破壞,你將詳細情況說給我聽聽,昨晚大概幾點鍾遭竊的?我寫好狀紙後你去大理寺報案。你隨我上樓書寫吧!”


    “好的,夥計們你們都迴去保護好現場吧!告訴我內人一聲,我要去一趟大理寺了。不知何日迴來,叫她別擔憂。案件遲早會告破的。同時叫她收拾一下我的換洗衣服和日用品,叫我的助手陌紫萱送到這裏來吧!”


    十幾個人異口同聲道:“好的,祝當鋪店兩把名劍名刀順利破案,盜竊者早日繩之以法。祝你們一路順風。”隨後手一揮走了。


    宇文思急忙問:“你家不是有馬嗎,咋不坐馬去呀?來迴要兩天的哩。我寫好訴狀給你後,你迴家去收拾行囊,然後坐馬去長安不就得啦,幹嗎要人家送到我這裏來呢?”


    王才順一聽,趕忙追出來大聲道:“不要送來了,我自己迴家去取,並向內人交代幾句話。”


    一個夥計轉身說:“聽到了,我們各自迴家去嘍。”


    一直站在旁邊的宇竹簫,聽完了他們的對話,慌忙扯住父親的衣袖口,往後間走去。


    宇文思朝王才順揚揚手說:“你稍等,令郎也許說休妻之事,本來今日是歸寧之日,可是筱麗不知去向了,早上她堂妹急著來要休書,我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暫且沒有寫給她,同時也不想一個人去歸寧,請你不要泄露此事哦。我家丟不起這個臉,畢竟是剛娶進門的媳婦不見了,會給左右鄰舍落下話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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