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場意外的車禍麽?什麽意思?您是什麽意思?那個被告是兇手嗎?她幾乎要衝過去,但她的身體被佑政攔住,而黑衣男子也已經警覺地擋在她麵前。

    你很快便會知曉。我讓你去找鍾亦清,是希望這起案件的主動權掌握在你手裏。人一輩子,手裏能握住的東西不多,年輕的時候我們廝殺拚搏,老的時候,留下多少就有多少是寶貝。所有一切都是珍貴的,當然每個人的看法與做法會不同。我希望你有更多的時間來考慮這件事。

    蔚瀧沒能明白檢察官的意思,而此時的佑政正看著她。一行人等,鑽上車,很神秘地又消失在車庫的鏡頭。排放的尾氣,餘味的溫度還留在空氣裏。

    佑政。她低著頭,聲音裏充滿了恐懼。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背影,他亦有些不知所措。

    鍾庭?能請得動鍾庭的人,能有幾個?

    不好說,政界施壓的話……他下意識地將她要說引開。

    你說,她打斷他的思路。會不會是他?

    什麽他?佑政警覺地反問,難道她亦是這麽想的?

    最近他,像是很著急地見我。會不會是他?他的眼睛裏充滿愧疚,還以為,是在為小時候沒照顧我感到抱歉。你說,會不會是他是想向我懺悔?

    蔚瀧,不要妄自揣測。他走過去擁抱住她,把她的頭按在肩頭。這對誰都不公平。

    不公平?她重複他的話,意識裏,卻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個。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輕若的聲音裏透著恍惚不定與脆弱,這些都讓他擔心。

    別這樣,瀧……

    我要去找他!我說我要去找他!她嘶喊著,掙脫他的懷抱,狠狠地拿出電話不停地撥打一個無人接聽的號碼。

    是你麽?最後一通,她無力地問著。

    嗯,小瀧,是爸爸。他的語氣,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雖然還沒有開庭,但他覺得她已一步步逼近自己。

    是你麽?她的聲音裏充滿恐懼而顫抖。

    怎麽了妹妹?父親的聲音裏開始擔憂。

    是你嗎?我問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媽媽!?是不是你!那場車禍是不是和你有關。佑政站在一旁,這時候,他很懂得不要去靠近她。

    你聽我解釋,女兒。

    我問你是不是你害死的她!?是不是你!?

    電話那頭,仿佛一切都懸空在冰冷的夜海。

    是。這個字,如同電閃雷鳴擊中蔚瀧的神經。她飽含的眼淚,終於在張了未合的唇邊滑落。

    女兒,你聽爸爸解釋,爸爸會補償你的。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女兒。既然她已如此質問,他不想等到開庭,他承認,承認那件事與自己有關。他急切地語氣像是害怕失去她,心髒要撕裂胸膛跳將出來。

    什麽都願意為我做?那你就替我去死吧!!她砸掉手機,就在差點要跌落到佑政的車門,他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政,你走吧。她的語氣無力而蒼白。

    你走開。她盡量使出力氣。

    請你走開。她忍住哽塞,努力地說。

    我讓你給我滾開!滾!滾遠點兒!她終於衝破嘶吼,在他的肩膀上比先前砸向他的拳頭更狠毒地咬了下去。她的口中發著“啊”地哭聲,目光裏已經什麽都看不見除了磨成一團的白。而佑政卻抱的更緊一些,好像那疼痛都化作了保護她的力量。(小*說*閱*讀*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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