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舊部站出來,另一個舊部跟著站在一側,似是為了壯聲勢。


    “不錯,敢問大司命,以什麽論罪?”


    方聞洲坐於高頭大馬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


    “來人。”


    幾個舊部見他輕輕揮手,不自覺後退一步。


    “大司命不必不如,我們、我們根本沒想過反抗,隻想掙個公平公正!”


    他們以為方聞洲要動手。


    盡管他們有五千人,但隻要皇城司調兵,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拿起武器硬碰硬,反倒會有機會爭取到。


    方聞洲睨了他一眼,說道:“告訴他們。”


    一個侍衛手舉卷軸策馬來到前邊,揚聲說道:“我大盛,自然以大盛律法論罪!”


    說著,不等這些人發問,將手中的卷軸展開,當眾宣讀起來。


    原來這是陶雲傾的罪狀。


    罪狀所含,不僅是她在京城犯下的罪責,還有她在邊關蠱惑刺殺邊關將士,擾亂邊關建設及火器打造等等一係列罪名。


    聽到這麽多,陶家軍舊部一臉呆滯。


    遂有人質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莫不是有人故意針對陶老將軍的血脈吧!”


    否則怎麽連邊關的事情都扯出來了,他們聽聞,陶雲傾是以蕭將軍的家眷到邊關幫忙的。


    這一點蕭知遠最清楚才對。


    想到這裏,他們不由自主看向蕭知遠,想起剛剛他的表現,是不可能給陶雲傾說話了。


    皇城司侍衛冷聲說道:“能羅列到罪狀上的,必然是人證物證俱在,正因為如此,還有一些未被證實的罪名,待查明真相,拿到證據,才會羅列上去。”


    一個舊部下意識問道:“還有罪證?什麽罪證!”


    皇城司侍衛看了方聞洲一眼,得到允許,說道:“說起來,這件事和你們也有關係。”


    舊部麵麵相覷。


    “陶雲傾涉嫌泄露軍情,導致陶家軍十萬部將悉數死於薛家口,此事陛下已經下令,盡快查清,讓陶家軍十萬英魂得以瞑目!”


    此言一出,五千人頓時炸了鍋。


    許多人紛紛叫嚷這不可能。


    “簡直一派胡言!”


    “陶小將軍怎麽可能泄露軍情,她可是親身參與了那場戰役,是唯一一個逃迴來的人,是挽救了整個平遙城的人!”


    “不錯,就算是皇城司,也不可妄言!”


    五千舊部群情激憤,若非麵對的是皇城司,他們怕是早就上前幹一架了。


    鏘!


    一聲金戈交鳴。


    寒光一閃,隨著一聲慘叫,叫嚷最歡的舊部單膝跪於地上,蜷起的腿鮮血直流。


    眾人麵露驚懼之色,紛紛看向大司命。


    方聞洲一身煞氣幾乎凝為實質,壓迫感撲麵而來。


    慘叫聲之後,便是落針可聞的寂靜。


    “你們在質疑聖上的決定,還是在質疑陶老將軍以及陶家軍的本事。”


    一句話,讓五千舊部啞口無言。


    方聞洲看向為首之人,“你是他們的統領?”


    為首之人昂首挺胸,“不錯。”


    方聞洲歸劍入鞘,眼底盡是冷漠,“既如此,你們便在這裏紮營,等著事情查清楚。”


    為首之人張口欲說什麽,方聞洲一個眼神過去,對方噤聲。


    “再叫囂,殺無赦!”


    他的聲音平靜沒有波瀾,透著極致的淡漠。


    皇城司,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方聞洲一提韁繩,掉轉馬頭,掃了人群中的陸棠一眼,帶著人離開了。


    為首舊部姓唐,名之威,他心中忽然有些憋屈。


    他們主動在這裏請願是一碼事,被人強行留下在這裏等消息又是另一碼事。


    剛剛皇城司所言,還有那份蓋了官印的罪狀,讓五千舊部心神震蕩,久久無法平複。


    以至於他們連最初的堅持都有些動搖。


    他們不過是想保住陶老將軍最後一絲血脈,可怎麽也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隱情!


    “唐老哥,他們說的不可能是真的對不對?”一個舊部迫不及待跑過來,想從唐之威嘴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但是唐之威沉默以對。


    理智上他知道,這件事怕真的如同皇城司所言,否則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定下陶雲傾的最。


    他們在等這件事查明真相。


    情感上,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陶雲傾會和這件事有關係,其餘的不論,就十萬陶家軍部將慘死,是他們永遠的痛!


    這五千人,都是不曾跟著去薛家口的人,他們留守平遙城,眼睜睜看著陶雲傾策馬飛奔而迴,身受重傷,隻為了給他們報信!


    這樣的人,竟是泄露軍情,導致這場慘事的罪魁禍首?!


    圍著唐之威的舊部越來越多,他閉了閉眼,再抬起頭來,眼底帶著堅毅之色。


    “既然皇城司讓我們在這裏等,必然會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在這裏駐紮!”


    隨後,唐之威組織人開始在城外搭帳篷架火盆,準備長期在此駐紮。


    他看來,數年前的戰事,想要徹底查清楚沒有些時日是不可能的,甚至於幾年內都不會有結果。


    那時候皇上一定還會對他們有其他安排,他們且等著就是了。


    雖是這麽想,但唐之威心中也感到不安和忐忑。


    這次聚眾腦袋皇城根腳下,他們實際冒了極大的風險,幾乎是犧牲了他們將來的仕途,隻為了換取一個公道。


    如果說……如果說最後的結果,真的如同皇城司所言……他們今日的行為,將成為一場笑話!


    這是唐之威無法接受的。


    看著事情就這麽解決了,蕭知遠被雙方忽視個徹底,一是覺得有些尷尬。


    同時心中感到極大挫敗。


    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大司命,但沒想到差距這麽大,大司命出現,僅僅靠威懾力就震懾住這群人,而他堂堂兵部尚書,像個小醜一般。


    頹喪的同時,他感到奇怪,許晏舟怎的沒出現?


    避嫌?


    他有些莫名,近來許晏舟頗為低調,他甚至時常會忽略掉這個人,偶爾記起來,還是因為陸棠的緣故。


    除了陸棠沒人知道,許晏舟根本不在京城。


    在年前,許晏舟就奉命出城查探這件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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