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傾沉默。


    既然陸棠這麽問,那此人她一定認識。


    不知道為何,她心中仿佛有了答案,可她不敢相信,又覺得不可能。


    “是他對嗎?”陶雲傾聲音中透著一抹絕望。


    陸棠頷首,“是的。”


    陶雲傾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幹,一屁股坐倒在地,她蒼茫搖頭。


    “不會的,不可能是他,他是愛我的,哪怕我讓他失望了,也是愛我的。”


    她堅信蕭知遠愛她,怎麽可能會如此對她。


    見此,陸棠嘴角的笑容斂盡。


    “男人,多數隻為自己。”


    她失了看好戲的念頭,也沒了刺激陶雲傾的心情。


    這次一棍子將陶雲傾打死,陸棠也算出了口氣,接下來等到皇上徹查出陶家軍背後的真相,陶雲傾就離死不遠了。


    她還記得許晏舟說過的話,這件事她不會沾手,旁觀就好。


    陶雲傾喃喃自語,“不可能,他會來救我的,我是他夫人!我是武定侯府的主母!”


    正離開的陸棠聞言,迴首說道:“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你下獄第一日,武定侯府就呈給衙門一紙休書。”


    身後傳來陶雲傾崩潰的哭嚎,陸棠走出地牢,抬頭看著冬日的暖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作不會死,偏偏總有人要作死。


    陶雲傾對於陸棠而言就像是路邊的一坨狗屎,傷害不到她,卻總能膈應惡心她。


    讓她待在該待的地方才是。


    陸棠迴了公主府,她和許晏舟的婚事也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馬車才聽到公主府門前,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衝出來。


    “棠兒,棠兒是娘啊!”


    陸棠定睛一眼,原來是蕭母。


    她挑眉說道:“蕭老夫人這是從哪裏論的?”


    人老了大抵臉皮也會厚上許多,蕭母聽了不接這茬,自顧自地說道:“棠兒,今日我是來替明珠給你賠罪的!”


    她倒也識時務,見陸棠不講以前的婆媳感情,便改了自稱。


    蕭明珠也被下獄了,狀況比陶雲傾好很多,不在重刑犯大牢中,待遇自然就不一樣。


    “明珠被那賤婦蒙騙了才做下這等事,她一直親近你,又怎麽會真的害你!”


    陸棠:“叫著我的名字懟著我的臉構陷我,還不夠真嗎?”


    蕭母趕忙說道:“她年紀小,還不懂事,棠兒你作為姐姐,你讓讓她,我讓她親自跪在你麵前給你賠不是!”


    陸棠:“年紀小就可以理直氣壯作惡嗎,若是我被她構陷成功,蕭老婦人可想過我有什麽後果?”


    做下這等事,隻是賠不是就想了事,真不知道蕭家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得。


    蕭母說話就抹起眼淚。


    她一個六旬老婦當街落淚,很難不引人注意,更何況這裏還是公主府門前。


    駐足的人逐漸多起來,蕭母愈發起勁,哭聲都大了不少。


    “她是被蒙蔽的,棠兒你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吧,這孩子自小沒吃過苦,哪裏受得住牢獄之災!”


    “合著就你家孩子沒吃過苦,誰人作惡都要下獄,蕭老夫人與其在這裏與我辯駁,倒不如反省一下是不是蕭家的教養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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