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著名的女作家楊絳說——


    其實,那些折磨你的,不是任何人的絕情,


    而是,你心中一直幻想和渴望得到的期待,


    與其思念成疾,倒不如把深深的遺憾,交給歲月,


    總有一天,那些你無法跨過去的坎,走著走著就填平了,


    忘卻不了的,都是迴憶,


    繼續下去,才是生活。


    ……


    林徽因也曾經說過——


    任何關係走到最後,不過是相識一場,


    有心者,有所累,


    無心者,無所謂,


    很多時候,讓你徹夜難眠的,不是某個人的離開,


    而是你曾經憧憬的一切美好,


    崩塌於瞬息之間,


    這個時候才明白,


    原來,和某些人最好的結局,


    便是彼此的杳無音訊,


    隻在記憶深處,留下和他(她)相處的某一刻最為深刻的交集。


    那天,我們三個立刻以此為目標,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利益共同體。


    我為的,是自己“被‘挖牆腳’後荷爾蒙上腦”時衝動的報複;他們為的,卻是別人“被欺負時恐懼感爆棚”時求饒的快感。


    目的不同,但方式一致。


    但我們三個張揚跋扈的言行舉止卻不免被某些“有心人”盡收眼底。


    課間,芳芳不顧一切的把我叫了出來。


    當麵質問我:“墩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聽說趙壘在追求你,有這迴事嗎?”我知道她想問什麽,故意沒有迴答,而是岔開話題,先入為主說道。


    聽到我問的如此直截了當,芳芳神情立即變得有些慌亂,目光頓時轉移向別處,臉色霎時間青一陣白一陣,大約沉默了一分鍾,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和吞吞吐吐的樣子,傻子也明白,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我隻想聽你說到底有沒有這迴事?”


    “我,我……墩子,對不起,我……”芳芳臉色不停的變幻著,顯然這個問題刺激同樣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我強行壓製著胸口的起伏,唿吸的幅度陡然增大,速度明顯加快,心底似是有一股力量在極速燃燒,仿佛小宇宙即將爆炸一般,不管不顧來來往往、三五成群同學眼光和指指點點,氣急敗壞的連蹦帶跳,不顧一切的吼了出來:“你說啊!你迴答我!到底還喜不喜歡我,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看到我第一次衝她發飆大吼的樣子,同樣激發了芳芳“反抗意識”的覺醒。


    她低頭俯視,不經意的點了點頭,內心中的那一刻猶豫仿佛被徹底碾壓,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接著目光直視著我,說:“對不起,墩子,我確實喜歡他。”


    “確實喜歡他!”


    “確實喜歡他!”


    “喜歡他!”


    ……


    這句話在我大腦中刹那之間重複了無數次!


    “啊!”


    所有的憤懣、憤怒、憤慨、憤恨……全都匯聚成一道意味深長的大吼之聲發泄了出來!


    接著,迴身一拳打在了身後的水泥紅磚牆麵上,4個指關節全部都紅腫了起來,同時還擦破了皮,鮮紅的血液從裂開的皮膚上滲了出來。


    這個情景突然讓我想起了《夏洛特煩惱》裏,元華在心儀的女生秋雅麵前,“裝模作樣”的用拳擊打著樹幹一般,十分滑稽。


    但不同的是,我“實錘”的是牆,且有流血的指關節。


    芳芳就像那一場景中的秋雅一樣,“別打了,別打了,你別打了……”


    一邊用帶著哭腔和淚水當中,夾雜著磁性般柔弱的聲音不聽的勸說著我,一邊使勁的拉著我的胳膊,生怕我再作出類似的事情。


    看著她“為我傷心”的樣子,我心一軟,正準備按照同類情節故事發展的編排那樣,神情的凝望著她,接著攥起她的手,給她來一個情感交流之後的“壁咚”。


    結果當然事與願違!


    還沒等我碰到她的手,她卻十分敏感的迅速將那粉嫩的小手抽了迴去,更別說在實踐那個“壁咚”的情節了。


    此時此景,我真的由衷感歎一句:真的和《夏洛特煩惱》裏麵那個情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可以說,這部劇真的讓我不由自主的“對號入座”了裏麵很多類似的情節。


    所以那部電影從播放到今,我反複看了不下20遍。


    當然,“對號入座”的不隻有初戀的那部分,還有我和雷子、瘋子在遊戲廳的場景,還有和社會上的人打架、學校打籃球、播音室點歌……甚至是我和愛人穆怡,兩個人之間一起“白手起家”,努力奮鬥的點點滴滴。


    這一切都能與我藏在心底的那些美好產生極大的共鳴。


    發泄了一通之後,似乎心情緩和了許多,我傻傻的追問道:“你難倒要和我分手?”


    都說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更早,當芳芳反問了我幾個問題後,讓我瞬間明白,事實上並非沒有道理,自己的確很傻很天真。


    她特別認真的和我說:“墩子,你迴頭想想,其實我們從來都沒有開始過,所以更談不上什麽結束,難道不是嗎?”


    “那時,我對你隻是有點喜歡而已,我不希望你因為和子凡他們兩個‘混日子’而耽誤你的學習!”


    “而且,我當時的選擇也隻是介於你和達爾文之間,不是嗎?”


    “那我們的感情呢?那我們的約定呢?那我們共同的勉勵呢?”我仍舊傻傻的反問著一些隻有自己才覺得“重要”的問題。


    “墩子,你見過哪對談戀愛的男女朋友是僅僅靠著‘情書’這個媒介來維係感情的?是靠著互相約定和勉勵來維係感情的?哪一對情侶不需要麵對麵聊天,拉手,接……甚至是更為親密的隻有情侶才可以做的事?”


    “轟隆!”


    聽完這些話我內心似乎晴天霹靂一般!


    “原來如此,原來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原來你們已經……嗬嗬……”


    這一席話讓我醍醐灌頂般的醒悟了過來。


    看著我的表情已經木訥,芳芳又認真的對我說:“墩子,我們還是好朋友,一生的好朋友,我們那個互相鼓勵、互相共勉的約定,共同進步的誓言仍舊存在。”


    當局者迷。


    如果現在聽到類似的話,我肯定會用網絡上最為流行的那句話來迴懟於她:“老子信你個鬼……”


    可是那個時候畢竟還小,仍舊很稚嫩,其實就是很傻很天真。


    不知是男人的麵子作祟還是什麽原因,明明心中已經認可了芳芳的述說和表達,心底當然也同意了她的觀點,但憤懣的心情始終籠罩著自己的內心。


    所以我惡狠狠的說道“‘四大堡壘’之首的趙壘是吧?咱們等著瞧,今天晚上下了自習課,我倒要親自試一下他的堡壘有多麽堅固!”


    芳芳一聽頓時著了急:“墩子!你想幹嘛?”她顯然知道我之前種種劣跡,也知道我說出做得到,所以一時慌了神。


    “我想幹嘛?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繼續威脅著。


    “墩子,我知道你之前的種種……但是,趙壘他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好學生!和你們有本質的區別……”說到這裏,芳芳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便改口道:“墩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和子凡、徐輝他們一起混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學習嗎?”


    “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不能動他!”見我對她的話無動於衷,芳芳突然口氣變得生硬了起來,反過來威脅我說:“你要是再不變迴以前的樣子,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說罷,芳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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