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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學校,臨近午後三點。安若拿著手機,糾結了一番,猶豫著是否要找個人商量下。正這麽想著,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祥祥的短信,很暖心;“備考加油加油!一起衝衝衝!”


    安若看著手機出了會神,抬手按下撥出鍵。話筒那邊很快就接了,很輕快的嗓音;“我以為你會很忙,都不打你電話。話說這個時間你怎麽會打過來?”


    安若聽著祥祥連珠炮形式的答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卻不做迴應。她是個習慣隱忍的孩子,內心也足夠堅韌。如今這樣的局麵她還能笑得出來,卻是有些不可思議。


    想起午餐的情形,安若的內心泛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出來...


    良久沒有聽到迴話,話筒那邊顯然有些焦急,:“安若,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你...還在嗎?”


    都是難過的人最怕聽見關心,因為那樣難過的心情會泛濫成災。譬如現在的安若。


    安若望著校園內蔥綠的樹葉伴著涼風在烈日下搖曳,萬物好像在朝著美好的一麵發展,而她的愛情卻走到了拐角...


    這天,安若眸色溫潤,素淨美好的臉上隱約透著疲憊。她說;“一局棋下到中半場,你發現卻是一盤死棋,那時你會作何抉擇?”


    那邊頓了頓才道;“沒有人能預知後事,縱使那是局死棋,也礙我想闖一闖的心。”


    闖嗎?是啊,一切才剛開始還未蓋棺定論,為什麽她就一定要為它定邢呢?這能合了誰的意,稱了誰的心?


    不論怎麽樣,他還是顧初,那個溫暖了她整個舊時光的顧初,那個她一見鍾情的顧初,那個在她最美好的年華裏送了她別樣溫情的顧初,獨一無二的顧初。


    末了,她說;“祥祥,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


    顧家院內,兩父子有意支開廖涵容,讓她去泡茶,一時間書房裏就隻剩下父子二人。


    一開始,顧琮明的聲音還是隱約克製略帶低沉,他問:“你一開始就知道?”


    “是。”顧初的聲音清清淡淡,略帶些沙啞。


    ‘啪’的一聲響起,顧琮明一掌就打在了顧初的臉上,力道極大,以致於顧初整個身子都側偏了偏。


    顧琮明一手顫巍巍的指向顧初,帶著質問;“我初見她時,你怎麽和我說的?說你是真心愛她的,要護她一輩子的,你就是這般愛這般護的?你有想過她知道真相後會怎麽想嗎?”


    顧初薄唇緊抿,眉梢微動,似是掙紮,沉吟了一會,抬眸認真道;“縱使我一開始的動機不純,如今我已泥足深陷,這還不夠嗎?”


    顧琮明看著顧初,目光帶著無奈和審視,:“我原以為你是個知世故的孩子,原來...”頓了頓“你有想過,你這樣的動機對一個女孩的傷害有多大嗎?她什麽錯都沒有,卻要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去做別人的替身,將心比心,如果她因為你有一顆她愛的人的心才主動和你在一起,你作何感想?”


    作為父親,顧琮明算的上是個開明的好父親。顧家世代從軍,按理說,為了顧家著想,顧琮明也理應讓顧初考士官學校,走他的老路。而他卻跌破眾人眼鏡,依著顧初的想法,義無反顧的支持他走向律師這條路。


    在眾人眼裏,顧琮明絕不是個迂腐強硬之人。而如今,他卻神色劇烈的對著顧初,隻因為他傷害了一個女孩的真心。


    停頓兩秒,顧初的聲音方才響起,“我都懂,隻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我想娶她,這是真心,無關小沁。”


    書房內,顧初就這麽逆著光的站在顧琮明麵前,表情平靜,語調聽不出一絲波瀾,寥寥數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顧初抬眸看著顧琮明,無波無瀾,情緒不明,這樣的對視,像極了無聲電影,畫麵流動,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良久顧琮明收迴視線,歎了口氣,聲音悠遠;“安若是個好孩子,你想娶她我不反對。但所有事情你要一並和她解釋清楚,自己開口總比從別人嘴裏聽說來的好。”


    不管怎麽樣,對於安若這個孩子,他是喜歡的。性格溫婉,不驕不躁,言語又聰慧,對於顧初,也不失為一個良配。


    顧琮明的意思顧初自然了解,父親是希望他能對自己的事情負責,隻是如果解釋,那後果...


    “既然事情已經做出來了,不管後果怎麽樣,都是你應該承擔的。”顧琮明看著顧初意味不明的神色補上了一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甩了甩衣袖,離開了書房。


    空蕩的書房內,顧初徒然的站著,蒼白著臉色,沉穩的眼眸中顯現出波濤洶湧的驚天巨浪,隻留寂靜。


    ......


    黃昏的時候,告訴安若他在校門口等她。


    披衣下樓,s市夏日日天氣變化無常,下午迴來的時候還不曾有下雨的跡象,黃昏一過,卻開始有雨點滴落。


    離得近了,昏黃的路燈下,顧初半躺在車內閉目養神,聽見車門聲響,瞥了副駕駛一眼,就見安若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


    發上有絲絲雨點,濕潤了額間。


    顧初皺眉,“為什麽不打傘?”


    安若深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拍你等太久,會不耐煩。”有些傻氣的迴答,言語間盡量的打消掉下午的尷尬。


    顧初拿出紙巾擦拭著她額前的雨水,“會著涼的”他怎麽會對她不耐煩呢?


    安若笑著沒動,她就是相讓他多心疼她,相處久了才覺得被當成女兒一樣的寵愛是有多難得的。


    顧初替她擦拭幹淨,才說:“今晚去我那住。”


    “啊,那我的複習材料還在宿舍。”安若一愣,首先想到的卻是書。


    顧初輕笑出聲,安慰道:“我那邊的材料更全,有我幫你一定事半功倍。”


    也是,顧初是天才,有他幫忙司法考試會輕鬆不少。安若也沒再反駁。


    夜晚的風有些涼,伴著細雨,頗有種蕭瑟的感覺。車內卻很溫暖,顧初發動車子,淺淡的光線下折射出顧初比以往更幽深的眸子。


    公寓內,顧初打開了所有的燈,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燈亮的那一刻,安若清楚的看到顧初麵上的決絕和隱忍,令她心頭一震,今晚怕是不能好好複習了...


    顧初牽著她走到書房內,這個一直被稱為安若禁區的地方。唯一進去的一次還是顧琮明來的那次,其後就再沒來過。如今...


    “你先坐會,我去給你泡壺茶。”顧初眸色比以往多了更多的忐忑不安,出門的時候竟差一點被絆倒,這樣的不安,是安若從沒見過的。


    記憶中的顧初,冷靜克製,習慣隱忍,麵對她的大多時候都是柔情溫潤的,這樣的顧初,恍若初見。


    安若眼眸無波無瀾,徑直走到了書桌前。桌上的擺設很簡單,單調到乏味,唯獨兩個相框吸引了她的視線。


    伸手拿起,一張是她和顧初的合照,一張則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笑顏如花,應該是小沁。


    顧初端著托盤進來的那一刻,看到安若手上的相框,眸色漸暗。


    安若轉頭看著他,眸色平靜,帶著涼意,輕聲開口:“說吧,我不希望被蒙在鼓裏。以前我就覺得我們之間有堵無形的牆,我想走向你,卻被你阻隔著,進不去。”


    顧初牽著她坐下,閉了閉眼,喉頭滑動,良久沙啞道:“你手上拿的那個照片上的人就是小沁。這是我幫她照的,那年剛開春,她一直纏著我撒嬌,央著我給她拍一張可以放在床頭的照片,纏的煩了,隻好應了她。”


    說著話時,顧初的眸色漸漸溫潤,似是迴憶。


    安若一直靜靜的聽著,低著頭,死死的咬著下唇。心上猶如刀割,她的他,曾經卻不屬於她。


    顧初平複著情緒,略帶低沉的語調,將前事娓娓道來:“05年是我最不願去迴憶的一年,我一直很恨自己那時候沒有陪她去上舞蹈課,讓她一個人出門,最後...”頓了頓“小沁沒了,爸媽卻近乎慈悲的替她簽署了器官捐贈同意書。我氣不過,在他們去看你的時候,在旁邊偷瞄想要知道你是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出沒在醫院裏,那一天很巧的,我看到了在樹下曬太陽的你,我看了你好久,你卻不知道我在,直到我開口,當時有些受驚的你,愣愣的,傻氣的有些可愛。”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的心髒是小沁的是嗎?”安若臉色蒼白,隱忍著開口,語調有些不穩。


    “是。”


    一個字打破了安若所有的奢望,胸腔上的那顆心髒隱隱的泛著疼,壓抑著道:“然後呢?”


    顧初從抽屜裏拿出煙盒,抖了抖,取了根煙出來,點上火,雖然知道在安若麵前抽很不應該,但這個時候似乎隻有煙才能夠讓他有勇氣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自始至終,安若都不發一言,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也不阻攔。燃到一半,幾個煙圈之後,顧初撚滅了煙。


    伸手拉過安若的手,交握中傳遞著溫暖的溫度,卻傳不到安若的內心。低啞著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易示人的軟弱,他說:“課上初見你的時候,我很意外。伴隨著的是可怖的心思,我想要留住你,把你留在我身邊,這樣的話,小沁也會在了。”


    說話這時,安若已經不著痕跡的抽迴了自己的手,隱在燈光下,神色不明。


    顧初眼眸中劃過悲傷,接著道;“我承認,一開始的我隻是為了小沁留著你,可是時間一長,我已不知不覺的被你吸引。你清淡,不驕不躁,事事都握著分寸,不敢與人交心,這樣的你讓我心疼,我錯了,你和小沁,本就是兩個人,而我卻愛上了你,漸漸的我才知道,對於小沁,我隻有作為哥哥的愛護而非愛,若若,你聽到了,我是愛你的。”攬著安若,與她對視,神色閃爍,帶著顯而易見的脆弱和不安。


    臉頰相貼,仿佛兩隻傷痕累累的困獸,固執的汲取著對方所剩不多的溫暖。安若卻真切的感受到了心寒,到頭來她的愛情不過是場笑話,從頭至尾她不過是個替身,一個承載著心髒的容器。


    安若想起來去年病床前顧初的話,他說:“她的喜悲已經影響了他,他不允許她生病。”他說他會像天狼星一般給安若一個家,他甚至說他要娶她...生日,他在眾目睽睽下給她唱歌,告訴她在他這她永遠擁有點歌服務。


    心髒開始泛著疼,一點一點愈加深刻明顯,似針紮。可悲嗎?她的人生還不夠可悲嗎?簡直就是一場活脫脫的舞台劇,劇情不由己。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嘴角揚起淡淡的笑,仿佛隆冬陰霾後乍現的暖春,試圖通過微笑,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悲慘。


    “怎麽會這樣呢?嗯?”她終究還是開了口,語調淺淺淡淡的,她在問顧初,也是在問她自己。


    俊雅男子看著她,彼時她眼眸無波,裏麵沒有任何神彩,漆黑暗沉的眸帶著凝固的悲傷。


    顧初心中大慟,分不清是她的話絞了心,還是她的眼神刺穿了心,隻覺得一股股鐵腥味在喉間蔓延著,他嚐到了甜腥味。


    不確定自己眼中是否有淚,抿緊了唇,在他即將被痛意擊垮之前,將她攬在了懷裏,那麽緊的力道,仿佛要把她嵌進身體裏。


    “安若,我錯了,我們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低啞的聲音混著壓抑的唿吸,卻再也無法燙熱她的耳根。


    安若想,天才般的人物,這麽會在這時候犯傻呢,“重新開始?再次重蹈覆轍嗎?”安若說這話時有些失控,聲音有些低,但咬字卻很重。


    手心開始濕潤,多說無益,安若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逃離他的身邊,這樣的痛實在太痛了,糾纏著推搡著。


    “安若,你看著我,我求求你看著我。我是愛你的,告訴我你能感覺到的對不對?對不對?”顧初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急切,帶著軟弱。


    要一般人看到顧初現在這個樣子早就心軟了,可是安若望著他,全然沒了以往的愛意,隻有紮心的痛。


    “你放開,放開...”


    圈在安若腰間的手漸漸收緊,顧初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唿吸溫熱,說出的話確實艱澀的:“我怕放了你就永遠的離開我了,不要,若若,求你不要離開我。”


    懷裏的人兒從激烈掙紮到一動不動,最後竟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癱軟在顧初的懷中。


    察覺異樣,顧初趕忙拉開她,懷中的安若早已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顯然已經暈了過去。唿吸不穩,神色緊張,一把抱起她,驅車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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