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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內,鋪紙研墨,筆尖點墨,未寫,墨香四溢。


    原是因為顧琮明詢問安若平時除了看書還有什麽愛好,安若接著話頭迴道毛筆字。三人就從客廳轉站到書房。


    安若壓上紙鎮,潑墨寫下‘悲欣交集’四字,字若行雲,自然文氣溫婉。顧琮明站在一旁,低頭細品著這四個字,看的出安若有些緊張,落筆的時候手有些抖,好在下筆之後就穩住了。眉宇間有些和顧初一樣的沉穩和冷靜。


    不著痕跡的安撫著安若,彎了嘴角帶著慈祥的笑意,問;“這不是弘一法師圓寂前留下來的嗎?你也是佛教徒?”


    安若不找痕跡的搖了搖頭,“隻是幼年時受過佛教的熏陶,帶著些敬仰罷了。”


    顧琮明眼神溫暖,笑著又問:“那你怎麽會想要些這四個字呢?”


    安若抬頭看了一眼顧初,對方神態自若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複才轉頭迴道;“對弘一法師來說,可能他的“悲”是悲憫眾生沉淪生死之苦,“欣”是欣喜自己了生脫死離苦得樂。而對於我來說,在我死前,我希望我的“悲”是感念親者痛的無奈,‘欣’是迴憶平生了無遺憾。這對於我來說就算是幸福的一生了。”


    顧琮明眼裏劃過讚賞的意味,她是在用悲欣交集告訴他,她不會後悔和顧初在一起,現在的她很幸福,希望他不要為難她。略微失笑,她和顧初果然是同類人,不論處於什麽樣的情況下,都要先掌握住主動權。


    心下明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安若聊著學業,生活,像個和煦溫暖的長輩關心著晚輩。這一刻他不是那個雷厲風行的軍士長,而是一個父親,親近關心著孩子,話語間卻帶著分寸。


    安若有些感動,她開始有些喜歡顧琮明了,長者悉心傳授者閱曆,那是來自於他厚重人生的經驗談,能這樣一一道給她,就說明他已經接受了她,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顧琮明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談話間,顧初一直不遠不近的坐在二人身邊,卻並未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時而眼含柔情的望著安若,看的出修養極好。


    一席話談了近半個多小時,隨後顧琮明起身,臨走前,對安若說;“有時間讓小初帶著你來大院,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好。”禮貌的笑著送顧琮明出了門。


    顧琮明一走,安若整個人就癱軟下去,倒在了沙發上。不怪她那麽沒出息,怎麽說顧琮明也是久經沙場的將,她不過一個小卒,就算顧琮明對著她笑,那氣場就是不一樣的。


    顧初端了杯橙汁坐到她身邊,“累了?”


    攀上顧初的手臂,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剛才我的表現是不是很差?”


    顧初眸中略過淡淡的笑意,其實他也緊張,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那麽想把一個女孩子介紹給爸媽認識,也是第一次那麽忐忑,擔心她會不被喜歡,會被刻意為難,更怕她因為這樣就起了退卻的心思...


    對於今天的結果他很滿意也很感激,滿意安若並沒有逃避表現的落落大方,滿意父親是個開明的人兒,他能感受到,父親是很喜歡安若的,對於他給他挑的這個兒媳婦也是滿意的。


    一把攬住她,輕輕的撫著她的發,柔聲安撫,語氣裏帶著渾然天成的溫和冷靜;“沒有,你表現的很好。相信我”


    安若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靠在顧初的懷裏,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戀人相擁的身影,交握著的雙手,傳遞著甜蜜。


    這天上午,陽光溫暖,灑下一室的銀光。半開的窗戶,被風吹起的窗簾,安若忽然覺得今年會是個充滿奇遇的年,也會是個幸運的年。


    ......


    接下來的時間,說是陪其實隻不過是兩人各占據一個角落,坐著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擾,寧靜安逸。安若從書裏抬頭,望著坐在他對麵的顧初,光線溫暖了他清冷的眉眼,平添了幾分溫暖,特別是他看向安若的時候,眼裏的溫柔快要溢出來...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知道突兀的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柔情蜜意。今天是怎麽迴事,都趕著日子來串門。


    “你不是要去做有氧運動嗎?”開了門,顧初有些無奈的聲音傳過來。


    是susa


    ,安若放下書,走向玄關,輕快的喊了聲,“姐姐。”


    “我這不是怕安若和你這個木頭在一起無聊嘛,所以...鐺鐺鐺,我帶了積木過來,聽說這個很好玩,幫你們娛樂一下。安若你快接著。”還是一貫的爽快語調。


    兩個***在一旁,有些木楞。這兩位什麽時候關係搞得這麽親了。


    其實自從上次野餐迴來後,安若和susa


    就相互添加了好友,過年期間也有閑聊,電話聯係居多,有時候也會天南海北的侃天侃地,難免關係會走很近。這次迴來安若雖然沒有提前和顧初說卻告訴了susa


    。


    說是積木,其實是時下流行的懲罰遊戲,誰把積木弄倒了,抽到了什麽就要做什麽。四人隨意的坐在地毯上堆著積木。


    susa


    為了有人能夠提前受到懲罰刻意的把底盤搭的很鬆散,其餘三人看到她這一行動皆是心照不宣,司馬昭之心罷了。難度係數高一點才好玩。


    成垣和顧初骨子裏都是不服輸的性子,隻不過一個表露在外,一個深藏於內。安若對於遊戲的興趣不大,純屬參與,susa


    呢,本意也不在於遊戲上,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所以說是四個人的遊戲,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成垣和顧初的較勁罷了。


    五分鍾後,積木遭遇了第yi次垮台,安若拿著唯一一顆沒倒下的,呆愣在原地。三秒之後susa


    搶過那塊積木,“哎呀我看看啊,親吻身邊的男性三下。哇哦,上來就要那麽刺激的嗎?”眉毛上揚,說不盡的調侃。


    安若很是無奈,很想找個洞鑽進去。怎麽點那麽背,還被susa


    抓到。愣在原地紅著一張臉,要動不動的。身旁是“看戲夫婦”的催促聲,顧初起了壞心思,他愛極了安若這副羞窘的樣子,臉上像是暈著胭脂,隻是靜靜的看著安若並不打算解救。


    安若閉了閉眼,傾身在顧初的臉上啾了三下,聲音尤為響亮。一時間逗笑了身旁三人,這姑娘真實誠,實誠的可愛。


    顧初一手揉著安若的發,看著她埋頭抱膝一副小倉鼠的樣子,眸裏漾著憐愛,嘴角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接下來的幾次,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安若受到懲罰,不是背後擁抱,就是做鬼臉,不然就是惡搞的,花樣百出,到了最後安若幹脆耍賴不玩了了。自我懷疑,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遊戲黑洞?


    一場遊戲下來,鬱悶了安若,愉悅了顧初三人。susa


    有些驚訝,原來冷靜淡然的安若也會耍賴做小女孩的嬌俏樣。轉頭看著顧初柔情似水的模樣,看來他是沒少看到...


    撤了積木,指針已經劃過十二點。四人都沒有什麽心思去做飯,提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到了餐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這個時刻,品茶賞花的人居多,吃飯的卻是寥寥無幾。因為顧客不多,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麽轟動,服務生將他們引至包廂。


    餐廳還是那家餐廳,隻是當時是晚餐,燈光絢爛,如今是中午,沒了慣常在的歌手,多了些寧靜安和。


    顧初事先點過餐,所以他們隻是坐在座位上閑聊隻等上餐就好。


    除安若外,他們三個都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受著差不多的教育。所以上餐後,除了刀叉聲就再無其他談話聲,就連一向歡脫的susa


    用餐的時候都很安靜。這一刻安若清楚的了解到她和他們之間的不同。


    飯畢,顧初和成垣去結賬,susa


    拉著安若走在後麵,說著悄悄話,:“你知道嗎?你們家顧先生的生日快到了。”


    生日?不提醒安若真的都快忘了這件事,暗暗咬了咬唇,她真是個不稱職的女友。


    “我記得他的生日在農曆正月二十八對不對?”有些不自信的迴問,就連這個也是蘇蘇給她普及的。


    “嗯他的生日是這個時候。小妞你打算這次怎麽給他過個難忘的生日啊?”


    “額,其實我還沒想好。”


    “沒事,慢慢想,還有時間。我的建議是不要俗的,男人啊最討厭什麽驚喜的了,你給她來點實際的,比如...”語調微揚,後麵的話要說不說,隻留了個懸念。


    “比如什麽?”安若有些鬱悶,怎麽這時候還給她買個關子呢。


    susa


    欺進安若的耳邊,輕聲道;“比如把你自己送給他呀。哈哈哈哈哈”說完調笑著跑開。


    “你...你...壞死了,看我不打你的。”安若一臉羞憤,跺了跺腳,抬步就想追上去。


    剛邁開步子就被身後的顧初拉住,輕聲斥責“你是不知道自己不能跑步對不對?”


    低頭癟了癟嘴,有時候她還真像個小爸,比她自己更在乎她的身體...望著遠處一臉嬌俏對著她吐舌頭的susa


    ,一雙手緊了又鬆。


    “susa


    又說什麽招你了?別理她,她就喜歡開玩笑。”


    安若悶在顧初的懷裏,不發一言。這種事讓她怎麽樣告訴他呢。她還沒有忘記上次她大剌剌的問他什麽是本壘打之後的反應,空氣都好像停滯了,最後他也隻是迴說,讓她早點休息。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她才不要再丟一次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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