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國庫稅銀


    四阿哥胤禛也算是戶部收銀的老演員的,胤礽肯定不會忘記他,要不是十三阿哥現在還小,孩子啊尚書房念書,胤礽肯定也會將他算在內的。不過不慌,這一次有小九,還有他在背後相信這一次任務肯定會完成的更好。


    四阿哥過來的也不算慢,兄弟倆大概也就等了一盞茶時間,他就進入了書房,見到小九胤禛也不意外,早先就聽說太子妃與小九合作做生意,那麽小九以後會加入他們也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見到胤礽和胤禟在下棋,他也沒有急著打擾,踱步坐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何柱很快上了熱茶放置在胤禛身邊,他端起來,呷了一口,味道清淡帶著點點迴甘,是自己最喜歡的廬山雲霧。


    又喝了一口,嗯,味道真真不錯,太子這邊泡茶的奴才手藝也好。想到這裏,胤禛眼神更加柔和,見到正在思考棋局的胤礽眼中滿是笑意。


    所以說他為什麽會這樣毫不猶豫的支持二哥,一來二哥是正統,皇阿瑪當年給他的要求就是賢臣。二來麽就是這無處不存在的關心了,知道他愛喝廬山雲霧的可沒有幾個,偏偏每一次來毓慶宮,二哥總會讓人給他泡上。


    不僅是這些,還有用膳的時候,所有人都知曉他食清淡,宴請他的時候基本都是素菜偏多,偶爾帶點葷腥,還是那種湯類的。


    可是來了毓慶宮就不一樣了,菜色雖然很素淨,但是葷腥可是一點也沒見少,還是那種吃起來就爽口開胃的那種,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那道菠蘿糖醋裏脊。


    記得第一次嚐試的時候就是在毓慶宮,也是在那之後,自己也不再頓頓食素,隻要是想要吃那些特色菜式,去正院裏,福晉準能滿足自己的要求,因為這些菜譜太子妃全部都給了自家福晉。


    等胤禛手中的熱茶喝了大概一半的時候,胤禟出聲了:“不下了,這局是弟弟輸了。”


    胤礽邊收棋子邊笑道:“小九的性格還是那樣急躁,下圍棋講究靜心凝氣,你這一上來就左一子右一子的,沒個章法,平時也沒見你做生意是這樣的性子啊。”


    胤禟沒有再碰那些棋子,而是學著胤禛的樣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滿意點點頭之後才開口迴答:“那不一樣,下棋這玩意弟弟從小就不喜歡,我就不是這種耐下心來的性格。做生意可是和這不一樣的,那是我的愛好,看著自己的貨品一點點賣出,那些金子慢慢的裝滿我的口袋,這種感覺,無法形容。”


    見到胤禟講著講著就開始沉浸在賺錢的幸福之中,胤礽和胤禛對視一眼,均是不能理解的無奈。按理說,他們從小到大可是從來沒有短過錢財的,哪怕現在分出去,皇阿瑪也是直接給了二十萬兩白銀,更何況他們在內務府和戶部的時候還有俸祿,名下還有產業,怎麽著也不會貪戀這些金子啊。


    可是小九就不一樣,他打小就喜歡這些黃白之物,聽說當年他抓周的時候愣是當著皇阿瑪的麵抓了一個金算盤,宜妃當時苦口婆心勸告,最後還是以失敗而告終。等到稍大一點,才六七歲,就已經開始打算做小生意,要不是宜妃的阻撓,估計他的屁股早在小的時候就被皇阿瑪打爛了。


    人到齊了,正事也就直接攤明了,胤礽直接提起了要求:“明日起小九你就想將戶部那邊摸清楚,尤其是那些借款的賬目計算一下,老四你的任務就是摸清楚這些借款之人上報理由是否屬實。孤這裏,到時候也會安排人和你們一起做,但是主要的部分還需要你們才行。


    這些蛀蟲趴在國庫上吸血,拿著稅銀吃喝玩樂,不顧百姓的死活,不顧大清的安穩,實在是該查該辦。新疆和滇南那裏,孤也會多多關注,一旦名冊出來,到時候孤會在朝堂之下直接上報。”


    胤禛沒想到太子二哥這一次是真的要動真格的了:“二哥,這事你不適合參與,這些借銀的身後樹大根深,要是你在朝堂上直接點出來,那些人接下來可全部都針對你了,到時候毓慶宮的處境就危險了。”


    九阿哥胤禟一開始還以為太子會讓他們頂上去,沒想到太子隻是讓他們幫助調查,最後擋在最前麵的卻是他自己,一時心裏五味雜陳,不過四哥胤禛說的也對,現在大哥一黨本身就對太子虎視眈眈,要是這一次太子主動跳出來,那不現成的靶子了嗎?


    胤禟:“是啊,二哥,現在這個時候你跳出去可不是合適的時機,大哥身後的那群人可是猶如水蛭的,你有一點動靜他們絕對會瘋狂的湧上來。”


    想了想與太子妃以往的交情,又想到剛剛太子說過的話,胤禟咬咬牙:“要不幹脆到時候由弟弟提議吧,反正弟弟如今在戶部,由弟弟提出,想來那些人就是氣惱也不能做些什麽。”


    胤礽感動的看著兩個阻攔自己的弟弟,語氣卻是堅定:“放心,孤還沒有弱到那種地步,這事情太大了,你們哪一個都頂不住,還是孤來,老四你不要再說,你身後本身就倚靠著佟佳氏,如果這一次你打頭陣,到時候就相當於將佟佳氏一族推走了,那麽以後可就隻是孤家寡人了。你府上可是還有弘暉和四弟妹呢,也要為她們想想。


    小九你也是,宜妃娘娘雖然受寵,可那也是在紫禁城,出了宮,她也就罩不住你了。郭絡羅家現在可供支持的可不僅僅是你們兄弟倆,老五那裏皇瑪嬤可以保護,到時候你該怎麽辦?你的嫡福晉可是剛剛賜婚呢,你也不想她張佳氏一族在她還沒嫁進來之前就遭受不白之冤吧。


    這事最好就是由孤牽頭,不管怎麽說,孤現在還是太子呢,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國庫和戶部也是孤理應關心的地方,大不了皇阿瑪到時候再訓斥孤一頓,關個禁閉也就過去了,總不能因為這些蛀蟲廢了孤的太子之位吧?”


    說到後來,太子還開起了玩笑。可是一旁的胤禛和胤禟卻一點想笑的欲望都沒有,說來說去,太子就是擔心他們承受不住那些官員們的報複,不想讓他們頂在前頭。


    可是太子身後也沒有依靠啊,仔細想想就能知道,赫舍裏家與太子不親近,太子現在能用的也就是太子妃娘家,可是太子妃的幾個兄弟也就隻是宮裏的侍衛而已,最小的那個還在京郊大營曆練呢。


    充其量也就隻有太子的嶽父費揚古大人,至於皇阿瑪,以前他們兄弟總覺得皇阿瑪最喜歡太子,什麽好東西都是太子的,包括這天下,可是今天經過太子這樣一說,他們發現最近幾年皇阿瑪好像對太子越來越防備了。


    仔細迴憶,好像就是從弘曄與靜怡出生的那年有這個苗頭的。大哥現在身後的那些大臣們,就是他額娘一個不問前朝政事的都清楚,前段時間還說大哥勢大,讓他碰見要躲著呢。


    再看看太子身後,除了那些原本就是支持正統的老臣之外,多餘的一個也沒有。就這皇阿瑪也沒有對大哥身邊聚著的那些大臣們有意見,反而還有一點支持的意味。


    以前不想這些,對權勢也不感興趣的時候注意不到這些不同,現在想來皇阿瑪這些年是越發忌憚太子了,可是太子二哥不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嗎?怎麽現在又想著限製他了呢?


    胤禟想不通,胤禛比他稍大,又加上在朝堂上待的時間長,史書也看過不少,當然清楚這裏麵的緣由,說來說去就是權欲太重。皇阿瑪一天天的在變老,可是二哥卻是越來越優秀,臥榻之間豈容他人鼾睡、一山不容二虎,皇阿瑪著急了。


    想不通緣由,不過胤禟自認自己也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何況這種事情也是為國為民,所以他不等胤禛先開口:“二哥,朝堂上到時候你想先提,這事弟弟就不和你爭了,但是到時候清算,弟弟去幫助算賬還是可以的,不管怎麽說,咱是專業的,隻要經過弟弟的手,這賬目保管錯不了,一分一厘都不得丟。”


    胤禛靜靜地看著胤禟正氣凜然的模樣,沒有出聲阻止,這局是他自願入得,別人也管不得,再說這事情說來說去,都是好事,隻不過風險很大罷了。


    不過想到這些年太子二哥和二嫂對自己的照顧,胤禛也沒有落下,緊接著表態:“二哥,別的不多說,能用到弟弟的地方,到時候弟弟一準幫忙。至於調查這事,就交到弟弟頭上了,保準五天就將資料全部搜集完成。”


    胤禟聽完也跟著保證:“二哥放心,弟弟一會迴去就查賬目,這事錯不了。”


    胤礽滿臉感動上前雙手抱住兩個弟弟的肩膀:“好弟弟,二哥多謝你們了,有你們在,二哥放一萬個心。你們也放心,二哥和你們保證,這事沒有摻雜私心,這些錢就是收迴來也會直接用於民。”


    心裏卻是在想,這把穩了,這一次可別怪二哥做事不地道,拉你們下水,這事兒朝堂上能夠認真做,且最後完美收官的左思右想也隻能是他們兩個。


    胤禛和胤禟清楚,這是太子的保證,同時也是太子的認可了,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走出毓慶宮之後他們以後就是太子黨了,外人怎麽看,不清楚,但是在太子這裏他們以後就是自己人。


    兄弟三人又叫了茶水,聊起了從哪裏著手以及目前的形勢,在毓慶宮用過晚膳之後才迴了府。


    乾清宮,康熙也正在品茶,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情不算太好:“梁九功,你說朕這件事是不是做錯了?聽說弘曄那孩子已經不開心好幾天了。”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頭兒的命根子。別看康熙現在很是忌憚胤礽,可是對於弘曄那是真的疼愛,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孫子是嫡長孫,還因為他長得特別像承祜。


    弘曄有他身上那種敏而好學,七竅玲瓏的樣子也有芳兒文靜溫厚,樂於助人的好品行,看見他仿佛看見了自己與芳兒兩人當年一起教育的承祜,那個正兒八經的嫡長子。


    梁九功也算是陪著皇上一路走過來的,皇上心中想什麽,他也能估摸個七七八八,就比如現在,皇上就是在擔心自己給太子賜人,弘曄阿哥有沒有因此生他這個皇瑪法的氣。


    梁九功賠笑道:“皇上您多慮了,咱大阿哥是多麽體貼的小人兒,再說那兩個格格剛剛進毓慶宮就被關起來了,可是一丁點也沒有碰到太子衣角的,也沒有濺起一丁點水花,想來對大阿哥的影響不大。咱大阿哥最近兩天沒過來請安,肯定是課業太多了,聽說他那書房每晚戌時之後才會熄燈呢。”


    康熙也知曉自己這次做的有些過分,可是金口玉言,聖旨已經下了,那這事就不能更改,再說他也想著借此機會敲打敲打胤礽,即使弘曄反對,這兩個格格也是要送進去的,。


    不過梁九功說的也對,弘曄最近休息的時間太晚了,還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呢,正在長身體,沒必要每天這樣晚才去休息,


    康熙:“吩咐下去,以後弘曄阿哥的課業可以相對減少一些,阿哥還在長身體,需要多休息。”


    梁九功:“嗻,奴才一會就去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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