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康熙考教,提前進入尚書房


    待兩個孩子都安頓好了之後,康熙提出了疑惑:“朕聽你們阿瑪說,今日你們在和先生一起學習,怎麽這會功夫有時間來朕這裏了?”


    胤礽也在疑惑中,所以沒有返迴去繼續和那堆奏折奮鬥,而是坐在另一個椅子上聽龍鳳胎的答案。要知道自家龍鳳胎可是很愛學習的,基本上自從啟蒙以來就沒有少過一堂課。


    這會弘曄先開口:“皇瑪法,先生今日突然頭暈目眩,孫兒找了太醫,現在先生還在前院臥床休養呢,一時半會沒辦法上課了。院子裏額娘今日也不在,下人們說在烏庫瑪嬤那裏。孫兒們想到昨晚有很多叔叔,就想著來這裏找皇瑪法和阿瑪了。”


    康熙這會知曉龍鳳胎不是逃課,心中安慰了不少,在知曉龍鳳胎尊師重道,及時給先生請太醫之後,內心更是讚賞了。不過,今日皇額娘那裏有什麽活動?以至於老二媳婦到現在還沒有迴去?


    想到這裏,康熙招來梁九功:“今日太後那邊有什麽稀奇事?”


    梁九功是伺候康熙多年的老人了,皇上一問,他就將之前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今兒個福晉們約著一起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後來不知怎麽的一群人就去了前湖那邊的丁香堤了,小太監之前來報說現在都正在那裏休息呢。”


    康熙:“哦,今日這樣有閑情逸致,看來這暢春園是比紫禁城舒服,皇額娘都起了興致出門走走了。那剛好,朕這會也閑了,弘曄和靜怡,要不要隨朕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能去見額娘,還能跟著一起去玩,小孩子又怎麽能夠忍受住這樣的誘惑呢,那當然是點頭同意啦。


    就這樣康熙叫來了禦輦,帶著龍鳳胎一起趕往丁香堤了。


    清溪書屋裏的胤礽則是哭喪著臉,老婆和孩子都出去玩耍了,自己卻還要在這裏批折子,沒辦法一同前行,因為那裏還有很多女眷,自己要避嫌。哎,想想都覺得自己苦,這折子誰愛看誰看去,想到這裏,胤礽也站起身甩甩手出門去了。


    丁香堤雖說離的不太遠,可是還是要走上一會兒的,這會兒功夫,康熙的考教癮又犯了。


    康熙:“來和皇瑪法說說,你們都學到哪裏了?”


    靜怡看了看哥哥,接話道:“迴皇瑪法,哥哥的進度要快一些,孫女的要慢上一點,《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詩》這些都已經學完了,先生現在教的是《孝經》和《大學》。”


    康熙驚訝了:“這麽快,皇瑪法記得你們才三歲吧,這個年紀一般都在學《三字經》呢,你們都學到《大學》了?”


    靜怡:“哥哥學到《大學》了,先生說我的底子還不夠,現在還在學習《孝經》呢。”


    從昨晚的背詩,康熙就清楚自己這個大孫兒聰慧,隻是那是背詩,屬於小道,隻要努力,都能夠背出來。可是今日就不一樣了,《大學》居然都開始攝入了,這就不僅僅是有一些聰慧,而是小天才了。


    難道這就是我大清祥瑞之子的實力?


    內心驚訝歸驚訝,康熙麵上卻是老神在在:“靜怡啊,皇瑪法考考你,能夠背下《孝經》嗎?”


    靜怡為難了:“皇瑪法,《孝經》孫女還沒有完全學完呢,先生說還得幾天時間,隻能背先生講過的。”


    康熙擺擺手:“那沒關係,你隻管背誦,朕自會知曉。”


    靜怡沒有一絲膽怯,當場哇啦哇啦背誦起來:“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複坐,吾語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大雅》雲:‘無念爾祖,聿修厥德......子曰:“君子之事上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將順其美,匡救其惡,故上下能相親也。《詩》雲:‘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康熙捋了捋胡須,點頭:“嗯,不錯,還剩下最後一章就學完了,靜怡背的很好,朕沒有發現一個錯字,好樣的。”說完取下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塊玉佩,遞給靜怡“皇瑪法今日沒有帶什麽小女孩喜歡的東西,改日再賞你,這塊玉佩先算作獎賞了。”


    靜怡起身謝恩:“孫女謝皇瑪法。”


    靜怡的考教完了,康熙就轉向了弘曄:“弘曄,靜怡的已經背完了,你的《大學》學到哪裏了?還都能記住嗎?背給皇瑪法聽聽?”


    弘曄:“迴皇瑪法,先生已經教完了,隻是教著讀了一次,具體的意思還沒有解釋,孫兒如今隻能背誦,不解其意。”


    康熙:“那沒關係,先背著朕聽聽。”


    弘曄點頭,開口:“胡子曰:孔子十五而誌於學,何學也?曰大學也,所以學修身、齊家、洽國、平天下之道也。孔子三十而立,何立也?曰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不退轉也。孔子四十而不惑,何不惑也?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卓然立乎萬物之表也。孔子五十而知天命,何知也?曰元亨利貞,幹之四德,行之昭明,浩然與萬物同流,處之各得其分也。孔子六十而耳順,何耳順也?......物像有形影,實而可用之謂形,空而不可用之謂影。儒者之教踐形,釋氏之教逐影,影不離乎形者也。是故聽其言則是,稽其行則非。惟高明篤實之君子,乃知釋氏之妄大有害於人心。聖王複起,必不棄中華之人,使入於夷類也。”


    待弘曄背完,康熙忍不住和靜怡一起鼓掌:“不錯,很不錯,你是哪一點不理解還是全文都不解其意?”


    弘曄紅著耳朵迴答:“孫兒自己私下裏琢磨了一些意思,但是總覺得還差一點,就想著還是聽聽老師的解釋,隻不過今日老師生病了,就沒有聽到。”


    就這會兒功夫,外麵的梁九功衝著禦輦裏輕聲迴話:“皇上,到了。”


    康熙沒有在多說什麽,而是將自己隨身帶著的扳指取下放在弘曄的手心裏:“這事兒一會再說,皇瑪法想問你一件事,你要不要去尚書房?你可以考慮考慮,午膳過後給皇瑪法答案就行。現在,和朕一起去見你們烏庫瑪嬤吧?”


    隨著一聲“皇上駕到”,原本還在打麻將或者蕩秋千的福晉們紛紛出來見駕,就是一直端坐著的太後此時也忍不住出了圍帳來觀看,主要是好奇皇帝今日怎麽會過來?


    康熙見到太後,連忙帶著龍鳳胎上前請安:“兒子給皇額娘請安”“弘曄\/靜怡給烏庫瑪嬤請安,烏庫瑪嬤吉祥”“弘曄\/靜怡給大伯娘請安,給額娘請安,給三嬸嬸請安,給四嬸嬸請安,給五嬸嬸請安。”


    聽到一連串的“給嬸嬸請安”太後忍俊不禁,就是皇子福晉們也跟著眉歡眼笑:“好啦,快快起來,不要累壞了哀家的乖孫孫,弘曄、靜怡快到烏庫瑪嬤這裏來,烏庫瑪嬤這裏有好多好吃的呢。”


    龍鳳胎這會確實餓了,聞言也沒有客氣,而是隨意的靠在太後懷中,一人一邊吃起了太後推薦的小零食。


    太後滿臉慈愛的看著龍鳳胎,話音卻是對著康熙:“皇帝怎麽今日有空出門?還來了這裏?可是找哀家有事?”


    康熙一臉無奈,自從龍鳳胎出現,皇額娘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這會兒話裏還想還添了一絲嫌棄,不過他這次還真的是隨便走走,想著皇額娘在這裏,就來這裏蹭飯的,遂迴答道:“皇額娘,是弘曄和靜怡迴園子裏找不到額娘就找到朕那裏去了,朕著人打聽了才清楚您帶著兒媳婦們來了這裏。朕不放心兩個小家夥單獨來這裏,就不辭辛苦送他們過來了,順帶在皇額娘這裏蹭上一頓午膳。”


    說完還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宮人們趕緊上茶和點心。


    這話在場的眾人就是龍鳳胎都聽出來了,合著你自己想要來蹭飯還要將龍鳳胎擋在前麵。太後自然也是聽出來了,皇帝願意親近她這個皇額娘,她當然是開心且願意的,自己下半輩子在這京城活的好不好,痛快不痛快可全都要依賴皇帝呢。


    不過這會兒功夫,老太太也想著為龍鳳胎出口氣,逗逗皇帝:“哦,是這樣啊,那既然弘曄和靜怡都送到了,皇帝辛苦了,現在就迴去用膳吧。哀家這裏準備的不太夠,弘曄和靜怡兩個小人兒吃的不多還能湊合,皇帝就不行了。”


    這下子康熙說不出話了,皇額娘這是不給自己留一點借口啊,這暢春園少了什麽也不可能少了太後的份例,想要添膳食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他也是看出來,太後不是認真的,就是因為自己剛剛找的理由,想要逗逗自己罷了。


    想到這裏,康熙積極認錯:“皇額娘,是朕錯了,是朕想著過來蹭飯就順便帶著龍鳳胎一起過來了。”


    太後皺了皺鼻子,傲嬌哼道:“算你老實,行吧,哀家今日開恩,賞皇帝一頓午膳吧!”


    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龍鳳胎人小,見到太後笑也跟著笑,皇帝也忍不住笑,接著幾位福晉也跟著“噗呲噗呲”拿著手帕捂嘴笑了,一時間這塊小地方一片笑聲。


    午膳是直接擺在這河堤之上的,下人們還在準備,康熙這會正陪著太後打一圈,由著大福晉和三福晉作陪。


    四福晉和五福晉在一邊活動筋骨,這時候弘曄找到布爾和:“額娘,皇瑪法剛剛問兒子,要不要去尚書房。”


    布爾和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蹲下身問弘曄:“那你是怎麽想的呢?將你的想法告訴額娘。”


    弘曄糾結著:“兒子想去,可是就留下妹妹一個人在毓慶宮學習,兒子又不願意了。兒子想帶著妹妹一起去尚書房,兒子知曉,妹妹是真的愛學習。”


    布爾和清楚了,接著就問有沒有時間限製,弘曄迴答說午膳過後。


    布爾和:“兒子,你有沒有想過將這個問題拋給你皇瑪法呢?你現在還小,妹妹也還小,就是去尚書房學習也是不用注意男女大防的,那你怎麽不自己去問一問你皇瑪法願不願意讓妹妹一起去尚書房學習呢?


    隻不過額娘現在考慮的是,去了尚書房,你們身體能夠吃得消嗎?你們可是見過你們阿瑪的作息時間的,那樣的話,也願意提前入學嗎?”


    弘曄這個時候狡黠一笑,迴道:“這個問題,兒子也可以一起問問皇瑪法呀!”


    布爾和愣了愣,接著笑了,舉一反三,臭小子倒是學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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