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
來自獵魔人世界的虛空開拓者 作者：捧哏的高老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虛空中，馬文找到了獵魔人世界，但目標不是這裏，是旁邊的另一片顏色暗淡的葉片。
穿越的次數多了，他也有了點經驗。
這次世界穿梭好像很容易，沒有遇到任何障礙，意識始終都保持著清醒。
【檢測到降落點附近有敵對生物，降落坐標變更中……】
【坐標變更成功，穿越成功。】
馬文睜開眼睛時，位於一座山峰之巔，周圍氣溫有點低，但還沒到結冰下雪的程度。左右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腳下是鬱鬱蔥蔥的森林。抬頭看，天空有2個太陽正冉冉升起。
遠方，一座宏偉的以白色為主的城市建在河流沿岸。因為太遙遠，隻能看到城市裏聳立的尖塔和白色城堡。城市建在河灣中，三麵被一條寬闊的河流包圍，另一麵是廣闊的平原。
三座白色的長橋從城市中伸出連接著河灣另一端的白色城堡。白色城堡建在險峻的高山上，似乎隻有長橋那裏可以出入。
【已抵達艾恩·艾爾世界。穿越後身份：無。正在下發任務。世界開始！請勿向任何生物透露樂園存在，違者強製處決。】
【任務提示：虛空害蟲。一、徹底摧毀“宏偉之門-阿德·蓋斯”並確保其無法修複。二、獲取並銷毀關於宏偉之門的所有技術資料。三、消滅本世界所有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包括隱性血脈傳承者，共12人。此任務應虛空之樹委托下發，因牽扯到初始條例第9條，此任務中包含的三項必須全部完成。任務時限：640標準時。未完成任務懲罰：強行處決。】
馬文坐在山崖上，把這條提示來迴看了3遍。心中產生了很多疑問。
第一，虛空之樹是什麽？還能給秩序樂園委托？
雖然馬文對此有所猜測，但他一直以為那棵虛空中巨大無比的樹隻是個象征性的死物。
第二，這個任務為何如此重要？完不成會被強製處決？為什麽任務名稱是“虛空害蟲”？
第三，小時就小時，為什麽用640標準時這麽別扭的時間單位，用天不是更方便？
還沒來得及問，提示又來了。
【提示：本世界一天為32標準時，一個月約為36天，一年分為8個月。】
怪不得，也就是說，按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任務時間隻有20天。要不要這麽緊張？
穿越後沒身份？這一點他倒不在意，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提示：預測宏偉之門相關技術可能有利於改良秩序樂園的虛空傳送機製。對比“初始條例”及附屬條款……對比完成，正在與虛空之樹交涉……交涉完成。收取宏偉之門技術資料並保證其不外泄，不違反“初始條例”。正在生成新任務……】
【提示：任務“虛空害蟲”第二條已修改。】
【任務提示：宏偉之門。獲得並提交宏偉之門技術資料。資料完整度計入此任務評價。任務時限：640小時。任務失敗懲罰：扣除一件定製裝備。】
這明顯是秩序樂園和虛空之樹兩個超級大佬在利用“初始條例”鬥法談判，和馬文沒關係。
既然兩個任務沒有衝突，那他照做就是。
先放出莫杜斯，讓他飛一圈看看周圍的情況。作為馬文的仆從者，所有樂園信息他也能同步看到，不耽誤接下來和樂園的溝通。
等等！
“消滅本世界所有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豈不是連他自己都要幹掉？不是說好了不會下發必死任務麽？
這個必須得問清楚。
【根據契約條例，不會下發必死任務，此次任務中的“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不包含開拓者00000027。】
這樣還好。
不過，既然這裏的上古之血血脈要斬斷，豈不是之後還得去獵魔人世界斬斷那邊的上古之血血脈？那希裏呢？雖然因為輩分太高，他還沒見過希裏，但不耽誤他還有點執念啊。
而且為什麽必須要清除上古之血？這個糾結了他快20年的謎團必須得問清楚。
【權限檢索中……】
【因開拓者00000027的特殊身份及測試期的優秀表現，臨時開放部分權限。之後所獲信息請勿向任何生物透露，違者強製處決。】
又是強製處決……管他呢，反正他沒打算說出去。
【艾恩·艾爾族傳承的“上古之血”是時空血脈的強大變種，有概率覺醒蛀穿虛空之樹和界壁的能力，屬於初始條例中規定的“虛空害蟲”，但因危害較小並不在必須清除的範圍內。艾恩·艾爾族利用上古之血能力建造的“宏偉之門-阿德·蓋斯”則會對虛空之樹和界壁造成難以愈合的蛀洞，屬於初始條例中規定必須消滅的存在和技術。】
這下馬文明白了。
艾恩·艾爾族中的上古之血本來隻有單人穿梭的能力，雖然有害但危害有限。
但好死不死的，他們非要搞出來個“宏偉之門”，全族一起穿越，這下算是犯了天條。
從馬文在虛空中看到的景象，那棵“虛空之樹”恐怕是眾多世界存在的基礎，一旦虛空之樹出問題就是大問題，可能會造成無數世界的崩潰。
馬文相信就算沒有他，早晚也會有其他人來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進入世界時，他就覺得此次穿梭比去廢土世界時輕鬆恐怕也是因為宏偉之門。精靈們不知道開啟過多少次宏偉之門，這個世界的界壁早就千瘡百孔了。所以穿越才輕鬆，所以混沌魔能才如此充沛。
想到這些，馬文有了更多疑問。
第一，艾恩·艾爾族作為擁有法師賢者這種高階知識分子的長生種，怎麽會非要建立宏偉之門？怎麽會看不到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麻煩？是什麽讓他們必須在虛空中流浪？
第二，他自己的上古之血天賦會被如何處理？
他問了，樂園也給了答複。
【必須先完成本世界任務，才可獲得臨時權限得知後續答案。】
他原本就是來算總賬的，和任務並不衝突，既然秩序樂園保他不會被清算弄死，那還考慮什麽，幹就完了。
首先要弄清楚的是這個世界究竟什麽樣？他在哪？以及當前是什麽時間點？
時間和空間是一個整體，他在廢土待了幾個月，又在秩序樂園裏待了十天。
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是否相同？穿越時會否有時間跳躍？畢竟他的血脈之力還掌控不了時間。
獵魔人原著和遊戲中雖然沒有明說，但隱隱表露出來的意思就是獵魔人世界和艾恩·艾爾兩邊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注1
剛才一直在和樂園溝通想事情，沒注意莫杜斯共享的視野和地圖，馬文隻能迴放剛才的偵查畫麵。
撲啦啦……，渡鴉迴來了。
莫杜斯剛落在他麵前就迫不及待開始抱怨：“狗屎，馬文，剛才有人用箭射我，你沒看到麽？”
如果渡鴉真的受傷了，馬文還會緊張一下，但這家夥現在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
把莫杜斯派出去偵查遠處那座城市，馬文以腳下的山峰為原點，記錄空間坐標，而後跳下山崖，一路向渡鴉受驚的地方走去。
迴放視頻中，射擊莫杜斯的是人類，而且從穿著、武器和氣色上看，那幾個人過得相當不好。
艾恩·艾爾的世界，過得很不好的人類，連渡鴉這種獵物都不放過……有點意思。
按馬文對原著和遊戲的記憶，這裏應該是由艾恩·艾爾精靈統治的世界，而且這些高傲精靈的統治並不溫和，人類在其中過得怎樣？是否還有其他種族？
他是四分之一精靈，從長相和耳朵的細微差異上並不難分辨。
那麽這個世界是否也有半精靈？這些半精靈的生存現狀如何？
他該以什麽身份融入？用什麽樣的身份獲得情報？
不管怎樣，這些沒什麽實力過得又很差的人類是個不錯的試探目標。
……
潮濕寒冷樹林裏很靜謐，不時有野生動物竄出來又跑遠，偶爾還能聽見鹿鳴和虎豹的吼叫。
“站住！”高處忽然傳來喊聲，用的是艾爾利隆語。
叢林的吸音效果真是杠杠的，馬文之前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這裏距離莫杜斯被射箭的地方不太遠，他對此有準備，隻是沒想到對方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射箭。
方案一行不通了，那就用方案二。
馬文抬頭看，20多米遠的樹杈上站著個穿著獸皮的人類，他附近的樹上和樹後還站著3人，4人用自製獵弓和簡陋的十字弩正瞄準他，所有箭矢都沒有金屬箭頭。
看得出他們在打獵，而且確實過得很糟糕。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那人繼續問。
馬文現在穿著霜狼外套，內襯遊騎兵胸甲，下身牛仔褲和過膝的黑色靴子，樣子有點怪但看著沒什麽攻擊性。
而且他手上和身上也沒有武器，再加上年輕的臉，看上去毫無威脅。
馬文用略顯生疏的艾爾利隆語高聲迴答：“一個逃跑的人類。”
這門語言他3歲就會了，但這會兒可不能表現的太熟練。
那人忽然轉用通用語問：“從哪逃出來的。”口音帶著明顯的科德溫味道。
馬文也用通用語迴答：“我不知道。”他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泰莫利亞口音。
“你是北方的？”那人語氣有點興奮，另外三人也稍稍放下了手裏的武器，但箭矢還搭在弓弦上。
“泰莫利亞人。”
“泰莫利亞哪裏？”
“維吉瑪，維吉瑪的馬文。”
“夥計們，放下武器。”他招唿夥伴們一聲，然後從樹上出溜下來，身手頗為敏捷。
4個人圍過來和馬文打招唿，一副想親切但又盡力保持防備的別扭模樣。
獵魔人大陸北方畢竟是馬文生活了19年的地方，才離開幾個月當然不至於忘記。
在幾人蹩腳的試探中，馬文把自己描述成一個韋吉瑪富商之子，因為有個獵魔人老師所以會一點點外語，且很擅長戰鬥。
又因為向往“自由自在”的傭兵生活，所以跑去柯維爾當了1年多傭兵。意外被狂獵抓來異界後抽冷子逃跑了。
作為一個剛被抓來異界的人類，對一切都一無所知，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這很正常。
這一段真真假假的故事是現編的，不過馬文真的有類似經曆，無論人文地理都完全符合事實，成功騙過了這4個“淳樸”的獵人。
在馬文幫他們抓了隻野鹿後，4人就完全放下了防備，甚至說了不少人類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注意事項，算是給這個新來異界的小老弟一點關愛。
比如，如果真的被抓住重新成了奴隸，那在確定能成功逃跑前，就得表現的乖一點，否則肯定要吃苦頭。
又比如，不要管未來的主人好看不好看，要看主人的性格，如果主人對奴隸很殘忍，那就想辦法多藏點食物，但最好不要把武器藏得太近……
艾恩·艾爾世界目前仍舊由精靈統治，現任皇帝是奧伯倫，皇帝的全名這4個大老粗沒記住。
那座馬文從山峰上看到的城市，就是精靈帝國的首都提爾·納·麗亞，人類為了方便都叫那裏為提爾城。
蓋爾去年剛被任命為提爾城總督，好像要推行什麽“善待奴隸政策”。
這些都是他們聽首領說的，首領還說蓋爾是個厲害家夥，“善待奴隸政策”會讓人類活得更好一點。
具體好在哪，他們幾個也搞不懂，更說不清楚。
4人都是逃奴，在山林裏打獵為生，領頭的男人名叫盧頓斯基的法昆多，科德溫人。
4人打獵很賣力，馬文為了獲得足夠情報，也熱心幫忙。
但所獲獵物早已足夠他們數日生活所需了，他們仍舊不願休息，也不怕獵物放臭了？
法昆多隻說到晚上就告訴他答案，馬文也耐下心來繼續幫他們打獵。
莫杜斯的偵查早就結束了，除了提爾城的地圖外並沒有得到太多信息，河流南岸的宮殿馬文並沒有讓莫杜斯去偵查。
他一直忌憚一個人，精靈大賢者，阿瓦拉克。
遊戲中這位大賢者曾戴著麵具偽裝成普通精靈法師數次救助希裏，並幫助希裏覺醒血脈，教會她如何穿越世界。甚至因此被詛咒變成了醜陋的侏儒怪物“烏瑪”。注2
要知道，在百年之後的巫師3遊戲時間中，艾恩·艾爾已經幾乎失去了上古之血，希裏可以算他們逃離白霜，延續種族的最後希望。
在那種情況下，阿瓦拉克作為精靈帝國的大賢者怎麽可能會一心一意幫助希裏逃脫狂獵的追捕？就算他和狂獵之王艾瑞汀有矛盾也不可能。那他就不是精靈大賢者，而是精靈“汪精衛”。站在艾恩·艾爾的立場，是妥妥的艾奸！
另一方麵，著名的上古之血，精靈先知勞拉·朵蘭，也就是馬文·戈伊德瑪的外祖母，最初的婚配對象就是阿瓦拉克，兩人的結合眾望所歸，甚至還將獲得皇室和整個種族的祝福。
但是，婚禮沒等到，阿瓦拉克等到的是勞拉·朵蘭的叛逃，這位血脈高貴貌美無雙的先知大人跑到獵魔人世界和一個人類法師結合，還生了孩子，然後還莫名其妙死了。
這也是人類和艾恩·艾爾的仇恨開端，也是狂獵無數次穿越界壁掠奪人口的開端。
於公，有種族之仇，於私，有奪妻之恨。
究竟是什麽樣的“高尚情操”才能無視這樣的仇恨，繼續幫助人類。馬文不信，自然懷疑阿瓦拉克的真實目的。
不論是原著小說還是遊戲中，對阿瓦拉克的介紹中都充斥著兩個詞：智慧、強大。
對這樣一個充滿智慧又動機不明的強大法師，馬文有什麽理由無視？
如果這4個獵人說的奧伯倫皇帝就是馬文知道的那個奧伯倫，那個愛xd又喜歡養胃，後來又因為春藥過量而死的倒黴皇帝，那現任大賢者就一定還是阿瓦拉克。注3
就是不知道這位喜歡到處穿越的精靈大賢者眼下在不在艾恩·艾爾，在不在提爾城，任務中提到的12個人裏有沒有他？
根據馬文得到的那本導航員日記所述，阿瓦拉克大概是在的。（卷一第39章）
既然那座城是帝國首都提爾城，那河對岸的宮殿是不是就是皇宮？
還需要更多情報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麽走。
……
注1：原著和遊戲中，長大後的希裏確實有操控時間的能力，相當變態。
傑洛特和希裏都來過艾恩·艾爾，精靈大賢者阿瓦拉克也有穿越能力，遊戲和原著中對兩個世界的描述數次從側麵印證了兩邊時間流速一致。
注2：阿瓦拉克究竟是被誰詛咒的？這個問題並沒有統一的結論，我們也不需要糾結這一點。總之這位精靈大賢者非常非常可疑。
注3：希裏曾經誤闖艾恩·艾爾，在提爾城中偶遇艾瑞汀，後被軟禁在皇宮。阿瓦拉克提過一個條件：隻要希裏和奧伯倫皇帝生下一個孩子就放她離開。希裏答應了，但和奧伯倫同房時，這位皇帝不僅暴露了愛吸麻藥粉的癖好，還硬不起來。這就尷尬了。
當時還是狂獵統帥，軍隊統帥的艾瑞汀給奧伯倫出了個主意，並提供了一瓶藥效很讚的春藥。皇帝喝了，死了。具體是死於春藥過量還是那本就是毒藥不得而知。
而後，艾瑞汀成了皇帝。
穿越的次數多了，他也有了點經驗。
這次世界穿梭好像很容易，沒有遇到任何障礙，意識始終都保持著清醒。
【檢測到降落點附近有敵對生物，降落坐標變更中……】
【坐標變更成功，穿越成功。】
馬文睜開眼睛時，位於一座山峰之巔，周圍氣溫有點低，但還沒到結冰下雪的程度。左右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腳下是鬱鬱蔥蔥的森林。抬頭看，天空有2個太陽正冉冉升起。
遠方，一座宏偉的以白色為主的城市建在河流沿岸。因為太遙遠，隻能看到城市裏聳立的尖塔和白色城堡。城市建在河灣中，三麵被一條寬闊的河流包圍，另一麵是廣闊的平原。
三座白色的長橋從城市中伸出連接著河灣另一端的白色城堡。白色城堡建在險峻的高山上，似乎隻有長橋那裏可以出入。
【已抵達艾恩·艾爾世界。穿越後身份：無。正在下發任務。世界開始！請勿向任何生物透露樂園存在，違者強製處決。】
【任務提示：虛空害蟲。一、徹底摧毀“宏偉之門-阿德·蓋斯”並確保其無法修複。二、獲取並銷毀關於宏偉之門的所有技術資料。三、消滅本世界所有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包括隱性血脈傳承者，共12人。此任務應虛空之樹委托下發，因牽扯到初始條例第9條，此任務中包含的三項必須全部完成。任務時限：640標準時。未完成任務懲罰：強行處決。】
馬文坐在山崖上，把這條提示來迴看了3遍。心中產生了很多疑問。
第一，虛空之樹是什麽？還能給秩序樂園委托？
雖然馬文對此有所猜測，但他一直以為那棵虛空中巨大無比的樹隻是個象征性的死物。
第二，這個任務為何如此重要？完不成會被強製處決？為什麽任務名稱是“虛空害蟲”？
第三，小時就小時，為什麽用640標準時這麽別扭的時間單位，用天不是更方便？
還沒來得及問，提示又來了。
【提示：本世界一天為32標準時，一個月約為36天，一年分為8個月。】
怪不得，也就是說，按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任務時間隻有20天。要不要這麽緊張？
穿越後沒身份？這一點他倒不在意，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提示：預測宏偉之門相關技術可能有利於改良秩序樂園的虛空傳送機製。對比“初始條例”及附屬條款……對比完成，正在與虛空之樹交涉……交涉完成。收取宏偉之門技術資料並保證其不外泄，不違反“初始條例”。正在生成新任務……】
【提示：任務“虛空害蟲”第二條已修改。】
【任務提示：宏偉之門。獲得並提交宏偉之門技術資料。資料完整度計入此任務評價。任務時限：640小時。任務失敗懲罰：扣除一件定製裝備。】
這明顯是秩序樂園和虛空之樹兩個超級大佬在利用“初始條例”鬥法談判，和馬文沒關係。
既然兩個任務沒有衝突，那他照做就是。
先放出莫杜斯，讓他飛一圈看看周圍的情況。作為馬文的仆從者，所有樂園信息他也能同步看到，不耽誤接下來和樂園的溝通。
等等！
“消滅本世界所有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豈不是連他自己都要幹掉？不是說好了不會下發必死任務麽？
這個必須得問清楚。
【根據契約條例，不會下發必死任務，此次任務中的“上古之血血脈傳承者”不包含開拓者00000027。】
這樣還好。
不過，既然這裏的上古之血血脈要斬斷，豈不是之後還得去獵魔人世界斬斷那邊的上古之血血脈？那希裏呢？雖然因為輩分太高，他還沒見過希裏，但不耽誤他還有點執念啊。
而且為什麽必須要清除上古之血？這個糾結了他快20年的謎團必須得問清楚。
【權限檢索中……】
【因開拓者00000027的特殊身份及測試期的優秀表現，臨時開放部分權限。之後所獲信息請勿向任何生物透露，違者強製處決。】
又是強製處決……管他呢，反正他沒打算說出去。
【艾恩·艾爾族傳承的“上古之血”是時空血脈的強大變種，有概率覺醒蛀穿虛空之樹和界壁的能力，屬於初始條例中規定的“虛空害蟲”，但因危害較小並不在必須清除的範圍內。艾恩·艾爾族利用上古之血能力建造的“宏偉之門-阿德·蓋斯”則會對虛空之樹和界壁造成難以愈合的蛀洞，屬於初始條例中規定必須消滅的存在和技術。】
這下馬文明白了。
艾恩·艾爾族中的上古之血本來隻有單人穿梭的能力，雖然有害但危害有限。
但好死不死的，他們非要搞出來個“宏偉之門”，全族一起穿越，這下算是犯了天條。
從馬文在虛空中看到的景象，那棵“虛空之樹”恐怕是眾多世界存在的基礎，一旦虛空之樹出問題就是大問題，可能會造成無數世界的崩潰。
馬文相信就算沒有他，早晚也會有其他人來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進入世界時，他就覺得此次穿梭比去廢土世界時輕鬆恐怕也是因為宏偉之門。精靈們不知道開啟過多少次宏偉之門，這個世界的界壁早就千瘡百孔了。所以穿越才輕鬆，所以混沌魔能才如此充沛。
想到這些，馬文有了更多疑問。
第一，艾恩·艾爾族作為擁有法師賢者這種高階知識分子的長生種，怎麽會非要建立宏偉之門？怎麽會看不到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麻煩？是什麽讓他們必須在虛空中流浪？
第二，他自己的上古之血天賦會被如何處理？
他問了，樂園也給了答複。
【必須先完成本世界任務，才可獲得臨時權限得知後續答案。】
他原本就是來算總賬的，和任務並不衝突，既然秩序樂園保他不會被清算弄死，那還考慮什麽，幹就完了。
首先要弄清楚的是這個世界究竟什麽樣？他在哪？以及當前是什麽時間點？
時間和空間是一個整體，他在廢土待了幾個月，又在秩序樂園裏待了十天。
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是否相同？穿越時會否有時間跳躍？畢竟他的血脈之力還掌控不了時間。
獵魔人原著和遊戲中雖然沒有明說，但隱隱表露出來的意思就是獵魔人世界和艾恩·艾爾兩邊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注1
剛才一直在和樂園溝通想事情，沒注意莫杜斯共享的視野和地圖，馬文隻能迴放剛才的偵查畫麵。
撲啦啦……，渡鴉迴來了。
莫杜斯剛落在他麵前就迫不及待開始抱怨：“狗屎，馬文，剛才有人用箭射我，你沒看到麽？”
如果渡鴉真的受傷了，馬文還會緊張一下，但這家夥現在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
把莫杜斯派出去偵查遠處那座城市，馬文以腳下的山峰為原點，記錄空間坐標，而後跳下山崖，一路向渡鴉受驚的地方走去。
迴放視頻中，射擊莫杜斯的是人類，而且從穿著、武器和氣色上看，那幾個人過得相當不好。
艾恩·艾爾的世界，過得很不好的人類，連渡鴉這種獵物都不放過……有點意思。
按馬文對原著和遊戲的記憶，這裏應該是由艾恩·艾爾精靈統治的世界，而且這些高傲精靈的統治並不溫和，人類在其中過得怎樣？是否還有其他種族？
他是四分之一精靈，從長相和耳朵的細微差異上並不難分辨。
那麽這個世界是否也有半精靈？這些半精靈的生存現狀如何？
他該以什麽身份融入？用什麽樣的身份獲得情報？
不管怎樣，這些沒什麽實力過得又很差的人類是個不錯的試探目標。
……
潮濕寒冷樹林裏很靜謐，不時有野生動物竄出來又跑遠，偶爾還能聽見鹿鳴和虎豹的吼叫。
“站住！”高處忽然傳來喊聲，用的是艾爾利隆語。
叢林的吸音效果真是杠杠的，馬文之前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這裏距離莫杜斯被射箭的地方不太遠，他對此有準備，隻是沒想到對方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射箭。
方案一行不通了，那就用方案二。
馬文抬頭看，20多米遠的樹杈上站著個穿著獸皮的人類，他附近的樹上和樹後還站著3人，4人用自製獵弓和簡陋的十字弩正瞄準他，所有箭矢都沒有金屬箭頭。
看得出他們在打獵，而且確實過得很糟糕。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那人繼續問。
馬文現在穿著霜狼外套，內襯遊騎兵胸甲，下身牛仔褲和過膝的黑色靴子，樣子有點怪但看著沒什麽攻擊性。
而且他手上和身上也沒有武器，再加上年輕的臉，看上去毫無威脅。
馬文用略顯生疏的艾爾利隆語高聲迴答：“一個逃跑的人類。”
這門語言他3歲就會了，但這會兒可不能表現的太熟練。
那人忽然轉用通用語問：“從哪逃出來的。”口音帶著明顯的科德溫味道。
馬文也用通用語迴答：“我不知道。”他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泰莫利亞口音。
“你是北方的？”那人語氣有點興奮，另外三人也稍稍放下了手裏的武器，但箭矢還搭在弓弦上。
“泰莫利亞人。”
“泰莫利亞哪裏？”
“維吉瑪，維吉瑪的馬文。”
“夥計們，放下武器。”他招唿夥伴們一聲，然後從樹上出溜下來，身手頗為敏捷。
4個人圍過來和馬文打招唿，一副想親切但又盡力保持防備的別扭模樣。
獵魔人大陸北方畢竟是馬文生活了19年的地方，才離開幾個月當然不至於忘記。
在幾人蹩腳的試探中，馬文把自己描述成一個韋吉瑪富商之子，因為有個獵魔人老師所以會一點點外語，且很擅長戰鬥。
又因為向往“自由自在”的傭兵生活，所以跑去柯維爾當了1年多傭兵。意外被狂獵抓來異界後抽冷子逃跑了。
作為一個剛被抓來異界的人類，對一切都一無所知，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這很正常。
這一段真真假假的故事是現編的，不過馬文真的有類似經曆，無論人文地理都完全符合事實，成功騙過了這4個“淳樸”的獵人。
在馬文幫他們抓了隻野鹿後，4人就完全放下了防備，甚至說了不少人類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注意事項，算是給這個新來異界的小老弟一點關愛。
比如，如果真的被抓住重新成了奴隸，那在確定能成功逃跑前，就得表現的乖一點，否則肯定要吃苦頭。
又比如，不要管未來的主人好看不好看，要看主人的性格，如果主人對奴隸很殘忍，那就想辦法多藏點食物，但最好不要把武器藏得太近……
艾恩·艾爾世界目前仍舊由精靈統治，現任皇帝是奧伯倫，皇帝的全名這4個大老粗沒記住。
那座馬文從山峰上看到的城市，就是精靈帝國的首都提爾·納·麗亞，人類為了方便都叫那裏為提爾城。
蓋爾去年剛被任命為提爾城總督，好像要推行什麽“善待奴隸政策”。
這些都是他們聽首領說的，首領還說蓋爾是個厲害家夥，“善待奴隸政策”會讓人類活得更好一點。
具體好在哪，他們幾個也搞不懂，更說不清楚。
4人都是逃奴，在山林裏打獵為生，領頭的男人名叫盧頓斯基的法昆多，科德溫人。
4人打獵很賣力，馬文為了獲得足夠情報，也熱心幫忙。
但所獲獵物早已足夠他們數日生活所需了，他們仍舊不願休息，也不怕獵物放臭了？
法昆多隻說到晚上就告訴他答案，馬文也耐下心來繼續幫他們打獵。
莫杜斯的偵查早就結束了，除了提爾城的地圖外並沒有得到太多信息，河流南岸的宮殿馬文並沒有讓莫杜斯去偵查。
他一直忌憚一個人，精靈大賢者，阿瓦拉克。
遊戲中這位大賢者曾戴著麵具偽裝成普通精靈法師數次救助希裏，並幫助希裏覺醒血脈，教會她如何穿越世界。甚至因此被詛咒變成了醜陋的侏儒怪物“烏瑪”。注2
要知道，在百年之後的巫師3遊戲時間中，艾恩·艾爾已經幾乎失去了上古之血，希裏可以算他們逃離白霜，延續種族的最後希望。
在那種情況下，阿瓦拉克作為精靈帝國的大賢者怎麽可能會一心一意幫助希裏逃脫狂獵的追捕？就算他和狂獵之王艾瑞汀有矛盾也不可能。那他就不是精靈大賢者，而是精靈“汪精衛”。站在艾恩·艾爾的立場，是妥妥的艾奸！
另一方麵，著名的上古之血，精靈先知勞拉·朵蘭，也就是馬文·戈伊德瑪的外祖母，最初的婚配對象就是阿瓦拉克，兩人的結合眾望所歸，甚至還將獲得皇室和整個種族的祝福。
但是，婚禮沒等到，阿瓦拉克等到的是勞拉·朵蘭的叛逃，這位血脈高貴貌美無雙的先知大人跑到獵魔人世界和一個人類法師結合，還生了孩子，然後還莫名其妙死了。
這也是人類和艾恩·艾爾的仇恨開端，也是狂獵無數次穿越界壁掠奪人口的開端。
於公，有種族之仇，於私，有奪妻之恨。
究竟是什麽樣的“高尚情操”才能無視這樣的仇恨，繼續幫助人類。馬文不信，自然懷疑阿瓦拉克的真實目的。
不論是原著小說還是遊戲中，對阿瓦拉克的介紹中都充斥著兩個詞：智慧、強大。
對這樣一個充滿智慧又動機不明的強大法師，馬文有什麽理由無視？
如果這4個獵人說的奧伯倫皇帝就是馬文知道的那個奧伯倫，那個愛xd又喜歡養胃，後來又因為春藥過量而死的倒黴皇帝，那現任大賢者就一定還是阿瓦拉克。注3
就是不知道這位喜歡到處穿越的精靈大賢者眼下在不在艾恩·艾爾，在不在提爾城，任務中提到的12個人裏有沒有他？
根據馬文得到的那本導航員日記所述，阿瓦拉克大概是在的。（卷一第39章）
既然那座城是帝國首都提爾城，那河對岸的宮殿是不是就是皇宮？
還需要更多情報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麽走。
……
注1：原著和遊戲中，長大後的希裏確實有操控時間的能力，相當變態。
傑洛特和希裏都來過艾恩·艾爾，精靈大賢者阿瓦拉克也有穿越能力，遊戲和原著中對兩個世界的描述數次從側麵印證了兩邊時間流速一致。
注2：阿瓦拉克究竟是被誰詛咒的？這個問題並沒有統一的結論，我們也不需要糾結這一點。總之這位精靈大賢者非常非常可疑。
注3：希裏曾經誤闖艾恩·艾爾，在提爾城中偶遇艾瑞汀，後被軟禁在皇宮。阿瓦拉克提過一個條件：隻要希裏和奧伯倫皇帝生下一個孩子就放她離開。希裏答應了，但和奧伯倫同房時，這位皇帝不僅暴露了愛吸麻藥粉的癖好，還硬不起來。這就尷尬了。
當時還是狂獵統帥，軍隊統帥的艾瑞汀給奧伯倫出了個主意，並提供了一瓶藥效很讚的春藥。皇帝喝了，死了。具體是死於春藥過量還是那本就是毒藥不得而知。
而後，艾瑞汀成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