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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再呆在後廚炒飯讓煉血堂很多人失望不已,我的廚藝幾乎全派上下都樂於品嚐,這已經跟飽腹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一種滿足。吃過我為修魔者量身定做的手藝之後再品嚐別人的廚藝,難免有味同嚼蠟的感覺。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我突然從最低級的弟子變成煉血堂最年輕的長老,這待遇讓我都不得不佩服掌門人的魄力了。


    於是我更安心地在煉血堂住了下來,閑暇之時與穀心鐵等人聊天交流修煉心得,我趁機請教了不少修魔者之中的問題。須知修真一途漫漫,能夠得到經驗豐富的長輩名師指導極為重要,有可能你苦苦研究數十載的修煉難題,跟別人交流盞茶工夫就明白了。當然我也明白有來有往的道理,在交流之中我也時不時透露一些血魔神功方麵的原理和理解,並指出對方修煉的一些明顯偏差,古心鐵和姚執事等人認真思索之後均對我大為佩服。


    雙方相處得相得益彰,要是讓天道教的人知道我跟修魔者處的如此和諧恐怕會目瞪口呆。然而從下立誌顛覆天下、目標九五至尊的我又豈是善類,就算我現在已經算棄惡從善,然而對於正邪之道卻不怎麽放在心上。天道無情,隻要願意與我坦誠相交的就是我的好朋友,相反,正道之中也不乏謝榮、玄慈這樣的大奸大惡之徒。相比之下,這煉血堂從上到下都頗為光明磊落,按古心鐵所言,他們是皇者門派,雖然現在沒落了,但是絕不願做卑鄙猥瑣的小人。此言深得我心,我也一向是以皇族後裔的身份來要求自己的。


    這天煉血堂的練武場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手持黑色彎刀的光頭大漢大大咧咧地站在練武場正中道:“巫骨堂陳多強前來領教煉血堂高招。”


    黑衣執事姚百強站出來道:“巫骨堂太狂妄了,區區一個元嬰期弟子竟敢來我煉血堂挑釁。”


    陳多強道:“少說廢話,魔教強者為尊,同階迎戰,我都接下,倘若你們派元嬰期以上的高手下場,我派自然會有迴應。”


    姚百強冷哼一聲,一時之間煉血堂出來的人雖也有三五十個,但是最高的也不過元嬰期,卻是無人下場比試,我聽到附近的人低聲道:“巫骨堂是魔道中的曆史大派,門中高手輩出,比我們這種中等門派強多了,他們門下弟子正式出山闖蕩天下,總喜歡拿我們這種二流門派作為磨刀石,欺負我們缺乏頂尖高手,真是無恥。”


    “這有什麽辦法,門中沒有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在強者為王的魔道門派中總是難免吃虧。更何況我派曆史上出現的幾位統一魔道、橫掃天下的血魔,難免讓人惦記。嗬嗬,昔日的奴才爬到主人頭上,總要顯擺顯擺。”


    姚百強巡視附近一圈,旁邊不乏有強過自己的師兄師伯,可惜竟無人肯下場比試。這是吃力不討好的活,打輸了自是丟臉,打贏小的來個老的更是吃虧,魔道中人向來不怎麽講規矩、守信用。最後他隻能寒聲道:“既然閣下挑戰,那麽在下接了就是。”


    “哈哈哈,煉血堂一群慫包,來讓巫骨堂大爺疼愛你們。”


    場中眾人臉皮抽搐,均感受莫大侮辱,這時候姚百強已經祭出法寶嗜血刺,這是一柄長約三尺四分的四棱鐵刺,頭部寒光閃閃,頗為鋒利。巫骨堂的陳多強揚起黑色彎刀,不屑地道:“你們也就是兵器鋒利一點而已。”


    兩人在場中迅速交鋒,一開始姚百強的嗜血刺還能讓對方忌憚一二,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陳多強稍稍掌握對方路數後,隻見他突然祭出一塊碩大的鐵印擋住嗜血刺的一次突刺,然後黑色寶刀化作一道刀光迅速射向姚執事的胸口,突破對方防禦真氣後在對方身上紮出巨大的傷口,頓時鮮血迸射一地。


    姚執事瞬間失去戰力,傷勢沒有三五月恐怕恢複不了,元氣的損傷就不好說了,場中眾人微微色變,想不到對方這麽有恃無恐、下手這麽狠。卻聽陳多強大聲嗤笑道:“還有人麽?沒有的話我就走了。根據魔門的規矩,你們要交出魔旗,退出黑槐山十年一度開啟的聖門狩獵。”


    此言一出,煉血堂眾人大怒,後堂走出一位中年紅發的高手道:“黑槐山規矩,魔旗契約要到聖門狩獵開始前一個月舉行,距離魔旗契約的實行還有一年多,黃口小兒竟敢開口索要魔旗,莫非嫌死的不夠快嗎?”


    陳多強肅容行禮道:“是煉血堂古掌門?提前開展魔旗契約戰,這是巫骨堂和嗜血教、天星宗、聖極宗、黑山派等魔教五大派掌門共同定下的規矩,據說起因是天星宗預測到聖門狩獵場將提前開啟。”


    古掌門道:“老夫古心鐵,即便如你所說,我煉血堂敗了這一局,但我煉血堂在魔教中地位特殊,此次聖門狩獵我派派遣一位進入問題也不大。”


    陳多強道:“來之前我派掌門說,我魔教強者為尊,隻有勝者才有資格進入狩獵場,再說元嬰期以下修魔者通過比試進入狩獵場本就是魔教各派商定出來的規矩,否則這聖門狩獵場早就被五大派壟斷了。他還說如果貴派不接受,也可以上魔教五派找強者挑戰,隻要能連贏三位強者,也能得到三個名額。”


    古心鐵臉色發青:“即便如此,你們沒有事先告知也是豈有此理。”


    陳多強默然不語,這煉血堂掌門雖然修為據說隻有出竅期,但是功法邪異,等閑同階都不是對手,何況自己。


    古心鐵環顧四周道:“煉血堂雖已沒落,但是血氣還在、精神還在,我以煉血堂第二十七代掌門人名義起誓,誰能拿下對麵的巫骨堂的弟子,便是我派下一代掌門人,執掌魔旗並代表我煉血堂參加這屆的聖門狩獵。”


    頓了頓,他又道:“聖門狩獵場是我魔教對抗修真界偽君子的利器,裏麵蘊含了練體術的真諦,隻有經曆聖門狩獵場才能真正成為一名優秀的修魔者,現在這個巫骨堂弟子不過是你們修行路上的一塊磨刀石罷了。”


    陳多強不爽道:“晚輩最多接受三次挑戰,但是魔門比武,生死自負,各位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不要為了一點名分把命丟了,那可不劃算。”


    場中眾人雖然蠢蠢欲動,卻沒人站出來,是啊,實力差距擺在那裏,姚執事已經是門中金丹期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其他弟子再強也是有限,剛才姚執事的落敗大家都看在眼裏,對方有兩件法寶,功力深厚,恐怕還有什麽後招,再出去也不過是送死而已。眼看古心鐵臉色鐵青,我便站出來道:“讓我試試如何?”


    “哧”陳多強怒笑道,“煉血堂果真是後繼無人了麽,須知金丹期是無論修真者、修魔者之中最能體現門派潛力的一代,想不到煉血堂居然要靠一個融合期的弟子出麵來硬撐、送死?”


    穀心鐵看了我好一會才道:“好,倘若你能贏了這一局,將不僅代表我派參加聖門狩獵,也將成為我派少掌門人。”


    我的逍遙劍收在七寶扳指裏麵,目前是沒什麽趁手的兵器,對方敢上門挑戰,確實是金丹期中的佼佼者,姚執事並未試探出對方的底線,我如今的狀態也沒必勝把握,環顧四周,我對姚執事道:“姚老兄,你的嗜血刺借我一用如何?”


    姚執事哈哈笑道:“盡管拿去,不過千萬小心。”


    我掂了掂這把冰冷的嗜血刺,感受到魔兵的鋒利殘忍,右手抬起,嗜血刺直指對方眼睛道:“小兔崽子,速速過來送死。”


    陳多強大怒,彎刀一揮便是一股強勁的刀光襲來,我腳下微動,間不容發之際閃了過去,對方的攻擊並無太多新奇的地方,隻不過要小心對方的黑色鐵印和未知的陰招。兩個人刀來刺往,雖然嗜血刺並非我煉化的修真寶器,但是依照我幾十年的巔峰武學戰鬥經驗,還是能預測對方的攻擊方位,然後躲避、趁機刺擊。修真界的戰鬥技巧並不見得比武術界高明多少,起碼我目前是沒見識過,不過我猜大半是因為修真界更重視招式的威力,畢竟你技巧再高明,對方一劍橫掃幾十丈躲都很難躲,亦或者憑借更強的體質直接硬抗你的攻擊,跟你以傷換傷,這就是修真界戰鬥的特殊之處。


    但是我覺得在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時候,技巧、眼界、經驗這些還是很有用的,起碼我比較容易判斷對方攻擊的方位,躲避的同時在對方身上紮了幾下,可惜都是些淺淺的傷口,雖然流血但是很快愈合了。修魔者的體質都不錯,大概是在窮山惡水修煉的緣故,沒有一副強大的肉身根本混不下去。


    但是這也讓陳多強怒吼連連了,雙方過了三十幾招,他不僅沒碰到我的衣角,反而讓我紮了那麽多下,已經是在下風了。可惜我真元尚未完全恢複,身體也還沒好利索,輾轉之間動作還有些遲滯,因此很多機會未能把握住,就算抓住機會,也隻能在瞬息之間在對方身上留下輕傷。這嗜血刺不是我的本命神兵,禦使起來也不趁手。再次交鋒十來個迴合後,我們雙方不約而同地退後數步,靜靜地打量對方。


    陳多強認真道:“你是我下山後遇到的第一個高手,報上名字,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我嗤笑道:“巫骨堂的人隻會耍嘴皮子麽?老爺我叫慕燕山,記住你是敗在我的手下?”


    雙方不再說話,兩人之間氣勢節節攀升,快到頂點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動了,一枚碩大的鋼鐵巨印朝我砸來,上麵刻著“魔山”兩字,印未到便有一股強大的氣場束縛著我,讓我行動有些遲緩。我迅速腳踩淩波微步,在場中閃現出七八個身影,繞過魔山印朝陳多強刺了過去。


    然而修真者的靈覺都很強大,被牢牢鎖定目標的我還是無法躲過,魔山印拐了個圈朝我後背砸來,這卻依然在我計算之中。我右手一招仙人指路,嗜血刺便化作一道血影迅速穿破陳多強的刀光防禦,精準身穿對方的胸口,留下一個拳頭大的空洞。而對於魔山印我卻是左手先運鬥轉星移轉移攻擊,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大大降低它的速度,然後右手握拳狠狠錘了上去。“砰”的一聲巨響,魔山印被我接了下來,摁倒地上死死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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