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啊……”


    應景兒十分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手指著方飛浪腰間的玉佩,笑道,“我可以帶你去見她呀!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我要你這塊玉佩!”


    張口就要別人的貴重物品,這可還行?


    “姑娘,請自重!”


    一旁沉默多時的葉小柔,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們手裏有極樂島的通行證,想見任何人都可以。”


    言外之意,你沒資格阻攔我們。


    “那你們就自己去找咯!我看你能不能找到!”


    應景兒皺著鼻子,悶哼一聲,跟著鼓動周圍的守衛道,“張龍被打,你們就這麽幹看著嗎?我就恨自己不是男兒,換我是男兒身,早就和這個人拚命了!”


    一眾守衛心中抱怨連連,各個表情扭曲。


    大龍都不是對手,你叫我們衝過去送死?


    怪不得你爹不受家主待見!你哥被逐出大荒西山!


    眾人無語之際,身後再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應天大少爺來了!”


    守衛中有人喊了一聲,眾人立刻把腰杆挺得筆直。


    “大哥哥!”


    應景兒笑著跑過去,挽住聞訊趕來增援的大少爺胳膊,嗲聲嗲氣道,“大哥哥你來得真及時!再晚一步,景兒就要被他們欺負了!”


    “大庭廣眾的,別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應天不客氣地拿開,挎在自己胳膊上的芊芊素手,轉頭冷眼看向方飛浪,“你就是極樂島派來的醫生?跟我來!”


    “島醫?這身份,還真是貼切!應劭打著島醫的幌子,把我送進山中,既能如我的願,又能巴結應氏族人,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方飛浪唯一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病,連應劭這位“神醫”都束手無策呢?


    “原來是島醫啊!厲害了!厲害了!這身手,絕對是暴躁醫生!”


    “聽說瑤小姐的病情又加重了,島醫過來肯定是來治她的!”


    “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的大龍哥白挨打了啊!嗚嗚……”


    ……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說什麽的都有。


    應景兒急了,第一個跳出來質疑,“大哥哥,現在是封山季節,就算是劭哥哥迴來,也不能放他進山!你這是明知故犯!小心我去爺爺麵前,告你的狀!”


    自認為成功扳迴一局的應景兒,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叫你當眾踐踏我的麵子!這迴看你怎麽說!”


    “爺爺說過,隻要是給瑤妹治病的事,都可以開綠燈!”應天眉頭緊蹙,故意壓低聲音威脅她道,“少添亂!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可……可他打傷了張龍!”


    應景兒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繼續阻攔應天,索性把那個賤命一條的張龍搬出來說事。表麵上,他要替卑微張龍討公道,實際上就是拿他當借口罷了。傻子都能看明白她的有意,就更別說應天了。


    “張龍的事,我自會給他一個交代!倒是你,再多嘴多舌,休怪我不客氣!”應天拉下臉來對應景兒說道,“別胡鬧了!耽誤了瑤妹治病,我拿你是問!”


    應景兒一臉委屈地嘟起嘴把,紅著眼睛,委屈吧啦地說道,“天哥哥你冤枉好人!我和瑤姐姐最是親密,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她的怪病能好!”


    兄妹二人的閑言碎語,方飛浪句句入耳,卻沒入心。他腦子裏,隻有那個被毀容的可憐女人,至於其他的人和事,都和他沒關係!


    “帶我去見那個被毀容的女人。治病的事,稍後再說。”方飛浪幹脆利索地說道,“我保證,治好你的瑤妹!治病之前,我要先見那個女人!”


    “你跟我談條件?”


    應天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討價還價!


    短暫震驚過後,他決定拿起手機,親自向爺爺請示。


    一方麵,方飛浪是應劭派來的島醫,同是應家子孫,他不想和應劭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翻臉!現在的應劭,可不是過去那個,被攆出應家的棄子!不光不能得罪,還要盡量的巴結!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借助棄子的勢力,跨越一切障礙,觸摸家主之位!


    雖然不是嫡子,但他從來沒放棄過努力!


    另一方麵,瑤妹是爺爺的心頭肉,事關她的病情,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先不說耽誤了瑤妹的病情後果有多嚴重,就是二叔、二嬸那邊也不好交差啊!


    一向謹慎行事的應天,向爺爺匯報完畢之後,又等了半天,才得到一個模糊兩可的答複。


    “爺爺怎麽說?”應景兒湊過來,一臉無辜地看向應天,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沉吟片刻,應天朝著方飛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略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我帶你去見那個女人!”


    其實老頭子在電話裏,並沒有明確要求應天如何去做。隻說應瑤的病情不能耽擱,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錯過。


    應天不願意攤事,索性就後退一步,答應方飛浪的條件,帶他去見那個無足輕重的女人。


    海邊的一棟破屋裏,方飛浪見到了葉小柔口中,被毀容、挑斷手腳筋的女人。她蜷縮在亂草堆裏,頭上、身上沾滿了枯草葉子,整個人散發著陣陣腥臭味。


    葉小柔隻說對了一半,女人不僅被毀容,還雙目失明,變成了一個啞巴!


    “好臭哦!嘖嘖!這個女人真可憐,連山裏的野狗都比她幹淨!”


    應景兒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向那個女人。


    眾人紛紛避之如瘟疫,誰都不願意靠近。


    盡管雙目失明,女人的聽力似乎還存在,聽到動靜之後,本能地向後縮著身體,如同一攤破布,在地上挪動著無力的軀體。


    方飛浪不顧眾人驚詫神色,緩緩靠近女人,“你別怕,我是一名中醫,我叫方飛浪……”


    聽到“方飛浪”三個字,女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原本猙獰的麵孔,變得越發恐怖,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和之前的不斷後退相比,她像抓住最後了一根救命稻草,兩手在半空中胡亂的舞動著。


    “她好像在迴應你……”葉小柔好心提醒道。


    盡管殘疾女人已經被毀容了,但方飛浪還是能看出來,她極端痛苦的表情,和無處躲藏的悲傷。


    “浪哥……”葉小柔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幫方飛浪一把,“嫂子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記號?胎記之類的?”


    麵對一個被毀了容的殘疾人,想確認她的身份的最快辦法,就是尋找“唯一性”。


    大腦一片空白的方飛浪,癡癡地搖了搖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寧若冰的隱私一無所知!


    仔細想想,在寧若冰被第五辦公室的廉貞擄走之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親密行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老婆的胎記之類的!


    “你是寧若冰?”


    最簡單也最幹脆的辦法,就是堂堂正正地向她確認身份!


    對方聽完方飛浪的話,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一串無聲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滑落,“啪嗒““啪嗒”掉落在草堆上,看得眾人一陣唏噓。


    “這瘋女子被漁民救上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頭一次見她掉眼淚呢!”


    “和她沾邊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就算救她一命的漁民,最後也不得好死了!哪個人敢接近她,那不是找死嗎?”


    “醜女人沒餓死也是奇跡了!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眾人議論紛紛,顯然他們對瘋女人的身世,大多有所耳聞,隻是沒人關心她的死活罷了。


    “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方飛浪努力平複情緒,放緩語氣道,“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會治療你,幫你恢複健康!”


    此刻,對於方飛浪而言,一再的逼問沒有任何意義,盡快恢複瘋女人的容貌和語言能力,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聽說方飛浪要浪費時間,治療瘋女人,應天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方醫生,你是應劭派來治療瑤妹的,就算你要治療這瘋女人,也要在瑤妹的治療結束之後!”


    不容拒絕的語氣,輕慢一切的態度,讓方飛浪感覺到十分不爽!


    “你應家的女兒是人,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了?”


    麵對方飛浪的質問,應天感到很無語,他認親吞聲,冷漠一笑道,“方醫生,我隻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怎麽把好心當驢肝肺呢?”


    “我謝謝你的提醒!”


    方飛浪毫不客氣地迴應完應天,當下拿出銀針,準備替瘋女人針灸治療。通過觀察,他已經能夠確定,瘋女人並沒有完全喪失語言功能,叫啞巴說話也並非難事!隻要自己用針灸術,打開對方阻塞的穴位,一切難題疑團也就迎刃而解了!


    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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