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死!”


    陳大師一聲雷霆咆哮聲,整個人徹底爆發了!


    隻見他紮煞著頭發,雙目血紅,兩隻眼珠子,差點從眼眶子裏飛出來。


    握著軒轅巨劍的雙手,青筋暴跳,腫脹如小腿一般粗細,身形似乎也比平時膨脹了一些。腳下的地磚,更是“哢嚓”“哢嚓”地裂開,雙腳幾乎沒入地麵。


    在他強大力量的作用下,王法的反抗顯得十分渺小微不足道,他剛剛抬起的雙臂,再次被對方的深淵巨力強行壓製下去。不止雙腳沒入地麵,似乎全身骨骼都要被震碎了一般,發出異樣的“嘎吱”聲。


    “小心!”


    孟小蝶手捂著嘴巴,一臉惶恐地看向他,仿佛深陷地震中一般,連站都站不穩。


    “陳大師算是使出元力了,這小子死定了!”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眼神中盡是輕蔑神色,“我就說吧?方飛浪那夥人不行……”


    說著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方飛浪的死對頭,四皇之一的沈昂。


    作為一名旁觀者,他心中已然為方飛浪判處死刑。


    陳大師如此出手不凡,身後又有古武者協會加持,區區一個方飛浪能是他的對手?


    “啊!他竟然……”


    震驚之餘,沈昂微微眯起的眸子,陡然瞪得渾圓無比。


    在他漆黑的瞳仁中,從方飛浪所在位置,飛出一抹閃電般的銀光。


    銀光一閃而逝,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沈昂大跌眼鏡。


    隻聽得“撲通”一聲,陳大師竟然七竅流血,跪倒在王法麵前。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將對麵的王法,活活噴成了一個血人。


    “方飛浪!你作弊!使詐!小人!”


    沈昂手指著方飛浪,為陳大師鳴不平!


    他身為四皇之一,身手雖然不能和陳大師相提並論,好歹也有一些看家本領。


    若非他第一時間捕捉到方飛浪的動作,陳大師怕是要一直蒙在骨子裏!


    “什麽?作弊?你看到了嗎?作什麽弊了?咋迴事?”


    “誰作弊了?咋的了?”


    “不知道啊!誰喊的作弊?”


    一頭霧水的眾人,把視線落在沈昂身上。


    比起陳大師重傷,眾人更關心沈昂那句“作弊”。


    “老公,你怎麽迴事?咱們嬴家是輸不起的人嗎?”


    嬴蓉一臉不悅地瞪著沈昂,她這兩隻卡姿蘭大眼睛看得十分清楚,方飛浪一動沒動,怎麽就作弊了?


    沈昂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胡說八道,傳出去不丟人?


    “你沒看見?”


    沈昂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婆,視線迅速從一眾旁觀者身上掠過,從他們震驚狐疑的表情中,得出一個結論,隻有他發現方飛浪作弊了。


    事情忽然變得棘手了!


    “沈皇說得沒錯!我看見了,方飛浪作弊!”


    站在沈昂身後的高秘書,挺身而出,不遺餘力地聲援沈昂。


    雖然他什麽都沒看見,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誰也無法阻擋他,對沈皇、對嬴家、對一人公司盡忠到底!


    “你看到什麽了?”


    孟小蝶一聲反問,當即讓高秘書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半天,突然靈機一動,把鍋甩給沈昂,“我和沈皇看到的一樣!不止是我們,整個公司的人,全都看到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就是啊!陳大師勝券在握,若不是遭人暗算,又怎會一敗塗地?大家眼裏看得清楚,就是你們作弊!”


    “陳大師背靠古武者協會,你竟敢算計他?古武者協會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識相的,趕緊自己招了!”


    一人公司上下眾口一詞,紛紛指責方飛浪作弊。


    被千夫所指,方飛浪依然不為所動,他麵無表情地撓了撓,抬眸看向沈昂,反問道,“你看到我作弊了?怎麽作弊了?”


    “你……”


    沈昂一時語結,突然覺得自己的“指證”有點站不住腳!


    自己隻不過是看到一道銀光閃過,就認定方飛浪作弊,這事傳出去未免太草率啊!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他想草草收場似乎也不太容易?


    莽撞了!莽撞了啊!


    “自己看監控!”


    沈昂手指著頭頂的監控器,名義上要調監控,實際上,是向監控鏡頭那邊的嶽父嬴仁義求救。


    接收到求救信號的嬴仁義,猛地一拍桌案,當下發作道,“方飛浪欺人太甚!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陳大師動手!這完全是不把古武者協會放在眼裏!長老,你放心,我這就下去替陳大師出頭!”


    紅袍長老難以悲憤神色,“唰”地一下站起來,怒不可遏道,“方飛浪,必須死!”


    在場之人,無不麵麵相覷。


    事實上,他們什麽都沒看見。就隻聽下邊一個勁兒地瞎嚷嚷,至於方飛浪到底作什麽弊,沒有一人知道!


    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龍虎山的代掌門沙通天忽然“噗嗤”一笑,起身道,“真是一出好戲啊!沒想到我龍虎山,竟然有幸在一人公司,看到這麽一出好戲!嘖嘖……”


    “你什麽意思?”


    紅袍長老痛失愛將,心中自是悲憤無比。這時候聽見沙通天說這等風涼話,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原地火葬!


    沙通天摸了摸鼻子,朝著紅袍長老拱手道,“貧道胡說八道,請長老不要和我一般計較!快去吧!抓緊時間,替你古武者協會的小朋友收屍!完了,屍體都硬了……”


    “你……”


    紅袍長老氣得直跺腳,恨不得衝過去,狂扇這個嘴賤的牛鼻子一通。


    百年以來,古武者協會和龍虎山,一直水火不相容,表麵上相安無事,暗地裏針鋒相對多年!


    “牛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請自來,厚著臉皮坐在這裏,就是想替方飛浪開解!本長老把話放在這裏,你們龍虎山敢橫插一腳,咱們就沒完!”


    換做平時,紅袍長老肯定要和沙通天,唇槍舌戰一番。今時今日,如對方說的那樣,他再玩下去一會兒,陳南玄就徹底涼透了!現在下去,還能再搶救一下!


    看著紅袍長老倉皇離去,沙通天“嗬嗬”一笑,也跟著起身道,“諸位,老沙先行一步,各位慢慢聊。臨走之前,我代表龍虎山,把立場和大家說一說,不管諸位如何針對方飛浪,我龍虎山必定力保到底。至於理由嘛,是我山內之事,就不方便和大家深聊啦!”


    稍作停頓,沙通天抬眸看向嬴仁義,忽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道,“嬴佬,一人公司和龍虎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能給我們龍虎山一個薄麵,別再針對方飛浪!言盡於此,諸位好自為之!”


    大袖一揮,沙通天轉身離去。


    在場眾人無比驚歎連連。


    “方飛浪真是好本事!他什麽時候和龍虎山攀上的交情?那百年老山,千年的傳承,連內閣都不敢彈劾的縹緲之地,竟然也有他的靠山?”


    “龍虎山一向不問俗事,今日一來,我就知道有故事發生!隻是不知道嬴佬為何要請此人到場?”


    “打狗還得看主人,今日這鴻門宴,算是吃不成嘍!可憐古武者協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死了人,更丟了臉麵!夭壽哦!”


    眾人議論聲中,嬴仁義的臉都綠了!他從未請過龍虎山的沙通天,是他打著內閣某位大人的名頭,強行攀關係來攪混水,是地地道道的攪屎棍!


    早知道龍虎山如此維護方飛浪,嬴家何至於搞出這麽大的聲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這要如何收場?


    為了一個區區方飛浪,和龍虎山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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